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裙帶的束縛, 襦裙滑落,連帶着裏面的對襟上衣也向兩側打開,露出藏在寬松衣裙下玲珑有致的身材。
江瑾瑜今日穿了件水藍色繡着重重雲海的小衣。
小衣遮蓋了胸前的飽滿,卻遮不住她勝雪的肌膚。
帕子擦拭着泥土, 江瑾瑜覺得觸感一陣冰涼。
那泥水如這澄澈的小溪, 緩緩沒入山谷溝壑之中。
“擦不到了。”容承道。
江瑾瑜也感覺到那沾染泥土之處很是不舒服,縱然覺得這般坦誠相待會讓她有些害羞, 可她卻更不喜歡身上髒兮兮的的樣子。
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她在擔憂什麽?
想到這, 她解開了系帶。
溝壑之所以稱之為溝壑, 便是兩座聳立的高山之間的那一處縫隙,若有清泉流出, 便稱之為山澗。
此刻容承和江瑾瑜所在的便是這樣一副如畫般的地方。
帕子上的水滴滴答答的從山澗流出,容承目不轉睛的認真擦了許久, 終于扔了帕子。
“擦幹淨了。”他高興的就仿若是完成了一副得意的作品。
“爺,這裏好美啊。”
石頭上的小人兒半坐在那上面,手臂支着身子, 正四處張望着這周圍的風景。
容承喉結一動,“美嗎?”
可是他怎麽覺得和這山水相比, 這置于山水間的小人兒更令他心動。
“美啊!”江瑾瑜并未注意到男人那雙漆黑眼眸中的變化,她感嘆道,“風景美如畫。”
江瑾瑜喜歡這裏的寧靜, 喜歡這惬意的感覺。
可再一轉頭,男人情根深種的眸子,正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它們都比不過你, 你最美。”
容承俯下人,吻住了這小人兒的唇。
江瑾瑜身下的石頭很大,圓潤又光滑,就像是一張天然的床榻。
烈日将它照得溫暖得,是一塊加了熱的石頭,不涼可容承又怕這小人兒覺得擱,便是又将自己的衣袍墊在她身下。
男人的眼眸和他此刻的舉動都示意着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容承已經太久沒吃這小人兒了,以前常聽顧修在他耳邊念叨,這床笫之事有多麽美妙,他初次之時,厮混了三天三夜仍覺意猶未盡。
當時顧修這般說,容承只覺得是他整日無所事事,只知厮混。
他不信這種事還能叫一個男人欲罷不能的糾纏一個女子三天三夜還不肯放手?
可如今他卻是信了,他自認為他的自制力極好,可與她嘗了初次之後,他也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
雖然幾次他都控制住沒有繼續,他面上無波無瀾,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是有多麽的掙紮。
“爺”江瑾瑜知道容承想要做什麽,她有些害怕,“這裏……”
這可是在山裏啊,容承竟然想要與她在這。
原本她還想着,他們已經很熟悉了,便是讓他給她擦身,她也沒覺什麽,可此刻她再控住不住自己羞得臉紅心跳。
容承也覺得這事很荒唐。
他從小讀聖賢書,且做事向來循規蹈矩,畢竟皇宮那樣的地方,他又是這樣的身份,他如何敢放縱自己,讓自己放肆。
可眼前是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女子,也是吃了一次就再未吃到的女子。
他等不了,也不想等了。
“這裏沒人。”容承安慰着那小人兒,這話又何嘗不是安慰他自己,“別怕。”
江瑾瑜上次喝醉了酒,對圓房之事毫無印象,唯一有印象的只是第二日一身的酸痛。
可好在她大婚的時候,錢嬷嬷給了她那壓箱底的本小冊子,她仔細的看過那冊子上的每一頁圖畫。
似懂非懂,可她覺得自己懂了。
“好。”她嬌嬌軟軟應了一聲,還是有些怕,但她沒有拒絕。
她想着,若是想要囡囡,這是必須要做的事,她想要個孩子,一個屬于她和容承,他們兩的孩子。
“我輕點。”見她答應,容承的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塊石頭。
“嗯。”身下的小人兒輕聲回應,轉瞬臉頰挂上兩朵紅暈。
石旁的小溪清澈婉轉,樹上的鳥兒高聲吟唱。
容承對她做的事,與腦海中小冊子上的畫面一一重合。
只是她原以為那畫是靜止的,這事便也是靜止的。
卻不想是要凍的,一開始着實吓了她一大跳。
不過比親吻還要讓她窒息的感覺,令她一瞬間仿若置身于雲端,也再顧不得細想了。
一身的香汗淋漓,江瑾瑜躺在那石頭上已是渾身癱軟,再動彈不得。
她從不知原來伺候夫君竟是這麽費力氣的活兒。
身上的疲憊之外,身體的另一處不适便更加明顯,坐起身,試探了一下,她被吓壞了,哭出了聲。
“怎麽了?”容承聽到身旁女子的哭泣聲,他回過身問,“好好的,怎麽哭了。”
方才她明明很是滿意的樣子,見她的反應,竟是比湯池的那次更情動,可好端端的怎麽哭了?
