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為公主裙下臣第 25 章 暗殺 “阿寧,我日日侍奉你”……

第 25 章 暗殺 “阿寧,我日日侍奉你”……

溫又安今日穿白衣,戴素花,淚眼朦胧,有弱柳之姿。一見到李澄明她的淚水便止不住的落。

“澄明公子,我姐姐她……”

李澄明向後退了一步,遞給溫又安一張帕子。“溫小姐,請節哀。”

溫又安收到李澄明的帕子有些驚喜,趕忙疊好放到随身的包裏頭。她又注意到站在李澄明身邊的魏長寧,目光頃刻間就變了。

“長公主出現在我姐姐的棺木前不害怕嗎?”

“我為何要害怕?”魏長寧被問的莫名其妙,她不自主的去看了一眼溫又菱的棺木,除了黑漆漆的陰森了點,并無其他感覺。

溫又安眼睛裏充滿了憎惡,她尖着嗓子厲聲責問:“當初長公主也在現場,為何不保住我姐姐?”

呵!溫又菱自己突然自盡,她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皇家沒有治溫又菱禦前失儀之罪便罷了,這溫又反而來問她的罪了。

還有這樣的強詞奪理

魏長寧冷笑一聲。溫又安失去了姐姐,一時傷心難以自已,她懶得同她計較。

誰知這溫又安不依不饒非要纏出個說法來,魏長寧被擾得煩了,剛要收拾她,便看見溫景容從前頭急匆匆趕來。

“又安!不要鬧了。”

溫景容叫她身邊的丫鬟将她拉到後面,自個對魏長寧作了個禮,他有些抱歉地解釋道:“又安小孩子心性,殿下不必和她計較。”

此番溫家畢竟折損了一位姑娘,魏長寧也知道溫氏是平白受了屈辱。細細算來,他們魏家對溫家還真是有點虧欠。

事情到底不能做的太絕,畢竟溫家也算是老臣。魏長寧清咳一聲,說了些寬慰這位溫大人的體面話,便主動告辭離去了。

夜間的蟬兒開始出來叫喚,遠遠的魏長寧便聽見前頭許許多多的嘈雜聲。她走進去看,原來是京兆尹夫人在寬慰百姓。

“長公主的性子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仗着陛下的寵愛為非作歹慣了。”

夜間貪涼,三三兩兩的婦人聚在一塊擺了個麻将小攤子,一邊打着牌一邊對白日裏的事情議論紛紛。

“要我說這位長公主可真了不得,抓着宋大人不放就算了,宮裏頭還養了個什麽監察使。”

略有些門道的婦人那知道的事情就更多了,她将頭湊近麻将桌中央,一副要說天大秘密的樣子。“長公主握着權,上頭哪位能忍?要我看啊,這長公主也風光不了多久了。”

麻将桌上的人聽到這話頓時笑了出來,有的人竟開始口出狂言。“那等這位長公主失勢,我還可以叫我大兒子娶了她,也算是沾上一點皇親國戚的邊了。”

京兆尹夫人雖不甚了解宮裏的事情,也知道長公主絕非她們口中如此不堪。

她心裏頭不屑,暗罵他們一群平民百姓不通國事。就算長公主衰微,也輪不到她們肖像!京兆尹夫人指揮人貼好封條,又安慰了幾句店主夫人。

“店鋪查封并非長公主鬧事,而是他們賬務有問題,有偷稅之嫌。”

京兆尹夫人已經發話,餘下的婦人們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麽,他們互相打了個眼色,撇撇嘴,繼續低頭打麻将了。

“敢問諸位誰可曾見過長公主?”

婦人從麻将桌上擡起頭,見李澄明風度翩翩,是個俊俏公子,便笑着答道:“長公主皇家盛顏,我這等平民去哪裏見?”

李澄明沒有笑意,他聲音不似往日清淡,有些低沉。“既然未曾見過,怎麽空口白牙憑空污蔑?”

