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應如是第 17 章 章

第 17 章 章

第 17 章

兩個人在大街的聖誕集市上買了不少東西,拎着大袋小袋回到酒店,應辭去洗澡了,孟宴臣點了壁爐之後就在客廳整理收拾。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跳節奏始終沒回到最平靜的狀态,光是聽見衛生間傳來的水聲,他都能清楚地察覺到自己當下心跳很快。

想來也是覺得自己挺好笑的,跟她的關系明明有了很大的突破,但他還是會因為一些很小的事情被牽動:比如衛生間的水聲,比如正躺在他手心裏的星星手鏈,比如在大街上買的碎花小裙子。

他明白自己這樣的心态有些扭曲,但他控制不了。

水聲停下之後不久,衛生間傳來一聲驚呼。

孟宴臣幾乎立刻就出現在了衛生間門口,輕輕敲門:“怎麽了?”

應辭沒立刻開門,有些哭笑不得地拍拍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這個愚蠢的行為實在好笑:“我睡裙沒拿住,正好掉地上濕掉了。”

“需要吹風機嗎?”

“吹風機功率太小了,濕了一大片,指不定得吹多久呢,我現在重新洗吧,一會兒拿去烘幹。”裹着浴巾的應辭開了門,但還是整個人躲在門後。“你能幫我從我箱子裏拿新的睡裙嗎?就在我最大的那個行李箱裏面,用藍色袋子裝着,綠……算了。”

“怎麽了?”

“沒事,不用拿了,沒關系,我穿酒店的浴袍吧。”

孟宴臣往後退了幾步,看她重新關上門,就這麽懵懵地站在原地。

洗好衣服、穿着酒店浴袍出來的應辭一出來就看到孟宴臣還在,茫然地上前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沒在發呆,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小心親親她的指尖:“不是說不喜歡酒店的衣服嗎?怎麽不讓我去拿?”

應辭沒接他的話,笑嘻嘻地收回手:“我去烘幹衣服啦!”

孟宴臣沒多問,權當她是因為箱子裏還有不方便他看的東西才不讓他去,笑着搖搖頭,跟在她身後去了客廳,先給她倒了杯溫水,這才轉身去拿衣服洗澡。

等他出來,應辭已經換上了自己的另外一件酒紅色睡袍,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她的睡袍是綢制,垂感極佳,她只是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那件睡袍便毫不遮掩地将她的身形曲線盡數顯露。那邊的壁爐正燃燒着,室內的光打在她身上,顯得她像是室內的另一團火焰。

孟宴臣給自己倒了杯酒,在她身邊坐下,卻發現她在看動畫片。

應辭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哼哼笑了一聲:“要知道,動畫片對色彩的要求很高的,我這是在虛心學習。”

孟宴臣笑着把酒杯放在茶幾上,把玩着她自然卷的發梢,悠閑中帶點調侃:“不是說不想來研學嗎?應女士果然求學心切,在博物館學習,在旅游的時候學習。”

她笑着靠在他懷裏。

只是,這個動作對孟宴臣的理智的挑戰實在不小:掌心是她的睡袍腰帶,往上往下怎麽放都不對;鼻尖是她不聽話的發絲,香氣放肆地彌漫。

他的視線只要稍微再往下一些,便是讓他耳根泛紅的風景。

應辭一開始還沒察覺到有哪裏不對勁,調整坐姿的時候,因為需要個支點,她就借着他的力氣坐直了些。

卻沒想到,她就這麽一借力,卻按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樣的短時間內的變化,壓根不需要明說。

她眨巴眨巴眼睛,也沒往他身上看,正好這一集播放結束,她沒繼續自動連播下一集,而是直接按了退出。

正是因為不想跟他産生這方面的隔閡,應辭從他懷裏出來之後,反而坦然地轉向了他。

孟宴臣隐藏在鏡片後的眼神已經深沉得像是黑洞,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整個吸進去。而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上位者的氣場讓她實在難以忽略他的身份。

她當然是害怕的,但這些話不能不說,她需要讓孟宴臣知道她的想法。

“我們的關系才剛剛有所改變,我不希望事情發展的節奏破壞我們之間的平衡。孟宴臣,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而不是現在這一個瞬間。我不想傷害我自己,我也不想傷害你。”

他沒說話,但眼睛早就燒紅,殘存的那些理智也并不允許他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來回應她。

“孟宴臣,給你自己一點時間,也給我們一點時間,好嗎?”

半晌,應辭看見他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更是心疼萬分。

她無法判斷自己說出的話會不會讓他難過,亦或者是讓他好不容易快要調整回來的心情重新回到失控的邊緣,更無法判斷他現在是否完全清醒,所以她只能等。

孟宴臣垂眸,看她已經在輕輕捏着他的手指,從內裏傳來的強大的空虛和苦痛還是逼着他點了頭。

應辭不放心,湊過去親親他的嘴角:“現在去卧室睡覺,明天我們去馬特洪峰看雪山,好嗎?”

将近半分鐘的沉默之後,孟宴臣說了“好”。

回到自己卧室應辭再次去了行李箱邊上,把裝着內衣的袋子再往底層放了放,随後鑽進被窩。

其實她并不是不放心孟宴臣幫她拿衣服,也不是擔心他看到她裝內衣的袋子,而是在擔心他會覺察到她因為兩個人進展太快而産生的不安。

在她看來,孟宴臣的內心還沒有完全打開——或者說是他壓根就不願意打開,所以她暫時還不能讓他直接參與到她的大部分個人生活中來。

當前的孟宴臣确實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但她不能忽略孟宴臣曾經過度陷入自我厭棄狀态的事實。

如果健康都不能被保證,那麽快樂與否好像也沒那麽重要了。

第二天早上,應辭睡醒之後,聞到了淡淡的吐司香氣。

等她換好衣服出去,孟宴臣已經在桌邊專心地抹果醬了。

說句實在話,他今天這身全深色裝扮配上這個抹果醬的動作……違和的程度堪比她媽媽親自在廚房挑蝦線。

孟宴臣擡頭就看見應辭笑嘻嘻地坐在旁邊那張椅子上,因為才起床不久,她的瞌睡還沒完全醒,這會兒正悠閑地抱着膝蓋,頭發也還沒梳清楚。

這個狀态,至少在孟家,是完全不能被接受的,他甚至能從記憶裏翻出無數次父母指責他“沒坐相”“沒站相”的畫面,連他們當時的面部表情都還清楚地記得。

但現在,應辭就像是剛從瞌睡中醒來的小貓,随時都能再伸個懶腰。

她也确實伸了,還緊接着打了個哈欠。

孟宴臣擦了手,把熱牛奶和抹好果醬的吐司推到她面前,正準備吃自己那份早餐的時候,小花頭精撐着桌子起來了,直接站在椅子上,湊過來親了他一口,随後飛快地坐回去。

他沒忘記昨晚她說的那些話,也記得自己後來在卧室裏獨自纾解了多久才平複心跳,現在迎着她白裏透粉還滿是笑容的臉,還是克制住了自己又快冒頭的情緒,伸手過去捏捏她的臉頰肉。

“我查過了,馬特洪峰沒有房子可買——少女峰也沒有。”

應辭那聲帶點嫌棄的“噫”起碼拐了九曲十八彎,聽得他更是樂得不行。

“平安夜這麽開心的日子,你一來就跟我說這麽難過的消息。”

孟宴臣趁她放下杯子的空檔,也湊過去親親她的額頭:“平安夜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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