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到修真界我又成仙了第 15 章

第 15 章

這還是伏靈頭一回遇到這種事,她想把那些符紙拿出來跟唐如檀說要不要放棄,那是個沒心的男人。

一邊又不敢,最後她選擇了落荒而逃。

逃到課室,逮着剛剛下課的小師弟,她就是一陣的傾訴。

“小師弟,你說我該怎麽辦?我那些符紙還用了很多。”

阿元臉色很平靜,語氣也很平淡,看起來很靠譜的認真分析,“你說他把喜歡他的女人給他買的符紙全部送給了你?”

伏靈點頭,“是。”

“符紙呢?”

阿元冷靜的問,伏靈将靈戒中的小布袋拿出來交給他,“在這在這,全部都在這裏。”

阿元接過那個小布袋,拉着伏靈就往外走。

“咱們去幹什麽?”伏靈忍不住問他,看阿元走的這個方向是櫻林小院的方向,阿元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地道,“去還東西。”

“将這符紙還給他,你以後也不教他後面的招數了,反正他也學不了,學了就得暈。”

他分析着,伏靈覺得他說的很對,于是跟着阿元一起将那袋符紙全部還到了顏林曲那裏,顏林曲還沒有醒來,阿元甚至沒有推門進去,只是将那小布袋隔着牆往裏面一扔,就拉着伏靈又走了。

“小師弟,你真是太聰明了,我怎麽腦子糊塗就想不到呢?”

伏靈忍不住誇他,小師弟忽然頓住腳,側身看她,“師姐,你是不是對着誰都是一頓誇獎?”

他這話問的莫名其妙,伏靈摸不着頭腦,她眉毛一高一低作怪地笑,“沒有吧。”

阿元又不說話,帶着她繼續往前走。

伏靈在後頭忍不住想,“小師弟,正巧現在還早,又沒課,我教你新的劍法你學得怎麽樣了?要是頭不暈我就接着教你。”

阿元停住腳,微微勾起嘴角,點着頭,“不暈的,可以練。”

等到伏靈看着小師弟練完一整套劍法下來,人不晃動時才真的信了他說的不暈。

她忍不住奇怪,“都是普通人,顏林曲修為還比你高一些,為什麽他學劍法就頭暈成這樣,你修為不如他,還比他學的更快,你卻沒事?”

“可能是我身體好。”

阿元臉不紅心不跳的撒着慌。

伏靈笑了笑,也沒再追問,接着教他下一段劍法。

下午的演述課,伏靈也能跟上節奏,也能和其他師兄姐一樣,直接進入話本子去演練,陳長老看着她的時候對她也嚴格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花昕長老的囑托。

後來晚上到了花昕長老那裏的時候,伏靈才覺得,陳長老還是個好人,陳長老真好。

“眼睛不要瞪成那個樣子,你是牛頭怪嗎?”

“你的鼻子吸什麽吸?受風寒了控制不住?”

“再說一遍!說話的時候耳朵不要動,你的耳朵不是你的是嗎?”

花昕看着伏靈的表演一直貶損着,語氣一點都不客氣,嗓門又大,這樣就顯得她好像特別不滿意,伏靈的問題也特別的多似的。

伏靈吐出一口氣,剛剛松懈,花昕又開始吼,“我叫停了嗎?你停下做什麽?你吐氣做什麽?很輕松嗎?現在是什麽情緒?你應該給我哭!哭聽得懂嗎?”

一直到後半夜,伏靈才從花昕的大嗓門中脫身。

一出來就遇上了奉一,他好像是特地在這裏等她一樣,身上已經被霧水打濕了一些。

伏靈已經沒有多餘的情緒跟他打招呼了,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部都給了花昕。現在的她一身疲憊,只想好好休息。

“你明日有空閑嗎?”

