“爺你今兒辛苦, 也該補補。”
江瑾瑜哪裏認得那是腰子,都在這羊肉之中,她自然以為那也是羊肉。
一塊羊腰子就這麽落在了容承的碗裏,容承放下筷子黑了臉。
“本王還不需要補。”
他才二十, 正是血氣方剛不知疲憊的時候, 這小人兒給他夾腰子是什麽意思?
“這東西只有體弱之人才吃,本王體弱嗎?”
江瑾瑜想起他那般的不知疲憊, 搖搖頭, “爺身體強健, 不弱。”
容承見那小女人一本正經的回答了他的話, 這仿佛是對他的肯定, 他很滿意的眼底染上一抹滿意的笑。
“知道就好。”他寵溺的摸了摸那小人兒的腦袋。
他就是要讓這小人兒知道,他可不是那些弱不禁風, 病弱的本根成不了事的男人,要以這種東西的滋補度日。
他不吃這東西依然能雄風不倒, 日日讓這小人求饒。
江瑾瑜這一覺睡了個日夜颠倒,眼前夜色漸深,可她卻毫無睡意。
容承又讓她喝了另一碗湯藥, 依舊是藥才離口,蜜餞就塞進了嘴中。
然後她就躺在容承的腿上, 在幽幽的燭光照映下,看着這男人好看得臉龐。
容承棱角分明的五官每一處都是那麽完美。
他眉宇間帶着英氣,是身為帝王家的那種高傲和自持, 原本一雙如寒霜般淩冽的眸子,卻不知何時在與她相處的時候帶了一股子溫柔。
容承手指摩挲着這小人兒的臉頰,她的眉眼,鼻子, 軟唇……
他看着她乖巧的躺在他的腿上,就像是個安靜的小貓。
想起白日裏她哭成了淚人兒。
“還疼嗎?”他聲音沙啞低沉,很是魅惑。
江瑾瑜目不轉睛的用手指把玩着容承披散下來的發梢。
“那藥膏很好用,已經不覺疼了。”
想起白日裏他們做的荒唐事,江瑾瑜又是一陣嬌羞,她倏得紅了,那樣子就像是一個熟透了水靈靈的桃子。
在燭火的映襯下,這桃子便是格外的喜人,讓人有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的沖動。
這小人兒太美,美得他想無時無刻不想要吃掉他。
可想着今日他已經弄哭了她一次,便是舍不得再惹她哭第二次。
他忽然發現,他這二十年的冷靜和自持,在此刻對他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他手掌撫摸着那江瑾瑜散落在床榻上如瀑般光滑的墨發,眸子落在她眼角下那可小小惹人的淚痣上。
他忽然發覺,和這女人在一起的這些時日,他竟有許久沒有想起紫鳶了。
到底有多久?
時間久到就連他都不記得,似是在生辰後他就已經很少在想起她。
他看着她已經不再是在看影子了,容承在心裏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女人真是個會勾人心魄的小貓,可他卻是心甘情願的讓她勾去的。
江瑾瑜阖着眼,感受着那只寬厚溫熱的寬厚大手的撫摸,一下又一下。
她就像是一只乖順的貓兒躺在容承的腿上,享受着男人的溫柔。
“爺。”她輕喚一聲。
“嗯。”容承答應一聲。
再然後,屋子裏安安靜靜的,容承等了許久,沒等到那小人兒下面的話,只聽到她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容承低頭一瞧,這女人竟是又睡着了。
他眼底閃過笑意,把她累壞了。
把這小人兒放到床上,容承緩着動作也躺下身,讓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裏,不多時他也睡下了。
第二日的清晨,江瑾瑜是被容承的吻和那似夢般迷離之感叫醒的。
在半睡半醒間,她又被容承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她虛脫的癱軟在床上,直到有了些力氣才坐起身,容承打濕了帕子想要給她擦幹淨。
江瑾瑜頂着通紅的臉,拿了帕子和小藥瓶,自己跑到屏風後面擦洗上藥。
