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裙下臣第 27 章 蕭淮:我就住在偏殿吧

第 27 章 蕭淮:我就住在偏殿吧

在蕭淮應下的那一瞬間,宋晏儲就跟失去了最後一絲精氣神一般昏了過去。陳玉心中焦急如焚,催着車夫快點再快點。

太子遇刺一事終究還是驚動了皇帝,整個皇宮此時一片燈火輝煌,後宮得到消息的嫔妃坐立難安,心中既有喜也有憂。

馬車飛速駛到午門前,卻見皇帝身邊的劉大伴前來迎接。說是陛下不放心東宮,要将人接去乾清宮。陳玉心中一凝,但此時此刻他又不好說什麽,只能讓馬車載着宋晏儲一路往乾清宮飛馳而去。

這個時候也沒人敢說什麽宮規宮矩。宮規再森嚴,還能比得上太子不成?更別說皇帝此刻都破了規矩,還能有人敢說什麽?

太醫早早就在乾清宮偏殿候着,蕭淮甫一将人放在榻上,太醫就飛快地湊了上來,把他擠到了一邊去。皇帝站在一旁,面上冷靜,卻是不住地走來走去。

床榻上宋晏儲素來蒼白的面色帶着難得的紅潤,平起來總是深不可測的眸子緊緊地閉着,精致的面容瞧着也是脆弱無比,哪還有以往那個翻雲覆雨的東宮太子模樣?

太醫院院判蒼老的臉上一片嚴肅,眉頭鎖得死死的,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

宮女太監低頭不語,噤若寒蟬,大殿內一根落下的聲音都能聽見。

皇帝見他在那裝模作樣那麽長時間,忍不住沉聲問道:“太子的身子怎麽樣了?”

王太醫收回手,神色淡定自然:“回陛下的話,殿下身上并無外傷,不過是淋了場大雨,染了風寒,并無大礙。”

蕭淮在一旁站着聞言幾乎要破口大罵,染了風寒,并無大礙?誰染了風寒是這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的?太醫院莫非都是一群庸醫?

好在他及時想起自己的身份,硬生生把到嘴的話憋了下去。

皇帝也有些不信,看了看床榻上的宋晏儲,又狐疑地看着他:“當真無大礙?”

若是較之常人來說,似乎的确很嚴重;但對于自幼給宋晏儲診脈的王太醫來說,的确不是什麽大問題。

因為類似的風寒宋晏儲每年都會得上那麽個幾次,只不過這次是淋了雨,較之以往要更嚴重一些罷了。但沒有別的病情加成,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王太醫心裏嘆了一聲,給太子診脈這麽多年,他從膽戰心驚到現在的心如止水,甚至還學會了自我安慰,早就見慣了風雨,鍛煉了過來,膽識非常人能比。

他神色未變,躬身回道:“殿下身子虛弱,秋雨寒涼,受不住染了風寒是正常的事,陛下不必太過擔心。”

蕭淮聽這太醫這般話語,還以為這位愛子如命的皇帝會生氣,誰知他只是看了宋晏儲一眼,神色隐隐放松了一些。蕭淮一愣,再看陳玉等人,臉上也要輕松許多。

蕭淮默了默,看着床榻上人的眸光有些複雜——

這是生過多少病,才能讓身邊伺候的人都對她染上風寒習以為常?

皇帝此時沒心思注意宋晏儲身邊伺候的一個“下人”,聽了太醫的話只說了句:“王太醫,那你瞧,太子如今身子如何?”

王太醫捋着胡須的手頓了頓,聞言不禁搖了搖頭,嘆道:“殿下回京之後臣為殿下請過脈。當時殿下的脈象比之兩年前的确好了不少,可見在江南那兩年的療養還是有些用的。但是前段時間臣再為殿下請脈,卻見殿下……”他頓了頓,看了皇帝一眼,用獨屬于醫者的淡定語氣道:“卻見殿下身體……虧損嚴重,再加上今日這一場風寒,那兩年的修養,怕也是白用功了。”

虧損……嚴重?

蕭淮還未反應過來,就見陳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蕭淮莫名,但在下一瞬猛地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後,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不是……就那麽一晚……

就那麽一會兒的功夫……

那夜的事情蕭淮記得不太清楚,可來來回回也不過一個時辰左右……

蕭淮的手都在顫抖。

不過一個時辰的事,就能……讓身體虧損嚴重?

