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媽,我們沒有你這個女兒。”
臉上火辣辣的,然而心更是痛。安笙搖頭,乞求着。但無論怎麽乞求,安父都沒有改變心意,把安笙趕出了賓館。
當第二天安笙再回去時,他們已經退房了。
擡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世界,不知将要去何方。
怨嗎?恨嗎?可是她有什麽資格恨他呢?是她害死了安遠,讓他失去了唯一的兒子,現在抛棄她?又有何不可呢?安笙漫無目的的走着,竟來到S市校門口。呆呆地看着無人出入的校門,安笙陷入了悲痛的深渦。愛情沒了,親人死了,她還有什麽可留戀的呢?
凝視了許久,安笙才離去,卻在轉身的下一秒,看到了許久未見的人。
水寒墨跟社團裏的人去外面辦事,誰知下大雨,所以就回來了。回到校門口附近,看見不遠處的身影覺得很熟悉,未等他過去确認。安笙便回頭了,終于敢确認是她,激動上前。
“你終于肯見我了,我一直在找你……”
安笙卻無視他,直接越過他,向前走。水寒墨怔愣了一下,急忙追上去。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不顧你的感受,賭氣跟她來往,犯下大錯;也不應該在出事之後還妄想瞞着你。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沒有你的日子,我是真的很難過。”
句句誅心,每一句話都是對安笙的考驗。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那種事了。我會聽你的話,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你讓我不跟誰來往我就不跟誰來往……”
聽着他一字一句的懇求,心裏仿佛有石子在研磨。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太遲了,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安笙抽出手臂,卻又被抓住。水寒墨拉着她。
“不遲,怎麽會遲呢?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光,我會努力彌補……”
“我弟死了,他死了。在來找你的途中,被人撞死了。就在這附近的紅綠燈路口。”
每個人都以為還有挽回的機會,卻在最有可能的時候,給你重重的一擊。
想到前段時間有人在學校門口附近被撞死的事件,水寒墨震驚。
“為什麽會是他……”
“因為他知道了我們的事,我出了車禍,他過來看我。”
“車禍?”
安笙揭下口罩。左臉大大的疤痕驚心觸目,看着他震驚的眼神,安笙笑了笑。水寒墨此時心裏滿是慌亂。
“為什麽會發生這些事?為什麽……”
“現在,我弟的案件也翻不了盤了,我爸和我斷絕了關系,我已經無家可歸了。我落到今天的下場,一半是你的功勞。”
抓着的手慢慢滑落。水寒墨眼裏噙着淚,不知所措。
“我弟的死,全因我們。所以,我們要怎麽重來?”
雨越下越大,看着漸漸淹沒在迷茫世界的身影卻無法挽留,水寒墨心痛。
“阿墨”劉沁撐着傘,走到他身邊。卻被水寒墨一把推開。
“滾”
“你現在為她傷心流淚,你看看她是怎麽對你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在你的頭上,一味地怪罪你。她不要你了,你知不知道?”
“她要不要我,都不關你的事。”水寒墨恢複了以往冷冷的性格。“而且,她不要我,也是因為你。”
說完,水寒墨撇下她,回學校。
——
林簫接到安笙被趕走的消息,趕回S市。他是在S大附近找到安笙的。看到樹下彷徨哭泣的女孩兒時,除了心疼,驀然有種心安的感覺。
結案和被趕出家門成為了壓垮安笙的最後一根稻草,加上傷口淋了雨,發炎,被接回B市的當晚,安笙就發起了高燒。林簫在床邊照顧,一連好幾天。
風和日麗,他們一起騎車郊游。水寒墨在前面用力踩,而她只是假裝踩兩下。他們在草地野餐,一起嬉戲、扮鬼臉,給她拍照……多麽快樂啊,他們和好了,沒有争吵,沒有糟心的事,一切都沒有發生。
少女睜開眼,加速了眼角處淚水的滑落。擡頭看到桌上的手機,安笙拿起。把那個名字從黑名單裏拉出來,信箱的信息一下子增加到兩百來條,來電記錄也是幾十個未接來電。
一條又一條,是他解釋的信息,翻閱着,淚如雨下。
她也很想回去,可是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醒了?感覺怎麽樣?”林簫從門外進來,看着坐起來的她,有些微的開心,仿佛沒看見她的眼淚。
“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了嗎?加上今夜就三天了。你等一下,廚房裏溫着粥,我去看看。”
林簫自顧自地地離開,安笙看着他離去的身影,有一瞬間的怔忪。
喂完了粥,林簫叫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安笙卻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不是一直說想幫我嗎?這話還作數嗎?”