白日裏根本就沒理會她的奉一忽地叫住要直接走過去的她。

伏靈頓住腳,“奉長老有什麽事嗎?”她聲音又輕又有些啞,在剛才的訓練中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

“明天是她走的日子,我想跟她說說話。”

奉一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可是伏靈的嗓子已經啞了,他又道,“你不需要說話,只要站在那裏就行了,我會幫你和大長老請假,明日你随我去一個地方。”

現在還在任務期之內,伏靈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要不是讓她今天晚上就跟他去就行。

她胡亂地點着頭,吹着冷風,腦子暈暈乎乎地走回沉魚院。

彎月如鈎,高高懸在天上,似一把殺人的彎刀,冰涼的,讓人覺得危險。它落在水中,落在河裏,落在眼睛裏,就成了一彎彎月牙兒,成了無數張臉。

寒夜露重,夜晚的風呼呼的吹,吹得窗外的樹葉飒飒作響,擾得伏靈不得清淨,一直到後半夜才睡着。

醒來時已經是接近晌午。

奉一已經幫她和大長老請了假,早上也沒有人來叫她。只是等她收拾好,聞着月季香出沉魚院的時候,就看到奉一等在院門口。

“來晚了。”

“不晚,我給你請的今日午時到明日午時。”奉一淡淡地道。

伏靈腦子懵了片刻,今日午時?那她今日的早上的練劍和上午的蔻丹課豈不是都沒去上!伏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人明明說了請今天的。

奉一擡手,一把長劍變寬在兩人面前低懸,“上來。”

伏靈自覺地站到他的身後,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現在又不會禦劍,站前面只能是喝風吃雲,灌得她呼吸不過來,這種罪還是讓這人去受就好了。

伏靈坐在後面,一句話也不說。

路程有些遠,兩人飛了很久,奉一才停了下來,前面不遠處是一座城。

“把帷帽摘了。”奉一突然說道,伏靈立馬捂住頭頂的帷帽,“為什麽?”

奉一慢慢悠悠地走在前面,“你們學院的規定,難道不是接受任務的人要易容成我要求的人?否則我為什麽去美人學院找人而不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一個?”

伏靈沒動。

現在在外面,一個學院的人都沒有,取了帷帽要是死在這外面都沒人給她收屍。

“你說我為什麽選你?”

他問,伏靈只在後面撇了撇嘴,就聽奉一道,“因為你長得最像她,幾乎一模一樣。”

這一句話,将伏靈的雙腳釘在了原地,她站在那裏不動,看着奉一的高大背影有些想逃,她腳蹬了蹬地,第一次想試試看能不能将土地公給叫出來。

可惜根本就沒用。

跑是跑不掉的,她硬着頭皮問,“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你搬進沉魚院,我在朝陽殿樓上,看到你幾乎長得與她一模一樣,就連神态也是神似。”奉一轉過身來看着她,沒有隐瞞的全部說了個明白。

伏靈忽然松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發現她是天界的人就好,沒懷疑就好。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帷帽,面具下的奉一皺了眉頭。

“你怎麽長變了?”

他語氣有些不悅,伏靈迷惑的眼神看着他,“我一直長這樣,你第一眼看我我就長這樣,我上哪去長變?”

奉一忽然想起什麽,他問:“還有沒有穿顏膏?”

伏靈也愣了,“你一直看不到我的真實面貌?”

奉一沒說話,只是向她攤開了手,伏靈忽然就一陣頭疼。她千日防賊一樣,這帷帽是一天都沒摘下過,在那山洞裏睡覺的時候她都是戴着的,這會兒突然告訴她,穿顏膏的效果并不是持續的。

尤其是她在洞中關禁閉的時候還特地讓小師弟去請初蘇師姐來了一趟,就是特地幫她保持這個妝容的!

伏靈扶額。

“不行,我直接洗了吧。”

她受不了這個氣,走得遠遠的,獨自坐在那大石頭上,寂寞又憤懑的将臉上的妝容全部卸下,腦瓜子嗡嗡的。

“怎麽就沒人告訴我呢?”

伏靈越想越氣,等她用幹淨的帕子将臉上參與的水全部擦幹淨,低頭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是很久沒有看到過的臉。

這樣一看還覺得有些陌生。

等她收拾好心情過去的時候,奉一已經定好了客棧房間又出來接她。

看到那張臉的那一刻,奉一愣住了,伏靈還在氣頭上,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才将他拉回來,只聽面具下的那張嘴道,“你真的很像她,一模一樣。”

“眉心有顆痣不一樣,好好認認吧。”

伏靈怼他,現在一個是凡人一個是神仙,眉心的痣一個有一個沒有那就是不一樣。

奉一看着她的模樣,聽着她說話的語氣,聲音頓時又冷了下來,“她不會吼我。”

