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感:恩,軟軟的,香噴噴的。
“謝謝。”秦可可把手電撿起來,不管對方是真心假意,能夠這個時間來找她就已經足夠扭轉對他的看法。
林峰揚眉,“能聽到秦大小姐一聲謝還真是不容易啊。”
又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秦可可瞪大雙眼,額頭被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
“誰叫你亂跑的,這是懲罰。”
“不是我亂跑,是有人整我。”
林峰正色,腦裏想到一個人選,心想老妹這次怎麽玩得那麽大。
“咳咳。”他掩飾般接過手電筒,“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秦可可點頭,邁開步伐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拉到身後,“這裏雜草很多,你在我後面。”
她沒再說什麽,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往前走着,借着手電筒的燈光,她看到林峰手臂上已經被雜草劃出好幾道小口子。
林峰正頭疼着,他方向感一向不錯,但是這地方實在太黑,找起路來十分困難。
手臂被人拉住,他有些詫異轉身,“怎麽了。”
秦可可把他挽到手臂上的袖子放下來理了理,見對方沒動,忍不住出口,“另一只手。”
“哦,好。”林峰呆呆的把另外一只手遞過去,看着她仔細的把袖子放下來蓋住手腕。
秦可可正準備松手的時候,頭發忽然被一陣虎摸,還能聽見帶笑的調侃,“謝謝秦大小姐。”
她急忙護住腦袋,用鼻子出氣,“哼!”
兩人走了一段,秦可可覺得小腿有點癢,她邊走邊抓,那種癢勁反而越來越來越嚴重。
林峰發現她一直彎腰,便拉着她走到比較空曠的地方,低頭一看,左小腿已經被抓得狼藉一片。
抓痕有半個手掌那麽大,紅彤彤的一片,最中間的地方有一個紅色腫塊,一些地方還被抓出了小水泡,水疱破了,流出的濃水和被抓破的傷口黏在一起。
秦可可又癢又疼,下意識伸手去抓,“好癢。”
林峰一把抓住,扣緊,“別抓,再抓就破相了。”
那種癢是到心裏的,再加上一晚上又冷又餓,秦可可不像以往那麽堅強,“可是很癢。”
忽的,腿上一陣涼風,她怔怔的看着鼓着腮幫子吹風的林峰。
“好點了嗎?”林峰盯着傷口,“這裏有兩個小點點,我擔心的是被蛇咬了。”
“不會吧!”秦可可摸摸額頭,“我沒有發燒,也沒有冒冷汗之類的感覺。”
“不管了,先應急。”林峰盤腿坐在地上,把手電筒遞給她,低頭就要幫她吸出毒液。
秦可可急忙按住他的頭,“你瘋拉!如果真的是毒蛇怎麽辦!一個人死變成兩個人死啊!”
他笑,“這似乎也不錯,你就祈禱不是毒蛇吧。”說罷推開她的手,低頭就吮吸傷口。
不多時便吐出一口濁液,他又湊近觀察着傷口,“不管怎麽樣都不能再走了,不然等下再被什麽東西咬到感染就真的得不償失。”見無人回應,他擡頭,卻見秦可可一臉擔心。
見他笑,秦可可有些惱羞成怒,“笑什麽,千萬別吞口水,等下真的有事怎麽辦,你這人怎麽總是這麽以自我為中心。”
見她喋喋不休的教訓,林峰不僅沒反駁,反而還附和道:“是是是,你說得對。”
“秦可可!林先生!”
聽見呼喚聲,兩人都很興奮,站起來舉起手電筒揮舞着。兩人被找到後已經過了淩晨三點,劇組的人都是一臉疲憊。
導演讓車子把人帶到醫院,不由分說的就辦理了住院手續。開玩笑,這可是帝國集團的秦大小姐,這平常看不出什麽,要是傷到哪裏,劇組也要倒大楣。
秦可可吊了針水,緊繃的神經一放松下來,困意立刻上頭,混混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是被一陣粥香味餓醒的,胃早就在抗議了,她下意識用力嗅了嗅。
聽到低沉的笑聲,她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讓人有點不舒服。
腳步聲響起,有人走到窗戶旁把窗簾拉過,視線一下柔和不少,她睜開眼,“風總。”
“恩。”風一鳴走回桌子,把盛好的粥放在她手裏,“吃吧,味道應該不錯。”
她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對方用眼神制止,“有什麽吃完再說。”
勺了一口粥放進嘴裏,煮得很透的粥又綢又香,入口即化,還吃到很有嚼勁的龍蝦肉。
“好吃!”
