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的臉色頓時更加的難看了, 他原本看容承還面帶笑意,如今他不敢跟永安王掉臉色,可又真真笑不出,這表情就是笑比哭還難看了。
他想要在容承那得到好處, 在心裏周轉了一圈, 最後還是擠出一絲難看的笑,“王爺說的是, 這孩子從小跟着她母親生活, 我事務繁忙就沒怎麽顧得上她, 以後定要多分些精力照顧她。”
“縱然是嫁給了您, 可怎麽說也是我的女兒, 是我的血脈啊。”
他做出一副老淚縱橫的模樣,是不想和江瑾瑜撇清關系, 這關系疏遠了,他和永安王的翁婿關系不就不存在了, 那樣還怎麽和永安王套近乎,給他好處?
淮安王說完又在心裏暗罵秦氏騙了他,不是說江瑾瑜不得永安王喜歡, 嫁過去就被厭棄了嗎?怎麽永安王還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要護着她?
“父親這麽多年對我和母親不聞不問,我還以為你已經不記得我是你的血脈, 不記得母親是為你生兒育女的人了。”
淮安王真想上去狠狠打一頓這不孝女,可他不怕江瑾瑜卻畏懼旁邊一直冷着臉的容承。
“我沒有忘記你母親。”淮安王當着衆人的面,被自己的女兒頻頻質問, 覺得自己這一張老臉都丢盡了,“我想要接你母親入府,是她不肯。”
他把這所有的原因都推到了吳氏身上,前段時間秦氏從京師回來, 說瑾瑜在京師過的可憐,有些不忍讓吳氏在住在外面,他雖然覺得秦氏沒有這麽好心,但也答應了,可吳氏卻不肯入府,這就怪不得他了。
“母親和你可曾有婚書?”江瑾瑜問。
淮安王搖頭,“她是異族人,自然沒有。”
“既無婚書。”江瑾瑜嗤笑:“母親便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她堂堂通疆族長之女,為何要委身入你府上只做妾室?”
“什麽?你說什麽?你娘她是?”
這怎麽可能!淮安王震驚,江瑾瑜卻什麽也不肯在說。
母親隐瞞了這麽多年的秘密,就是不想被淮安王的貪婪之心利用,當初他娶秦氏就是因為秦家背後有皇後勢力支撐,若他當時得知母親是通疆神女,他會繼承通疆族長之位,只怕他會休了秦氏撫母親為正妻。
可這并不是母親想要的,她背井離鄉和父親來淮安,自始至終不過是想要個真心罷了。
淮安王被江瑾瑜的這句話弄得一直心神不寧,他反複的想着當初他和吳氏相遇的場景。
當年吳氏美的就像是從天上下凡的仙女,他知道自己傷重,再睜開眼看到吳氏的那張面孔,直以為自己是死了見到了仙人。
可後來得知他沒有死,而是得這位貌美的女子相救後,他便是對她一見傾心。
在他逐漸恢複身體上傷的同時,他便是也産生了想要得到吳氏的念頭,吳氏問他可有妻室,他當時急着想要與她溫存,便說了謊話騙了她。
他自認為他是淮安王,吳氏就是得知了真相也會甘願做他的妾室,而最後的事實也印證了他的想法,吳氏不止甘願做他的妾室,還甘願做一個沒名沒分的外室。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在他眼裏逆來順受的女子,竟然是通疆族長的女兒,通疆之地隐于世人,據說裏面奇珍異寶無數。
淮安王知道那将是怎樣的一個財富,可他卻生生的錯過了這個財富十六年,如今過的捉襟見肘。
“聽聞王爺此去通疆打通了商路。”宴會到中旬,淮安王借着酒勁向容承開口,“這是促進通疆與南裕商貨往來的好事,淮安也有許多特産到通疆一定好賣,到時我在尚城開了鋪子,王爺可給我免了稅收?“
淮安王喝紅了臉,滿臉期待的看着容承,這賦稅對一個商戶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他心裏盤算着容承應了這事,他就在尚成開數十間鋪子。
他是淮安王,賣的東西自然有人孝敬,到時他只租個店面,又不用上繳的賦稅,這一年下來他能多賺好些銀子。
“王爺給我開了後門,這一年剩下來的紅利你我五五分,你看怎麽樣?”。
淮安王的算盤打的響,想着天高皇帝遠,只要有永安王在京師幫他周旋,他在尚城就能掙個鍋滿瓢滿。
他們翁婿二人一塊肥,這不是天大的好事?