其實這次她已經不覺得有那麽的難受了,想起昨日她将這疼全部都怪罪到容承的頭上。
現在仔細一想似乎是有些不講理了,因為她當時也沒覺得疼呀。
當江瑾瑜穿戴整齊,整理好了再出來日,容承已經自身墨色衣袍整整齊齊了。
容承讓店家給他重新備了一輛馬車,兩人用了早飯就繼續出發了。
其實尚城離淮安只有一日的距離,他們之所以用了兩日的時間,便是因為發生了那臨時的荒唐事才被耽誤。
雖然江瑾瑜在小冊子裏也看到過不同場景的變換,她甚至還看到了在秋千上,可當這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江瑾瑜仍舊覺得臉紅心跳,不敢相信那竟是她和容承做出的事。
她不由得偷偷去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男人,在心裏啧啧,真瞧不出爺還是這樣的人。
不過心跳歸心跳,緊張歸緊張,如今想起那般的感受,卻也叫她忍不住回味。
日落黃昏之時,馬車行駛進了淮安地界,江瑾瑜引着車夫指路,去了那條她住了十六年,偏僻簡陋的小巷子。
這裏住得都是窮人,平日裏除了出苦力用的手推車外,別說是馬車,就連馬都沒有,更何況是這般華麗的馬車。
小孩子們穿着破舊的粗布衣裳,灰頭土臉的圍着那馬車,高興的跑來跑去,就仿佛是發生了天大的新鮮事。
街坊鄰居們上次見到這樣場景時,還是在江瑾瑜決定替嫁之時。
淮安王府那頂裹着鮮豔顏色錦緞的小轎,那頂小轎已經夠她們議論個幾個月了,更何況是這足矣換好幾個小轎子的馬車,只怕是一年的話題都有了。
馬車停在那院落門前,容承告訴她,秦氏雖然在京師答應将她母親接入王府,給她名分。
但母親拒絕了,她并沒有回王府,還依舊還住在這座院子裏,不過一應的吃穿用度都按着王府裏姨娘的标準給她送來。
江瑾瑜覺得這樣也好,王府裏姬妾衆多,母親過去也未必是好事,她一個人生活慣了,只要在這裏不受苦,不遭罪就也過得安靜。
她下了馬車,已經按耐不住心裏的激動,急忙跑過去。
隔壁的劉婆子聞聲探出頭,她認出了這一身衣着華麗的女子,“诶呀,這可是賣胭脂的瑾瑜?”
她雖從沒見過穿女裝的江瑾瑜,可她和吳氏較好,知道她是女扮男裝,在看到她眼角上的淚痣後,她更是确定。
“劉婆婆。”江瑾瑜含笑點頭。
“真的是瑾瑜啊。”劉婆子喜上眉梢,聽說這姑娘家了個好厲害的人家,飛上枝頭做了鳳凰,如今一看還真是如此。
劉婆子的反應,就好像是她閨女回來了一樣,她笑道:“你娘天天念叨你,她可想你了。”
她的目光又落在江瑾瑜身邊容承的身上,忍不住“诶呦。”的驚嘆一聲。
她沒讀過書,自是沒什麽華麗的詞句來形容眼前這男人,只覺得這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且就是這淮安都裝不下的人。
怎麽長得這麽好看,劉婆子暗嘆,好看得就像是天上的神仙啊,就是這冷着一張臉,叫人害怕的不敢多看。
“這就是你嫁的夫君吧。”劉婆子好奇的問。
提起身旁的容承,江瑾瑜帶了幾分小女兒的嬌羞,她點頭道:“正是。”
這時周圍不知江瑾瑜是女人身份的鄰居便是驚嘆一聲,原來這胭脂小生竟然是個女子,原本她男兒裝扮的時候,就已經夠好看了,卻沒想到換了女兒裝何止是好看,簡直就是驚豔。
這郎才女貌的,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帶着容承回家,周圍人紛紛投來羨慕和震驚的目光,江瑾瑜有一種衣錦還鄉的感覺。
院門關着,江瑾瑜上前扣門,不多時吳氏打開院門。
吳氏依舊是一張比同齡人要看着蒼老許多的臉,但她面上略施了粉黛,看起來并不似以前那麽蒼白。
以往的破舊衣衫已經不見,換上的是自身幹淨素雅的新衣。
“娘!”