“家裏阿姨煮的,你喜歡下次再讓她多煮一點。”
“風總,我”
“秦可可。”風一鳴嘆氣,“果然我的話還是要一次說兩遍嗎?”
聽這話她哪裏還敢說什麽,乖乖的把粥都吃完,還把空碗亮了亮,“我能說話了嗎?”
風一鳴嘴一彎,拿了抽紙就湊上前,半路被截下。
“謝謝風總。”
見狀他也沒說什麽,主動開口,“這幾天都好好養傷,挂的是傷假。”
“林峰呢?我記得昨天晚上他也去檢查了,一切都還好吧?”
風一鳴置若罔聞的在一旁收拾餐具,她以為對方沒聽見,又再問了一次。
“醫生說你要多休息,別說話了,休息吧。”風一鳴彎腰幫她拉過被單,“睡覺。”
秦可可見他不答,心裏更是着急,想着別真的被毒蛇毒到了,“不行,我得去問問他的情況。”
“秦可可。”風一鳴語氣忽然變得公事公辦,“認真養傷也是一名合格演員最重要的素養。”
早就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他變臉,秦可可把半張臉埋在被單裏,不再說話。
風一鳴沒呆多久就離開了,等人走後,秦可可立刻下床去問護士,原來昨天晚上林峰就被林家人接走了。
沒有見到人,秦可可有些擔心,但也無可奈何,只好又回到病房。
往後兩天她都在醫院裏住着,飯菜都是護工送來的,除此之外沒再出現別人。
呆得久了,傷口也沒事,她就想着出院繼續工作,沒想到到前臺一問,得到的答複是不能出院。
當天下午,風一鳴終于出現在病房,“為什麽想出院,你的身體還沒好。”
“風總,”秦可可嘆氣,“是發生什麽事了嗎?先撇開我藝人身份不說,您沒有任何理由多關照我。”
風一鳴看着她,眼角有笑意,“因為你是帝國集團的大小姐,這個理由充分麽?”
她點頭,“很充分,但是我不太相信。”
“真是的,怎麽像小貓似得。”風一鳴忽然伸手去摸她頭,摸完後兩人都有些愣怔。
秦可可還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身子有些尴尬的後退,對方也順勢收回手臂,“先養傷,好了再說。”
兩人一陣沉默,秦可可率先開口,“告訴我吧,我不想被排除在外。”
風一鳴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去搪塞她,可見那副倔強的樣子,又忽然軟了心腸。
“陳洛兒惹上了麻煩。”
秦可可忽然被口水嗆到,發出劇烈的咳嗽聲,“你說什麽?”
怎麽可能呢?明明外公都已經答應了不再為難洛兒姐,為什麽她還麻煩纏身,這究竟是哪方面出了問題。
風一鳴臉色也不好看,陳洛兒是公司一手捧過來的,砸下去的資源和錢數不盡,再加上她身上還背着上億的合同。
“你叢林迷路受傷,帝國集團狀告陳洛兒和其助理翻了故意傷害罪。”
“這不可能,是一名場控和我說的那些話,昨天洛兒姐根本就沒戲份。”
風一鳴皺眉,“沒錯,二線小明星的經紀人昨天主動去警察局錄了口供,聲稱是受到了陳洛兒助理的指使。”
“一定是說謊的,怎麽可能呢!洛兒姐不會做這種事!”秦可可很激動,這一切都是陷阱。
“你先冷靜下來,”風一鳴厲聲道:“對方有錄音,已經确定是陳洛兒助理的聲音。”
他起身,“總之你先好好休息,後續的事情公司會處理。”
風一鳴有些意外,秦可可居然對陳洛兒那麽上心,如果借助她在帝國集團的影響力,說不定能救陳洛兒一次。
剛回到辦公室,秘書立刻推門而入,小心翼翼道:“風總,投資商把電話都打爆了,都聲稱醜聞給他們帶來了負面影響,要求解約,而且還要賠償一大筆違約金。”
29
“陳洛兒還有助理呢?”