“王妃在尚城開镖局,尚未跟我提出減免稅收之事。”容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本王掌管戶部,深知稅收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淮安王覺得本王會包庇你,知法犯法?”
江瑾瑜察覺出了父親不要臉,可沒有想到竟然這麽的不要臉,他竟好意思向容承提出減免稅收,然後二人五五分這樣的勾當。
他當所有人都像他那般貪婪,都像他那般的沒有底線?
“父親若有心去通疆做生意,還是先考慮考慮我外祖父可能容你,再說其它的事吧。”
江瑾瑜嗆得淮安王啞口無言,一張臉變成了茄子色。
一旁江婉琴撺掇着常濟美跟她一起給容承下藥。
常濟美:“你這方法能行嗎?”
江婉琴原本是自己想要給容承下藥,然後跟他生米煮成熟飯。
但她一個人終究行動沒人照應,既然常濟美也傾慕永安王,她就将她心中的計劃都告訴了常濟美,這樣兩人合作,必能事半功倍。
江婉琴:“有什麽不行的,難道你不想嫁給永安王?”
常濟美當然想了,起初她只以為這公子只是不知誰家的貴公子,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尊貴的永安王。
做皇子的女人,這可是常濟美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
常濟美:“當然想,只是……”
“既然想還猶豫什麽。”江婉琴覺得她膽子也太小了,“只要今晚咱們兩個一起伺候王爺,把王爺高伺候的興了,到時候咱們一起入了王府,在合力把江瑾瑜拉下來,永安王就只屬于咱們兩個了。”
江婉琴覺得這個辦法簡直天衣無縫,更何況她不是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有常濟美的幫忙,一定會成功。
“可是我什麽都不懂。”
江婉琴為了這個計劃,她偷拿了母親屋裏的小冊子仔細的學了一番,她胸有成竹的道:“我知道,到時候我告訴你該怎麽做。”
常濟美覺得女子這一輩子過得如何,除了生來得到的背景身份之外,最重要的當屬要找一個有權優勢的男人,才可以讓她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她覺得江婉琴說的沒錯,她該為自己拼一條路,若放過這次機會,她以後是絕不會再和永安王扯上瓜葛。
“好,我答應你,不過……”常濟美心思一轉,“既然有人礙咱們的路,咱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常濟美附着江婉琴的耳朵說完,江婉琴笑了,“好,剛好我知道這掌櫃的弟弟極好色,就按你說的這麽做。”
容承沒飲幾杯酒,就覺得這屋裏悶得厲害,他放了酒杯準備出去吹吹晚風。
江婉琴和常濟美見狀也忙跟了出去,宴會上歌舞升平,衆人都醉了酒,沒人注意到這裏面的門道。
容承越往外面走越覺得身子燥熱的厲害,他站在二樓的平臺上吹風,望着天上皎潔的圓月,想要平複心神,卻平白浮現出了他與江瑾瑜那日在山中雲雨的場景。
他這是怎麽了?
