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然善也第 30 章 訂婚宴會(下)

第 30 章 訂婚宴會(下)

在楚譽的訂婚宴會上,碰到了沈清落,說實話,莫泠然都替她尴尬。可是她卻一臉微笑,自然地挽着崔銘的胳膊,甚至,還溫婉可人地跟楚顏打了個招呼。

莫泠然在心裏替她鼓掌:該說她榮辱不驚呢,還是說她臉皮夠厚呢?

楚譽和陸璐的事情出來後不久,凡娛就宣布跟沈清落解約。雖然對外稱是合約到期,但當初簽約的大動靜才不過一年半,大衆還都記憶猶新。而在紛紛揣測聲中,沈清落又高調公布了新戀情——她和崔家大公子在一塊了。這些巧合,不能不讓人腦補太多了。

“阿顏,這位,是你的女伴,不介紹一下?”沈清落還是巧笑嫣然地,無比熟稔地望着楚顏。

楚顏不着痕跡地與她拉開距離,介紹莫泠然:“這是莫泠然,我想,你應該有印象。”

沈清落的臉色有一瞬的愣神——顯然,她想到了某個失态的夜晚。而就是那個夜晚,使她明白,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挽回不了。但沈清落仍然是八面玲珑的沈清落,她熱情地握起莫泠然的手,像一個親切的大姐姐:“泠然是吧,上次我們就一面之緣,以後有機會要多聯系哦。”

莫泠然心裏點贊:果然好演技,即使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忘标榜自己。她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浮于表面,遠沒有沈清落的自然:“你好,沈小姐,幸會幸會。”

而崔銘也摟摟沈清落的肩,像示威一般:“楚顏,真是羨慕你家,孟小姐那麽能幹,都被楚譽娶回家了。”

“這句話,你應該對我哥說。”楚顏的目光在沈清落和崔銘的臉上略轉了轉,笑道,“還沒恭喜你們,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崔銘的笑臉不變,手卻漸漸滑下沈清落的肩膀:“哦,謝謝。”

楚顏笑了笑,環顧了一下四周:“怎麽沒看到崔漣。我記得,她最喜歡宴會了。”

“因為她最喜歡的楚譽終于訂婚了。”崔銘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十足的好哥哥形象,“她不想親眼見到,所以,不肯來。”

待他倆走後,莫泠然籲了口氣:“哇,上流社會的人,說話可真藝術。”——感覺處處在套話啊,所謂含沙射影就是這種。

“你這是誇獎,還是變相的諷刺?”楚顏問。

差點忘了,楚顏也是上層人物。莫泠然幹笑道:“當然,是誇你們啦。實在是字字珠玑。”

楚顏聽着她言不由衷的話語,卻沒有揭穿,只是問道:“你的舞步練好了嗎?”

“啊?”莫泠然愣住:她只顧着研究各種禮儀、用餐方式等等,居然忘了練習舞步!現在她(本來就沒有)的水平肯定倒退地一塌糊塗。

“看來是沒有了,我應酬又多。”楚顏有些苦惱的樣子,“那,只好讓你做冷板凳了。”

BOSS,你這個,大壞蛋!

……

“泠然,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葉淺淺過來,看到莫泠然一臉怨念地坐在椅子上,“不去跳舞嗎?”

“楚顏一個人去了。”莫泠然說得極快。

“不帶你?”

“說我沒練舞,跟不上。”依然是快速得幾乎要噴出來的語氣。

葉淺淺眨眨眼睛:“那,好吧。”——喂喂,楚顏還不是你男朋友,你一副怨婦的模樣是怎麽回事。

莫泠然嘆了口氣:“你怎麽來了,蔡老師呢,沒陪你?”