蕭淮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這位殿下的身體究竟是有多虛弱。

陳玉的目光一觸即離,可敏銳的皇帝還是察覺到了此處的異樣,威嚴的眸子在蕭淮身上一掃而過,卻在下一瞬輕飄飄地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王太醫已經讓人下去熬藥,劉大伴站在皇帝身側,正要勸聖上去休息片刻,卻見那雙沉沉的龍目落在清汝身上,沉聲道:“殿下遇刺,東宮行事拖拖拉拉,太子若是出了什麽岔子,爾等可擔得起?”他一拍桌子,冷聲怒喝:

“還是說,太子離宮兩年,爾等便不将其當做東宮之主?”

宮裏宮外下人稀裏嘩啦瞬間跪了一地,清汝立刻請罪道:“陛下恕罪!”

她快速解釋道:“奴婢擔心殿下安危,第一時間便快馬加鞭去尋殿下,可,可……”

皇帝眸子微眯:“說。”

劉大伴也忙給她使眼色:“在陛下面前你還吞吞吐吐的做什麽?還不快說!”

清汝一咬牙:“可奴婢在路上遇到了譽王爺。奴婢說殿下遇刺,奴婢急着去尋殿下。可譽王爺不信,說他方才還同殿下在一起,殿下好好的,并無大礙。還說奴婢居心叵測,詛咒殿下!”

“譽王爺一直攔着馬車,奴婢一開始顧忌王爺身份未敢強來;可王爺卻說要将奴婢這等背棄主子的奴才押進大理寺,奴婢擔心殿下安危,不得不冒犯了譽王爺強行離開,這才耽擱了這麽長時間尋到殿下,還請陛下恕罪!”

清汝腦門磕到地板上,久久未言。

皇帝氣得呼吸急促,卻還是陳玉,問道:“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陳玉語速飛快地答道:“回陛下的話,今日在碎玉樓,殿下出價拍下了一個……小倌,譽王爺當時也在場,許是未能争過殿下,王爺心中不忿,這才……”

他聲音越來越小,皇帝臉色漸漸鐵青,等到陳玉聲音落下,他猛地一揮衣袖,桌案上珍貴的茶壺茶盞噼裏啪啦碎了一地:“簡直胡鬧!”

皇帝氣得極速喘息着,大殿之內人人自危,申購啊當今聖上一怒,遷怒到他們身上。

“一個小倌,一個小倌!”皇帝氣急:“太子年幼不懂事,他還能不懂事不成?!身為長輩的,跟侄子搶一個小倌,說出去,皇家的臉面可還要?!”

周圍人戰戰兢兢,劉大伴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提醒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這殿下還在歇着呢。”他示意了一眼床榻上。

皇帝怒瞪他:“你也不用給她說什麽好話,等她醒了時候,朕也饒不了她!”

“身為一國太子,要什麽樣的人沒有,非得去那等腌臜之地,跟自己叔叔搶一個男人?簡直胡鬧,皇後這些年是怎麽教她的!”

皇帝這話怪到了皇後身上,便是劉大伴也不敢再插嘴什麽,只小心地哄着:“陛下消消氣兒,消消氣兒。”

這回連劉大伴的話都不管用,皇帝橫眉冷對:“你也給朕滾一邊去!”

“诶!”劉大伴苦笑一聲,又湊上去問道:“陛下是要奴才怎麽滾?是要橫着滾,還是豎着滾?”

皇帝一時氣笑,擡腳便踹了過去:“一邊去!”

見皇帝總算是露出了笑顏,劉大伴這才松了一口氣,勸道:“陛下莫要跟那些不值當的人置氣,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殿下,今日刺殺的幕後兇手還沒找到呢,陛下合該消消氣。”

皇帝冷哼:“朕還用你教?”

“奴才哪兒敢啊?”劉大伴佯裝誠惶誠恐道,上前攙着他:“陛下也早些歇了吧,明兒個還有早朝呢,殿下這兒有奴才看着呢。”

劉懷銀一說,皇帝才意識到如今時辰已是不早了,他揉了揉腦袋,又看着床榻上容顏脆弱易碎的宋晏儲,眉頭緊皺:“一群不讓人省心的!”也不知是在說誰。

語罷,皇帝甩袖離去。劉大伴連忙跟上,走之前還不忘眼神示意陳玉照顧好殿下。

等到皇帝離開,偏殿的氣氛才算緩和了一些。陳玉沉着張臉,仔細敲打完了下人們之後,這才有空閑搭理蕭淮。

“時辰也是不早,蕭大人不妨先回東宮安置了?”他問道。

蕭淮下意識就想拒絕,想等太子醒來之後再說。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

他為什麽要在這兒守着她?美美睡上一覺不好嗎?