林簫回頭看了一眼她,坐下。
“我知道,讓你跟你的父親做對讓你很為難。可是我只有這麽一個弟弟,我不甘心,他死不瞑目。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
林簫看着她溢出的眼淚,伸手想抹去。安笙卻躲開,擡頭看着他,林簫一頓。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以前這麽照顧我,是因為喜歡我。以前都是我太自私,所以一直一朋友的名義霸占你的愛,企圖想從你那裏得到家庭的溫情。現在,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幫我翻案。我要秦臻得到應有的甚至更重的懲罰。”
安笙孤注一擲地說出這番話,心情忐忑,她不知道,現在的她在他心裏,還能占幾分?但是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好,我答應了。”
安笙震驚地擡起頭,眼裏有幾分不自信。
“你真的願意幫我,跟你父親反目。”
林簫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不全是因為你,但也是因為你。”深深凝視着她。“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了。”說完,林簫抱住她。
安笙到現在依然回不過神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願意幫她。
林簫言出必行,7月17號,秦臻重返監獄。
“你現在是要幹什麽?為了一個女人跟我作對。”
被眼前這個兒子逼得不得不現身的林父屏息道。
“我要做什麽?父親大人不是最清楚麽?”林簫悠然自得地喝起茶,氣定神閑。
“你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林父探究道。
“呵~,真以為自己能深藏不漏、瞞天過海?從你第一天在S市露臉,我就知道了。為了給自己的小兒子洗脫罪名,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親自來處理,看來您對秦臻可真是疼愛有加啊!”嘲諷的語氣裏隐藏着酸酸的味道。
“別這樣,秦臻可是你的弟弟。”林父壓低聲音,警告道。
“弟弟?據我所知,我母親就生了我一個兒子,沒有別的兄弟。”
“你……”
“啪”,紅酒杯被震在桌上,碎裂。
“我一直以為,在豪門這個圈子裏,我們家是标杆。和睦美滿,沒有那些包養小三小四的那些龌蹉事。可是,萬萬沒想到,我的父親,竟然出軌自己的秘書,還養了個私生子。”林簫刻薄道。
“我不許你這麽說。”
“我媽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她?”
“我很多年就想離婚了,是你媽一直不肯離。”林父甕聲甕氣。
“這就是你愈來愈過分傷她心的理由。”
林父語無凝噎。
“我不會放過秦臻的。不只是因為安笙,還為了我媽。這是你們應付的代價。”
“你真的要如此狠心?別忘了,秦臻也是林家的一份子。”林父威脅道,并不願意看到兄弟成仇。
“爺爺不會承認他,你比我更清楚這個事實。”
是的,當初他離不了婚,不僅是因為林簫他媽,還因為他父親林清風。林清風本就不喜秦臻,再加上随着林簫越長越大,能力也越來越強,完全能勝任接班人的角色,他爸就更不會承認秦臻了。
但是現在不管怎麽樣,就是不要讓林簫插手這個案件。他知道,其實林簫能動用這些關系,完全是因為老爺子背後的首肯。估計林簫借口要為他母親讨公道,本就不喜秦臻的老爺子忌諱這個大孫子的心情,答應了。
下午,林麟跟父親打了一個長長的越洋電話,但是無用,老爺子不幫他。而打電話給法院的人,一個個之前拍胸口保證無事的人基本上都推脫這事難辦,只有一兩個因為之前收了他大好處的人盯着壓力站在他這邊。
——
安笙在林簫的住處暫時住下,等案子翻盤。
書房裏,林簫又接完了一個電話。雖說老爺子授意了,可是很多人都受到來自他父親明裏暗裏的壓力,所以他不得不時時跟進,以防他們陽奉陰違。在書房外站了許久的安笙推開門。
“以你的實力,你真的鬥得過你爸嗎?雖然你是你家族未來的接班人,但是畢竟你還只是一棵小樹,實力遠不及他。”
林簫笑笑,叫她進來坐。
“我雖然只是小樹,可是我背後還有我爺爺這棵大樹。”
“坐那麽遠幹什麽?坐過來。”
安笙不習慣地挪到他旁邊,林簫滿意地摸摸她的頭。“找我幹什麽?”
“我煮了雪耳蓮子羹,問你要不要吃?”
“好啊!”