容承晃了晃頭,想要讓自己定住心神,這時身側出現了兩個女子,他神情有些恍惚,一時看不清兩個女子的容貌,耳邊只聽到二人“王爺,王爺。”
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聲聲的喚着他……
另一側,容承不在,淮安王坐到江瑾瑜身邊,女兒長女兒斷的想要和江瑾瑜套近乎。
他向江瑾瑜道歉,這麽多年冷落了她們母女,以後定要好好補償她們。
江瑾瑜冷着臉,根本不想理他,可淮安王一直在她耳邊墨跡,她煩了就冷聲道:“你若休了秦氏娶我娘為正妻,我就原諒你。”
這時店裏夥計跑來告訴江瑾瑜,說王爺叫她過去。
于是江瑾瑜也不跟淮安王多說,只和夥計離開了。
剛跨出宴會屋子,江瑾瑜就覺得自己有些頭暈,再往前走幾步,她便是覺得身體熱的好像要喘不過氣來。
“王爺在哪?”她覺得自己有些難受,想要快點到地方。
這夥計是掌櫃的堂弟叫程三,平日裏無所事事,游手好閑,掌櫃好心就留他在這裏做事,給他一口飯吃。
程三一雙綠豆眼上下打量着江瑾瑜,露出猥瑣笑意,“永安王就在前面的屋子,馬上就到。”
江瑾瑜看着前面的走廊已經有些模糊,但心裏想着馬上就到了,就堅持着往前走。
程三在一間房門前駐足,“王妃到了。”
江瑾瑜覺得自己此刻的感覺有些不正常。
她和容承已經不止一次的發生了夫妻間最親密的事,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感覺是什麽。
她一回頭,剛好對上程三猥瑣的表情。
“王妃,王爺就在裏面等你呢,快進去吧。”
江瑾瑜察覺不好,自己應該是被人下了那種藥,不然平白無故怎麽會?
她知道屋裏也定然沒有容承。
她想要推開程三離開,程三見狀卻推開門将她拉進了屋裏。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美的美人,年近三十還光棍一個,管她是什麽王妃不王妃的,他只知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江瑾瑜被程三拖拽進屋,她想要反抗,可她的力氣根本抵不過男子的力氣,她想要喊救命,聲音還沒出口,嘴裏就被塞了東西,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心裏在想,容承回到宴會見到她不在,也不知會不會有所察覺,出來找她。
程三把江瑾瑜扔到床上,見她掙紮就用繩子想要把她的手腳都拴在床柱上。
江瑾瑜掙紮着,可還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一只手被麻繩一圈圈狠狠纏住,然後拴在床上的一角。
眼前是程三無恥猥瑣的笑,她絕望又無助,眼淚止不住的劃過臉頰。
“小美人,你要是想要更多人知道,你就使勁喊,你把王爺喊來你看王爺休不休你!”
這是江婉琴告訴他的辦法,她說王妃為了保住她的清白,一定不想讓人知道,會乖乖順從他,到時候他天上掉餡餅得來一夜春宵,沒人會知道。
江瑾瑜根本不聽他的話,拼命的掙紮,她相信容承,容承不會因為她被人觊觎就休了她,同樣若到最後她不能逃脫,她就是死也決不會被別人玷污。
她用另一只手拼命去抵抗,指甲狠狠去進程三的臉,抓出一道道血痕。
程三氣急敗壞抓住,他抓住江瑾瑜的另一只手,就在他要綁住這只手的時候,她忽然聽到瓶子砸碎的聲音。
随之程三止住了他手上的動作,一雙綠豆眼瞪得忒大,轉瞬血就從他的腦袋緩緩流下來,然後應聲倒地。
程三倒下,露出身後男子肅殺的腥眸,和那周身駭人的氣勢。
江瑾瑜此刻渾身綿軟無力,眼前也看不清容貌,可只看男人的輪廓,她也能一眼就認出是容承。
“王爺!”
