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終于肯回來了嗎?”
屋裏面有身穿彩衣的女子走了出來。
她的聲音又脆又亮,像是懸挂在廊柱下面,被風吹響的銀鈴。
被她突然間開口說話吓得不輕,雲朵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既是錯愕又是意外地打量着眼前的這名女子,對方的年紀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衣着打扮完全不同于她所見過的。她穿在身上的衣料極佳,襯得身材玲珑有致,她全身上下都透出了明豔動人的氣息。
如此漂亮、氣質絕佳的女子,她為什麽會出現在他們的茅草房?
從簡陋的茅草房中,透出了油燈桔黃色的亮光,但是因為有這個女子的緣故,周圍仿佛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雲朵的心頭寫滿了疑惑,她再度詢問地看向了謝天陽。
那名彩衣女子舉步走了過來,她停留在她和謝天陽的身前,然後上下地打量着他們。
“看到我在這裏出現,你難道什麽話也沒有嗎?”
女子的目光落在了謝天陽的身上。
剛開始不知道她是跟誰在說話,但是當她注看着謝天陽,雲朵才明白她的全部說話,都是沖着她身邊的這個男人而來。
她跟謝天陽竟然是原來就相識,她到底是什麽人怎會出現在這裏?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雲朵的心頭有太多的不安湧了上來。她慌亂地打量過那名女子,最後目光落回到謝天陽的身上。日間楊明雨才剛剛道破了他的身份,難道這名不知來歷的女子,就是他從前在将軍府上的故人?
“秋河,是誰讓你來這裏的?”
謝天陽停頓了許久,才沉聲地向女子開口。
“我自己要來還需要別人指派嗎?”
謝秋河惱火了起來,目光怨怼地瞪視着自己的堂兄,他突然間離開家中失去了音訊,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侍衛石舟帶來了他的消息,她立即就動身前來找他。
離開将軍府的時候,她只留下了一封書信,并沒有把謝天陽的下落告知自己的父親。她為了逃家以及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在路上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現在他們兄妹見了面,他半點內疚以及關心都沒有,竟然還要追問她到底是受誰指派!
她滿腔氣憤地奔過去,掄起了拳頭就打了過去。
“為什麽要不聲不響地走了?”
她用力地捶打着謝天陽的胸口,眼淚順着光潔的面頰滑了下來。
一走便是那麽長的時間,雖然不至于讓大家認定他不在人世,但他的日子到底過得怎麽樣?她可是時時刻刻都在牽挂着。“你就是存心想讓我們,所有人都認為你死了對不對?你怎麽可以這樣?”
“秋河,夠了!”
謝天陽擰結着濃黑的眉心喝止着她。
如果她不遠千裏地來到這個地方找他,只是為了揍他一頓洩憤,捶了這麽久也該夠了,她的拳頭難道不覺得累的嗎?
“怎麽可能夠了?”
謝秋河抹着眼淚反駁地開口道,“你丢下我們離開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到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