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才不會是廢物第 123 章 簫奪八

第 123 章 簫奪八

簫奪八

莫雲兒回來了,身上穿着一件青衣,手裏沒有拿把不染劍。

蕭奪站起身來,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師尊的身影刻在心裏。

清幽谷裏的風落下,周圍的草葉随之晃動,滿古的青草香氣纏繞在二人之間,好像回到了幼時莫雲兒初次教他拿劍得時候。

故地故人不變,只是今非昔比。

伏魔秘境就是清幽谷。

這裏是魔神的埋骨地,誰又知千年前竟是這樣一處風景呢?

從蔥郁茂盛到寸草不生。

莫雲兒一揮手,一個早就镌刻好的大陣飛出,将整座清幽谷籠罩在下方。

頃刻間,天地變色,風起雲湧。

雷劫積壓,帶着無上的威壓,遍布九重天各處,每個人都察覺到了這道危險的氣息。

莫雲兒身在陣眼,陣法絲絲縷縷的紋路攀附在她身上,像是九天上降落的神明。

蕭奪身在陣中,陣法的威壓一陣陣刮着他的血肉,他渾然不覺,只是上前一步。

“師父,那塊玉呢?”

莫雲兒緩緩攤開掌心,一塊溫潤的玉躺在上面,裏面有着熟悉的神魂波動。

蕭奪笑了,但是笑着笑着眼裏又帶着淚。

陣法的銀線以莫雲兒為中心緩緩向外延伸,她的靈力是誅魔大陣的引,她是誅魔神陣的祭品。

銀色陣法光芒照亮了兩人的眼。

蕭奪那雙桃花眼裏含着淚看着她,那眼裏的複雜情緒溢了出來,卻又讓人讀不明白,他扯了扯嘴角開口。

“師尊,今日是我二十六歲生辰。”

莫雲兒垂着眸子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的靈力被陣法抽走,她眼裏的寒冰正在漸漸消融。

“師尊,我真的沒有殺阿寧。”

陣法的銀線繞過清幽谷的靈草,繞過被收拾幹淨的木屋,被風推着向外延伸。

蕭奪向前一步跪下來,像是幼時那般抱住莫雲兒的腰。

莫雲兒低頭看着他。

簫奪的聲音很清晰的傳過來。

“師尊,我知道你說的那些都是氣話,我不在意,因為那不是你。”

“天道靈力以不染劍為引,占了你的一般神魂,殺我不是你本意,我全都知道。”

誅魔神陣的銀線延伸到了最外圍,銀色從南向北兩道銀絲快要彙合,大陣将要成型。

九重天上一瞬間如同夜色般暗。

蕭奪身上的魔氣在抗拒在拉扯,那道自高無上的力量在他耳旁誘惑他,妄想讓他殺了眼前人逃竄。

但是誰又能蠱惑的了他呢?

只有他自己願意。

銀色大陣終于合攏,這道神陣終于顯現出它本身的威力。

凡是神物出世,必有雷劫降臨。

銀紫色雷電咆哮的沖向兩人,勢要将這不容于天地的魔物誅殺殆盡。

蕭奪站起身抱住了莫雲兒。

他的聲音裏帶着決絕。

“師尊,天地法則罔顧你的意願奪走了你的神魂,我非要将你帶回來。”

“你該是翺翔天地自由的鳶鳥,而不是困在誅魔殿的籠中雀。”

“師尊,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大陣成型,雷劫降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道滅世的威壓。

蕭奪的身上全部的魔氣都湧現出來,它們惶恐的四處逃竄,卻又被蕭奪禁锢在這大陣之間。

就終止在他身上。

飓風四起,兩人的發被風吹的向後張揚。

大陣起,雷劫落。

“師尊,我要你自由!”

轟!

地面顫動天地變色,九重天上所有人都看着了那抹亮光。

這道浩瀚的以摧枯拉朽之勢泯滅所有,百裏之內生靈無存。

“那是什麽!”

很快人們便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說大聲贊揚誅魔殿主高義。

有人拍手稱快說魔神除的好。

唯有破虛宗閉關的莫宗主吐出一口鮮血。

秦玉書親眼看着清幽谷一瞬間小時,千百條溝壑劃在地面。

也只有她聽到了莫雲兒說的那句話。

她說,‘我也是。’

到底什麽是自由。

蕭奪上天入地尋的兩塊複生玉,拼盡全力成魔神。

以神明之力斬斷困住莫雲兒的枷鎖。

抛卻今世求來生,機關算盡唯獨沒有料到一件事。

莫雲兒将阿寧的靈魂放到了玉中,自己的神魂在外,迷惑了蕭奪。

他千年所等的,只是一場空。

時空開始混亂,秦玉書站在時間的洪流裏看到了無數的人。

無數宗門衰敗,又有無數宗門崛起。

魔域裏的魔劃分地盤,開始自立為王。

伏魔秘境再被毀壞之後自動形成靈境無人知曉在何方。

秦玉書看到了雲藏月,看到了沈原。

看到了雲水門的陣法。

那是雲藏月親手布下的着陣法,也是,那麽多的陣法書,身為雲水門主他會差到那裏去呢?