江瑾瑜幾乎忍不住要哭出聲。
她想要坐起身,可手被繩子捆住,那繩子太短扯得她本就無力的身子又倒回了床上。
“別怕,沒事了。”
容承說着伸手去解綁在江瑾瑜手上的麻繩。
那麻繩在那纖細的手腕上纏了一圈又一圈,解開後露出一圈一圈的青紫的痕跡。
江瑾瑜的皮膚本就白皙,這痕跡便是更加的觸目驚心。
他的女人,他都不舍得這般對待,容承握着那小人兒傷痕累累的手腕,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都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你。”他自責的将她的手腕湊近他的唇,輕輕吻了一下。
心中卻是覺得,這些人只是一死簡直太便宜他們了。
“暗箭難防,爺這不怪你。”沒了繩子的束縛,她綿軟的身子擁進容承的懷裏,還是容承的胸膛讓她有安全感,這感覺她想霸着一輩子不放手。
小小的人,身子卻熱的滾燙。
江瑾瑜一雙純淨又迷離的眼眸望着容承,“爺,我被下了藥,是那種藥。”
她的聲音勾人又好聽,容承喉結滾動,啞着嗓子,只說了句“我知道。”
江瑾瑜勾住他的脖頸吻上了他的唇。
那柔軟的唇瓣帶着甘甜和芳香,容承的腦子轟的一聲仿佛是炸開了一般,
原本還能壓制住的藥性,如今卻是沖破了禁锢,仿若洪水猛獸般頃刻間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幾欲不受他的掌控。
容承伸手去解江瑾瑜腰上的系帶,江瑾瑜按住他的手,一雙眼睛還含着隐隐的淚花,神情卻早已沒了之前的絕望和害怕。
她被容承吻得情迷意亂,可她尚知這裏不是個好地方,她喘息着輕聲呢喃:“爺,我不想在這裏。”
容承耐着性子,壓抑着心中急迫想要吃了這小人兒的欲望。
溫聲回答:“好,我們不在這。”
離開酒樓,江瑾瑜暈暈沉沉的,她不知道容承把她帶到了哪裏,她只知道他們去了處無人的院子,無人的屋子。
她被容承放在床榻上,她大腦一片空白,藥性的崔始下,她主動勾住容承的脖頸,吻上他的唇。
容承似乎比平時要急迫,平時因為她總會覺得疼,他心疼她,縱然體力尚存,沒有全部吃飽,可他卻不忍讓她難受,每次都點到為止。
可這次容承卻沒有,他就像是饑餓的野獸一般,将這小人兒的每一寸都吃進肚子裏。
床吱吱呀呀的響了許久,直到“轟隆”一聲倒塌,面頰潮紅的小人兒吓得緊緊抱住身前的男人。
“床榻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容承并不太想理會外界的幹擾,他“嗯。”了一聲,然後繼續。
江瑾瑜的思緒只跳脫了一瞬,就又被帶走,直到兩人都大汗淋漓,在最後一刻床側支撐紗賬的四支床柱不受其負也壞了。
一根柱子傾倒向床榻上,江瑾瑜平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着那柱子向他們砸來。
“爺……”
她話還沒說完,容承就頭也未回,用手臂擋住了那柱子。
江瑾瑜驚魂未定,“爺你沒事吧。”
容承把柱子仍去了一邊道,“無事,這床質量太差。”
他說着親吻了那小人兒的額頭,坐起身來。
江瑾瑜心裏暗道了句,再好的床也經不住您這麽折騰啊?
不過她忽然發現,這次她和容承在一起這麽久,且容承也沒有對她溫柔,可她竟然沒有感覺到疼。
“方才一時沒控制住,可弄疼了你?”容承的腦袋恢複了清泠,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的粗魯,他有些後悔。
夜色下小人兒的臉頰依挂着未退下的紅暈,她垂眸小聲道:“不疼,一點也不疼。”
容承松了一口氣,他把那小人兒摟在懷裏,“現在可覺得好了?”
容承是在問她被下藥這件事嗎?
