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才不會是廢物第 5 章 靈岩洞

第 5 章 靈岩洞

靈岩洞

眼前是一位青年,手裏拿着一把寬劍,藍衣銀絲勾勒山巒暗紋,相貌上乘,身姿端正,周身透着一股冷淡。

“不必,你心性浮躁,修行切勿操之過急,你尚未築基,等你到了金丹後再來此處吧。”

丹田內靈氣漸漸平息,秦玉書收好弟子牌禮貌回道:“師兄說的是。”

藍色袍角上的銀絲一閃,那人禮貌颔首,随即轉身離去。

靈岩洞內依舊靈氣充裕,遠處弟子皆在認真修煉。

秦玉書垂下眼簾,下次再踏足這片地方就得是金丹期了。

她胸口依舊有些悶痛,暗埋在她身體裏的封印是挂在她脖子上的絞繩,她唯有向前才能為自己求一條生路。

不止是金丹期,她要走得更遠更高。

靈岩洞外靈植茂盛,暖陽鋪地延伸到竹林裏變成濃烈的綠。

靈岩洞內一片寂靜,今天就是十日之期,她還是選了那條小道回去,只不過回去路上遇到了個半生不熟的人。

三師兄,沈修。

此處距歸元峰還有一大段的距離,沈修面色發白,神色恍惚的往前走。

秦玉書靠在樹旁,葉子遮掩着她,她眯了眯眼睛,那邊是靈岩洞的方向,她這位三師兄現在不應該去聽學嗎?

莫雲兒也認出了沈修,“那不是你那三師兄嗎?”

秦玉書收回視線,語氣發冷,“我并不喜歡有人随時随地有人監視我,你懂嗎?”

莫雲兒強烈反駁,“這怎麽能算是監視?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懂嗎?”

秦玉書語氣冷淡,看了一眼沈修去的方向,轉身離去,“不好意思,并不是很想懂。”

莫雲兒攤開手,“那樣沒法子了,誰讓我跟你綁在一塊了呢,請多多關照呢。”

秦玉書不在理會識海裏的聲音,她也并不想要跟她多多關照,如果她現在有能力把莫雲兒揪出來,那她心情會更好一點。

歸元峰。

謝浔站在山頂,風聲陣陣,給他添了些孤寂之感,仿佛游離于天地之外,又似乎禁锢于天地之中。

那種沉甸甸孤寂竟然也壓的秦玉書有些沉重起來。

她走上前,行了弟子禮,“師父,弟子要築基了。”

他們沒有拜師,謝浔沒同意當他們的師父,稱呼上不計較,看來也是一種漠視。

“明日跟薛茵一起去取築基丹。”

薛茵?二師姐?

秦玉書點了點頭,“是,師父。”

歸元峰上五個人,蘭澤長老謝浔還沒承認是他們的師父,築基中期大師兄楚非聲,練氣後期的二師姐薛茵和築基初期的三師兄沈修,還有練氣後期的秦玉書。

這樣一看,他們峰居然在新弟子水平中都不錯。

秦玉書手指摩挲了下腰間的弟子牌,沈修實力不錯,為何在試煉時藏拙?

她搖了搖頭,不去想這個問題,她不喜歡太過複雜的東西,她不明白人為什麽藏拙,也不想明白什麽陰謀詭計,與她無關的事情,她不想多管。

午時将至,她要去找一下她的二師姐。

歸元峰上還是怪石嶙峋,四面八方依舊荒蕪,但是似乎有哪裏不同。

碧空如洗,深藍點翠,遠處靈鶴環繞,大概是豔陽濃烈照進了歸元峰。

秦玉書聽到有聲音便轉過身,面向來人,揮了揮手,“師兄師姐好。”

三人自小路漫步而上,歸元峰謝浔門下弟子四人,除去入門那天,今日才算是正式照面。

秦玉書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到了三師兄沈修的身上,不久前她才看到這位三師兄走了另一條路,沒想到這位師兄還能同楚非聲他們一同回來。

三師兄沈修看起來很是安靜,同楚非聲和薛茵比起來一點兒也不起眼,面色蒼白沒有多少血色,身體單薄,身上帶着一股陰郁的氣質。

薛茵上前一步,臉上帶着笑意,“師妹?你閉關出來了?”

