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才不會是廢物第 128 章 重歸

第 128 章 重歸

重歸

“你發現了雲家的秘密。”

“他們妄想混淆天地規則讓自己門內長老飛升。”

“雲藏月,你早就瘋了吧。”

秦玉書擡起頭來,“你當人人都是你手中棋子,無情無愛,無怨無恨,這就是你跟天道做的交易嗎?”

雲藏月臉上神色莫名,“連這你都知道了。”

“你跟沈原不傀是朋友。”

他将沈原安排在簫奪身邊煉制傀儡,又将丹桁送給簫奪研制魔藥。

他在背後靜觀風雨。

雲藏月忽的笑了,他指尖不知道合适多了一朵梨花。

“哈哈哈哈,我瘋了,是,我是瘋了。”他終于撕破了平靜的面具,露出底下的癫狂來。

梨花瓣在他掌心像是經久不化的雪。

他愛看有情人刀劍相向,愛看佳偶分離。

看高位者走下神壇,看卑微者奮起反抗。

看心之向善者千夫所指,看因果颠倒,看好人不得好報。

這世間本就是污濁一片。

他要讓着世間毀滅。

“所以呢?”

秦玉書雙目如炬。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因為你弟弟的死嗎?”

雲藏月看着她,幽幽道,“當然不是,是因為這世間太無趣了。”

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無趣了。

秦玉書手裏握着春生劍,忽的說道:“你喜歡善者衆叛親離,如果”

秦玉書将春生劍拔了出來,“如果那個人是你呢?”

雲藏月冷冷看着秦玉書,他感受到了。

那些修士的憤懑,他們的殺意。

他回頭望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後面站着的都是修士。

他竟然沒有察覺。

掌棋人第一次變成了棋中子。

他看着那些修士,站在最前面的人全是各宗的年輕弟子,他有些叫不上來名字。

他看向了謝浔,目光又落到了他身旁的雲鏡澤身上。

“好久不見,我的後輩。”

雲鏡澤指尖攥的發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

“你說什麽呢?雲水門滅門?”

雲藏月笑了笑,幾乎是有些憐憫的看着他,“如果不是我,你以為雲水門還能存活這麽久,你以為雲水門又是什麽好東西。”

雲鏡澤壓不住眼裏的氣憤,“所以你就倒轉陣法,将雲水門的人全都變成魔物,你……”

雲藏月淡淡道望着他,“你天真的有些可憐。”

“不是我要滅,是你們自尋死路,天道要滅九重天,誰也逃不掉的。”

他這話說完,地面上接連顫動,最後的一道裂口在九重天之上。

天衡山上出現一道巨大的口子,魔域的裂口徹底打開,呼嘯而來的氣勢讓人臉色一白。

秦玉書面色冷凝,手裏春生劍一挑。

“諸位弟子,随我誅魔!”

她這話音落地,地面上就有無數弟子響應。

陸雪筝率先飛身而出,盛弦之緊随其後,葉苓,唐重山,薛茵……

“等下,我是花眼了嗎?”那些長老不敢置信。

新一代的弟子根本無懼,從一開始他們就不認為秦玉書是罪人。

她是新一代弟子的啓明燈。

天地顫動,這些年輕弟子身上帶着那些修士身上沒有的銳氣,或許他們沒有那麽多的修為。

但是他們身上沒有懼意,他們是大廈将傾下最後的朝陽,哪怕他們只在最後一刻明亮。

他們無懼死亡。

雲鏡澤冷冷盯着前面的的人,“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他。”

謝浔沉默的跟上他。

到處都是混亂的魔氣,秦玉書本來下意識的想用魔氣去鎮壓,但是這次卻失靈了。

她手一頓,直接拿劍迎了上去。

她側身躲過一道襲擊,手中劍一翻直接将那魔物的身體劈開,還沒有停歇,手腕一轉,直接捅了過去。

葉苓解決掉另一個魔物,轉過頭,“謝了。”

“不謝。”

雲藏月臉上淡淡道看着這場鬧劇,似笑非笑,“你要殺我?”

雲鏡澤眼裏全是恨意,“如果不是你,我父親母親都不會死,還有我剛出生的妹妹。”

雲藏月神色諷刺,“雲水門劫數已到,沒有我一千年前它就該滅門了。”

“不是的,你根本就不懂!”

