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為公主裙下臣第 15 章 慶功 “阿寧,我來教你彈琴吧

第 15 章 慶功 “阿寧,我來教你彈琴吧

夏日有些炎熱,關雎宮內早早的便放了冰塊。清酒和白茶一左一右立于她身後打着扇子給她驅熱。魏長寧到了夏天,人就懶散,還為此害過幾次病。

李澄明因着揚州刺史的案子立了功,被封了監察使的官出了宮立了府,魏長寧在宮裏頭的日子就更無聊了些。

也多虧日頭毒了,不然溫又菱日日來找她聊天,這誰受得了。她嘴裏滿是聖賢美言,倒不如孟阿綏這丫頭叽叽喳喳聽得舒服。

她正想着在宮裏找些樂子,豆蔻遞上了一封請柬來,上頭龍飛鳳舞寫着“監察使李澄明奉上。”

出宮幾日,終于想着她了?

魏長寧冷哼一聲,身子仍是斜靠着,懶洋洋的翻開了看。

都說澄明公子一字千金,這請柬上洋洋灑灑寫了這麽多字,他也不心疼。

“既然宋祁和謝丞都去的話,那本殿下也勉為其難給他一個面子吧。”

清酒面上染笑,她點着頭說:“是是是,咱們殿下都是看在宋大人和謝公子的面子上。”

魏長寧伸了個懶腰,大約是有熱鬧湊了,她也有了些精神。吩咐白茶拿了新做的衣裳來,自己又饒有興致的坐在梳妝臺前描眉。

“奴婢還從來沒見過殿下為誰描眉呢。”清酒取了一套新打的藍寶石頭面,她将那頭面往魏長寧面前揚了揚,嘴角含笑。

“夏日炎炎配藍寶石最是清麗,定能吸引澄明公子的眼球。”

魏長寧嗔了清酒一眼,嘴裏嘟囔着“誰要吸引他眼球。”手卻拿了那藍寶石頭面欣賞着。

清酒為她绾發,又為她戴上藍寶石頭面。她透過銅鏡來看魏長寧,笑嘻嘻的撥動她耳邊的珠串。“咱們殿下就是不打扮,澄明公子的眼睛也要盯在殿下身上。”

魏長寧被她逗的要跳起來打她,清酒只往白茶身後躲着。魏長寧怕出了汗,不與她鬧,自己又往冰爐那兒靠了靠。

轎子上早早的便置了冰塊,魏長寧今兒穿了件薄紗裙子,朦朦胧胧更襯得她身姿曼妙。

她伸出蔥白的手緩緩下了馬車,李府在長西街,就在宋府後面。

這宅子還是魏長寧親自挑的,不然他一個五品小官哪裏住得這麽好的宅子。

她梳妝打扮兼之路上腳程,不知不覺已過了半個時辰。魏長寧掀了簾子進去,人都差不多到齊了。

來這兒的都是年齡相仿的少年,見了她都笑嘻嘻的喊了句“長公主殿下好。”略有些油頭粉面的還大着膽子喊道:“長公主殿下今日真是姿色無雙。”

謝丞尤其大膽,他扯着嗓子喊:“難道長公主只有今日姿色無雙嗎?”

他慣是個挑事的,此話一說立馬便被別人揍了一拳。他不服偏要還手,場面頓時鬧哄哄起來。

“長寧姐姐。”

“謝丞這小子今日怎麽舍得把你帶出來了?”魏長寧拉着王缇尋了個陰涼地方坐着,她指着謝丞說:“看他那潑皮猴子模樣,招惹了他你可真是倒黴。”

王缇微微一笑,雙手端正的擺在腿上。“他只是桀骜了些,性子還是極好的。”

王缇打小就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她指了指後面的亭子說:"澄明公子在那兒烹茶呢,現下正好沒人,長寧姐姐可以去看看。"