“錄完筆錄司機就把人接走了,現在暫時接到酒店住着,狗仔隊還沒發現什麽。還能藏風頭一兩天。”
風一鳴捏捏鼻梁,眼裏透露出一絲疲倦,“備車。”
車子在帝國集團停下。風一鳴站在30樓層高,占據市中心地标的奢華建築門口。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很多漏洞。
即便陳洛兒真的指使助理陷害秦可可。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和故意傷害罪扯上關系。但是現在警方。媒體都連成一條戰線,明顯就是聽命于某個人。
袁總裁是故意指鹿為馬,連修飾都懶得修飾就向所有人下了通牒。他要整陳洛兒,試問還有誰敢和他作對。
會議辦公室,秘書帶着笑意。“抱歉。袁先生很忙,無法接見您。”
“好,我知道了。”風一鳴沒多做糾纏。對方的态度他也猜個八九不離十。原本還想借助秦可可的面子。看來已經被對方看破。
驅車前往酒店,不知道哪些狗仔隊已經得到消息一直守在門口。他繞了遠路,從側門進去。
給陳洛兒打了電話門才開了。生活保姆一臉擔心的把他迎進去。
陳洛兒只穿着浴袍坐在寬大的椅子內,手邊一杯紅酒,後面桌子上橫七豎八的倒了一些空瓶子。
“陳洛兒。”
一聽到他的聲音。陳洛兒下意識打了個寒蟬,臉色蒼白,神色遲疑。
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生活保姆小聲道:“回來後也不準我們開電視,電腦,也不讓拉窗簾,甚至還不準開燈。”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陳洛兒尖叫,一把把酒杯摔到地上,“給我按掉!”
風一鳴示意保姆去處理,然後奪過酒杯,“身為藝人,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态是根本。”
陳洛兒搖頭,失魂落魄的,“沒有機會了,我知道沒有機會了。”
見她這樣子,什麽話也聽不進去,風一鳴吩咐生活保姆絕對要看好人,這幾天全部都在房裏就餐,這才離開。
陳洛兒的助理一見他就哭了,立刻把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是我的錯,我看不過去,要不是秦可可,洛兒姐怎麽會惹上負面新聞,風總您也是看着洛兒姐一路走過來的,她有多辛苦您是知道的。
我只不過是想讓人好好教訓教訓她,沒有想過會把事情搞大的,她不也沒事安安穩穩的嗎?風總我知道錯了,大不了我辭職。”
風一鳴冷冷盯着這呱噪的女人,後者則肩膀一縮,不敢再開口,看他的眼神充滿希望。
“事情沒有你想象得那麽簡單,”風一鳴慢慢開口,“有一種世界,是你不能去招惹的,既然你招惹了,就該負起後果。”
再不顧背後女人的哀求,他大步流星的走出酒店,示意門口的保镖看好裏面的人。
坐進車裏,他将一只錄音筆遞給開車的秘書,“一只送去帝豪集團,一只送去警局,至少保住陳洛兒。”
“是。”秘書下車,攔了輛計程車便辦事去了。
風一鳴漫無目的的開着車,不知不覺又把車子開到醫院,看着住院部三三兩兩的燈光,他推開車門。
護工正坐在走廊外面椅子上打盹,見到他後立刻醒來,“老板。”
“今天怎麽樣?”
“沒什麽,就是吃得很少,還向我拿了電腦,不過我記得您吩咐過,就沒敢給她,然後她就睡了一天,也不說話。”
風一鳴推門而入,看着床單鼓起的一塊。秦可可把自己整個包裹在被窩裏,只露出綢緞般的黑發。
“這什麽壞習慣,悶壞了怎麽辦?”他小聲嘟哝着,雙手稍微用力把被單扯到下巴處。
秦可可睡得很不安穩,眉頭一直緊緊皺着,側躺着,身體蜷縮成小蝦米狀。
風一鳴忽然想起一句話,喜歡蜷縮着睡覺的人都沒有安全感,因為這是嬰兒在子宮裏尋求安全感的姿勢。
無聲嘆氣,見她眉頭實在皺得太緊,便忍不住幫她撫平,可沒多久又狠狠皺了起來。
他輕輕撫摸着緊皺的眉間,動作不知不覺的越來越輕柔,忽的見對方眉頭終于平了些,心裏竟有些高興。
袁氏在逼公司表态,一個能夠掌控一個城市媒體、輿論、警力走向的強大力量,他沒辦法抗衡。
如果她知道了,會痛苦吧,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明星路上,不僅是自我犧牲,更是踩着他人的屍體向上爬。
一聲嘆息,接着就是輕輕的關門聲,月光照進來,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
次日,秦可可一清醒就在想怎麽救洛兒姐。很顯然這次是外公弄的鬼,但他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所以這其中有真有假。
真的是洛兒姐的助理可能真的做了那件事,假的是絕對不是洛兒姐指使的,她相信她,無條件的相信她。
和外公講條件是絕對說不通的,現在也只有争取和他見一面,他想要她做什麽都可以答應!