雲鏡澤手上死死的捏着碧水琴,“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殺掉你!”

“你殺不掉我的。”

雲藏月眼裏帶着憐憫,“你怎麽能殺掉天道之子呢?”

碧水琴發出一道顫鳴,雲鏡澤眼睛通紅。

謝浔沉默立在一旁,離光劍幾乎跟碧水琴同時出手。

在不遠處的九重天上開始坍塌,地面上在落的是熟悉人的屍體。

秦玉書手裏的魔物被她一劍洞穿,還未來得及将劍拔出,就看到了一道魔氣擊中寧子薇。

她張口吐了口血,一手捏決将身後魔物震開。

“殺了我!”

她不想要被同化成魔物。

秦玉書指尖有點顫抖,她要上前,陸雪筝的箭比她更快。

銀光撞碎了幾道魔物最後釘在寧子薇身上。

“謝謝……師姐。”

陸雪筝忍着被悲痛,投入了下一道戰鬥。

地面上全是屍體,他們最終都會死在這裏,地上都是熟人的面孔,上一秒還在戰鬥,下一秒就失去了生息。

盡管早知道這個結果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雲藏月說的沒錯,沒有人能夠殺了了他。

雲鏡澤跟謝浔注定要敗的。

到處都在坍塌,這是九重天上真正的浩劫。

是時候該結束了。

秦玉書将劍收了回來,一腳踹開身前的魔物,手中劍向前一劈,前面的魔物被這道力量震得消散大半。

她時身子一躍,又是一劍落了下去,幾個跳躍後,她落在梅林旁,站在褚時身邊。

秦玉書看着他,眼裏似乎有說不盡的話,但是最終她只是上前,在褚時唇角印了一個吻。

褚時攬住她的腰,單手放到她的脖頸後面,加深了這個吻。

“褚時,對不起。”

誅魔殿下亮起一道巨大的陣法,那道銀線一直向外延伸,幾乎遍及了整個極北境,将一切都包裹在內。

褚時的眼睛裏滿是秦玉書的倒影,他沒有秦玉書想象中的那般憤怒,只是深深的望着她。

“不必說對不起,我支持你要做的一切。”

秦玉書先撇開了臉。

簫奪靠在一旁,看着掌心的那顆幽藍色的珠子,擡起眼眸來,看着秦玉書,“你要是騙我,我就殺了你。”

秦玉書單手持劍,扭過頭來,“當然不會。”

她不會拿莫雲兒的命開玩笑。

大陣流轉,雲藏月站在陣法中央,他整個人被陣光照的明亮。

“誅魔神陣,我不是魔也能用誅魔神陣?”

秦玉書歪了歪腦袋,她單手持劍,身上青藍色的衣服被風吹向後方。

“不,這道陣法誅殺的是我和簫奪。”

秦玉書的眼睛明亮,“而你是陣引。”

絲絲縷縷的銀線向外延伸,它在汲取一切的力量,站在外圍的修士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就被這道陣法攪碎,将他們的力量占為己有。

一切都在毀滅,一切都在消失。

秦玉書隔着銀色陣法瞧見了褚時的眼睛。

那眼睛黑黝黝一片,在平靜的表面下是數不盡的偏執還有惶恐,直到最後的一刻才讓她看到。

她心裏有些酸酸麻麻的痛,好像褚時一直在等待。

陣法向外延伸,最終成為一個完整的陣符。

秦玉書伸出手,想要說些什麽。

在那封信上,她說的很詳細了。

用天道之力誅殺魔物,不破不立。

讓所有的錯誤都歸位。

可是她還沒來及的說出口,就将說有的話咽回了肚子。

褚時踏進了陣法裏将她抱住了。

他的指尖按住秦玉書腦袋上的玉簪子,那裏面就是他另一半完整的魂身。

以往它是青鳥,現在它是玉簪,無論是何總形态,他要秦玉書身上要有他的一半。

千年實在是太久了,他不想等。

雲藏月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在拉扯,他猛然擡起頭來,臉上的鎮定消失了,他望向褚時。

“你在自散修為,你們想要撥亂反正,那有這麽好的事!”