伏靈一噎,沒再說話,只跟着他進了城,走到街上的時候,伏靈的興趣明顯大于奉一的興趣,街面上每一個小攤子都能讓她覺得高興想多看一會兒,但奉一卻是每一個都不想多做停留。

伏靈身上沒有下界交易的金錢,只有些值錢的珠寶首飾在靈戒裏。

看着伏靈拿着南海鲛人族特供給天界的那顆圓潤飽滿大珍珠在賣首飾的小攤販那裏換了一支木簪和一個銀手環,奉一忍不住攔住了她。

他将珍珠拿回來,重新問了價格付錢。

就在伏靈指着糖畫再次遞出那顆珍珠的時候,奉一放棄了,幫她付了錢。

“記清楚今日欠我多少銀子,回去了還給我。”

伏靈不是個喜歡欠人東西的人,尤其這人還是敵人,她轉手就将珍珠塞進他手裏,“現在就還你。”

過後伏靈每買一樣東西,奉一就幫她付一次錢,伏靈便再從靈戒中取出自己珍藏的珠寶首飾一件一件當場就還給他。

兩人還沒逛到街尾,就在這條街上出了名。

滿街的小販都通着氣,看到伏靈兩人走過便大力吆喝,又試圖在伏靈遞過來寶貝的時候抓緊機會手下,但無一不是被奉一輕松抓開手,收了回去,又重新放了碎銀下來。

兩人逛到天黑,她才一邊吃着剛買的烤鴨子,一邊瞎走。

奉一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頓住腳步叫她,“你逛夠了嗎?”

伏靈嘴裏塞滿了鴨肉只能點頭。

然後就聽奉一冷笑一聲,“她上街時從來不會像你這樣亂買亂逛亂花錢,也不會像你這般在大街上毫無儀态可言的吃鴨子。”

伏靈咀嚼地動作一停,随後吞咽下去。

她彎起眉眼,“是嗎?那豈不是正好?我又不是她。”說完她就當着奉一的面一口咬下一只鴨腿,邊吃邊道,“是你付了錢我沒還你嗎?我花我自己的錢怎麽了?我吃點東西怎麽了?你帶我到這街上來不說幹什麽那不就是來逛的?”

她快步朝前走,不再理會身後的奉一。

說完話的時候她已經是心裏直打鼓,得趕緊點溜。

奉一攤開手,看着手中那十幾支華麗的釵子,四顆大珍珠和那一條新的天絲煙羅裙陷入了沉默,他拿這些東西來能做什麽?

伏靈跑出很遠才停下來,站在小巷子口繼續吃她剛才買的那些東西。

很久不吃這些東西,現在吃起來倒是格外美味。

忽然之間,身後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在爬動,還帶着鐵鏈子的聲音。伏靈往身後一看,那聲音就沒了!

可巷子裏黑漆漆的她什麽都看不見。

她一轉過身,身後的聲音就又開始了,立馬轉頭!聲音又消失了。

伏靈倒也不怕,只是覺得自己沒必要進去,身上沒有仙力跑不掉的。

周圍人來人往,卻沒人往這黑漆漆的巷子裏來,伏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離開,有多大能力就幹多大的事,她什麽都沒有,她就什麽都不幹好了。

往回走了沒幾步就看見了奉一,他帶着一張白面具,高大挺拔,走在人群中很是顯眼。

只見伏靈看見他的那瞬間,他也看了過來,不過他看的不是伏靈,而是伏靈身後的巷子,一只血手從裏面爬出來。

瞬息間,奉一便到了伏靈身前,下巴朝她身後點了點。

伏靈轉身時,那只血手又收了回去,地面上留下一個血手印。

天界和平了幾百年,她好久都沒看到過血這種東西了,乍一看到心上還跳了一下,随後就聽到巷子裏傳來一陣鐵鎖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音,還有一道極其微弱的‘救命’。

聽到這兩個字時,伏靈反應比腦子快已經将手中沒吃完的東西全部朝巷子裏砸了進去,聽聲音很明顯砸到了人,她又回頭叫奉一,“救人!”