拉開抽屜,手機已經不翼而飛,她心涼,肯定是風一鳴讓人把所有通訊工具都收走了。
剛推開門,護工就立刻站起來,看似要扶着她,其實是阻止她出門,“秦小姐,您需要什麽,我去幫您拿來就是了。”
“裏面的洗手間不知道為什麽堵了,你趕快幫我去看看怎麽回事,我肚子好疼,要趕快上洗手間。”
護工不疑有他,趕緊進房間看是怎麽回事,秦可可趁機往護士臺走,打算借用電話。
護士臺設立在大廳,牆壁上安裝了閉路電視,裏面正好在播新聞,聽到“陳洛兒”三個字,秦可可立刻停下腳步。
“著名演員陳洛兒早先深陷謠言門,爆出對同門師妹耍大牌,欺辱新人,藝人形象大大受損。近日又爆出故意傷害事件。
7月26日當晚,陳洛兒與其助理涉嫌故意傷害他人罪被警方帶走,後經警方查實,系該明星助理私自報複,與陳洛兒無關,該名助理因故意傷人罪被欺負,目前面臨着判處6個月或以下的有期徒刑。”
秦可可盯着畫面上的人,那是當初幫她挑選戲服,還告訴她很多注意事項的助理。
主持人繼續說道:“陳洛兒雖然被證實無辜,但是負面風波卻越來越強,雖然避免被起訴,但是星途顯然會受到影響,甚至将背上違約之名,賠償金額将高達數億,現在我們看看其隸屬的公司給出的說法。”
畫面一轉,新聞臺上坐着一男一女兩個人,記者手裏的話筒都快戳到兩人面頰上去了,坐着的女人發話:“針對陳洛兒近期接二連三出現的負面新聞,我們韓國明星娛樂公司感覺到很心疼與惋惜。該名演員是十分敬業的好演員,但為了肅清娛樂圈風氣,公司決定暫停陳洛兒一切工作事務。”
記者們騷動了,紛紛提問:“請問這就意味着陳洛兒被雪藏了吧,那什麽時候才會解除禁令呢?”
“什麽時候解除禁令還要看公司的整體方案。”
“這次負面事件的受害人只用了字母“Q”代替,這個人是不是和上次新人被欺負秦可可是同一個人?”
“抱歉,這件事無可奉告。”
“秦可可是帝國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這是不是意味着公司接下來要扶她上位,取代陳洛兒在娛樂圈一姐的位置?”
秦可可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事态的發展已經嚴重到她想不到的地步,洛兒姐這次真的糟糕了。
她穿着病號服就往醫院外跑,到大門的時候卻被一個陌生男人拉住,“秦小姐,現在外面到處都是狗仔隊,就是等着你你現身,請您立刻回到病房裏,這是風總的吩咐。”
“放開我。”秦可可冷冷道:“我用帝國集團袁震天孫女的名號發誓,如果今天你敢攔我,他日我絕對會十倍奉還!”
對方不敢再多說,眼神躲閃,手上的力道已經放得很輕,秦可可一掙紮便掙紮開了。
一輛勞斯萊斯沖過來停在她面前,風一鳴下車,拽着人的手腕就往醫院裏帶。
他就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所以丢掉其他工作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現在整個娛樂圈都在等秦可可這個幕後最有話題性的神秘人出現,他可沒有那麽高的興致送話題給那些狗仔隊炒!
“風一鳴!我要去找他!否則洛兒姐就沒救了!”秦可可拼命掙紮着後退,就是不肯配合。
風一鳴索性領帶拉松,把人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往電梯方向走,一邊呵斥道:“秦可可,清醒一點!看看現在是什麽地方!”