李澄明長身挺立,一只手背在後面,聲音冷冽,面容冷漠。

“污蔑皇室,可是要下獄的。”

那婦人推了牌,嘴裏嚷嚷着,“不玩了,不玩了,今兒真是晦氣。”

面前的公子華貴無雙,她一坊間平民此刻突然有些後怕,便悻悻然推了牌跑回家去。

李澄明自然不會和她一個鄉間婦女計較,今日一番說辭,不過是剛剛聽了氣不過。

魏長寧撲哧一聲笑出來,她點了點李澄明的肩膀,帶着心知肚明的笑問:“澄明公子今兒怎麽給我一個臭名昭著的長公主說話吶。”

李澄明握住她的手指牢牢放在胸前,他神色認真,說出來的話也有分量。

“殿下從來都不是臭名昭著,微臣聽不得別人污蔑您。”

李澄明什麽時候這麽甜了?魏長寧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少女的紅霞爬上她的臉頰。

她的視線四處的飄着,不經意間便飄到李澄明腰間挂着的玉佩。她拿起來看,這不就是他還在關雎宮裏她送給他的嗎?

“這東西你還留着啊?”

“殿下送給微臣的每一樣東西臣都留着。”

玉佩突然落地,李澄明摟着魏長寧的腰肢躲到一旁。林蔭小道上竟不知什麽時候多了蒙面的刺客來!

那些刺客着黑衣,只露了一雙眼睛,手上拿了□□刀劍,面露狠色。

魏長寧自覺這些人定然是沖着她來的,畢竟她在宮裏頭為非作歹這麽些年,得罪的朝臣一大片,暗殺這種事情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

只是麻煩的是今日并未多帶暗衛,原以為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人應該不會大膽至此。

魏長寧抽出随手攜帶的匕首,她在手上熟練的轉了個圈,又活動活動身體。

她推了推李澄明,讓他往旁邊靠一點。“這些人肯定是沖着我來的,你到旁邊躲着,順便去官府要點兵來。”

她估計李澄明一介書生應該不會武,與其兩個人都折損在這裏,不如讓他快些去附近的京兆尹尋人來幫忙。

李澄明護在她身前,他雲淡風輕未變,素手指着那明晃晃的刀尖,輕笑一聲。

“怕是沖着我來的,刀尖都指着我呢。”

“你一個文官還能得罪人?”

話音剛落,那群人已經沖了上來。李澄明這些年沒練武,專攻詩詞歌賦,這是京城裏都知道的。這些刺客大約也沒将這位名譽天下的澄明公子放在眼裏,零星幾個人拿着刀就往李澄明那兒殺去。

李澄明背着手,魏長寧只見他衣袂翩翩,再轉首那幾個人已經倒地。魏長寧也不手軟,手起刀落,無形間便取了幾人性命。

“李澄明,我怎麽不知道你會武功?”

李澄明熟練地扒掉這些人的面紗,他故意避重就輕,只含糊不清地說:“臣武試也是第一。”

他一手拉着魏長寧,一手揭開這些人的面紗。

“你覺不覺得這些人有點眼熟?”

“吳家鎮的人?”魏長寧撕開他們的衣領,果然胸口處都刻着吳家的刺青。她一把摔掉匕首,怒火中燒。

“溫太妃未免欺人太甚。”

她涼涼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慢慢站起了身。

“先前殺了魏子明,如今還要殺你。我瞧着這位太妃是非不要我過安生日子了。”

魏長寧吹了個哨音,哨音剛落,樹上便傳來一道輕佻的聲音。

“小寧兒喚我何事啊?”

魏長寧拔下頭上一根金簪,夾于兩掌之間向樹上擲去。那金簪陷入樹幹裏足有一寸之深,楚贏拔下這簪子,笑意不減。

“誰惹了咱們姑奶奶啊,你楚贏哥哥去給你報仇啊。”

楚贏跳下樹來,他長得一雙潋滟桃花眼,人也輕佻,素日是極喜歡挑逗小姑娘的。

“朱仙城那有個吳家鎮,你帶人一鍋端了,就說是長公主下的命令。”

楚贏心下了然,煙波流轉。“長公主這是要和溫太妃對上了啊。”

提到溫太妃,魏長寧心情就不好。她作勢要伸出手,楚贏跑的卻十分快。

魏長寧哼了一聲,甩甩手道:“這小子就是欠收拾。”

“楚贏。”李澄明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他抿了抿唇,道:“可是常年流連于青樓妓館的楚贏?”