“已經不難受了。”她依偎在男人的懷裏。
想起她被人下那種藥,江婉琴和常濟美頻頻向她投來目光,竊竊私語,“應該是江婉琴又想要害我,我在宴會上看到了她了。”
容承“嗯。”了一聲,想着這女人倒是不傻。
“我要去找她們算賬。”江瑾瑜真的氣急了,江婉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毀她清白,上次她看在她跪在她面前,認錯說她以後再不會做壞事了,她才一時軟了心放了她。
可沒成想她竟這般的不知悔改,那就不要再怪她了。
“你打算怎麽找她們算賬?”容承問。
江瑾瑜憤憤道:“當然是狠狠打她們一頓。”
若是別的事,江瑾瑜會報官,讓官府來懲罰她們,可這種事關乎着她的聲譽,她自是不想過多被張揚出去,便是心裏想着要狠狠的抽她們幾巴掌,才能解心頭只恨。
“晚了。”容承淡淡道:“人已經死了,你沒機會打她們了。”
“死了?”江瑾瑜愣了一下,但轉念想着容承出現的那麽快,那麽及時,他一定是得知是江婉琴想要害她,所以才趕過來。
依着容承的性格,他是絕不會允許再一又再二的,容承會要她們的命倒也正常。
江瑾瑜不知道江婉琴和常濟美想要勾引容承的事,她忽然想起此時這陌生的地方。
“爺,這裏是哪啊?”屋子裏沒有掌燈,透着窗外灑進來的月光,江瑾瑜打量着屋裏的陳設,雖不比王府,但一看也知是個大戶人家。
“這裏是顧修在淮安的産業。”容承道。
顧修家?如此江瑾瑜就更加羞窘了,在人家的院子裏做這事實在唐突,在者給人家這床弄塌了,這也太難為情了。
“爺,我們明日去再給人家買個新床吧。”江瑾瑜把頭埋在容承的胸口,只祈禱着明日能買到個一模一樣的,也好不被人家發現。
“好,正好我覺這屋子裏的東西看着都不順眼,一并換成你喜歡的樣子。”
“換成我喜歡的?這不太好吧。”江瑾瑜驚訝。
容承笑道:“我已經把這買下了,這裏現在是我們家,當然要按着你的喜好。”
這下江瑾瑜更是震驚了。
容承又道:“等收拾妥當了,把你母親接過來,別再讓她住在那樣的地方,魚龍混雜的,不安全。”
江瑾瑜不得不承認,容承比她細心周到多了,她作為女兒都沒有想到母親一個人住在哪裏會不安全,而且那院子又小又偏僻,的确是該給母親換一個地方。
她沒有想到,但是容承想到了。
容承其實也是有私心的,江瑾瑜長得出挑奪目,在京師那樣美女如雲的地方都是拔尖惹眼的,更何況是在淮安這樣的小地方。
她每次一出門左鄰又舍都忍不住偷偷去打量她。
女子也就罷了,可那巷子裏的男人哪裏見過這麽漂亮的,一個個都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一般的偷看。
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女扮男裝賣胭脂的小生了,也不是灰頭土臉雌雄不辨的小乞丐了,如今的她和這條巷子格格不入,若長久的住下去,實在不安全。
再者,江瑾瑜的屋子實在是太小,一張小床又總是發出暧昧的聲音,吳氏就在隔壁,江瑾瑜每次都不許他弄出太大的動靜,她自己也是隐忍着不肯發出聲,容承覺得這種種理由都不适合再住下去,買一座大宅院是最好的選擇。
“爺,謝謝你。”她以前常人說女子出嫁是一輩子的大事,嫁給什麽樣的男人決定這個女子後半生過什麽樣的生活。
當初她嫁給容承時還未意識到這一點,如今她便是理解了,女子這一輩子能嫁給一個好夫君,他的肩膀給你靠,為你思慮周到,遮風擋雨是多麽的重要,“謝謝你想的這麽周到。”
容承唇角勾起一絲淺笑:“那你該怎麽謝我?”
