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進入十二月,天氣就已經很冷,尤其這幾天冷空氣來襲,最低溫直逼零下。
蘇亦林是寒性體質,就算夏天手腳都暖不起來,更別說是寒冬臘月了。可她偏偏不喜歡穿太多衣服,最多裏面一件打底衫外面一件外套,輕薄得很。
按照她的意思是,反正穿得多穿得少都是冷的,那麽又何必要穿多呢?累贅不是。
每當看到她大冷的天裏還穿得那麽少,沈紹烨就恨不能用毯子把她給裹起來。如果換做是別人,他自然是懶得管,管你穿多少,凍死了都無所謂。他沈少爺又不是閑的,家裏更不住在海邊,沒必要管那麽寬。可如果這人換了是蘇亦林的話,他發現他隐藏的保姆潛質就被開發出來了,只要是跟她有關的事情,每一件,哪怕是再小的事情,他都上心。
這不,眼看着在最低溫只有零下二度的清早,蘇亦林進來的時候才穿了件呢大衣,連條圍巾都沒有圍,手套也沒戴,他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氣勢洶洶的走到她的面前,憑借自己一米八三的高個兒,在才一米六八的她面前,還是挺有氣魄的。
蘇亦林見他擋着自己,擡頭一看,看到他表情十分嚴肅,眼眸微眯,頗有點兇神惡煞的意思。“你幹嘛?”
沈紹烨大聲地喘了口氣,然後猛地将原先背在身後的手舉了起來,手裏還抱着樣東西,像是絨毛玩具,還挺可愛的。“熱水袋,拿着暖手。”
“噗——”一旁從頭看到尾的馮子月差點笑噴,這沈紹烨真是太搞笑了,他剛才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想要罵人呢,結果卻……媽呀,好可樂。
其他幾個人也是忍俊不禁,唯有方錦宇只淡淡地瞥了一眼,沒有過多去注意。
蘇亦林額角抽了抽,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推了推那個熱水袋,“我不需要。”她從來沒有用過熱水袋,不習慣。
“不需要也得要。”沈紹烨抓過她的手就把熱水袋方她懷裏,讓她雙手抱着,“你看看你的手,冰得跟冰棍差不離了,怎麽,想饞嘴的時候直接舔手啊?充電器我給你放辦公室了,要是不熱了自己充一下。你一個女生怎麽這麽不知道保護自己,受凍了多不好。乖啊,別鬧脾氣。”說完,還不要命的摸了摸蘇亦林的頭。
蘇亦林一腳踹他的小腿肚子,但沈紹烨被踹習慣了,這會兒早有準備,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記住啊,一定要用,你要是不用,我就用我的身體當你的熱水袋,你自己二選一。”
蘇亦林氣,可又無可奈何,有句話怎麽說來着?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無下限,沈紹烨絕對是最佳代表。她低頭看了看懷裏的熱水袋,見那是一個蠟筆小新的絨毛玩具形狀,正樂呵呵的沖着她笑呢。這麽一看,心裏也沒氣了,揉了揉蠟筆小新的頭抱着進了辦公室。
見此,馮子月托着下巴說道:“還是沈紹烨有辦法啊,你們有沒有覺得,隊長對他特別縱容?雖然總對他生氣,那其實就是表現上唬唬人的,正經的生氣應該沒有過吧?”
袁青青挺贊同她的話的,隊長确實對沈紹烨挺不一樣。想到這裏,她下意識地去看方錦宇,只見他正低着頭,好像是在看什麽資料,但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視線根本沒有落在手上的資料上。
趙文琪的跟蹤案已經有了進展,特案隊的人已經鎖定了一個可疑人物。這個人名叫姚遠,三十三歲,一名大學老師,就住在趙文琪樓下。
之所以會懷疑到她,是因為蘇亦林先懷疑了趙文琪的那個鐘點工,找人調查了她的背景資料,後來發現,她目前有個兒子正身患疾病,需要一大筆錢治療,可她和她丈夫工作的薪水都不很多,而在她的賬戶上,兩個月前卻有一筆不小心的進賬,這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後來經過一番調查,才查出來給她打錢的是一名叫做姚遠的男人,恰好,他就跟趙文琪住在同一個小區還是同一幢樓層。
如果不出意外,那個變态的跟蹤狂十有八九就是姚遠,他們目前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趙文琪的鐘點工去了解情況。可還沒等他們找到人,就接到了一個案子,有人報警說,一個女明星在家中被害了,而且死狀奇特。
死亡女明星名叫胡菲菲,出道已經快十年了,不過一直沒有紅起來,目前為止還是個三線明星。
在趕去兇案現場的路上,引起蘇亦林注意的是,胡菲菲近日正在拍戲,而拍的那部戲,正是趙文琪在拍的那部古裝劇——《紅梅殘雪》。
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蘇亦林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是巧合嗎,還是別有深意?
胡菲菲是在家裏遇害的,蘇亦林他們到的時候,看到胡菲菲的經紀人黎城傑正坐在客廳裏,雙手蒙臉,看着很傷心的樣子。
聽到動靜,他看向門口,看到蘇亦林他們來了,就站起來。
“你好,我叫蘇亦林,是特案隊隊長,胡菲菲的案子由我們負責。”蘇亦林跟他介紹了一下便接着問道,“胡菲菲呢,在哪裏?”
