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應如是第 10 章 章

第 10 章 章

第 10 章

助理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他這麽沮喪,也不好直接問,又不能真的耽誤工作節奏,所以只能鬥膽喊他幾句。

孟宴臣确實立刻就被拉回神了,用揉太陽穴的動作掩蓋自己剛剛失神的尴尬,接過文件夾之後就讓助理去忙別的了。

直到辦公室裏再次只剩他自己,他沉思一陣,還是拿起手機,點開對話框。

【上午好】

【這些天玩得開心嗎?】

發完這兩句,他就立刻放下了手機,甚至推遠了一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收到她的回複,也不好揣摩自己這兩條消息會不會影響到她,明明發完消息應該輕松一些才對,但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又陷入了更深的焦慮。

讓他頗有些意外的是,兩三分鐘之後,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他以為以為是別的什麽消息,拿過來看了一眼,随後頓住。

【開心!你現在方便視頻嗎?我想給你看看全世界最快樂的地方!】

孟宴臣的手指就這麽在空氣中停了好一陣,始終沒落在屏幕上,糾結了好一陣才打字回複。

對方在收到消息之後,立刻發來了視頻通話請求。

他立刻翻箱倒櫃找耳機,甚至調整了自己的坐姿和位置,還檢查了自己身後的書櫃,這才不太确定地按下接聽。

再次讓他頗有些意外的是,畫面裏的應辭戴着米妮發箍,身後就是城堡,笑嘻嘻地沖他揮手。

“小孟總!”

他頓時明白過來,臉上緊跟着有了輕松的笑容。

難怪說是全世界最快樂的地方呢,原來是這。

“在奧蘭多嗎?”他甚至湊近了些屏幕。“那邊好像很熱鬧。”

“是很熱鬧,我和朋友準備在這玩兩天左右。”應辭舉着手機繼續往前走。“今天主要是來玩項目,我們現在在去項目的路上,可能一會兒去吃點東西,然後逛逛商店什麽的。這邊好看的東西好像不怎麽多,全靠情懷在支撐,還不如我在國內買的那些呢。”

那邊陽光不錯,但室外溫度還是低,她說話時呼出的白汽順着冷風被吹走,隔着屏幕看還有些可愛。

“你是不是還在忙?我有沒有影響到你的工作?”

“我現在不忙。”話是這麽說,但他還是打開了文件夾。“這幾天都在奧蘭多嗎?”

“我和朋友先在紐約玩了幾天,然後才來的奧蘭多,之後還得去加州和洛杉矶。朋友要在十二月中旬之前回國,所以之後我們的速度會加快。”

孟宴臣笑着在文件末尾簽字,随後擡眼看向手機屏幕:“冷不冷?”

“不冷!我很快樂!快樂就熱起來了!”

他結結實實地被逗笑,放下了手裏的鋼筆,隔着空氣點了點她的鼻尖:“鼻子凍紅了。”

應辭在畫面裏啧了一聲:“我很快樂!”

“我知道了,你很快樂。”孟宴臣重新拿起筆。“快樂就熱起來了。”

“可惜你太忙了,要是不忙,你也可以擁有這麽簡單的快樂。”應辭嘆了口氣,但瞬間又笑了起來。“要不你聖誕節假期出去玩玩吧!”

“我會考慮考慮的。”

視頻通話沒持續很久,應辭跟朋友去玩項目了,正好助理送了新的文件過來要他簽字,還說十分鐘後有個臨時線上會議。

孟宴臣點點頭,看向已經進入休眠狀态的手機屏幕,原本浮躁不安的心早就在和她的對話中得到了安撫,這會兒整個人都相當平和冷靜。

明明只是家常對話,但她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明媚,感染力也更強,讓遠在辦公室裏的他也跟着開心起來。