餐廳裏,林簫裝着糖水,神色有幾分愉悅。
“為什麽你爺爺會幫你,畢竟秦臻也算是你們林家人……”安笙不由得疑惑和擔心。
“他不算,我爺爺不會承認。”
“好了,你不要擔心那麽多了,我們喝糖水。明天開庭,我們去聽審。”
——
一審結束,在會審門口,兩方人狹路相逢。林簫掃了眼前這個戴着口罩的女生,不放在眼裏。安笙亦無視他,直接越過。林簫亦然,卻被攔住。
“你這個逆子。到底要怎麽樣?你才會放過你弟弟。”
林簫撇了一眼秦瀾,笑得很溫和。
“你們不是沒時間管他嗎?我這個做兄長的,只好幫你們管教管教。”
說完,完全不理氣成豬肝色的林父,輕飄飄地離開。跟在後面的秦瀾見狀不由得哭泣。
看着相互攙着回去的身影,安笙一陣快意,唇邊掠過一抹冷笑。
“我會施加壓力,讓法院盡快結案,不用等太久,我們就可以幫安遠讨回公道了。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們就去韓國,治好你的臉。”
“嗯。”
二審過後,林簫被召到S市某別墅。林父氣得在書房裏走來走去。林簫打開門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女孩子,可是為了她,你有必要做到這樣嗎?”
他想盡各種辦法,卻都被林簫堵了後路。林父一想到這心裏就發堵。
“我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不用逼迫她就會來到我身邊的機會,我怎麽可能會輕易讓這種機會溜走。”
“你……信不信我讓你做不了林氏的接班人?”
“是嗎?公司是爺爺創下的,你要廢掉我,還要看爺爺答不答應,董事會裏的人答不答應?”林簫毫不畏懼。林麟一愕,沒想到兒子居然敢這麽嚣張。
“你知道為什麽你為秦臻動用了這麽多關系許多媒體至今卻未報導出來的原因嗎?”
林簫忽然提起這茬,林父投來疑惑的眼神。
“是因為公司為了保持股票的穩定,一直給媒體施壓。很不巧,我之前不久就調到公關這一塊學習。董事會因這件事本來就對你頗有微詞,而你一旦廢掉我,你覺得你還能穩坐總裁之位。”
林麟震驚地看着眼前這個兒子,這些年雖然他跟着老爺子學習,但他的成長之快,讓他感到陌生。林父忽然感到一股頹然之勢。
“你走吧!”
林簫起身離開。
“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就和你媽離婚。”
“我會通知張律師起草離婚協議書,你只需簽字就行。”林簫頭也不回道。
三審結束,判決下來了.秦臻被判8年,違規駕駛、惡意傷人和涉嫌故意洗脫罪名,數罪并罰。結束審判之後,林麟當天就回了彭城,與林母離婚,并且向公司遞交了辭呈,辭去總裁職位.老爺子象征性地打電話來詢問緣由.林父的答案是林簫比他更适合這個職位.這個答案亦含了些許嘲諷,老爺子如此偏幫這個大孫子,完全不顧他的意願以及小孫子的前程,多少有些傷了他這個兒子的心。而且,讓林簫上位,多多少少合了老爺子的心意。電話裏,老爺子象征性地挽留一翻,便允了,只讓他留下幾日,等做完交接工作再走。
傍晚,天下起了傾盆大雨。風夾着雨絲從陽臺飄進來,有些冷。敲了許久,都沒人開門,林簫自動打開,卻見她背對着坐在床邊發呆,連雨飄進來都不知道。走過去把陽臺門關上。
"怎麽不高興"大手擺弄着她的劉海,沒有一點
"沒有啊."
安笙回神,微微躲開。剛剛她打電話回家想告訴媽媽已經翻案的消息,沒說幾句卻被挂斷了。不難猜出,是誰這麽嚴明禁止母親和她的通話。
手落空了,林簫眉頭微皺,倒也沒說什麽?
“我明天要回一趟彭城,你要跟我一起嗎?”
