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以後,愛德華淋了雨沒大礙,可是久久卻在第二天發起了高燒。連着一個星期都在醫院。愛德華急的不行,久久便借着生病的當口,更加不願意與愛德華說話。
怕一開口,便是落淚。
愛德華倒是毫不介意她的态度。抱着她下樓吃飯,不肯吃就喂。熱情大方地接待來探望久久的那些同班。女孩子的禮物就收下,男生的轉身就丢掉。久久無語。
天天同黃瑜報告她的身體狀況。
總之,兩人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平靜,也不平靜。逃避,永遠都是最笨的辦法。只是這個時候的久久不知道。
“久久,我們談談。”久久一病半個月,加上後期休養,足足耗去了一個月。兩個人都是筋疲力盡的感覺。
愛德華覺得時機差不多可以了。
“不。”久久不敢看他,利落拒絕之後,又把自己關進房間。
假期将近,久久正忙着回國的事情。很多當初沒有想到的意外情緒,左右着她,令久久心慌。
愛德華看着久久,不禁眉頭緊鎖。
許是苦夏的情緒也一起湧上了心頭,久久的臉看着瘦削不少。愛德華換着花樣給她弄好吃,利用現有材料給她做中餐,仍舊無果。
同一個屋檐下,各自懷着心思的生活,最是累人的。
還好這種令人窒息的日子也不算太久。假期到了。久久在紐約的學業,也完成了。
她一刻也不想再停留。不是太絕情,而是恰恰是因為舍不得的情緒,壓抑得她快要崩潰。
她答應父母親歸國,她答應白洛不帶走愛德華。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沒有後悔,只是說不出的感覺,扯痛了她的心。
天微微亮,久久拖着行李,腳步輕輕。怕吵到愛德華,可是愛德華比她還早。也許他根本就沒睡。
還是來時的行李,帶不走的東西太多,她就不帶了。
轉過走廊下樓時,看見愛德華癱坐在樓梯下面。頭靠着扶梯,說不出的頹靡。
久久不敢看他,行李瞬間變得足有千斤重,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愛德華默默起身,步步樓梯由他來踩,直至走到她的面前。接過她的箱包,一言不發。這種時候,語言是蒼白無力而又多餘的。
直到天大亮,碧空如洗,直到進入人聲鼎沸的機場,直到她登機,直到她轉身離去,都沒有開口。無論是她,還是他。無論是夏久久,還是愛德華。
飛機準時起飛,沒有奇跡發生,像是久久突然決定留下這樣的戲碼。抑或是像上次,愛德華偷偷上了飛機,跟她回了家。
轟鳴聲在耳邊,久久宛如一個木偶,坐在座位,一動不動。
愛德華像是失了氣力,整個世界突然變得空曠無比。人來人往,卻搜尋不到你的痕跡。
久久神情凄然,她在心裏笑着說,多大點事,怎麽這麽沒用了呢。然後,淚洶湧而出。怎麽也擦不幹。
此後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前一秒遠離,下一刻,便是如狂的思念。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