魏長寧嘴上說着“誰要去找他了。”腳步卻往後面走。

她不放心王缇一個人在這兒便将清酒和白茶都留給她,自己一個人去了後面的亭子。

亭子位于湖中央,在湖邊魏長寧便聽見了悠悠琴聲。她利落的跳下湖邊的小舟,湖裏的蓮葉都開了,蓮葉蓮花交相映,給人帶了些清涼。

魏長寧懶得泛舟,便讓船随便走。她伸出手在水裏劃着,紅黑相間的鯉魚在她手邊游着打圈兒。

“澄明公子好大的魅力啊,竟能把我的船引來此處。”

魏長寧握着團扇在胸前輕輕的擺着。茶香袅袅循着風鑽進她鼻尖。李澄明端了放涼的茶放在她面前。

“阿寧,喝些茶。”

魏長寧扔下扇子一飲而盡,茶是溫着的,清甜的綠茶萦繞在舌尖。

魏長寧又要了一杯,對他說:“夏日喝茶有什麽意思,不如冰上兩壇酒,又散熱又解渴,那才叫暢快!”

李澄明給她斟茶,見她頭上出了汗,便拿扇子給她扇風。魏長寧小口喝着茶,另一只手卻是去玩他的琴。

“你還會彈琴?”

她随意的撥動一根琴弦,那琴弦又粗又硬,撥的她手疼。

魏長寧收回手,幽幽嘆氣,“可惜本殿下不通音律。”

李澄明看着她,對她笑了笑,手撫上了琴弦,一個一個動聽的音符自他指尖娓娓而出。

他聲音如山間清泉一般動聽,于接天蓮葉中如琴音一般勾動她心弦。

“阿寧,我可以教你。”

魏長寧為美色所迷,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琴上。李澄明眼神晦暗,将自己修長雙手覆在她的手上。

團扇落地,上頭綴的珠子掉了好幾顆。魏長寧閉着眼,她能感受到身後吞吐的氣息,帶着熱氣撓着她的心尖尖。雙手合一,雙目微睜,于蓮池紅鯉之中,感受唇齒間的音符跳動。

魏長寧氣息有些不穩,臉也紅透了。她松了松衣衫,臉靠着欄杆,手在臉龐扇動着。

“這天還怪熱的。”

李澄明嗯了一聲,他抹去唇邊的水漬,将被打翻的茶具重新扶了起來,又煮了一壺新茶。

茶将要好,便看見對面有幾只小舟劃來。

為首的是謝丞,他的船上只坐了王缇一個人,因此他劃的最帶勁。

李澄明剛斟好一杯茶,這謝丞就已經攜着王缇上岸了。他将王缇帶入亭中,替她把頭上的帽子拿了去,這才端了杯茶來喝。

“小心燙。”

話音剛落,謝丞剛剛喝下的茶盡數噴了出來。他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李澄明說:“好你個李澄明,你是不是故意燙我的。”

王缇從随身小包裏取了冰塊飛快的塞入謝丞的嘴裏。

謝丞打小皮實,每每去王家找她都帶了一身傷。他自己不在意,久而久之卻叫王缇養成了随身帶藥草包的習慣。

“他如今可是正經的監察使,謝公子小心明日便被他參上一本。”溫景容抱着一壇酒走到亭中央。見他拿了酒,魏長寧眼睛立刻便亮了起來。

她又不好意思說,就偷偷拉了拉李澄明的衣袖。

反正他倆關系好,要點酒喝喝不過分吧?

李澄明裝聾作啞,反而順着衣袖抓住了她的手。

宋祁最後一個上來,他的小厮提了一整個大食盒上來。

魏長寧好奇忙勾着脖子看。李澄明抓着她的手,還撓着她的手心,就是不讓她去宋祁那。

魏長寧不輕不重踩了他一腳,他才松了手。

“辣子雞、東坡肉、杏仁佛手、桂花糕、”

魏長寧驚呼一聲,宋祁這人果然夠義氣,帶的全都是她愛吃的。再配上溫景容帶的好酒,這不是絕了嗎!