黎城傑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帶着蘇亦林他們來到胡菲菲的卧室,“就在這裏。”
蘇亦林和其他幾個人都帶上手套走進去。
當看到胡菲菲的屍體時,饒是已經被告知過屍體很怪異,他們還是吓了一跳。
當警察這麽多年,尤其是特案隊,見過的恐怖屍體不說不計其數吧,至少數量是不少的,但這次的這個……怎麽說呢,要說多恐怖倒也沒有,屍體很完整,沒缺胳膊也沒斷腿,可是,卻透着一絲詭異。
胡菲菲的屍體呈現一種幹屍狀,床單都被血給染紅了,而整具屍體看起來就好像被抽幹了所有的水分,只剩下皮和骨頭了,幹扁扁的,已經快畸形了。
“這誰幹的啊這麽變态?”馮子月咒罵一聲,“殺人就殺人,還把人搞成這樣,缺不缺德,不怕死了下地獄啊。”
“查查看有沒有線索,記住,別破壞現場。”蘇亦林說了一聲之後,大家就開始各自行動了。
沈紹烨圍着屍體,看到胡菲菲的脖子上好像有一條傷痕,便用手将她的衣領子往下扯了扯,發現這條傷痕很長,而且看到還有別的傷痕,便對蘇亦林招了招手:“蘇亦林,你快過來。”
蘇亦林聽到他的話走到他身邊,沈紹烨指了指胡菲菲的身體,她湊近看了看,眉心一皺。
将胡菲菲的衣服解開,他們看到胡菲菲身上到處都是傷痕,看痕跡應該是用小刀劃開的,看着十分斑駁刺目。
“這應該是兇手幹的吧?”沈紹烨覺得有些惡心,到底是有什麽仇什麽怨,能對一個女人下這麽狠的手。
“隊長,這裏有一瓶紅酒。”馮子月從衣櫃裏找到一瓶酒,奇怪怎麽會有人把酒藏在衣櫃裏。
蘇亦林拿過酒瓶晃了晃,感覺裏面的液體晃動的聲音有點不大對勁,遲疑了一下,在房間其他地方看了看,“有開瓶器嗎?”
“這裏有。”一直在門口看着的黎城傑聽蘇亦林問,馬上去拿了開瓶器過來。
蘇亦林打開紅酒瓶塞,聞了聞,眉間就皺起了一個疙瘩。“這不是紅酒,是人血。”
“啊?”馮子月連忙也湊近聞了下,發現果然是血腥味。
“帶回去,驗一下裏面的DNA。”
胡菲菲的卧室并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兇手也沒有在現場留下線索,從手法上看相當娴熟,極有可能是慣犯。
“隊長,有發現。”周睿喊了一聲,指着床單說,“胡菲菲好像有留下信息。”
蘇亦林走過去,彎腰看胡菲菲手心下的床單位置,那裏因為被她的手蓋着,所以沒有被血染紅,依舊是床單原來的淡藍色,仔細一看,發現那裏用血寫着一個字母,“X?”
“什麽意思,是說兇手的名字裏的拼音中有一個X還是說兇手是英文名,第一個字母是X?”衆人都很不解,不過多少算是條線索。
衆人又勘察了好一會兒,但并沒有其他發現,只好等痕檢人員來了讓他們在查一遍,希望能夠多找到點線索。
從胡菲菲卧室出去後,蘇亦林問黎城傑:“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胡菲菲的,今天之前,胡菲菲有沒有什麽異常?”
黎城傑想了一會兒,告訴蘇亦林說:“我是早上十點左右到這裏的,今天本來有一場菲菲的戲,昨天我提醒過她,讓她不要遲到,她也答應我會準時到的。可我早上到劇組的時候沒看到她,打她電話也沒人接。我以為她可能是睡過頭了,可過了半小時我繼續給她打電話,還是沒人接,我就有些着急。正好那時候導演在催菲菲,我就趕過來叫她,哪知道一打開門……”他哽咽了一下,繼續道,“至于異常的話,我不知道算不算是,這兩天拍戲的時候她經常看手機,時常會到沒人的地方打電話,看着像是戀愛了。菲菲是個很愛玩的女生,以前每天晚上不玩到半夜都不會回家,但最近一段時間,她一下了工就會早早回家,我還當她終于轉性了呢。”
蘇亦林聽後,問他:“你有她家的鑰匙?”
“嗯,我跟菲菲關系比較好,而且她比較不着家,又不愛收拾,我經常會找人給她打掃衛生,偶爾也會買點東西給她放冰箱裏。”
“你做她經紀人多久了,跟她這麽好啊。”馮子月看着黎城傑問,語氣裏帶着點懷疑。
胡菲菲并不是什麽大牌明星,一般經紀人都會對較紅的演員才比較親近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賊喊捉賊這種事情,不是沒可能發生的。
黎城傑倒是一眼就看出了馮子月的想法,苦笑着說:“菲菲其實是我表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當然不一樣。”
原來是這樣。他這樣一說,馮子月倒是覺得有些歉疚。
“黎先生,關于胡菲菲的事情我們還需要你到警局去錄一份口供,希望你配合。”蘇亦林對黎城傑說。
黎城傑點點頭,跟着蘇亦林他們一起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大早就看到新聞說陳赫承認離婚了,不開心 ̄へ ̄感覺以後再也看不到賤賤的陳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