想到這兒,蕭淮定了定心,沖着陳玉矜持地點了點頭。

陳玉不放心離開,可也不放心讓蕭淮在皇宮中亂走,便讓衛林領着蕭淮回了東宮。

離開乾清宮之前,蕭淮還是有些放不下宋晏儲,可同時又為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情緒感到奇怪。最後硬着頭皮,轉身跟着衛林離開的時候,心裏竟是有點心虛。

天知道他為什麽會覺得心虛。

陳玉放心不下宋晏儲,衛林也放心不下。把人帶到東宮後,他正發愁要把人安排到什麽地方,陳伴伴說讓他看着安排,可他私心裏不想讓他同殿下靠得太近,心中正糾結,就聽蕭淮問道:“正殿在哪?”

衛林下意識指了指正中央的奉陽殿。

蕭淮徑直走向奉陽殿一側的偏殿:“我歇在此處便可,衛大人自便。”

衛林張了張嘴,正想叫住他,可想到陳玉交代的以禮相待,又把話憋回了肚子裏。

罷了。

翌日

早朝之上,禦史并一幹臣子昂首挺胸,打起精神要以最飽滿的熱情彈劾太子,然後皇帝臨朝,衆臣叩拜之後,一群臣子才發現皇帝臉色難看的可怕。

衆臣面面相觑,原本商量好了一同彈劾太子奢靡無度,為了小倌一擲千金,甚至同長輩争搶一個小倌的朝臣心裏都忍不住在打鼓。

彈劾什麽時候都可以,但近日皇帝心情不好,他們要不……還是別在這個時候捅馬蜂窩了?

丞相同幾位大人們依次出列,同皇帝講了些朝廷事務,皇帝面色依舊不緩。一些臣子心裏琢磨這是出了什麽大事讓陛下臉色如此難看?

是哪裏發生了災荒?還是邊關又有敵人攻過來了?一群大臣低着頭,都在想皇帝心情不好跟自己有沒有關系,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麽事被查出來了?

朝中一時人心惶惶,丞相站于百官之首,面色坦然,不動如山。

待工部尚書将朝中事務禀告完畢後,皇帝才巡視一周,聲音冷沉:“諸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文武百官互相對視一眼,最後齊聲回了句:“臣等無事。”

“好。”皇帝面色深不可測:“既然你們沒事,朕就來算算賬!”皇帝猛地一拍桌案,怒斥出聲:“聶磐何在!”

聶磐心裏一抖,應聲出列:“臣在!”

上首的皇帝面色沉沉,渾身威儀讓人心中驚駭:“朕問你,你身為禁軍統領,掌管京城守衛,是幹什麽吃的?!”

聶磐心中疑惑,尋思着最近發生了什麽事竟然陛下震怒至此。

“太子昨夜遇刺,動靜那麽大,禁軍是幹什麽吃的,竟然一點都沒注意到?!”

皇帝話一落,百官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太子遇刺?衆人心中驚駭,一素來看不慣太子行事作風的迂腐老臣忍不住出列,焦急問道:“敢問陛下,殿下傷勢如何?”

太子是大晏儲君,是國之根基,輕易不可動搖!哪怕有再多的臣子平日裏看她不順眼,可到底是不希望她出事。

皇帝看到那個老臣,面色稍緩:“人在朕的乾清宮,裴卿莫要擔心。”

人在乾清宮?還不要擔心?

衆臣心中更是忐忑不安,這是傷到了什麽地步,竟是直接把人接到了乾清宮?

乾清宮歷來便是皇帝寝宮,皇子公主,有哪個能居在乾清宮的?可見殿下此次傷得不輕!

想到這兒,一些看不慣聶磐的人不由幸災樂禍,還有些人卻是忍不住為他叫冤。

聶磐主管禁軍沒錯,可昨日那般傾盆大雨,莫說禁軍守不守夜,便是守夜,怕是也未能注意到啊!

還有些人想得更是遠,怎麽那麽巧就在昨日傾盆大雨的時候有刺客刺殺,說不定就是有人算準了時機,專門找那個機會。

旁人心中怎麽想聶磐不知,他幹脆利落地下跪認錯:“此事是臣疏忽,還請陛下降罪!”

