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妾第 59 章 許她為妾

第 59 章 許她為妾

江穗試探性地動了一下, 只覺得自己渾身酸痛,眼皮沉的很,哪裏都用不上力氣。

而且總覺得身上熱乎乎的, 但是手腳卻是冰涼。

她眨了眨眼睛, 看向身旁, 發現許東延和大奶奶等人都在這裏。

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她倒是希望這會兒還沒醒, 那便不必面對這樣尴尬的局面了。

許東延最先察覺到江穗的動靜,一偏頭便發現她醒了,臉上又驚又喜。

完全顧不上剛剛的一番言論,直愣愣地跑到了江穗的床邊。

“你醒了?可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嗎?”許東延将人從床上扶起,拿了個稍微軟些的枕頭墊在了江穗的頭後面, 讓她能夠靠住。

江穗搖了搖頭, 這一動又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頭部也是十分難受。

脹脹的,仿佛要炸開了一樣。

她下意識扶住了自己的頭。

此刻她的腦袋沉甸甸的,仿佛一個鐵疙瘩一般。

“還說沒事?快叫大夫來,人呢?”許東延一看,立馬急了。

完全将屋子裏的其他人都無視了。

大奶奶瞧着這一幕, 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象征性地出聲提醒了一下這二人。

最終還是已經回到許東延身邊的阿澤主動走了出去, 将在外面等候着的大夫叫了進來。

大夫進來後,許東延立馬大步走過去,将人拉着帶到了江穗的身邊。

“大夫,快瞧瞧她怎麽樣了。”許東延說。

好巧不巧,這位大夫正是先前江穗被許敏弄傷後救回來的那一位。

只因着許東延的一句還是先前看過的更熟悉些,便硬生生地将人從許府外面給接了進來。

大夫心裏頭對許東延仍有不小的陰影。

這兒屋子裏頭站着這麽些人,更是給了他不少壓力。

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顫巍巍地走到了江穗的床邊, 剛要查看,便聽着旁邊的許東延喋喋不休道:

“大夫,她先前身上的傷你也清楚,這會兒怕不是又舊傷複發。”

“你看的時候可得仔細點。”

“你怎麽不動了?倒是快看啊。”

最終,大夫還是忍無可忍,剛要發作之時一偏頭瞧見這一屋子的人,又将那口氣咽了回去。

大夫尴尬地笑了笑,沖着許東延說道:

“小公子,看病講究一個靜字,你瞧這屋子裏頭的人……”

“也忒多了些。”大夫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許東延聽了,大手一揮,直接将屋子裏頭的那些個丫鬟們都趕了出去。

只留下了阿澤,大奶奶和他的祖父。

原因無他,只是後面這二人他實在是請不動。

瞧見屋子裏頭的人都被許東延趕了出去,祖父這會兒也沒了和許東延争吵的心思,便稱自己要回去休息,先行離開了。

阿澤則提前去廚房将煮藥的鍋備好。

屋子裏頭便只剩下了大奶奶。

大夫看着空曠了不少的房間,松了一口氣,感覺心裏頭都舒暢了不少。

他靜下心來,查看着江穗的情況。

查看一番過後,大夫皺起了眉頭,表情不容樂觀。

這可吓壞了許東延。

他拉着大夫,一臉急切:“大夫,可是很嚴重?”

大夫注意到許東延臉上的表情,趕緊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沖人說道:“不嚴重,不嚴重。”

“實話說,這病說不嚴重那倒也嚴重,但說嚴重卻也不嚴重。”

“講重點。”許東延看了他一眼。

大夫立馬說道:“只是受了風寒有些發燒罷了,只是先前身子還未完全養好,這會兒又受了風寒,往後可能會落下些毛病。”

“不過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毛病,嚴寒時節注意保暖就是了。”大夫說。

許東延聽了,面色有些難看。

看許東延不說話了,大夫又緊張起來。

這時候還是一旁的大奶奶走上前來,安撫性地拍了拍許東延的肩膀,又沖着大夫說道:

“無法根治嗎?可有什麽法子緩解嗎?”

