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迷離的雙眼看着眼前容顏秀美的女子,他的心,柔軟似水,他把下巴放在女子的額頭上,大掌輕柔的撫摸着女子的長發,充滿磁性的聲音中,帶着男人的脆弱,“暮顏,我不計較你逃婚,也不計較你心底有別的男人,只是從今夜起,忘掉胥渡,專心做我金旋的太太,可好?”
女子的眼淚如下雨一般的往下淌,她以為,她的心早已早五年前死去,可是,聽着金旋的這一番話語,她的心竟然如刀挖一般的疼痛,那種徹骨的痛楚,比毒瘾犯了的時候更為清晰,突然之間,她好怨,好恨,為什麽,為什麽不是她,為什麽?
金旋的深情告白沒有讓任何人感動,他發現女子沒有任何的回應,心髒處似乎被什麽緊緊的捏成一團,他的告白得不到回應,在她眼底,他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大笑話!
他惱怒的扳過女子的臉,狠狠的咬了那殷紅的唇瓣,女子吃痛,發出凄厲的叫聲,他這才放開她的唇瓣,依舊抱她在懷,略帶冷冽矛盾的聲音響起,“你要是再逼我,我不會再對你心軟,我舍不得懲罰你,那麽,就由你最親的人代勞!我金旋,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
女子的身子微微一顫,金旋以為吓到她了,便再度擁緊,“暮顏別怕,我金旋雖說不是什麽好人,但我對你的心卻是真心的!”
女子的心底似乎被人撕裂成碎片,眼淚卻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掉落在金旋的胳膊上,清涼的溫度使得金旋一個激靈,他一把扳過女子的臉,神色哀怨,“薄暮顏,我金旋把你捧在手心疼着,你還有什麽不滿?”
女子再也無法忍受,用盡氣力掙脫開他的懷抱,撕扯間,上衣被撕扯開來,露出圓潤白皙的肩膀,女子猛然起身,後退幾步,那眼中的哀怨和心疼,讓金旋的心猛然一緊,再看那白皙的肩膀,他的酒勁歷時醒來,女子還想開口說些什麽,白皙圓潤的肩膀卻被一道強有力的手勁給鉗制住,男子略帶扭曲的臉倒影在她眼中,聲音如從地獄而來一般,“說,你是誰?”
女子的眼眸瞬間放大,怎麽可能,她沒有露出破綻!
他毫不留情的把她甩開,女子狼狽的跌倒在地板上,金旋居高臨下的看她,他的手掌一把抓住那白皙的肩膀,微微用力,女子痛的□□,“薄暮顏去哪了,不說,我一槍斃了你!”
女子卻突然放聲大笑,笑聲充滿了絕望和悲戚,她的夢碎了,都碎了,只是,為什麽會這麽的短暫,為什麽?
金旋看着女子瘋癫的樣子,眼睛一頓,“你是薄暮歡?”
女人霎時停止笑聲,原本精致的妝容有些花,她咬牙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金旋面前,擡起高傲的頭看他,“你怎麽知道我不是薄暮顏?”
金旋嘲諷一笑,粗辱的抓住她的肩膀,眼眸中似乎要噴出火來,“薄暮顏的肩膀上,有一個朵天生的藍暮顏胎記,而你,沒有!”
金旋強力克制心底的怒意,他被薄家姐妹耍的團團轉,他的一片真心,被薄暮顏狠狠的踩在腳下,他恨不得立馬掐死眼前的女人,可是,這次,他忍住了!
暮歡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想不到,這麽多年沒有見到暮顏,你金旋對暮顏的愛,絲毫沒有減低半分?”
“這和你無關!”
金旋擡手一把掐住暮歡白皙的脖子,眼中湧現出滔天的怒火,聲音冷血,“說,薄暮顏在哪?”
暮歡只覺得喉嚨一陣刺痛,她雙手緊緊的綁住金旋的手,試圖讓他松手,可是,金旋的手卻漸漸越來越緊。
薄暮歡被掐的臉色煞白,金旋的手一甩,她便狼狽的跌倒在地上,額頭碰到桌子的角,碰出了一個小洞,額頭上,歷時鮮血潺潺,她雙手護住脖子,不住的咳嗽着,随後倔強的撐起雙手,扭頭看暴怒的男人,“咳咳,暮顏不愛你,而我暮歡,愛了你這麽多年,我究竟哪裏比不上暮顏?”
暮歡說出了多年來的秘密,是的,她從八歲開始,就喜歡金旋,可是,金旋的目光卻都在妹妹身上,她只能選擇無聲的退出,金旋後來再也沒有出現在兩姐妹的視線中,而她因為思念,則動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只為能知道他的一點動向。直到他留學回來,她以為,他已經忘記了暮顏,可是,他回國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娶暮顏,可是,她的妹妹,卻不愛他,一點都不愛,她痛苦的替他守護了那麽多年的妹妹,終歸是沒有守住!