他的聲音像尖銳的石頭,讓激動的秦可可稍稍冷靜。沒有錯,在這裏大吵大鬧會引來新的話題,現在就算是為了洛兒姐,也絕對不能再讓外公拿到任何把柄。
算是恢複一些理智了,風一鳴松了口氣,電梯到了病房的樓層,他直接把人抱進病房,然後上鎖。
“無論你是哀求,還是答應他什麽條件,都沒有用,因為你和他是不對等的,他沒有必要顧忌你的感受。”
走到病床前,擡高她的下颌,風一鳴的眼神認真而嚴肅,“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和強者對話,現在的你和我,都
風一鳴是擠出時間特地來安撫秦可可,衆多事情壓身,他呆了一個小時後便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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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一走,他就讓護工把手機還來,護工本身還不當回事。直到秦可可表示不需要這種不聽話的護工,對方害怕被辭退,這才把手機拿出來。
網絡上鋪天蓋地全部是讨伐陳洛兒的聲音。負面的帖子占據各大平臺前三頁留言,大多數留言根本就是在進行人身攻擊。
秦可可點進國內最大的交流平臺。上面置頂的就是一張照片。陳洛兒的頭像被人PS到一個裸體女郎的身上,下方一大堆人留言取樂。
這實在是太過分了,秦可可忍着憤怒往下拉。看到讓陳洛兒滾出娛樂圈的請願書時一愣。
不知道是哪個人發起了這個投票活動,目前讓陳洛兒滾出娛樂圈的支持率已經有了一萬多票,而不支持的才寥寥數十票。
秦可可一抹眼睛才發現自己哭了。再也不想看下去。她躲在被窩裏狠狠的哭了一場,護士進來看到她這樣子的時候還吓了一跳。
她本來想趕緊把這條消息推掉,但護士低頭幫她整理床單的時候還是看到了。“你很喜歡她嗎、我也挺喜歡她的。只不過可惜了。我朋友今天還說再也不想看到她。”
見秦可可神情郁卒,她連忙安慰。“這是個投票嗎?我也挺喜歡她的,就投一票好了。雖然沒什麽用,但如果她真的能看到的話也是一種安慰吧。”
秦可可眼睛一閃,沒錯啊。現在哭沒有用,就算有傷害,也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她要幫洛兒姐!
她立刻注冊了一個虛拟ID,在投票下面的版塊留言:
“關于傷害新人這件事,是洛兒姐的助理做的,和洛兒姐沒有關系,當然現在這麽說也會有人質疑是洛兒姐把黑鍋丢給助理背,但是撇開這些事情,從洛兒姐帶給我們的歡樂來看,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還記得寒暑假電視臺都會播出她主演的《天山女捕快》,裏面的趙靈兒伴随着我們成長,有多少女孩子希望成為她一樣的人,又有多少人羨慕趙靈兒的愛情?不管她做了什麽,在演戲方面她敬業的,帶給我們很多歡樂。”
剛發表出去,就有不少人回應,投票的數目一下子上漲了好幾十,秦可可忙活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在和那些支持者溝通,到了晚飯的時候,支持票數已經上漲了好幾百,總算是讓慘淡的數據好看一點。
護工送來了飯菜,她兩三口趕緊吃完,抱着手機準備努力,打開畫面一看,之前發出支持陳洛兒的留言忽然被全部删除,而且投票居然又變回之前幾十票數的樣子。
這明顯就是有人删除了評論,沒想到國內第一大交流平臺也已經被外公勢力影響了,恐怕她的ID也已經封住了。
她猜想得沒錯,當她準備再留言的時候,系統提醒她,她的個人ID因為涉嫌廣告灌水已經被封了。這就是外公的作風,絕對趕盡殺絕,不留一點活口。
沒有辦法,即便是號稱交流自由的網絡也是被控制的自由,秦可可愁得根本就睡不着,晚上十點的時候又抱着手機刷新聞。
看到一條即時新聞,她立刻點開。新聞上有一張照片,是陳洛兒的生活助理提着一袋子快餐低頭走進一棟高級公寓的畫面。
在公寓周圍,三三兩兩的狗仔隊并不避嫌,而是大咧咧的等着,顯然準備來個一手資料。第二張圖片是一扇被雞蛋和蛋糕砸得面目全非的玻璃,标題是“粉絲偶像夢破碎,攜帶臭雞蛋和蛋糕砸影星陳洛兒家中窗戶,聲稱對方最毒婦人心。”
秦可可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裏洛兒姐一直在哭泣,爸爸站在陰影之後,看着她的目光裏滿是哀傷和譴責。
“你可以做些什麽的,我的女兒,你怎麽能什麽都不做。”
“爸爸!”