薛茵長相十分溫婉,眉若新月,唇紅齒白,穿着一身青藍色的弟子服,不施粉黛也極為出挑。

秦玉書點點頭,“二師姐,師父讓我同你一起去取築基丹。”

薛茵有些驚訝,“師妹,你這麽快就要築基啦?”

“嗯”

薛茵點點頭,“那好,我們一起過去。”

“你要築基?”一道少年音傳來,不冷不熱。

楚非聲抱劍立在一旁,看着秦玉書有些懷疑。

他身上也是一件青藍色的弟子服,身上配了金絲玉石的挂墜,腳上踩着錦緞蠶絲的靴子,帶着皇族世家的貴氣,頭上綁了一條鑲玉落翠的發帶。

他比秦玉書高,這樣歪着腦袋看過來的時候有些傲氣淩人。

秦玉書不太喜歡這般別人盯着,冷淡的回了句,“嗯”

又覺得不太禮貌補了一句,“是師父讓我去靈岩洞,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快。”

楚非聲聞言撇了下嘴,随後冷哼一聲走了。

沈修不怎麽愛說話,也沒什麽存在感,同二人道別後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秦玉書看着楚非聲離去的方向,有些疑惑,“師姐,我怎麽覺得大師兄有些生氣。”

薛茵笑了笑,眉眼彎彎,“別理他,他脾氣怪,一點也沒有大師兄的樣子。”

破虛宗底蘊深厚,薛茵比秦玉書下山早,又日日去聽學,對宗門熟悉多了。

遂光殿地處東南,旁邊挨着東南峰。

應是因為原有靈脈的緣故,這邊靈力濃郁,連帶着峰上靈植長勢也甚好。

微風拂過,帶着一股植物特有的清甜香氣,使人心曠神怡。

薛茵深吸一口氣,“好好聞的味道。”

暖日和風,草香清冽,淺青濃綠處夾雜着幾點粉白嫩紅。

秦玉書點了點頭,“确實。”

漫山遍野,生機盎然,同歸元峰就像是一鏡雙面。

薛茵興致勃勃的撥弄了下兩邊的靈草,眼角透出一點笑意,“要是歸元峰也是這般有生機就好了。”

遂光殿殿勢巍峨,依山而建,屋頂鬥拱華麗,飛朱流丹,直入雲霄。

還未靠近就感覺到了磅礴的陣法波動,薛茵帶着秦玉書上了二樓,一樓是試煉任務,二樓才是丹藥處。

秦玉書同薛茵一起,交了弟子牌,登記在冊,便去取丹藥了。

今日丹藥區似乎人挺多,薛茵拉着秦玉書往前走,邊走邊說道:“新招弟子水平都差不多,尤其是這段時間,築基的可多了。”

薛茵同秦玉書到了前面空臺處,打理草藥的小弟子放下手裏的草藥,問道:“哪峰弟子?要取什麽丹藥?”

薛茵交了牌子,“歸元峰弟子薛茵及秦玉書,兩顆築基丹。”

那小弟子拿起兩人的牌子笑了笑,“你們來的可真巧,築基丹今日就剩兩顆了。”

他說完拿出一個小匣子推了過去,“恭喜道友。”

薛茵剛好将弟子牌收回,把秦玉書的弟子牌遞給她,正要拿丹藥,沒成想

一塊弟子牌壓在丹藥匣子上,“長淵長老門下許菱,一枚築基丹。”

小弟子愣了愣,看着眼前盛氣淩人的姑娘,“不好意思,築基丹沒有了。”

“沒有了?那這是什麽。”