魏長寧攤攤手,對衆人說:“你們都帶了東西來,本殿下兩手空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也未曾帶東西。”

謝丞本來打算一如平常揉揉王缇的腦袋,但想想她對自己千叮咛萬囑托不可以弄亂她的發髻,遂改為拍了拍她頭上的珠花。

“你帶東西幹什麽,本小爺帶的就算是你帶的。”

衆人對謝丞高調炫愛已經見怪不怪。魏長寧從前聽到指定要偷偷揍他一回,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她也是有意中人的人了。

她大人有大量不和謝丞計較!

大家倒了酒,擺了桌便随意的坐下。魏長寧往裏頭走,卻看溫家兄妹一左一右坐在李澄明身邊。

還能這樣???

謝丞和宋祁一左一右挨着魏長寧坐。大約是覺得有些不妥,宋祁又讓了位子給後來的孟阿綏。

謝丞身邊帶了王缇,便一如往常将王缇放在魏長寧身邊坐着。

孟阿綏挨着魏長寧坐,心裏歡喜極了,她笑的甜甜的同他們打招呼。

“長寧姐姐好,知微姐姐好。”

孟阿綏極為機靈,看見溫又安一個人塞在那裏,便對着她喊道:“溫又安,你不如和我們一塊坐吧。叫宋祁夾在我們這群女孩子中間,他多不自在。”

溫又安使了一番心思才坐在李澄明身旁,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孟阿綏便一盆冷水澆了上來。

她以為她的小心思無人知曉,事實上在場的哪一位不是人精?

溫景容對自己的妹妹招招手,對她說:“你不能喝酒,不妨去和你寧表姐他們玩。”

孟阿綏給自己倒了酒,她不服氣當下便悶了一大口。“誰說我們不能喝酒。”

溫又安和她們都不太熟,偏偏她上回針對魏長寧使得孟家這位對她橫看豎看都不順眼,她坐在那兒真真是如坐針氈。

衆人舉杯,溫景容作為李澄明的好友率先開了頭“今日難得相聚,首先祝賀澄明升官之喜。”

他拍了拍桌子上的兩壇美酒,對李澄明說:“這東西可就給你當慶功禮了。”

謝丞正大口咬着牛肉,聽見這話便擦擦手解開腰間一塊玉佩扔給李澄明。

“沒別的好的了,就這個了。”

好好的怎麽又送上禮了?輕裝上陣的魏長寧擡手摸了摸頭上垂下的流蘇。

要不然把這一整套頭面送給他當慶功禮?

魏長寧咳了咳,在衆人的期待的眼神下,她拍了拍宋祁的肩膀對李澄明說:“你既然在宋太傅手裏頭做事,我能給你的最好禮物就是叫宋大人多照拂你一些,多的我也沒有了。”

衆人唏噓,謝丞跟王缇說悄悄話。“阿寧還是一如既往的吝啬。”

坐在王缇身邊的魏長寧咬牙切齒的看向謝丞。

“你講悄悄話的時候能不能小點聲?”

這美酒還真是不錯,味道醇厚,甜膩的香味回繞在貝蕾之中。魏長寧喝了幾杯便有些醉了,朦朦胧胧她看見溫又安羞羞答答往李澄明那兒遞東西。

魏長寧有些醉着,人卻沒傻。她一記冷眼掃過去,李澄明伸出來的手立刻便縮回去了。

“溫小姐,我一介男子用女子荷包不太适宜,心意我便收下了。”

溫又安小臉紅撲撲的,被拒絕了總歸有些下不來情面,便默默收了東西喝着悶酒。

魏長寧見此心情大好。她兩手托腮看着李澄明,眼睛直勾勾的,泛了兩汪春水。

孟阿綏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邊小聲喊:“長寧姐姐,你眼神也太直接了吧。對面坐的可不止李澄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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