“要,我想回去看看,看看他。”
“可以,但是不能呆太久。”
“嗯”
——
☆、父女關系斷絕,安笙遠走異國。
院子裏,花草經過暴風雨的洗劫,頗有頹唐之勢。
“你回去吧!”下了車的安笙轉頭對他道。
林簫看了看許久都沒人出來的院子,點點頭,不放心道。
“有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一處理完公司的事,我就回來找你。”
“好。”
林簫離開,安笙便去安遠的墓地。
暴雨洗刷後,空氣中是泥土清新的味道。安笙捧着花,一步一步地踏上石階,在一座新墳停下。
“弟弟,我來看你了。”
幹淨的石板上,放着一束半枯萎的栀子花。安笙蹲下,把帶來的桔梗花放在旁邊,順手清理了上面的枯葉。紅色的藥水镌刻在墓碑上,手指輕觸上面的字,驀然地悲涼。在下一秒情緒崩塌之前,安笙起身,收住眼淚。
“你來幹什麽?”看着眼前站着的人,安笙下一秒變得尖刻。
“我來看看他,還有,我在等你。”水寒墨回神,扯着喉嚨艱澀道。
自安笙那天大雨中離去時,他就在四處找她,找不着,就回彭城等。他料想,她弟弟剛去世,家裏就只有父母,她一定會回來陪他們。因此,水寒墨每天都去她家附近等待,偶爾也去郊區看看安遠。水寒墨剛剛到達安家家門口時,隔壁看到安笙回來的鄰居便把這事告訴了天天來這裏等的水寒墨,于是他才追了過來。
“你……”
“這束花是你送的?”安笙拾起墓碑前的栀子花,她就覺得奇怪,母親怎麽會給弟弟送栀子花,她從來不懂這些。
水寒墨點點頭。安笙朝前奮力一扔。
“他不需要,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看他,你沒有資格。”
“安笙……對不起。”
安笙冷笑了一下,沒有繼續往下聽,直接從另一個地方離開。
——
在家門口徘徊了許久才進去。誰知安父已料到她要回來,坐在大廳守着。安笙一回來便看見坐着的安父,還有站在一邊的安母。安笙掃了一眼,踏進家門,卻被喝住。
“我說過,這個家和你已經沒有關系了。你怎麽還敢回來?”
安父的嗓門很大,安笙吓了一跳,穩了穩心神。
“我……只是想回來告訴你,弟弟的案子我已經找關系翻案了,秦臻被判了8年。”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有什麽你要帶的趕緊帶走,以後不要回來了。”
安笙一驚,不可置信地擡起頭。“爸……”
“不要叫我爸。”
安父瞪着安笙。
“從你害死你弟弟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我女兒了。”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當初聽那個算命的,送走你這個禍害,遠兒就不會死。都怪我當年太心軟,才會一直留着你這個掃把星。克死了遠兒。”
安笙頓住,全身的血液逆流。
“我不求他大富大貴,也不期望他出人頭地。可是他才不到二十歲,就死了。他還這麽小啊……”安父說到最後幾近哽咽,眼角流下渾濁的淚水。
“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你走吧!”
安笙淚眼模糊,嘴巴張張合合。雙膝屈向地下。
“不要,不要趕我走。我知道,弟弟的死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好,就是不要趕我走,求求你……”
安笙跪着慢慢向安父挪過去,安父揮起手中的拐杖。木棒撞擊着肉體,發出沉悶的聲音。安父瘋了地一般,一棒接着一棒。
“好啊,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逆女。打死了,眼不見為淨。”
這時,站在一邊抹淚的安母反應過來,趕緊過來攔着。此時,安笙已經挨了好幾棒了。
“你非要把女兒打死才甘心嗎?”
見擋不住安父,安母只能叫女兒趕緊離開。然而安笙卻不為所動,安母無法,只能奮力将安父推到沙發上,将安笙推出去。
安笙機械地走出院子,腦子裏回蕩的是安父的話。聽到裏面安父激動的聲音,徘徊在院門外着急的水寒墨正準備沖進去,卻看見安笙哭着走出來,緊張道。
“怎麽了?你爸爸罵你了?你弟的事不該怪你……”
安笙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焦急擔心的男人。水寒墨焦急地撫慰着,卻看見她逐漸變青的右臉,眼裏掠過震驚,還有心疼。
“他怎麽可以動手打你?”
“不用你管。”
安笙推開他,捂住傷口。
“看到我被”趕出家門,你高興了,滿意了,開心了?”安笙大聲地吼道,眼裏是被人窺探到傷痛的狼狽。
司機緩緩把車開進小巷。林簫還是不放心,怕安笙會再被安父趕出來,所以趁中午的時間過來看看她。果然恰巧碰到她被趕出家門。
“我沒有……”水寒墨搖頭否認。
“我之所以落到今天的下場,全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滾……”
兩人推搡着,安笙忽然全身失去了力氣,暈了過去。
水寒墨眼睜睜地看着她向後倒去,林簫抱着安笙,旋了半圈,錯開水寒墨搶奪的動作。
“把她還給我。”水寒墨紅了眼。
“還給你?憑什麽?她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裏?她跌落人生低谷需要陪伴和幫助的時候你又在哪裏?還有,發生了那種事,你以為她還會想回到你身邊麽?”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不需要你插手。”說完,水寒墨便又沖上去搶奪,林簫帶着安笙一個側讓,同事打了一拳。
“你們的事?你害到她車禍毀容,他弟弟也因為你出車禍。你真以為以為她的不幸你沒有責任?”