大夫松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不是什麽要緊的毛病,不過是會更加畏寒些。”

“不過若是養護得好,用不了幾年便也能養回來。”大夫說。

許東延聽到這裏,臉色依然不是很好。

江穗倒是對這些無所謂。

她一擡手,許東延便湊了上來,眼神詢問她需要什麽。

江穗只是伸出手來,拍了拍許東延的手,沖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無事的。”

“你的手怎麽這樣涼?”許東延在感受到江穗手的溫度的那一刻,完全忘卻了旁的事情。

他本想将江穗的手塞回被子裏,卻忽然想起若是被子有用,這會兒她的手也不會這般涼。

許東延幹脆用自己的雙手捂住了江穗的手,用自己手上的溫度來溫暖江穗的手。

江穗感覺到對方手掌心的溫度,怕自己的手冰到了對方,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來,然而卻被許東延牢牢鎖住了。

她只得糯糯道:“公子……”

許東延不知怎的,被江穗這一叫,耳朵都紅了起來。

忽然想起屋內還有旁人,許東延強裝鎮定,沖着一旁的大夫說道:“還愣着做什麽?開藥啊。”

大夫這才反應過來,連連稱是,走出房間親自去抓藥。

大奶奶在房中坐了這麽一會兒,許是覺得無聊了,便跟着大夫一起離開了。

臨走時默默從掏出來了一個十分精致的木頭盒子,放在了江穗的床邊。

等到大奶奶走了,還是許東延率先發現的那個盒子。

“這是……”江穗有些疑惑。

江穗不認得這盒子,許東延卻認得。

這是大奶奶入門那一年,許府給她的東西中的一樣。

許東延将盒子替江穗打開,遞到了江穗的面前。

盒子裏面是一支玉簪子。

簡單大方,并沒有什麽多餘的裝飾。

江穗看了,很是喜歡。

“這是大奶奶給我的嗎?”江穗接過木盒子,沖許東延問道。

許東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大奶奶将這簪子給了江穗,那便算是認可了江穗的身份,默許了他二人的事情。

但這簪子卻又在警示許東延,讓他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切以許府為重。

許東延清楚這簪子的意義,一時間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苦惱。

喝了那個大夫開的藥,江穗休養了沒幾天便恢複了。

因着先前許東延與她在正堂前頭跪了一天的事兒,許家內的大部分人都已經默許了許東延與江穗的事兒。

只是還有一些問題,始終沒個好法子解決。

許家人心疼小公子,卻又不願将正房娘子的位置允給一個丫鬟,便只許他納江穗為良妾。

可許東延卻是鐵了心,說什麽也要給江穗一個正妻的身份。

甚至揚言今生只娶這一人。

因此,這件事便拖了下來,始終沒有得到解決。

直到許東延的父親回來。

從得知許東延鬧事說要娶江穗的那一日起,遠在江南的許父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快馬加鞭往許府趕。

而趕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押着許東延到了祠堂,将他摁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頭,讓他狠狠地磕了三個頭。

然後又将他單獨帶到了他生母的墓前,讓他獨自一人反思了兩個時辰。

這還不算完。

還得罰他抄寫家規,祖訓。

許父本還打算見一見那位将自己的逆子迷得神魂颠倒的丫鬟。

但聽說江穗因着許敏胡亂鬧事傷了身子,後又因為許東延傷了根本,便作罷了。

他怕到時候真将人請過來了,瞧見對方那弱不禁風的模樣,自己一個心軟還要替許敏給她賠罪。

不過回了許府後,他才意識到那個傳聞中的丫鬟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不懂事。

後又有大奶奶和祖父等人在一旁勸說,許父很快便和衆人達成了共識。

許江穗良妾的身份。

許父認定了這事後,便将許東延和江穗二人一同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在看清楚江穗面容的那一刻,許父有些意外,随即接受了自己兒子看上了個丫鬟的事實。

“今日叫你們前來,便是為了商量一下你們的事。”許父沉聲說道:“許江穗為你的良妾。”

“你祖父說了,可讓江穗挂在徐家的名號下。雖說徐家已經沒落,但到時候說出去也好聽些。”

“只是這禮,便免了。”許父說:“現如今許府還處在風口浪尖上,便一切從簡,在許府內擺上幾桌便也就是了。”

許東延聽了,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不自覺攥緊了拳頭,說道:“我說過了,要娶她為妻,怎可做妾?”

“東延,你也該懂事些。”許父有些不悅,在和許東延說話的同時也在看江穗的反應。

若他這時候在江穗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不悅來,那這妾倒也可以免了。

然而江穗的反應讓他有些意外。

江穗抓住許東延攥拳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沖他搖了搖頭。

随後擡起頭來,沖着許父說道:“奴婢身份低微,能留在公子身邊便已是幸運,再不求別的。”

說完,江穗又轉過頭來,沖着許東延小聲勸說:“公子,是妻是妾,并無所謂,只要公子心中有我便是。”

許父對這樣的一番言論十分滿意。

他點了點頭,心裏頭對江穗也更加認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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