許菱不耐煩地敲了敲底下的小匣子,将弟子牌丢到小弟子前面,“快點,築基丹我要了。”

那小弟子滿臉尴尬,“真沒有了,這兩枚是這兩位道友的,這位道友你可以明日再來。”

許菱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兩人,打量了一下,“薛茵?我認得你,這樣吧,你有兩枚築基丹,給我一顆,你明日再來取。”

薛茵還是那股溫婉的長相,看起來十分的好說話,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與溫婉半點不沾邊,“先來後到,本來就是我們的。”

許菱眉毛一挑,她沒想到薛茵會拒絕她,頓時語調拔高,“你說什麽?”

薛茵不想理會她,直接拿了藥匣,給秦玉書一個,“師妹,我們走。”

“不行!”

許菱攔在她們面前,滿臉倨傲,“二萬靈石夠不夠?就當是我好心,買了你們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薛茵聞言皺了下眉頭,語氣漸冷,“許菱,你宗門規矩學狗身上了?”

秦玉書有些驚奇地轉過頭去看着薛茵。

“?”

這是她溫婉可人的二師姐?

“你說什麽?”

許菱氣急敗壞,“你罵我?你居然敢罵我?”

她還沒受過這般的氣,手裏一晃,一條長鞭出現在手裏,鞭子蓄力朝着薛茵擊去。

薛茵拉着秦玉書,兩人後退,躲過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草藥臺前的小弟子滿臉震驚,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個地方動手。

許菱一擊不成,手裏鞭子換了方向,朝着秦玉書懷裏的匣子擊去。

長鞭勁風掃過秦玉書的胳膊,劃開衣袖,手臂有些微痛。

她下意識要抵擋,懷裏的匣子掉了出來,啪嗒,落到地上。

寬劍未出鞘,破開勁風挑開長鞭,許菱收不住勁,長鞭繞住寬劍,鞭尾擊在劍鞘頂部,啪,鞭子寸寸斷裂。

許菱捏着手裏還剩一節的鞭子愣了神,不可置信的望向來人,“師兄?”

裴雲霄收了寬劍,望着地上斷裂的鞭子,眉頭皺了皺,“師妹,宗門內不許私下武鬥,改日我賠你一條鞭子。”

他轉過頭來,撿起地上藥匣,對着秦玉書二人道了歉,“對不起,此事是我師妹有錯在先。”

秦玉書有些驚訝,眼前這人就是替她在靈岩洞壓制住了混亂靈氣的人,她接過藥匣子。

“沒事,之前還多謝師兄。”

許菱自從裴雲霄出來就沒有那股盛氣淩人的勁了,或許是鞭子壞了,打擊太大,在一旁耷拉着腦袋,不再說話。

裴雲霄向二人點了點頭,“我先帶師妹回去了。”

回去時依舊是那條靈植蔥郁的路,薛茵撫着葉子,“裴雲霄師兄是長淵長老門下首徒,聽說已經是元嬰期了。”

秦玉書點點頭,裴雲霄身上确實很有首席弟子的風範。

薛茵轉過頭,“幸好你沒被許菱傷到,她那鞭子上有倒刺,被抽中了少不了受罪。”

秦玉書問道:“師姐,那個許菱?”

“我也不太熟,就是聽學的時候見過。”

薛茵回想起許菱驕縱的模樣,搖了搖頭,“或許是大家宗族的孩子。”

世家大族根基深厚,受其庇護的子孫享有的資源更多,普通人家無根基資源,所走的路更為艱難,除非天資卓越,否則終其一生也碰不到修煉的門檻。

歸元峰依舊沉寂安靜,薛茵踢了踢石頭,感嘆道:“我剛來歸元峰時,心裏就想,怎麽會有這麽荒蕪的山。”

歸元峰确實很是荒蕪,一點人氣也沒有,遍地灰石,蒼涼悲寂,像是一座墳。

弟子牌閃了兩下,秦玉書回過神來,這是師父讓她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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