他的氣息撲在江瑾瑜的脖頸上,癢癢的。
方落下的紅暈又染上了臉頰,她羞怯的低下頭,“可是床都已經壞了。”
床都被容承給弄壞了,他竟還沒盡興,江瑾瑜不禁暗嘆,他的體力簡直就是源源不斷的泉水,取之不盡,用之不完。
“無妨,床壞了還有別的地方。”
江瑾瑜其實想說,這屋的床壞了,別的屋子也定然還有床,要不去別屋?
可容承哪容她再說這許多,便是就地取材,屋裏有什麽用什麽就是了。
第二日江瑾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另一個房間的床上,旁邊是容承俊美的面孔,
“醒了。”身側的男人感受到了小人兒的動作,他啞着聲音眼裏還有帶着睡意。
“嗯。”容承的懷抱很舒服,他的胸膛很溫暖,江瑾瑜将她的身子又向裏湊了湊,卻發覺有一物體阻隔在兩人之間。
時那根可伸縮的定海神針,她又羞紅了臉,容承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江瑾瑜覺得容承的精力實在是太好了,可她卻渾身酸痛。
“爺我太累了,讓我歇歇。”
男人漆黑的眼眸帶着溫柔,鼻息間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好聞的讓人心醉。
昨這小人兒累得在書案上就睡着了,她這副纖瘦嬌軟的身子,的确受不了這麽折騰。
昨晚是因着藥物的作用,他有些不能掌控自己,可今日那藥勁已過,他也不想讓他的小嬌妻難受,便是作罷了。
昨夜江瑾瑜的一句話,淮安王回去就一紙休書休了秦氏,秦氏哪裏能接受這樣的飛來橫禍,把家裏鬧得是雞飛狗跳,再加上江婉琴命懸一線,大夫說只一口氣吊着,能不能活全靠她自己的命數了。
女兒生死未蔔,秦氏一面面臨着被休的境遇,一面又要承受着随時可能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府裏上下無不人心惶惶,在這樣的情形下,淮安王不在王府,一大早去了那條他十幾年都未曾踏足過的破落小巷。
他一身華麗的衣袍,跪在破舊的院門前,口口聲聲說要接吳氏回家,說他已經休了那個潑婦,要八擡大轎明媒正娶接她進門。
十六年的光景,吳氏早已對男人沒有了任何幻想,特別是院外這個男人,她就是鐵石心腸,這般堅硬的心還不都是拜他所賜。
“你回去吧,我是不會見你的。”吳氏坐在院子裏,她總覺得買來的衣服針腳不夠細密,正在給江瑾瑜親手做一件寝衣,讓她睡覺時穿得舒服些。
門是破落的門,透過門縫能隐約看見院子裏的女人,淮安王這一輩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從沒把任何一個女子放在眼裏過。
那些會哄他開心的,身份清白的他就納進府裏做妾,那些身份不好的,他要了女子的初夜,給些個銀子也就都打發了。
他一直把吳氏也當成這樣的女人,當初她跟他來到淮安,他以為她無親無故,無所依靠,可他竟是有眼不識明珠,
“一夜夫妻白日恩,青兒你不要這般絕情好不好?”
“夫妻?誰和你是夫妻?別以為有了瑾瑜我就該和你撤上關系。”吳氏嗤笑,“你我從未有任何婚書,也未有任何形式,這麽多年我未曾嫁過人,也斷不會瞎了眼嫁給你。”
淮安王以為還是他不夠心誠,沒有打動他,他拿出懷裏的休書,從門縫塞了進去。
“這是休書,秦氏已經不再是我的妻子,為了你我也甘願把府裏的妾室都趕出去,只要你嫁給我,我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
“咣當”一聲,院門被吳氏打開,淮安王心裏一喜。
“嘩啦”一聲,一盆冷水潑在他的身上,活脫像是一個落水狗。
“狗男人,誰跟了你算是倒八輩子的血黴了。”吳氏在這巷子裏住了十六年,見多了潑婦罵街,可她從沒罵過,今日便是放開了嗓子,要把他罵個狗血淋頭,“我是瞎了眼珠當初看上了你這不是人的東西才,信了你的鬼話,如今你為了我母家的權勢甘願抛妻棄子,想娶我?”