雲藏月眼裏徹底帶了瘋狂,“想要抹除我,那我就送你一個大禮。”

他身上的靈力全部被陣法抽調出來,他用了最後一點力量做了一個咒。

只不過那道咒還未靠近,褚時眉眼一冷,咒術破碎,化作銀光斑點落到地面上。

銀色光芒布滿大地,秦玉書擡起手指用褚時十指相扣,銀色光幕吞沒了他們。

九重天全部毀滅了。

黑暗,還是黑暗。

她不知道在黑暗裏待了多久。

她聽到有人說話,她不想在黑暗裏待着,于是她拼命向上一躍,鑽出土地來。

“在這!我發現了。”

秦玉書慌忙想逃,但是她現在沒有手沒有腳,只能化成一道流光拼命逃竄。

她逃得慌不擇路,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她撞的暈乎乎的。

能感覺到那人将她提了起來。

“哎,雲小門主,你看這天髓玉自己往我身上撞的,我就是通雲榜的天選之人。”

好熟悉,秦玉書迷迷糊糊,在哪裏聽過。

雲鏡澤臭着一張臉看着謝浔手裏的玉,“閉上你的嘴。”

他倆為這次的通雲榜還打了賭,看來是自己輸了。

當,一聲鐘響。

秦玉書覺自己好困,但是她又覺得自己身旁的氣息讓自己很是安心,于是就帶着沒動。

迷迷糊糊的她聽到又是一陣鐘聲。

有人揚聲言,“青玄二十年,通雲榜首謝浔。”

謝浔這個名字好熟悉,是不是在哪裏聽過。

迷迷糊糊的她聽到兩人在說話。

“喂,過兩日是我妹妹出世喜宴,你倒時候來。”

“嗯?咱妹妹出生啦,我要去。”

另一道聲音有些惱怒,“誰是你妹妹,那是我妹妹!”

“成,到時候我們跟着我們宗一塊去。”又是那道欠揍的聲音。

“不見不散啊,雲鏡澤。”

後面的聲音秦玉書沒聽清,她實在是太困了。

她沒有力氣。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有被一陣吵鬧聲吵醒。

她惶恐的發現自己被裝到了一個小盒子裏,晃蕩晃蕩,她只能聽到一陣的喜樂聲響。

悶的她發暈。

不知道晃蕩了多久,随着一聲,“伯母,這是給您的賀禮。”

盒子被打開,她呈現在陽光下,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她身上很舒服。

“呀,這不是你通雲榜上得的嗎?哎呀,好孩子太貴重了,這不能收。”

謝浔笑了笑,“我同鏡澤是好友,他妹妹就是我妹妹,伯母您收下吧。”

“孩子的一片心意。”

那道女聲無奈道:“這不是有緣人才能要的嗎?”

這時候傳來一陣喧嚣,“攬月仙尊來了。”

秦玉書迷迷糊糊,陽光的溫度曬的她有些發燙。

“我姑姑來了,她是仙執殿主,走去看看。”

秦玉書被陽光曬了一會,覺得自己又被曬的難受,她四處亂動,想要找一塊陰涼地。

“一雙白玉環。”是一道很溫柔的女聲。

“阿時,這是鏡澤表哥。”

另一道聲音停頓了下,還是叫了聲,“表哥。”

這道聲音就像是高山之巅留下的泉水叮咚。

秦玉書覺得這道聲音一開口,自己的心裏就怦怦跳,好像有什麽要脫口而出。

太陽太曬了,渾身上下暖洋洋的,她實在是受不了了,用盡力氣跳了出去。

周圍傳來一聲驚呼。

她這時才想起來自己是塊玉,自己不會碎掉吧,想象中的碎裂聲沒有響起。

她落到一個柔軟的掌心裏,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隔着玉色琉璃她好像看到了一雙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阿時,放回去。”

放回去,她不要,她在他掌心裏亂竄,最終又鑽進他袖口裏不出來了。

“不必了,這塊玉跟他有緣,就讓阿時帶着,浔兒你說呢?”

謝浔笑了笑,“這本就是給伯母的,給妹妹帶跟弟弟帶沒有什麽區別,既然同時弟弟有緣,那就是時弟弟的了。”

謝浔是個自來熟,東西送的也灑脫。

秦玉書聽到自己不用被送走,悄悄松了口氣。

偷偷的順着這人的袖子一路道領口,小心翼翼轉出來想要看什麽,只不過一不小心撞上了了一雙黝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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