水寒墨頹然,絲毫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見他這副痛苦狀,林簫卻一點也不同情。
“水寒墨,你死心吧!況且,你給不了她要的,也幫不了她。只有我,才有能力給她最大的幫助。我為了她可以放棄一切。而你,除了傷害她,還能給她什麽?”
說完,林簫看也不看水寒墨一眼,徑直抱安笙上車。眼尖的助理急忙下車來開門。
“別把自己說得這麽偉大,随口說說誰都可以。”
林簫冷冷一笑,沒有回應,直接上車,絕塵而去。
——
“我們要去哪裏?”安笙醒來,便只看見路上的修整整齊的參天大樹。
“我的別墅。這幾天,你就乖乖呆在那裏,等我處理完……怎麽哭了?”林簫小心翼翼道。
安笙搖搖頭,卻是埋首進膝蓋裏大哭起來。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車被弄髒,林簫極力撫慰。
“我被家人趕出來了,我無家可歸了,我以後再也沒有家了。”
“怎麽會沒有家?只要你想,我家就是你家。”林簫撫摸着她的頭發。“安笙,我們以後相依為命吧!”正在大哭的安笙一頓,擡頭看着他。
林簫笑了笑,發苦道。“我爸跟我媽離婚了,他跟秦瀾去了溫哥華。我媽,也會去意大利找我姨媽。我家,徹底散了。”
空氣裏,靜默着。林簫默默看着窗外,以為安笙就看不到他的眼淚。他從不輕易掉淚,除了上次因為安遠她情緒很不穩定時。指尖觸到冰涼的淚水,沒有躲開,卻是把它抹去。林簫回頭驚訝地看着她。安笙卻低頭握住他的手。
“好,我們相依為命。”
——
做完手術,又逗留了一個多月,安笙才回國。
“B大那邊我之前給你辦了暫時休學了,你現在回去上學也沒什麽問題。只是,高中的時候你不是一直想去出國讀書嗎?我幫你申請了美國的學校,而且你的申請也通過了,只需要準備一下和面試官的見面就行了。”
林簫私心是不想安笙回B大,再給他們見面的機會的。從她舍友那裏套來的消息,水寒墨現在隔個周末就會去安笙的學校找人。而對于安笙來說,爆出了那麽大的醜聞,B大已經不适合她待下去了。
“好,我去國外讀。”
翌日,安笙回宿舍收拾了一些東西,和舍友簡單告了別,就離開了。舍友不知道她家發生了這麽多變故,還以為她是因為水寒墨和醜聞一事鬧心所以才離開,多多少少有些不舍,但還是理解。
水寒墨不知安笙已離開,依然來蹲守。她舍友看不下去,告訴他安笙已經搬走準備去國外讀書的事情。這一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
“不要再過來了,你走吧!”說着,便要回宿舍
水寒墨回過神來,
“她有沒有告訴你們她去哪所學校留學?”
“不知道。她只說要去美國,好像是今天的飛機。”
——
機場,一行四人在vip候機室候機。安笙盯着手機出神,雖然調了靜音,但是有電話和信息進來時還是能看到燈光閃爍的。
“怎麽了?一直在發呆。”
安笙回神,勉強笑了笑。“沒什麽,只是有些擔心在國外的生活罷了。”
林簫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不用害怕,有我陪着你。”
看到她握着的手機一直閃個不停,林簫笑容漸漸變緩。
“登機手機要關機,反正你也不能玩。我幫你保管吧,免得你在飛機上睡迷糊又丢三落四的。”
安笙猶豫了一下,把手機遞給他。
“好。”
10點30分,飛機起飛。
水寒墨撥過去時,早已變成了關機提示。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感言:這篇難産了一年半的小說,就告一段落了。第一篇文,沒有打大綱,閑暇之餘全憑心情寫,越寫越垃圾,所以本來想寫的人物番外也不想寫了,很多情節都沒交代清楚,所以你們看的一些橋段也是莫名其妙。辛苦看到這裏的親了!跪謝!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