“喜歡逗弄小姑娘,銀子鈔票大把大把的往青樓裏頭扔的可不就是他。”

魏長寧對這個楚贏是真的無語啊,他愛給青樓花錢她無所謂。但是能不能請他不要把從她這兒賺到的錢花到她的對家醉香樓去。

魏長寧嗤笑一笑,看着楚贏走遠了她才說:“人長得風流多情,心眼卻是一個比一個壞。”

魏長寧和李澄明在原地等待多時,巡查的小兵才慌慌忙忙将京兆尹帶來。可憐這京兆尹白日裏跟在她後面剛處理完店鋪的事宜,晚間還要馬不停蹄的替她來收拾爛攤子。

魏長寧攤攤手,一臉無辜。“京兆尹大人,又要麻煩您了。”

京兆尹擦了擦額角的汗,他對着魏長寧和李澄明拜了拜。“下官見過長公主殿下和監察使大人。”

李澄明回禮,“大人不必客氣,澄明不過是個小官。”

“澄明公子的才氣哪裏能用官職來衡量,下官欽佩您,是因為您兩袖清風壓根不會為強權所屈。”京兆尹看了一眼魏長寧,将李澄明拉到一邊,從衣袖裏拿出一個話本來。

“茶樓剛出的評書,澄明公子的事情我們大家都知道,老夫也是深感同情啊。”

見魏長寧探頭探腦往這處看,京兆尹大人站直身子一臉正色的将話本塞入李澄明袖子裏。

然後他轉過身,揚着笑臉,請魏長寧上車。“長公主殿下,下官派人送您回長公主府。”

馬車搖搖晃晃的,踩在木板上清晰可聽的嘎吱聲在夜晚裏頭十分清楚。魏長寧伸長雙臂,不由感嘆。

“這馬車也太差了吧,坐的人腰酸背痛的。”

李澄明袖子裏藏了那話本,有些無措,他沒有多言,擡眼間卻看見魏長寧一雙眉目含着揶揄的笑意盯着他。

“李澄明,你有沒有事情瞞着我?”

縱然知道魏長寧只是無意一說,李澄明心中仍然是惴惴不安起來。他不敢輕易吐出“沒有”二字,的确,他對她,從來都不是完全坦誠。

李澄明心中有愧,向來無波瀾的面龐出現了無措。

魏長寧還在盯着他。

李澄明伸出手,将衣袖裏的話本遞給她。“京兆尹剛剛給我的。”

魏長寧眼尖一把奪了去,書上赫然寫了幾個大字。

“長公主和當朝才子不得不說的二三事。”魏長寧一臉好奇的打開這話本,居然有朝一日她魏長寧也能被人寫進書裏頭去?

魏長寧清了一下嗓子,存了捉弄這位澄明公子的心思,字正腔圓的一字一句念了出來。

“卻說這長公主姿色無雙,只是做人嘛,橫行霸道,在京城一向是為非作歹。一日,這長公主乘着七星金銮轎,于城門口恍然見了咱們的澄明公子。這一眼可謂是驚為天人,一見誤了終身啊。大家都知道澄明公子那是何等光風霁月的人物,可他再如何高尚,于魏國也不過是個孤苦無依的可憐人罷了。可憐這長公主強搶了澄明公子入宮,對他可是百般侮辱,可悲可嘆吶!”

搞半天我是京城惡霸?魏長寧把書扔到李澄明懷裏,氣呼呼的雙手環抱。

“本殿下就是這樣的人?這破書不就把惡霸強搶民女的情節改了一下嗎”

李澄明眉眼裹了笑,他往後翻了兩頁,大致看了看又講給她聽。“後面寫了長公主最終深愛這位澄明公子,對他百般求和。”

“我?”魏長寧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澄明。

她又伸手拿過話本來看,那書上寫道:“長公主愛慕澄明公子可謂是茶飯不思。不僅每日送來精美膳食,更是日日倒茶研磨,侍奉身邊。真真是丢了一國公主的風度。”

“我給你倒茶端水,日日侍奉?”

“李澄明,你做夢吧。”

李澄明攬住她的腰身,将頭靠在她的肩上,輕輕抽出手裏的書。他的唇在她的脖頸處流連,呼出的氣息如羽毛輕輕撓着魏長寧的心間。

“阿寧,我日日侍奉你。”

“如果夢可以這麽美好,那就讓它永遠做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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