秦可可猛地坐起來,把護工吓了一跳,還以為她怎麽了,“秦小姐,你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現在幾點了?”
護工看了一眼手表:“下午16:00”
她立刻翻身下床,打開衣櫃,果然裏面一套能夠床出去的衣服都沒有,風一鳴很明顯就是變相軟禁她。
幸好包沒有被拿走,她拿出錢包,從裏面抽出1000塊錢遞給護工,“麻煩你去幫我買一束鮮花,還有一套衣服,剩下的錢都給你。如果你照我的話去辦,那麽你可以小賺一筆,但是如果你不這麽做的話,現在我就立刻辭退你。”
護工猶豫了一會,拿着錢出去了,一個小時後捧回一束鮮花還有一套運動套裝。
秦可可換上運動套裝,把帽子戴上,又和護士拿了一個口罩,抱着鮮花悄悄溜出醫院。
坐着計程車來到陳洛兒居住的高級公寓,剛下車就看見一輛商務車也跟着停下,從上面下來好幾名狗仔記者。
秦可可粗略數了一下,守在公寓樓下的記者就得有十幾個人,這些人大聲開着玩笑,時不時往樓上瞄兩眼。
她知道抱着鮮花的自己太過于惹眼,所以暫時跑到離高級公寓一百多米開外的超市等着,想等到再晚一點,這些狗仔隊散了再出現。
大概21:00的時候,一個帶着鴨舌帽,穿白色連衣裙的身影低調的出現在超市,秦可可幾乎一眼就認出這是洛兒姐。
陳洛兒一直低着頭,大口罩遮掉她大部分容貌,她買了一瓶營養快線,付了錢後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行啊,洛兒姐,你家門口全部都是狗仔隊!不能去!
眼看着再過一個坡就和那些狗仔隊面對面了,秦可可忽然跑向另外一條街道,穿過草坪,将花束放在陳洛兒回家必經的階梯上,然後才朝着狗仔隊搖手,“陳洛兒出來了!”
一聽到陳洛兒的名字,守了好幾天都沒什麽收獲的狗仔隊紛紛朝着聲源的方向追去,不一會公寓門前就空空如也。
陳洛兒俯身将花束抱起來,抽出裏面的賀卡。
“洛兒姐,我是你的粉絲,你要加油啊,風雨過後就能夠見到彩虹,還有很多人在默默關注你。”
“啪嗒。”豆大的淚珠砸在賀卡上,陳洛兒大聲哭着,身體一軟跪倒在地上。
她今天就是故意要出現在記者面前的,既然已經跌到谷底,為什麽不幹脆跌到地獄,她陳洛兒什麽都沒有了,就剩下一條命了。
那些狗仔隊不就是想要拍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嗎?那就來拍啊。她忽然朝天嘶吼着,“不是想看我的慘狀嗎!來啊!”
秦可可帶着狗仔隊饒了高級公寓一圈,估摸着洛兒姐也應該安全回到家裏了,這才重新返回公寓大門,恰好看見陳洛兒的背影以及她手裏拿着的花。
太好了,洛兒姐收到我的花了,有粉絲的鼓勵,她一定會有信心的吧。
秦可可高興得想尖叫,卻見陳洛兒路過公寓門口的垃圾箱時,把花束丢進了垃圾桶,發狠般撕扯着賀卡。
“洛兒姐。”秦可可捂着嘴巴,對方憔悴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哪裏還像耀眼的大明星。
随便梳理的頭發,棕色發色的頭頂已經長出了黑發,卻沒有補染,臉上沒有化妝,神情十分憔悴,眼下有濃郁的青色,看來睡眠質量也十分糟糕。
陳洛兒撕完賀卡,慢悠悠的往公寓走廊內走去,不一會就消失在樓道裏。
從高級公寓出來後,秦可可沒有再回到醫院,而是去了之前外公安排的豪華別墅。
別墅大門悄無聲息的打開,女傭乖巧的迎接她,沒有過多的詢問,甚至看她身上廉價的衣料時也沒說什麽。
“我要洗澡。”
“是。”
浴室很符合袁震天的品味,能有多奢華就有多奢華,接近80平方米的浴室裏,浴池就接近四十平米,此時已經放滿了熱水。
傭人用例行公事的語氣問道:“請問小姐需要什麽樣的浴鹽、精油以及沐浴露?”