你有些幸災樂禍的口氣又是怎麽回事?葉淺淺攤手:“他被一老男人叫走了。”

在宴會的某個小房間裏,崔天林激動地看着蔡初唐,像是要把失落的時光都看盡一般。

蔡初唐受不了這種深情到做作的目光,直言道:“崔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我還很忙,不方便長時間離場。”

“你,叫我崔先生。”崔天林顯然深受打擊,但卻不以為忤,只是感嘆道,“是啊,我作為一個父親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确實沒有資格讓你喊一聲爸爸。”

蔡初唐的眉梢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但他仍耐着性子道:“崔先生,莫非你叫我出來,就是想和我敘舊的。恕我直言,我和你,沒有什麽可說的。”

崔天林長嘆了一口氣,想要去按蔡初唐的肩,卻被他毫不留情地避開。崔天林尴尬地收回手,說:“你和珊珊,還真像,都是這麽倔強。”

從崔天林嘴裏聽到母親的名字,蔡初唐覺得無比的可笑,他攥緊了拳頭,克制道:“崔先生,家母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請你不要随意提及了。”

崔天林的眼神有些哀傷,卻立刻又隐現了進去:“初唐,你母親的事,我知道,我有錯。但是,這些,并不是我的本意——”

“崔先生,我不想在聽了。”蔡初唐眼神冷淡,鞠了一躬,“對不起,失陪了。”

蔡初唐忍着怒氣走出了房間,在走廊上深呼吸了幾下,才裝做如無其事地回到了會場。

“蔡老師,你來了?”莫泠然眼尖,一見就搖手打招呼。

葉淺淺則上前幾步,拉拉蔡初唐的衣袖:“你,沒事吧,崔天林沒對你怎麽樣吧。”

“當然了,就說些廢話,沒什麽。”蔡初唐笑笑,又問莫泠然,“诶,楚顏呢?”

“跟美女跳舞去了。”莫泠然沒好氣道。

“哦,也是,跟你這種跳舞老踩腳的人共舞,确實是種災難。”

莫泠然氣結,陰陰一笑:“你們兩個,才一起幾天啊,就快一個鼻孔出氣了。哎,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誰說我們在一起了。”蔡初唐的臉上出現了可疑的紅暈,反駁道。

莫泠然哼哼:“那你邀請她做女伴幹嘛。”

蔡初唐幹咽下口水:“我,我只是找不到人了!”

“哇,蔡老師,說謊話也看看對象好不好。”莫泠然鄙視,“公司裏喜歡你的小姑娘,就可以從你辦公室排到我辦公室,更別說公司外的了。你還好意思說找不到女伴!”

蔡初唐還想辯解什麽,葉淺淺卻瞪着雙大眼睛看過來:“蔡初唐,你居然這麽受歡迎,沒說過啊。”

“哈哈,是嘛,我怎麽不知道。“蔡初唐打哈哈。

“算啦,我們去跳舞吧。”葉淺淺不由分說,拉着蔡初唐就走。

“喂,葉淺淺,你會不會跳舞啊。”不一會兒,莫泠然就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又踩到我了!”

“不好意思啊。”是葉淺淺輕描淡寫的聲音。

“對不起有個屁用。喂,怎麽你又踩上了——”

莫泠然在人群的縫隙間看着蔡初唐滿臉痛楚,暗暗發笑。可不一會兒,葉淺淺就一個人回來了。

“蔡老師呢?”莫泠然好奇道。

“被一個年輕老男人叫走了。”

蔡初唐看着崔銘,眼底滿是不耐煩——這兩父子,一個又一個,真是挑戰他的耐心:“崔銘,你又是什麽事。”

崔銘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他笑眯眯道:“來看看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哼,不敢當。”蔡初唐冷笑,“想必你也看不上。”

雖然他語含譏诮,但崔銘還是好好先生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動怒:“哪裏,家父,可是很看重你的。”

“不需要。”蔡初唐冷冷道,“也請你轉告崔先生,不要妄想打擾我的生活。”