薄暮顏逃婚,住在老宅,她勸慰薄暮顏嫁給金旋,可是,暮顏終歸不聽話,她只能用卑劣的手段留她下來,她派人裝鬼吓她,好讓她離開老宅,乖乖回去嫁人,她給她最後的機會,她沒有抓住,那麽,就不要怪她卑鄙替嫁了!
“呵,”金旋一陣冷笑,他坐于一旁的沙發上,點燃了一支雪茄,狠狠抽了一口,看着地上狼狽的薄暮歡,眼中卻沒有半點心疼之意,有的,只是厭惡,極度讨厭!
他甚至從一旁拿過一張白色的絲帕,擦拭自己的嘴唇和手,他居然嫌她髒?
薄暮歡只感覺受了啓齒大辱,她的雙手緊握,嘴唇被咬破,流出一滴滴鮮豔的血跡。
額頭上的血跡順着白皙精致的五官緩緩留下,淩亂的散發,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薄家嬌俏的大小姐,此時如鬼魅一般!
金旋細細擦拭後,便一把丢下絲帕,随後,只見他拿起電話,只聽他在電話裏說了幾句,不一會,便上來兩個屬下,屬下敲門進屋,站在那裏,等待他的命令!
金旋起身,走到暮歡面前,蹲下身子,溫柔替她整理淩亂的衣服,他擡手一把捏住暮歡圓潤的下巴,指節用力,放低了聲調,輕聲蠱惑着,“只要告訴我暮顏在哪,今夜的事情,我可以當沒有發生過!”
暮歡的眼中空洞一片,他果然和從前一般,對自己心狠手辣。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不是,這麽多年,為了擺脫他的影子,她離開父母,一人孤寂的住在老宅裏,她種植有攝魂作用的噬魂花,抽着麻醉神經的大煙,她只要清醒的日子裏,都會想他,想的入骨,想的她撕心裂肺,她終究沒有逃脫情花的毒,沒有逃脫!
“你殺了我吧,我不知道她在哪,你在她心裏根本就是陌生人,你知道嗎?是陌生人! ”
金旋英俊的臉漸漸扭曲,他無視薄暮歡說的話語,是的,他對于薄暮顏來說是陌生人,可是,對他來說,不是,不是!
看着眼前一心求死的女人,他詭異一笑,“你想死嗎?哪有那麽便宜,我偏不如你的願!”
他朝兩個屬下示意,“把她拉下去關進男監獄,立馬帶隊人馬,把城裏的所有出口給我仔細檢查,一旦發現薄暮顏的蹤跡,立馬報告!”
薄暮歡看着眼前深愛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心狠,她失聲大罵,“金旋,你是魔鬼,魔鬼!”
“哈哈……”
金旋仰天一笑,咬牙切齒,“我是魔鬼,也是被你妹妹逼的,薄暮歡,好好享受吧!”
薄暮歡那雙好看的雙眸頓時變得無比空洞,再也沒有任何的神采,她被狼狽的拖了出去,額頭上面的血跡拖在光潔的地板上面,看起來觸目驚心。
金旋狠狠抽着煙頭,他穿上外套,便沖沖下樓。
今夜,本該是他的洞房花燭,他日夜期盼的大婚,他尊重薄暮顏,他希望用最好的方式讓她能夠接受他,可是,他給了她機會,她卻一次次讓他失望。
“薄暮顏,既然你不要我的愛,那麽,就接受我的恨吧!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逼的!”
第二日天剛剛亮,金陵城籠罩在薄薄的霧氣中,秋雨綿綿,枯葉紛飛,冷冽的寒風吹散着街道上商家門口挂着的紅色燈籠,燈籠如浮萍一般,随風擺動!
賣報的小男孩清早便在大街上嚷嚷開來,手中執一張報紙,扯着嗓門大喊,“賣報賣報,重磅新聞,全城首富薄家一夜之間慘遭滅門,宅子中上下幾十口人,無一人生還,昨日喜事,今日喪事,人生無常……”
賣報的小孩滿街奔跑着,百姓們驚聞此事,都不相信這是真的,紛紛買報紙,待看到那上面黑白照片的慘狀,都紛紛惋惜,一大富商究竟得罪了誰,被人滅了滿門,真是世事多變,人生無常!
而城門不遠處,有一黑衣帶着帽子的男子隐匿在不遠處的巷子口,他聽到了男孩的叫賣聲,劍眉緊蹙,他的雙眼帶着濃濃的黑圓圈,看樣子,似乎是風塵仆仆的趕來一般。
他掏出一根煙,從巷子中走出來,警惕的四處詢望,彎腰撿起了地上被人丢棄的報紙,他掃視了上面的內容後,捏住報紙的手不覺緊握,用力呼吸一口煙,狠狠咬牙,“金旋,金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