蕭奪醒來後其實是先去的伏魔秘境,那塊作為陣眼又承擔了莫雲兒神魂的玉出了偏差。

他沒有想到伏魔秘境會避世,當初他以魔神之力硬生生求得的靈玉之身并未成形。

他需要大量的靈力。

他去了雲水門,一切都是那麽順利,如果那位誅魔殿主沒有出頭的話。

又是以身祭陣,他的算盤落空了。

失算了,師尊沒有回來。

沒關系,只要有他在師尊會回來的。

不必受天道的束縛,可以走遍九重天上的的每一個角落。

畫面越來越快,雲水鏡裏的畫面開始坍塌。

秦玉書在畫面的飛速運轉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的身影。

是褚時。

他出現在了伏魔秘境裏。

秦玉書還欲再看,只是蕭奪的鏡開始坍塌,她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時她回到了殿內,并且一睜眼便看到了褚時。

秦玉書的腦袋裏還有些恍惚,“你怎麽在這?”

“你剛剛遇到危險了。”

褚時看着她的眼睛,“你剛剛進去了誰的鏡?二魔主的?”

秦玉書點了點頭。

她緊接着問道:“你知不知道雲藏月?”

“是雲水門第二十三代門主。”

她又問道:“他是不是有一個哥哥叫雲藏風?”

褚時手一揮,将一本冊子拿了出來,“我母親是雲水門人,這裏面或許會有。”

他手指一點,書頁快速翻動,他的指尖定住其中一頁。

“雲藏風,雲水門主兄長,不善修煉,鴻英四十三年殁。”

秦玉書若有所思,“還真有這麽一個人。”

“你看到了什麽?”

“很多。”秦玉書揉了揉腦袋,眼角的餘光不小心落到了褚時身旁的不染劍上,身子僵了一下。

褚時察覺到她的氣息變化,“怎麽了?”。

秦玉書猶豫了下開口,“這把劍會影響到你嗎?”

褚時順着她的目光看下去,“一點而已。”

那就是有了。

秦玉書在心裏暗暗思索着什麽,面上卻是什麽都不顯。

“還記得我們在丹桁鏡裏看到的那個神秘人嗎?我似乎知道他是誰了?”

褚時伸手将她的玉簪扶正,“是雲藏風還是雲藏月?”

“或許這兩個名字對他而言沒有什麽區別。

褚時真是一針見血。

秦玉書手掌向下悄悄将誅魔神陣往後藏了藏正要放到靈芥裏,突然被褚時抓住了手腕。

他眉眼淡淡,但卻又口出驚人,“夫人,你在藏什麽?”

秦玉書心裏一顫,捏着誅魔神陣的那只手差點沒抓好。、

“你說什麽?”

褚時手掌向下順着她的手腕擠進去,同她十指相扣。

“我想同你結為道侶,上天入地,同生共死,永不分離。”

秦玉書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行,至于為什麽不行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是她也沒有蠢到就這麽直接的說出來。

“那便等此事完結。”秦玉書笑了笑,另一只手将誅魔神陣放回靈芥裏。

她看着點兩人緊握的手晃了晃,同生共死啊,對于現在的她來說,這句話太具有誘惑性了。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誅魔殿主,一個是魔域之主。

看起來兩個站在黑與白極端的人,居然要結為道侶。

魔與修士可從沒有這個先例。

不過沒有關系,她秦玉書就開了這個先例。

如果在那之前她還活着的話。

秦玉書還欲說話,只覺得靈芥裏有什麽東西在發燙,燙的她心裏不寧。

一道令牌從她靈芥裏飛出,就像是承受不住那上面的力量,啪嗒一聲碎了。

太像了,這一幕太像蕭奪收到牌子上的信,然後到九重天上被圍剿的那一幕了。

碎掉的牌子在地上斷裂,上面的靈力混亂的變換了好幾次,最終在上面凝結成了一個滴血的破字。

哐當一聲,浩瀚的魔氣從漠羅殿裏撞出來,方圓百裏的魔物瞬間泯滅。

九重天上一場千面難遇的浩劫來襲。

破虛宗門前巍峨高山之上多了幾道裂縫,一直運轉着的大陣已然破碎。

宗內的弟子死傷慘重。

原本青藍色的袍子上滿是血污,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的都是弟子的屍體。

破虛掌門撐着劍看着四宗趕來的人,他臉上面露悲切。

也是誰能想到魔域的裂口會在破虛宗呢?

竹葉尖上沾滿了鮮血,順着竹節一道道的淌來,那是破虛宗弟子的鮮血。

那些戰死的弟子有的被魔撕裂成兩半,有的都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個人。

“今日我宗門遭此浩劫,門中長老死傷慘重,不報此仇愧為掌門。”

雲藏月站在破虛宗主的身份後面将九重天的混亂又向前推了一把。

“今時魔域之主秦玉書,原為我破虛弟子。”

“九重天上諸多浩劫皆因她而起,不殺此女,九重天上難安。”

“誅魔殿應出誅魔令,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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