奉一一進去,只是片刻,就将巷子裏的人救了出來。

但那人身上血跡太多,他帶着伏靈一起閃身回到了客棧房間裏,又叫人去找了大夫來。

那人倒在地上,渾身都是血,根本分辨不清五官長相,但他的手還在動。伏靈看着心頭一陣一陣的發悶不舒服,越看越覺得難受,那種情緒就要從心底跑出來。

伏靈留下了救人的丹藥,離開了房間出去透氣。

只在外面幫店小二接他端上來的水,然後自己端進房裏去,怕吓到人。

一盆盆清水進去出來又都變成了血紅的,伏靈看着都覺得滲人,同層樓對面有位女住客瞧了很久,她倚在自己門邊,隔着中間一個大堂的空間。

看着已經換了很多盆水了,她不由得有些着急。

“哎喲,小娘子,你這接生怎麽搞得這麽不對,你找大夫了嗎?怎麽那生孩子的娘子不使勁兒,也沒聽到孩子的哭聲。”

她房裏還有另一個男人,那男人大着嗓門道:“這還不簡單,生孩子哪有不用勁兒的?裏頭安安靜靜的,保不準吶,是都死了。”

說完,那人還有笑了一聲,“一屍兩命啊,啧啧,怪可憐的,改日白事我也去給添點紙錢吧。”

伏靈将剛端出來的血水又遞給店小二。

她回諷道,“那些錢你還是多多用來裝點裝點你的腦子吧,錢那麽多換張嘴,換顆心,換個腦袋應該也不費事兒的,大不了白事的時候我也去給你添一點。”

站在門口那女人連忙道歉,“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那個意思……”

“怎麽了!老子就是這個意思!那裏頭的人給老子聽好了,生不下來還要懷,你那就是活該,活該你斷子絕孫!呸,小賤胚子,敢罵老子,老子殺豬白刀進紅刀出鮮血嘩嘩流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伏靈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人,方才陰陽怪氣她還能應付,但這樣大聲對罵可沒人教過她。

她說出了她從晚魚那裏學到的最不好聽的話,大聲回道,“你這張嘴真是長錯地方了!”

若是有仙力在身,她就可以堵上他的嘴巴。

店小二端來新的熱水,伏靈端進去時,看到一條黑色的線飛了出去。

裏面的情況已經差不多了,大夫滿頭大汗地跟伏靈說:“不用了,已經處理好了。”

店小二去了對面勸說,可那方才那個男人已經說不出話來,在屋子裏大發脾氣,扯起茶壺将店小二都趕了出來。

店小二過來幫忙端水,“姑娘別跟他一般計較,他以前是城裏的殺豬匠,現在就跟個瘋子差不多。”

伏靈只是笑了笑,從樓下回來時大夫剛剛走。

屋子裏那人已經躺在了床上,奉一見她關了門才慢慢道,“他是被蛇傷成這樣的,不止一條。”但那些蛇他都沒帶回來,帶回來也沒用,只在它們身上留下印記,可以跟着他們追到老巢。

現在這個季節,蛇基本都要開始冬眠了,這時候還出來的不會是普通的蛇。

要麽是修為高的蛇妖,要麽就是有人馴養的。

“蛇?”伏靈皺眉,“那是什麽東西?”

奉一詫異,“你不知道什麽是蛇?”

伏靈搖搖頭,她從來沒聽說過這東西,不管是在天界還是下來之後,也沒有見過。

“你看着他,我出去一趟。”奉一沒再回答,起身出了門,留下伏靈在房間裏思索蛇是個什麽東西。

沒多久,伏靈就聽到輕微的聲音,那人已經醒了。

他張了張嘴,伏靈給他喂了一杯水,他看着伏靈然後攤開了緊握的左手,裏面是一個花型符號,他聲音嘶啞很輕,“請幫我,畫在門外和客棧外。”

說話全是氣聲,只是這幾個字幾乎就要了他全部力氣,說完他就睡了過去。

伏靈按照他的囑托,在門外和客棧外都畫上了那個符號,畫完的時候奉一也正巧回來。

“長安寺的标記,他是長安寺的和尚?”

奉一問了一句,伏靈擦幹淨手上的墨,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他叫我畫在這外面,應該會有人來找他的。”

“你守着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伏靈貼心地要替他們拉上門,被奉一一只手攔住。

伏靈挑了挑眉,“這麽晚了,還有事嗎?”

奉一用未蔔先知的語氣對伏靈道:

“若他真是長安寺的和尚,你便可以開始給我準備謝禮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奉一:罵我老婆,記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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