他最見不得這女人哭了,她這一哭,他就不知該怎麽辦了。
江瑾瑜頂着一雙淚眼汪汪的杏眼,哀怨的看着他。
江瑾瑜想說出她的感受,但是晉江不允許她把這感受說出來,她又想讓容承知道,只只能用眼神告訴他。
容承收到了她眼神裏想要表達的話,但他也不能說,說了又要被鎖。
于是容承只能像哄孩子似的,拿來幹淨的衣服,幫她穿好。
上次小腹的疼痛感,這次又一次襲來,而且感覺還比上次更疼。
“真的好疼。”感受着小腹撕裂一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夫妻之間的親密事,容承所知道的都是從顧修那浪蕩子那裏聽來的。
當初顧修說時,他還不屑去聽,可如今他卻後悔了自己當時為什麽不聽一聽,現在他腦子裏努力思索着疼這個詞。
他卻發現自己毫無印象。
江瑾瑜梨花帶雨的哭成了個淚人。
這麽疼嗎?容承的心也跟着抽疼了一下,他有些害怕了,害怕這小人兒因為這落了毛病。
他給江瑾瑜穿好後又自己穿了衣袍。
他打橫抱起她,将她放在馬上。
“疼!”騎馬對于現在的江瑾瑜來說,簡直就誰跟她有仇才會這麽做。
可眼下馬車壞了,只能騎馬。
容承跟着上了馬,他盡量控制着缰繩,讓馬緩步前行,不至于太颠簸。
“別哭了,我帶你去看郎中。”寬厚的胸膛貼着江瑾瑜的後背,耳側是男人渾厚又帶着一絲自責的聲音。
容承正了臉色,像是發誓一般的與她說,“你放心,本王定不會讓你有事。”
騎着馬疼的厲害,江瑾瑜就側着身子,雙腿并攏坐在馬背上,這樣才覺舒服一點。
這馬走的太慢了,比人走得還慢,當他們終于走到最近的鎮子上時,江瑾瑜已經依偎在容承的懷裏睡着了。
容承原本是想先帶着小人兒去治病,可見她睡了,就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江瑾瑜醒來,是被一陣陣得藥味叫醒的。
她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了床榻上,旁邊容承正認真的煎藥,屋裏彌漫着濃濃的藥味。
“爺,這是什麽呀。”睡了一覺,江瑾瑜已經不覺得那麽鑽心的疼了,她見容承面前放了兩個小爐竈,分別放着兩個藥壺。
“給你的藥。”容承見她醒了,一邊看着煎藥的火候,一邊回答她的話。
江瑾瑜想起來了,是在尚城時郎中給她開的管胃寒和調理的方子。
“可還覺疼?”容承想起這小人兒睡前的難受。
“沒那麽疼了。”她起身下了床,“但還是覺得不舒服。”
“給你買了藥,消腫的。”容承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藥瓶,是蘆荟膠,“你試試。”
江瑾瑜接過那小藥瓶,攥在手心。
想了想,她跑到屏風後面自己去擦去了。
出來時湯藥已經好了,旁邊還周到的放了一碟蜜餞。
江瑾瑜很少吃藥,所以在她的印象裏她是不怕吃藥的,可這藥一入口,那真實的苦澀卻是讓她皺緊了眉頭。
“來,吃塊蜜餞。”
藥碗剛離嘴,容承就塞了一塊蜜餞入她口中。
她嘟嘟着小嘴,苦澀消退,替換的是那蜜餞的甜味。
“甜不甜?”容承買的時候怕不甜還嘗了嘗,他覺得挺甜的。
江瑾瑜把蜜餞咬在口中,誠實回答:“甜。”
吃了蜜餞,容承便帶着她去吃飯。
知道她胃寒,容承除了要了湯粥之外,還特意讓廚子在菜裏多放了些生姜來驅寒氣。
一桌子豐盛的菜端上來,容承沒吃幾口,卻一直在往江瑾瑜的碗裏夾。
“這個對身體好,多吃點。”他加了一塊魚肉放進她碗中。
“這個對胃好,也要吃點。”他又夾了一個猴頭菇放進她碗裏。
就這樣,江瑾瑜的碗裏堆成了一座小山,容承給她夾的她都吃不完,她自己也幹脆不夾菜了,只吃碗裏的。
“爺,你也要多吃點。”容承一直給她夾菜,卻忽略了自己,江瑾瑜便是想給容承夾一塊羊肉。
于是容承就看着那女人夾了那唯一的一塊羊腰子放進他的碗裏,“今兒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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