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歡輕手輕腳離開房間,關上門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這輩子也就為聶讓卑微如此了。
在廚房裏的手忙腳亂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江亦歡其實每一次進廚房都會感概天賦的作用,但這一刻,她格外感概愛情的偉大。
手忙腳亂之際,突然聞到門口處似乎有動靜,轉頭一看,聶讓已經站在那裏。
聶讓似笑非笑看着她,滿眼都是寵溺,他也不打算上前幫忙,就只是站着門口看她,眼眉微起瞟向她身後的電飯煲,笑了笑,“多放點水吧,有煮粥功能,按一按就行。”
江亦歡迎着聶讓的目光,假裝鎮定的把一切搞定。
聶讓看她差不多了,這才放心回了沙發坐着。
江亦歡很快跟着出來,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聶讓,聶讓輕笑,擡眸看她,然後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摟上她的腰,将腦袋埋在她腰間。
“昨天讓你受驚了,對不起啊”,聶讓臉貼着她的腰,低聲細語跟她道歉。
江亦歡後退一絲,然後彎腰捧住了聶讓的臉,目光灼灼看他,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現在該用什麽語氣來表達,只好幹脆親他。
聶讓反手就将她拉下,按在了沙發上,然後越親越氣勁,全然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傷。
肌膚相觸,江亦歡感覺到聶讓手心溫度貼過腰間的時候,才緩緩睜開眼睛按下,“你瘋啦,一身的傷呢。”
江亦歡覺得自己要是不拒絕,聶讓真可能還繼續下去。
“想要你”,聶讓這一大早的倒是相當直白。
感情是相互的,聶讓每感受到一絲江亦歡對他的愛意,他對江亦歡的喜歡也就跟着多深一分。
“別鬧啊,一會碰到你傷口了”,江亦歡滿眼無奈,卻又在聶讓的灼灼目光裏,心癢難耐。
“想要你”,聶讓又開口重複了一遍,甚至連語調都沒有變,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輕描淡寫的表達自己的欲望就自然會有人上趕着滿足。
四目相對,江亦歡妥協。
江亦歡覺得自己腦子可能也不太好了,聶讓任性,她也跟着聶讓任性。
一大早上的,她居然跟着聶讓在沙發z了一次,而且因為顧及到聶讓的傷,全程都是她主動。
聶讓果然不需要動什麽,就他那大爺樣,別說受傷了,就是殘了,也不影響他享受。
江亦歡虛脫癱在沙發的時候,聶讓卻又像個沒事人似的,起身去廚房了。
江亦歡看着聶讓的身影,看着他根本沒亂上幾分的衣物,再低頭看自己,被包在毯子裏,裸的,聶讓果然是她的王。
江亦歡裹緊毯子,靠坐了起來,聶讓倒是很快再次出現,手裏端了兩碗粥。
聶讓坐回沙發,把粥放茶幾上,然後滿眼笑意看着江亦歡。
江亦歡也看他,動了動身子,腦袋偏過來抵在聶讓的胸口上。
聶讓呲了一聲,他沒後退,倒是讓心疼的江亦歡下意識後退了些,她擡眸看聶讓,滿眼都是心疼和愧疚,“弄疼你了?”
“不疼,還能再來一次”,聶讓說這話的時候真真的就是臉不紅心不跳。
“你……”江亦歡無言以對。
“吃東西,乖”,聶讓笑,湊活去親了親江亦歡的頭發。
感受着聶讓的溫柔,江亦歡內心悸動無比,這樣的時刻她真的好喜歡。
兩個人喝了點粥,然後江亦歡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聶讓大概還是不好碰水的,只是擦了擦身子。
弄好一切後兩個人就窩在沙發裏,然後互相擁抱着,躲在一張毯子下感受時光。
“我想再睡一會”,聶讓抱着她,吻她的耳邊,低聲開口。
“我也困,咱兩就沙發睡會吧?”聶讓轉頭親他。
聶讓點頭,兩個人半親着就一起靠在了沙發,擁擠的沙發卻突然将心填得滿滿的。
江亦歡要睡不睡之際,似乎聽到聶讓在耳邊說話。
“謝謝你江亦歡”,聶讓的聲音溫柔得不真實。
江亦歡的存在,讓聶讓的生命多了很多意義,多了很多美好,多了期待。
江亦歡輕嗯,然後就睡過去了。
最後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電話是季末打來的,他這會剛睡醒,雖然知道聶讓回了江亦歡這,但還是不太放心,總還是要問一問。
“說事”,聶讓将電話接起,微眯着眼睛,語氣有些不耐,被打斷美夢誰能愉快。
更何況此刻聶讓的目光看到姜以後也撐着身子揉眼睛,把她也給吵醒了。
電話那頭沒說話,深深嘆了口氣,好幾秒後才開口,“挂了。”
本身也沒什麽事,此刻聽聶讓這聲音,八成是過得還挺滋潤,他這一晚上算是白擔心了。
“怎麽了?”江亦歡開口問的時候,季末已經把電話給挂了。
“沒事,還要不要繼續睡?”聶讓将手機丢下,摟住江亦歡,剛親兩口,電話又響了。
聶讓舍不得放開江亦歡,單手将電話拿過,忙按接通,然後将電話放耳邊,他的唇微微離了江亦歡一絲,沉着聲音開口,“你這回再不說話,我告訴你,你就完蛋了。”
“我怎麽就完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比他更沉,但并不是季末的聲音,聶讓瞬間僵住了,他放開江亦歡,然後将手機拿離耳邊,瞟了一眼屏幕,電話是鐘向虎打來的。
“你又有什麽事啊?我現在可是個病人啊……”聶讓的聲音不滿,拉長了尾音。
江亦歡看着聶讓的臉,聶讓懶洋洋靠在沙發上,話語之間雖然滿是不耐煩,但聶讓的眼睛裏是有着些許隐藏的光芒的。
她不曾見過這樣的聶讓,聶讓在她面前從來都不掩飾他的不堪和低到塵埃的渺小感,但此刻的聶讓不是。
“不想吃,我就想睡覺,好了再說”,聶讓皺眉,将電話挂掉,然後把手機丢下。
擡眸的時候看到江亦歡的眼睛,他将人拉懷裏,笑,“怎麽了?放心,不出去,我現在是屬于你的。”
“誰的電話?”江亦歡看着他,挺好奇。
“不用管,一個老狐貍”,聶讓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