江瑾瑜見了母親,再也控制不住眼裏的淚水。
這一聲娘也同時驚到了吳氏,她定了定神,這才敢相信眼前這女子真的是她的女兒。
“瑾瑜。”話一出口,吳氏已然淚如雨下。
“娘,我回來看你了。”
江瑾瑜上前摟住吳氏的肩膀,吳氏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好孩子,好孩子,這一路累壞了吧,快進屋吧。”
吳氏不知這孩子好端端的怎麽說回來就回來了,可她心裏還是高興,一時也沒細問。
這時她目光落在一旁的容承身上,不必說,這般品貌不凡的男人站在女兒身邊,吳氏已經知道了他是誰。
“這位便是永安王吧?”當初做下這決定時,她表面堅決,可其實她心裏也很擔憂,只怕對方是個不健全的,自己這麽做是将女兒推入了火坑。
可如今見到她的女兒嫁得丈夫,不但是個健康人,還是這般不凡的男子,她一直以來的擔憂和自責便也跟着稍減了許多。
這時江瑾瑜才想起,還沒給母親介紹容承,“娘,這位便是永安王,女兒的丈夫。”
“民婦參見王爺。”
吳氏雖常年居住在這偏僻的巷子裏,這裏的人大字都不認一個,更不懂什麽規矩。
可吳氏是通疆族長之女,自是從小教習她琴棋書畫,這南裕的規矩她也是知道的。
“快請起。”容承忙說,“您是瑾瑜的母親,不必多禮。”
吳氏面有愁色,但聽得容承語氣溫和,沒有半分王爺架子,這倒是和她聽聞的有些不同。
“謝王爺。”她不敢有絲毫的逾越,起了身這才仔細的打量起她的女兒。
她出嫁以有兩月由餘,吳氏瞧着女兒的臉色和身量,似乎比離開前胖了些,這倒是不像是在吃苦。
“別在外面站着了。”吳氏這才想起自己險些要怠慢了王爺,她側了身子,“快進屋吧。”
院子裏的陳設還是如一開始那般,只是以前堆滿了一盆盆待洗的衣裳,如今已經沒有了。
她知道,秦氏的确信守了她的承諾,善待了母親。
容承跟着江瑾瑜進了屋,破舊的門,漏風的院子,還不足巴掌大,原來這就是他的王妃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這地方還不如王府裏的下人們住得好,可見淮安王是真的不聞不問,縱容着淮安王妃虧待她們母女。
吳氏拿出了她平時根本舍不得喝的,最好的茶葉給他們泡茶。
王府裏的茶葉都是每年新上貢的茶,且向來只煮不泡。
她見着容承在外,寧可只飲白水,也不沾半分不可口的茶。
當母親把茶盞放到容承身邊時,她以為容承根本不會碰,可沒想到他竟飲了起來。
“這是今年的新茶,比不得京師的好茶,王爺別見怪。”
吳氏知道,這樣的貴人,天潢貴胄,都是從小在最好的物件裏被滋養長大的。
像她們這樣的寒舍,粗茶淡飯的東西怎入得王爺的眼。
可她也只能拿得出這個來招待。
容承在江瑾瑜的震驚下,一連喝了好幾口,喝完他放下茶盞道:“的确是今年的新茶,味道也不錯。”
見容承這麽說,吳氏別提心裏有多高興,她自然知道容承飲得都是最好的,可他肯這麽說便是在體諒着她的女兒。
自從秦氏回了淮安之後,母女倆個來她這裏鬧了好大一通。
到也沒像之前一樣的侮辱她,或是讓下人欺負她,可她口中句句都在說她的瑾瑜不中用,嫁過去得不到王爺的喜歡,過得還不如一個下人。
吳氏聽了日日以淚洗面,夜夜擔憂着女兒在京師的境遇。
可如今一見,倒是覺得秦氏似乎是在騙她。
“還沒吃飯呢吧。”吳氏瞧這天色,他們風塵仆仆的趕來,定然還未吃飯。
“今兒太晚了買不到菜,我去給你們煮面。”
“好!”江瑾瑜一聽到母親要下面,她高興的像個孩子,吳氏去了廚房,江瑾瑜神秘兮兮的說,“爺我跟你說,我娘做面可好吃了。”
面還未到,江瑾瑜光是想想都已經垂涎三尺了,她已經兩個多月沒吃到母親親手做的飯了,好懷念。
一張四四方方,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桌子,兩條長凳,兩碗卧着荷包蛋的熱湯面。
這裏處處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可每一處都透露着家的溫馨。
吳氏想看着女兒吃面,因為她最欣慰的就是親手給女兒做飯,然後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
可礙于有王爺在,她怕王爺會不高興,也不好留在這裏。
“你們吃着。”她端了面後便出去了。
趕了一天的路,奔波着中午所吃得東西在就在胃裏消化掉了,吳氏這面做的很清淡。
其實最合容承口味的不是那些昂貴的食材,繁雜的程序,而是這最簡單,最普通的家常飯菜。
這是他不常能吃到的。
江瑾瑜吃得開心,等她将面全部都吃進肚子裏,心滿意足的一擡頭,發現容承碗裏的面也都不見了。
他吃東西永遠都是那麽的好看,可江瑾瑜自從離開了永安王府,沒了那規矩的束縛後,倒是一日比一日的原形畢露。
見他都吃沒了,那就是好吃了?