“呸!你做夢去吧。”
一口唾沫啐在淮安王的臉上,吳氏的聲音引來巷子裏的人探頭觀看,有眼尖的認出了這人是淮安王,衆人議論紛紛,淮安王以為吳氏性子柔弱,只要他說兩句好聽的,哄哄她就會高興的跟他回府,卻沒想到。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他這張老臉也算是丢盡了,只得趕緊上了馬車離開。
江瑾瑜并不知母親這邊的事,她也沒想到當時她只是賭氣随口一說的事,淮安王真的就因此休了秦氏。
而當初她之所以這麽說,也是因為她知道母親是不會再相信父親的任何說辭。
“這個好看嗎?”江瑾瑜指着一套黃梨木拔步床問向容承。
王府裏的家具都是深色的,江瑾瑜覺得悶,她喜歡黃梨木的顏色,但畢竟這房子是他們兩個的,要征詢容承的意見才行。
“你喜歡就行,都聽你的。”
“行,那就訂這套吧。”
其實那院子裏什麽都有,一應俱全,除了一張昨晚折騰壞了的床,其它東西都是好好的。
可容承非說床不結實,所有的床都要換新的,江瑾瑜妥協,換就換吧,可所有的床都換了之後,屋裏的家具就和床不配套了。
江瑾瑜想着,若是所有的家具都換,那得多少銀子,就将就着用吧。
可容承向來不是個能将就的,一句輕飄飄的“都換了。”就多支出去一萬多兩銀子。
交錢的時候江瑾瑜看傻了眼,她想起這一路容承的揮霍,他就好像是個行走的銀庫似的,不管多少錢他都能拿得出。
交了銀子,四下沒人江瑾瑜才敢問容承,“爺,你該不會是貪污了吧?不然你哪來的這麽多銀子?”
“我貪污?”容承真的是要笑死了,“我堂堂永安王,名下商鋪無數,我需要貪污?”
這江瑾瑜就不理解了。
“可府裏的賬上明明就沒有銀子,商鋪也沒有銀子,您哪來的這麽多銀子?”
江瑾瑜其實想說,她日子過得這麽緊吧,就是為了多省出點銀子貼補家用,可他手裏有銀子不知道拿出來解圍,卻自己一個人花的逍遙,實在太不負責任了。
“回去你就接管田莊和店鋪吧,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江瑾瑜不知道容承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過容承說要把所有的産業都交給她打理,江瑾瑜想着也好,她是該給他打理好這些産業,不要再讓他這麽揮霍了。
常濟美死了,但江婉琴吊着最後一口氣,竟然活了下來。
秦氏被淮安王休了,可她收到了京師來的書信,女兒被選中做太子妾室,讓她們動身去京師。
秦氏這幾日大起大落,不過最後她覺得老天還是善待她的,讓她沒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女兒還要入東宮做太子貴妾,眼前的落敗只是一時的,她馬上就又要沾染到女兒的榮耀了。
那晚江瑾瑜和常濟每在露臺勾引容承,明明已經下了那種要,永安王也上了藥性,可他還是一手掐住一只脖子,她只聽到身側常濟美的脖子發出“嘎吱”一聲脆響,斷了脖子。
她吓得在永安王轉過來掐她脖頸的時候,在最後關頭說出了江瑾瑜也被下了藥的事。
那一瞬永安王果然松了手,可轉瞬他又狠狠的用力一掐,然後她就昏了過去再無知覺。
容承那一下是想要江婉琴命的,只是當時他心裏記挂着江瑾瑜的安危,到底沒來得及掐斷她的脖子,她命大就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重複章節已經替換掉了,可以看了呦,留言有紅包降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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