孟宴臣現在不得不承認,應辭對他來說,确實相當有魔力。

下午下班時間,孟宴臣收到了應辭發來的消息。

【翻了老半天總算找到了能下手的東西!我買了兩個,回去之後送你一個,祝小孟總暴富!】

随後還有一張照片,她手上拎着兩個紅色米奇鑰匙扣。

已經在電梯裏的孟宴臣笑着嘆了口氣,搖着頭打字回複。

在他身邊的那些人反而被吓得不輕,紛紛扭頭看過來,确認這人是孟宴臣以及孟宴臣在邊打字邊笑之後,反而被自己的認知吓得更厲害了。

要知道,自打孟宴臣請纓出國以來,大家在工作場合就沒見過孟宴臣有過表情。

盡管他從不對下屬發火也從不展現個人情緒,但他散發出的威嚴和涼意是旁人無法撼動的。

更多時候,他看人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氣似乎是他與生俱來的。

孟宴臣并不在乎周圍人的視線,電梯到達之後就徑直出去了。

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的瞬間,又恢複了看垃圾的狀态。

但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應辭說到時候送完朋友去機場就會回來,緊接着再忙一段時間,然後就安心迎接聖誕節假期,還問他有沒有什麽聖誕節的出行計劃。

說實話,孟宴臣以前很少出去玩,甚至忙起來的時候連日期都不記。

國坤這麽大的企業,職位越高責任越重,過去他沾個“總”字就成天如履薄冰了,之後接管企業更是不能馬虎半分。

雖然現在人在國外,相對自由,但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股東還時刻盯着他,他同樣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工作。

沒人關心他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更沒人在乎他的感受他的想法。

孟家在乎的是他掌管企業的能力,股東在乎的是他賺錢的本事,外界也只關心他們孟家人的花邊新聞。

但現在有人不問他工作,而是單純從關心他的情緒的角度問他的放假計劃,這是過去從沒有過的。

那天,孟宴臣照例在公司附近的餐廳吃飯。

室外已經越來越冷了,這些天還下了場大雪,外面的積雪厚得能沒過小腿。

他差點遲到,應辭發了消息問他情況如何,他也如實說了,轉而讓她也注意安全。

他并不知道應辭究竟哪天回來,但總歸是在中旬左右,所以只是安心等着。

正好好吃着飯的時候,他聽見了後面的聲音。

因為實在熟悉,他立刻就轉身看過去。

但桌子之間都有綠植做分隔,他被這株綠植擋了個剛剛好,只有稍微扒開葉子才能看到另一桌的人。

想了想,他還是沒去扒葉子,重新坐好,繼續安心吃飯。

應辭并沒有告訴他已經回來的事情,但他覺得那并不重要,畢竟現在也是中旬左右,也沒錯,提前三兩天回來又不是什麽壞事。

有了這麽個認知,那瞬間的興奮和安定讓他的心情更好了些。

孟宴臣本不是喜歡偷聽別人講話的人,但架不住身後那桌的兩個女孩子邊吃邊笑,他實在好奇,還是聽了一會兒。

也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應辭有個很可愛的外號叫離離。

起初他還不理解這其中的緣由,自己默念了兩遍,旋即明白過來,還把自己給逗樂了:

應辭,應該告辭,告辭就是別離。

真是怪可愛的,和她這個人一樣。

先說話的是她朋友:“離離啊,你說,如果要讓一個本來就不開心的人開心起來,是不是好難?”

應辭嘆氣:“确實。但我們還是得尊重不同人看世界的不同角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事事樂觀對待的。或許大家心裏都或多或少會對一些事報以消極悲觀的态度,只是平時看上去很開心,所以沒表現出來而已,反之亦然。悲觀的人不是從一開始就悲觀的,他們也會因為一些事情開心,只是平時對很多事的态度已經固定下來了。如果是朋友,還是求同存異最好,不要強行去改變現狀。”

坐在另一邊的孟宴臣已經暗暗握緊了手上的筷子,目光卻沒有聚焦。

“哎提到這個,寶子,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在救助站新認識一個好像很少笑的朋友嗎?那你覺得那個朋友是不開心的人嗎?你跟這人的相處過程中,也會覺得很疲憊嗎?”

孟宴臣的心髒霎時提到嗓子眼,他直接放下了筷子,就這麽坐在位置上沒動彈,耳朵也豎得老高。

他從來都不清楚自己在應辭眼裏究竟是怎樣的形象,聽她朋友這麽一說,他才知道應辭給他貼的其中一個标簽是“很少笑”。

這倒是不奇怪,因為很多人都是這麽看待他的。

他在乎的是應辭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應辭幾乎沒在他面前有過不開心的樣子,每時每刻都是開心的,随着時間推移,他也會受到她的情緒感染,被她帶得開心起來。

但……應辭會覺得和他相處是一件很讓人疲憊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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