秦可可冷冷看着架子上一排排洗浴用品,忽然上前将整個架子推翻在地上。
上百瓶洗浴用品掉在地上砸開花,房間裏頓時各種香味彌漫,傭人只在最初的時候有些驚愕,随後又恢複之前淡淡的神色。
這礙眼的一切!秦可可扯下窗簾,把價值不菲的裝飾品丢進浴池,将浴室弄得亂七八糟的。
十幾分鐘後,原本奢華的浴室已經一片狼藉。她身體站得筆直,“我要沐浴。”
“是。”傭人退下,不一會帶着三名傭人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三名傭人動作麻利,半個小時後房間又是煥然一新,架子上也換上新的洗漱用品,和之前一模一樣,就連窗簾的花紋都是如此。
“哈哈哈,這就是我外公啊,絕對不能打破的專制皇帝!”
傭人低着頭,這種話他們是連聽都不敢聽的,也就面前這位大小姐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了。
秦可可脫下衣服,滑入溫熱的水裏,将整個頭都埋進水裏,直接無法呼吸才探出頭。
傭人跪坐在地上,手裏拿着搓澡巾,準備幫大小姐搓澡。
“不用了。”秦可可已經恢複冷靜,“我自己洗澡就好,還有剛才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沒有想到大小姐會道歉,女傭眼神有一瞬間迷茫,很快又調整過來,“應該的小姐,我就在門外,如果您有事直接按池壁上的按鈕就可以。”
秦可可泡得皮都皺了才起身,将絲綢浴袍穿上,剛一開門,果然看見女傭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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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跟着我。”
她獨自往樓下走去,如果沒有記錯,以外公的性子。一定會專門設置出一個吧臺,袁家所有的房子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去設計的,哪怕有些房子他一輩子說不定都不會住上一次。
果然。在客廳隔斷層看到了吧臺,還看到一個不速之客。
林子琪朝她晃了晃高腳杯。“你們家裏的酒還真多。難怪我哥哥喜歡往這邊跑。”
秦可可冷冷的看着站在一側的女傭,“如果連看門都不會的話,我建議你們回去和外公的管家學一學。”
“何必這麽生氣呢?”林子琪仰頭将紅酒喝光。“不是這一點酒也不舍得吧。”
秦可可也跟着坐下,傭人急忙上前,将她手指點到的威士忌拿下。加了冰塊後才遞給她。“小姐。”她接過,一口喝幹,傭人又給她滿上。伺候着她。
林子琪眼紅。心想這秦可可真是好命。有一個國際財團的外公,她有什麽比不上的。只是少了個會賺錢的外公而已。
“看夠了沒有?”秦可可冷聲,“把林小姐看中的酒全部打包送到她家裏去。送客。”
傭人仿佛從大小姐身上看到平常冷厲的老爺,身體忽的打了個寒蟬,立刻去執行她的命令。
“該走的時候我自己會走。”林子琪起身。“秦可可,你欠了我哥哥兩個個大人情,他幫你吸了傷口,一回家就開始發高燒。”
“林峰發燒了!”秦可可立刻追問,“他現在怎麽樣了?”
林子琪倒是不緊張了,又悠哉悠哉的坐下去,對傭人道:“你信不信,現在就算我想走,你的主人也不讓我走了。”
秦可可又氣又急,扣住她的手腕,“告訴我他怎麽樣了!”
林子琪想掙脫又掙脫不了,手腕被扣得生疼,“你放手啊,疼死了!”
“告訴我,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秦可可縮緊力道,大有一副對方不回答就不放手的态勢。
“好很多了!你先松手!”林子琪掙脫,往後退了幾步,揉着發紅的手腕,低聲罵着,“瘋女人。”
好很多意味着已經脫離危險了吧?秦可可心裏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焦急的神色也緩和了很多。
林子琪嗤笑,“你安心得太早了吧,那個笨蛋也不知道吃錯什麽藥,在得知洛兒姐被雪藏後就去求你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