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為什麽進王府的吧?”慕容半夏雙手抱胸,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就差用鼻孔對她了。
幕幽幽也不惱,早就知道慕容半夏是什麽品性:“知道,我能進王府都是多虧了上天給我一個好八字,讓我能夠為王府沖喜。”
“很有自知之明嘛!既然知道自己是什麽性質,希望你在這王府中安分守己,我這人向來都是很直接的,如你所說,不拘小節!”
幕幽幽微笑着附和點頭,慕容半夏對于方才的贊賞很受用,其實顧卿辰壓根就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慕容半夏。
“謝慕容小姐提醒,夏璃定會安分守己,不會給王爺增添麻煩。”幕幽幽難得微微欠身,給她行了個禮。
恍然想起,貌似是她第一次給慕容半夏行禮。
以前是孩子,所以也就随着性子,就算沒有禮貌也不會有人責怪。
如今,這禮是不行都不行了。
幕幽幽恨極了這古代,動不動就要行禮的規矩,着實令人費勁,卻不得不接受。
“最好是這樣。”慕容半夏沒有實施找茬計劃,有點兒犯蒙,犯堵!最後郁悶地離開了水榭。
看着氣憤一臉欲火難洩離去的慕容半夏,小綠弱弱地走出來,低聲道:“小姐,這女人也是王爺的妃嫔嗎?”
幕幽幽沒有說話,小綠趕緊住嘴。
身為下人是不應該多嘴的,她居然犯了這種錯誤,可以跟着小姐離開萬花樓,她已經萬幸了,絕對不能讓小姐心生厭惡,萬一再将她譴回去,那種日子小綠受夠了。
幕幽幽沒有注意到小綠糾結懊悔的臉,轉身進入內室,來到梳妝前,銅鏡都還是以前的那一面,絲毫沒變。
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只是經歷了幾個女主人的更變而已。
凳子還沒坐暖,又一個找事的女人來了。
幕幽幽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來人定是司馬佩瑤,從內室走出來果然瞧見了多日未見,面容卻日漸憔悴的司馬佩瑤。
不用意外的是,此時司馬佩瑤包括身後一幹等女人,都被幕幽幽的容顏驚豔到了,個個都呆若木雞,仿若定了魂。
幕幽幽緩步來到幾位女人面前,微笑着給司馬佩瑤行了個禮,淡然笑道:“這位想必就是側妃姐姐了,夏璃給姐姐請安。”
司馬佩瑤這才拉回神志,心中憤然,這容顏簡直讓她嫉妒得發瘋。
“姐姐這頭銜我可擔不起,要知道你不過是一個連名分都沒有而且還是從青樓出來的賤妾,有何資格喚我一聲姐姐?”司馬佩瑤字字珠玑,就像被她叫一聲姐姐是侮辱了她的名聲一樣。
幕幽幽也不惱,維持笑容,站得端正。
司馬佩瑤見她如此淡定,更加窩火,這人竟敢不把她放眼裏,看來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王府可不比那下作的妓院,是要墨守成規的,你這低賤的身份,我擔心會将那低賤的惡習帶進來,是以,今日特意帶着幾位姐妹,前來調教你,教教你要如何在王府生存。”
司馬佩瑤勾勒出陰狠笑容,對身後的人點點頭。
小綠都要吓破膽了,這種場面她見過不少,在萬花樓中都是女人,一般要發生争鬥都是這種氣焰。
完了,小姐要被側妃教訓了。
但她只是一個下人,還沒資格說話,擔心得要死,躲在幕幽幽身後畏畏縮縮盯着那群女人一步一步走過來。
小綠抓住幕幽幽的袖子,緊張道:“小姐,怎麽辦?”
幕幽幽小聲安慰她:“沒事,你站遠一些便好。”
司馬佩瑤身後幾位女人站出來,莺肥燕瘦,形形色色,各種類型,唯一相同的便是臉上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群女人都在等着看她怎麽死。
幕幽幽心中嘆息,這是連示弱都不放過的節奏了。
看來,必要時刻還是需要使些手段。
不等那群女人靠近,幕幽幽就當着這些人的面暈倒在地。
一群女人錯愕不已,面面向觎,都在搖頭說不是我幹的。
而小綠原本還一副受驚模樣,見到自家小姐暈了過去,膽子頓時就壯了,張開嘴尖叫:“救命啊!來人啊!我家小姐暈倒了!”
聲音洪亮尖細,直沖雲霄。
那群女人更加錯愕了!
這都怎麽回事?
片刻,管家帶人前來,瞧見這副景象,臉色立即就沉了下去。
“側妃,這是何故?”管家上前問道。
司馬佩瑤有口難言,怒道:“本夫人什麽都沒做,是她自己暈倒的。”
不管是管家還是身後跟着的仆人,無一相信她的話。
包括這群女人,如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這事與側妃無關。
管家彎腰俯身作揖:“老奴懇請側妃放過夏璃小姐,這事太後欽點給王府沖喜的姬妾,關乎王爺性命,還請側妃三思。”
“你個狗奴才,本夫人說了不是我幹的。”司馬佩瑤氣得跳腳。
“管家在王府冊封之時就來了,本王都未曾說過管家一句狗奴才,你倒是好大的架子。”
門外傳來好聽如泉水的聲音,誰都沒有發現躺在地上的幕幽幽,不可抑止地抽搐一下下。
幕幽幽忍住不動,顧卿辰這貨怎麽突然來了?
這戲還要裝下去不?
顧卿辰踱步前來,所有人都跪下行禮。
司馬佩瑤不等顧卿辰叫起,便起身解釋道:“王府,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對她動手。”
“側妃是要告訴本王,夏璃是自己暈倒的?”顧卿辰語氣冰冷,在場的人都不敢吱聲。
“我……”司馬佩瑤無法解釋,手腳無措。
“罰三個月補貼,閉門思過一個月,包括你們。”顧卿辰冷冷地昵了她們一圈,嘴角勾起嗜血弧度,語氣不容置喙。
司馬佩瑤不甘心,繼續解釋:“王爺,真的不是我……”
“閉門思過兩個月。”顧卿辰不給她繼續說的機會。
那群女人到底還是不敢幫司馬佩瑤說半句話,趕緊遵從命令,俯首行禮,退下去。
司馬佩瑤看着這群離開的女人,氣得肺疼。
該死的慕容半夏,都是她出的馊主意,這人還沒欺負倒是把自己給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