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幽幽這才轉過身來,看了眼已經包紮的手掌,看不見丁點兒血液,松口氣。
吳銘嘴角一勾,有些疑慮:“你……似乎很害怕看見血?”
“你胡說,我才……才沒有。”幕幽幽死鴨子嘴硬,更怕的是被察覺出什麽。
眼神漂浮不定,幕幽幽走過來将吳銘拉起,再将他推出門外:“三王子還是趕緊離開我的閨房,以免惹人嫌話不說,還可能會給我招惹殺身之禍。”
吳銘站在門外,認真看着她:“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
“可不是嘛,你想想方才我差點就因為你,而被慕容半夏毀了容,要是再一個不小心,再或者她手抖把我的脖子給抹了,豈不是……總之,你還是快走,不要來招惹我。”
幕幽幽決定要跟此人保持距離,為了他好,也為了自己好。
吳銘被掃地出門,無奈地看着女人無情地将兩扇雕花木門關得嚴實。
雖說臉面被佛了去,他卻絲毫不惱。
吳銘撣了撣衣服上的皺褶,轉身離去。
幕幽幽坐在桌邊,問躲在門縫偷看的小綠:“他走了嗎?”
“回小姐,三王子已經離開了。”
“那就好。”幕幽幽松口氣,整個人都松懈下來。
小綠卻不解:“小姐,為何你要那樣子對三王子,奴婢覺得三王子挺喜歡小姐的。”
幕幽幽白了她一眼:“你個小丫頭,你懂什麽?”
正是因為看得出,吳銘自己的心思,這才要防範着。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女人的言行舉止都備受矚目。
特別是古代,更是嚴重。
這個王府中,多少女人想要弄死她,切不可讓人抓住了把柄。
“小姐,奴婢有時候真的不懂小姐的心思,明明那麽多的男子傾慕小姐,為何小姐總是不願意踏踏實實地為了自己好好考慮一下,總是背道而馳。”
還在萬花樓時,小綠就覺得夏璃不一樣。
那只不過是以為夏璃的心不在那些庸俗的男人身上,沒想到進了王府,也未曾見夏璃對王爺有多上心。
她真的越來越不能理解夏璃,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這世間的女子,終其一生不就是為了尋覓一個可以終身依靠的男人嗎?
為何,夏璃卻沒有像那些女人一樣,緊緊地抓住屬于自己的幸福?
“小綠,你是不是喜歡上誰了?要不我替你做主了吧?”幕幽幽忽然出聲,打斷小綠的沉思。
小綠倏地跪下:“小姐,不要把小綠趕走,小綠要一生都伺候小姐。”
“好了好了,你快點起來,我逗你玩兒呢。”幕幽幽拉起她,心思卻陷入糾結。
昨晚,皇帝對她的心思,她豈會看不出來。
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張臉嗎?
宮中,顧卿辰與顧尚宏站在禦書房。
蘇公公不斷地将公文呈上來,皇帝的面前,已經堆了高高一堆奏折。
“皇上,刑部又上奏折子了,您看……”
蘇公公很為難,這些天,京都不斷地丢失孩童,而且都是男丁為主。
這不過是短短數十日,已經失蹤了幾十人,引起了官府的重大關注。
早些日子,因為江湖術士忽然齊聚一堂,皇帝讓官兵加強防範,小偷都不見了蹤影。
怎的,卻把孩童給丢失了。
這個道理不應當才對,還謠言傳出說這是妖孽所為。
就一如當初的夏洛村未解之謎一樣,都是歸屬妖孽所為,不然怎的一夜之間就丢失那麽多的孩童。
此時,皇帝焦頭爛額,刑部不斷地将丢失孩童的人數呈上來,愈發将本就嚴肅的氣氛,更加沉重。
“你們,對此事有何看法?”皇帝模樣疲憊,看着像是昨夜沒有休息好,黑眼圈都要掉下來了。
顧尚宏上前一步,俯首作揖:“父皇,以兒臣看,這定是人為,還是一個極其恐怖人所為。”
“極其恐怖的人?”皇帝撐在龍椅的扶手上,擡起眼皮子睨了他一眼,“那你說說,是怎樣極其恐怖的人?”
顧尚宏犯難了,以往父皇都是将燙手山芋丢給顧卿辰,今日怎得就對他為難了?
“兒臣覺得,應當是對孩童有些迷戀的變态,如不然怎得都是孩童失蹤……”
“好了,卿辰你認為呢?”皇帝閉上眼,揉了揉眉心。
顧卿辰俯首,冷言道:“回皇上,微臣不知。”
“不知?”皇帝睜開眼,從龍椅上坐起身,居高臨下道:“身為王爺,竟然說不知,不覺得很可笑?”
“回皇上,微臣不知。”
皇帝嘆息一聲,又靠回龍椅:“罷了,你們都下去吧!朕頭疼。”
“是。”顧卿辰俯首作揖,離開禦書房。
太子殿下顧尚宏卻站着不走。
皇帝疑惑道:“太子為何不走?”
“父皇,兒臣有事禀報。”
“哦?太子竟然有何事禀報?”皇帝忽然來了興致,這太子終日玩樂,嫌少會如此認真。
要不是,此時太子眼裏的真摯,着實讓人找不到破綻,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太子竟然忽然懂事了嗎?
皇帝一直有心栽培太子,但太子的所作所為着實令人心寒至極。
“說吧,你想與朕商議何事?”皇帝讓蘇公公退下去。
禦書房內,此時就剩父子兩對視着。
顧尚宏從懷裏掏出一物,呈上來:“父皇,夏洛村一案,兒臣已經找到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便是此物!”
皇帝的目光,觸及此物,立即驚得從龍椅站起來,怒斥:“這東西,你從哪得來的?”
太子誤以為皇帝是被激動得難以抑制,笑道:“這東西,乃是兒臣尋遍整個夏洛村,在一具被穿膛破肚的屍首上尋到的,也就是說……這東西是兇手留下來的東西。”
“混賬!”皇帝怒不可遏,拍在案上,驚得太子手抖,竟将那手中之物掉在地上。
皇帝睜大眼睛,看着被紅繩串起來的圓形血玉,就這麽在自己的面前生生摔成兩瓣。
太子彎腰将血玉撿起,臉色有些難看,解釋道:“父皇,這可是兒臣費勁了心思,在無數具屍首中不斷地排查尋到的證據,你怎能……怎能如此吓唬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