“爺,是不是很好吃?”江瑾瑜放下筷子,信心滿滿的問。
容承點頭,輕“嗯。”了一聲。
這面讓他想起了容執每年生辰,李貴妃都會親自給容執做的那碗生辰面,他沒吃過,但或許就是這個味道。
他能體會到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感覺應該就是母親對孩子的那份愛。
容承沒體會過母愛,可見着江瑾瑜和吳氏母女情深的擁抱在一起,他還是跟着為之觸動。
吃完了面,夜已經深了。
容承沒有要出去找客棧住的意思,吳氏就臨時收拾了江瑾瑜住的房間。
兩個月沒人居住,屋裏的東西雖然還都是一如既往且沒有一絲灰塵,可被褥和茶水,水果都是吳氏臨時搬進去的。
她的房間讓給容承洗澡,江瑾瑜就去了母親的房中,吳氏許久沒見到女兒,自是一絲和女兒相處的時間都舍不得錯過。
此刻屋裏沒有容承,吳氏問她,“王爺待你可好?”
江瑾瑜一邊解開裙帶,一邊笑道:“王爺人很好,待我也好,母親不必擔心。”
雖然吳氏見着永安王和女兒說話時語氣溫和,眉眼中含着寵溺,那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可她還是想要親口聽女兒自己說,她才安心。
吳氏還有些擔憂,她剛想開口再問,目光落在江瑾瑜腰上,兩側那紅紅的掌痕讓她一瞬間将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那明顯是男人的手用力抓時才會留下的痕跡。
目光再向下滑落,雪白的雞蛋上,是拼成五個梅花瓣行狀的紅色吻痕。
吳氏是過來人,她如何不知這是男女歡.愛後才會留下印記。
江瑾瑜今早是在夢裏被容承吃掉的,醒來時她也沒注意自己腰上,被容承按下的紅紅手印。
更是忘記了在意亂情迷之時,容承想要吻她的脖頸,她想起這樣會留下暧昧痕跡,所以制止了容承的動作。
事後容承帶着懲罰性的在白嫩的雞蛋上吻了一朵好看的梅花。
這本是私密之處,可誰成想也同樣會被看到。
這些江瑾瑜都不知道,她只邁進了浴缸裏毫不知情的洗澡。
可吳氏看女兒的神情卻更加的複雜了。
她的女兒生得天生麗質,男子很容易會被她的美貌吸引。
淮安王就是因着她的容貌而對他癡情,可女子的容貌就像是外面盛開的花,再嬌豔欲滴也總有落敗的時候。
如今永安王癡迷女兒的容貌,自是與她日日親密也願意。
可這盛寵過後,男人被別的女子惹去了眼,到那時她的女兒該怎麽辦?
她看得多了,太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性子,不得長久。
吳氏不得不承認,她是有些不知足,當初給女兒選擇這條路,就是不想她嫁給個莊戶屠夫,毀了一輩子。
如今她的女兒如她所願做了王妃,可她又在奢求能得到丈夫長久的寵愛和幸福。
希望她可以和永安王相敬如賓,白頭到老。
她這一步一步的要求的确是有些欲求不滿。
可她作為母親,她實在不能不為自己的女兒經營打算。
“我見着王爺是個性情和善之人,對你也很好,只是不知他府中有多少妻妾,你和她們相處的可和睦?”
秦氏之所以能夠在淮安王府穩坐大夫人之位,為非作歹而不動搖,便是因着她背後母家的勢力,與其說是母家不如說是依靠着皇後,周家的勢力。
所以淮安王就算不喜歡她卻也不敢動她,就算她張揚跋扈,到處欺淩弱小,心腸歹毒,可她也還是淮安王妃。
可瑾瑜不同,她嫁的是皇子,淮安王是不過外姓王,在這真金白心的王爺面前,連一半的地位都比不上。
更何況秦氏只拿她的女兒當做是她巴結貴人的工具,不打壓欺辱她已是萬幸,若是真的受了欺負,又怎麽替她出頭,為她撐腰?