“呵,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很不錯啊。”崔銘笑得依然可親,“多年前你的母親就用過這一招了,不過很可惜,一點兒也不管用。”

蔡初唐嗤笑一聲,不屑道:“崔銘,你想說什麽。”

“難道不是嗎?”崔銘的語氣漸漸嚴厲起來,“你們母子蟄伏這麽多年,不就為了有朝一日,能正式被崔家承認嗎。現在,你的那個專利終于做起來了,也是時候跟父親挑明了。”他想了想,又搖搖頭,“不對不對,當年像喪家之犬逃出國內的你們,怎麽可能夾着尾巴回崔家。所以,才惺惺作态,一邊假意拒絕,一邊又借機争取更大的籌碼。”

“崔銘,你憑什麽以為我想回崔家。”蔡初唐皺眉,“不要得被被迫妄想症了。”

崔銘呆了呆,但立刻又了然:“你不要以為,你那拙劣的演技能騙得了我。崔家,那麽大的家業,誰不想分一杯羹。不過,我告訴你,只有我才是它的繼承人!”

“不知所謂。”蔡初唐覺得自己一定是腦抽了,才會跟這種腦補重症患者對話。他搖搖頭,想從崔銘身邊離開。

突然,他覺得腹部一陣劇痛,疼得他幾乎要軟倒在地——

崔銘看着弓着腰的蔡初唐,張了張手掌,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這是給你的一點小小警告。你還記得當年,你和你媽媽是怎麽狼狽地逃出國的吧。如果,你不聽勸,我會讓你比那時更加一無所有。”

說完,崔銘就一臉笑容地離開了,只留在原地緊按着腹部的蔡初唐。

良久,蔡初唐才覺得好一些了,扶着牆慢慢站了起來,走着走着正遇到了來找他的楚顏。

“初唐,我到處正找你——”楚顏看到蔡初唐,驚訝道,“你,這是怎麽了?”

“別提了,崔銘不知道發什麽瘋了。”蔡初唐郁悶道,“……說着說着就把我打了一拳。”

楚顏聽完蔡初唐的敘說,眼底閃過寒意。他思量片刻,卻道:“初唐,你想不想回崔家?”

“怎麽啦,連你也說這個。”蔡初唐摸摸下巴,奇道,“你們都搞什麽呀。”

“我不是開玩笑。”楚顏扶着蔡初唐的肩,說道,“如果你想真正成為崔家的一員,現在,恐怕是最好的時機。或許,還能争一争繼承人的位置。”

蔡初唐聳聳肩:“哪有這麽簡單——”

“可以一試。”楚顏認真道,“我會幫你。”

“阿顏,我還沒那麽賤。難道,我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蔡初唐扶着楚顏,揮揮手道,“走啦,走啦,再不回去宴會都散場了。”

莫泠然和葉淺淺正在會場裏等得心焦了,看到他倆時,葉淺淺就要作勢要打蔡初唐:“喂,你怎麽去那麽久!“卻被楚顏擋住:“小心,他剛被人打了。”

葉淺淺一驚,連忙上前,關切地問:“怎麽啦,怎麽啦,有沒有傷到哪裏?”

“小事。”蔡初唐笑道,“就是有點無妄之災。”

“到底怎麽回事!“葉淺淺吼道。

蔡初唐騷騷腦袋,有些窘迫:“就和崔銘有點,有點私事,一時也說不清楚。”

莫泠然和葉淺淺對望一眼,都想到了一些傳聞。而蔡初唐明顯也不想說起,當下也不好再問,只能插科打诨地過去了。

宴會漸漸接近尾聲,葉淺淺和蔡初唐又去跳舞了,只剩下莫泠然一個人還在坐冷板凳。

忽然,有一只手伸出,出現在她的面前。

莫泠然一怔,視線慢慢上移,正是楚顏那張清潤的臉。

“最後一支舞,我,只想和你跳。”

作者有話要說: 喵個咪的,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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