如此她的女兒沒有母家的支撐,在王府衆多侍妾當中,便是難免會被那些張揚跋扈的貴妾為難。
自古娘家勢力單薄,寵妾滅妻的男子大有人在。
“王爺他沒有妾室。”江瑾瑜知道母親是在擔憂什麽,她道,“女兒入王府前府中并無女子侍奉王爺,女兒嫁王爺後也并未納妾。”
她不知這王府後院以後還會不會再住進別的女子,若是一開始她定然會欣然接受,可如今。
江瑾瑜很認真的想了想,她不願意。
“之後也不會有。”她不會像母親那樣有那麽多的擔憂和顧慮,容承喜歡她,她也喜歡容承,他們還想要個屬于他們的囡囡。
等囡囡出生,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這中間沒有任何縫隙可以容留別人。
沒有妾室?這倒是讓吳氏覺得意外。
雖然女兒說以後也不會再有人打擾他們的感情,可她是過來人,在她的印象裏始終認為,男人的話是不可靠的。
她還是覺得孩子才是最可靠的。
吳氏覺得這事該趁熱打鐵,她要去觀音廟上香拜佛,祈禱女兒能早日懷上個子嗣,這樣才能在王府站住腳跟,她也算安心了。
江瑾瑜并不知母親心裏的擔憂,她如今不止是淮安王的女兒,還是通疆族長的外孫女。
她并不擔心自己的地位會受到威脅,更不擔心會有一日失去容承。
她覺得她的生活順風順水,沒什麽好擔心的。
她想起離開通疆時,外祖父和外祖母滿眼淚水和期待女兒的心情。
“母親,別說我的事了,您跟我說說通疆外祖父的事吧。
吳氏面色一怔,江瑾瑜道:“母親是通疆人,我都知道了。”
……
江瑾瑜剛出屋子就又聞到了濃濃的藥味,她知道這是容承又在給她熬藥了。
果然,容承在廚房門口架起了兩個小爐竈,手裏拿着扇子,正在認真的給小爐竈扇風。
路秉去押送收繳的銀子,鳴娟因為在馬車上傷了腳提前回了京師。
他們身邊沒了伺候的人,其實這些事本應該她這個做妻子的來做,可容承卻絲毫不讓她插手。
她到是成了個最閑得人。
“洗完了?”容承擡頭看見她,把藥碗遞給江瑾瑜,“來,把藥喝了?”
吳氏出來看見院子裏的這一幕,小兩口這般恩愛甜蜜,特別是容承一個男子又是這樣的身份。
他肯親手給女兒煎藥,關心她,照顧她,吳氏覺得或許是她多慮了,這天下的男人未必都是一樣的。
江瑾瑜喝了藥後,兩個人便進屋準備休息。
江瑾瑜的屋子很小,只有一張小床,餘下的地方還放了櫃子和浴桶,餘下就再餘不出什麽地方了。
好在她的床并不是很小的那種,兩個人住還是夠用的。
江瑾瑜褪去了身上的衣衫,準備去換寝衣。
白嫩纖細的腰肢露出,容承目光落在她腰兩側紅紅的掌印上。
這是他今早扶着她的腰所留下的。
男人眸子一緊,再次攬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這纖纖細腰,好似他一用力就會被掐斷一般。
“還是太瘦,要多吃肉。”
容承将頭埋在他的脖頸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香。”
“爺。”江瑾瑜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我們早上不是才。”
容承才不管什麽早晚,“早上和晚上都要吃。”
他現在越來越能理解當初顧修所說的話了,原來和這小人兒在一起,真的會上瘾。
屋子裏的小床吱吱呀呀,在夜深人靜下由為清楚明顯。
江瑾瑜覺得這床若是這麽響一個晚上,她明天就沒臉出去見人了。
于是床不響了,第二日除了她腰上的紅印加深之外,膝蓋上也多了兩處紅印。
原本只有一朵的梅花印記,如今又添了一個伴兒,在盛雪下綻放,交相呼應,不顯孤單。
江瑾瑜實在太累了,第二日竟睡到了日上三竿,再醒來容承告訴她。
他來淮安的消息不知被誰洩露了出去,淮安王今晚設了酒宴要為他接風洗塵。
他本想回絕,可想着是這人是他王妃的父親,也該聽聽她的想法,便是壓着還沒回只等她醒來。
父親邀請容承赴宴,江瑾瑜不知這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
“你若不想去,我便回了他們。”容承靠在那張小床上,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小女人。
“若你想去,今晚只有你動別人的份,誰也不敢惹你分毫。”
作者有話要說: 仙女們,今天是周六,還是老規矩,我想給十個以上的仙女發紅包,字數最多的那個有額外紅包,麽麽快留言跟我要紅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