皇帝怒道:“依朕看,是該好好治你個渎職之罪!但現在太子刺殺一時的真兇還沒找到,朕便給你個将功補過的機會,給朕好好查!看是誰那麽大膽子,竟敢謀害國之儲君!”

“臣,遵旨!”

·

早朝結束之後,衆臣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面面相視間,皆是有些恍惚。

太子遇刺,這麽大的事究竟是何人所為?

衆臣心中琢磨着,有的人心思活絡,已經将此事同太子回京之際那場大街斬殺□□的事聯系了起來。

那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針對太子的陰謀,再加上這事——

一時之間,消息靈通的臣子看向趙裕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趙裕自從皇帝說太子遇刺之後臉色就沒好看過,此番注意到同僚們看向他那異樣的眼神,臉色更是能陰沉的滴出水來!

·

朝臣們心中的彎彎繞繞皇帝暫時不想理會,他回到乾清宮之後就讓人宣譽王進宮,結果宣旨的人還沒走出宮門,譽王就進了宮。

“皇兄——”譽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跨進殿門就撲在地上嚎哭:“皇兄!臣弟有罪啊!”

皇帝滿腔怒火還沒發洩,見到他這副模樣就不得不憋在心裏,怒罵道:“你有罪?你有什麽罪?!”

“皇兄啊!臣弟昨日是真的看太子好好的,這才以為是那宮女滿口胡言。今日朝上皇兄說太子遇刺,這才知道臣弟犯了多大的錯!是臣弟不對啊,臣弟罪該萬死啊皇兄!”

譽王一把年紀,此刻卻趴在大殿上地上毫無形象地哭嚎,皇帝本還想罰他一番,結果反而被他先發制人,氣得臉色都紅了!

“你真不是因為太子搶下那個小倌心中不滿?”皇帝忍不下這口氣,冷聲道:“你多大的人了,還跟侄兒搶一個小倌?是嫌皇家的臉面還沒丢盡?!”

“皇兄!”譽王猛地擡頭,涕泗橫流,滿臉驚愕:“皇兄怎能這麽想臣弟?不過一個小倌,臣弟又怎麽可能因他記恨太子,傷我叔侄情誼?皇兄明鑒啊!”

他又是一陣哭天搶地,皇帝不可能白白放過他,卻又他哭得心煩,最後無奈罰了一年俸祿,把人趕了出去。

譽王進宮還被罰了一年俸祿的消息不日便傳了出去,朝中大臣紛紛議論,莫不是這場刺殺的幕後真兇,竟是這位平日不顯山不漏水的譽王?

可若當真是譽王,陛下的懲罰似乎又太過輕了些?

外人心中如何想的陳玉不知,他只知道殿下昏睡了一夜外加一晌午,終于是醒了過來。

“殿下。”陳玉小心翼翼地在她身後放了個引枕,問道:“殿下可還有哪裏不适?”

宋晏儲虛弱地搖搖頭,只覺喉間一陣幹澀,她擡眼看了下四周,疑惑出聲:“這不是東宮?”

陳玉給她遞了杯溫熱的水:“陛下擔心東宮人手雜亂,便将殿下接到乾清宮來,此處正是在乾清宮偏殿。”

“乾清宮?”宋晏儲潤了下唇,面上閃過一抹詫異。

他們父子二人因着各種緣故自小便不親近,宋晏儲也從未想到,父皇還能有這般照顧她的一天。

但是仔細想想,她便明白了皇帝是什麽用意,無非是要讓外人以為她病得極重,好借機抓出一些人罷了。

宋晏儲掃視四周,卻未見到熟悉的人影,出聲問道:“咳咳,蕭淮呢?”

“奴才想着蕭大人待在此處不好,便自作主張将他安置在東宮了。”陳玉給她遞來一碗米粥養養胃,邊道:“殿下先用些粥。”

剛醒來宋晏儲一點胃口都沒有,可也知道不能什麽都不吃,只能勉強用幾口。

陳玉邊跟她說着,說陛下昨夜守了好一會,今早上完朝又來看了看您;還說早朝上陛下震怒,嚴厲地訓斥了聶大人一番;又說了陛下召譽王進宮,罰了他一年的俸祿。

聽到譽王做的好事,宋晏儲嘴角扯了扯,譏諷道:“倒是我那位好皇叔能做出來的事兒。”她将碗匙遞了過去,又道:“刺殺之事可有眉目了?”

陳玉接過碗筷往旁邊一放,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外間一陣腳步聲,随後就是皇帝的聲音:“刺殺之事朕已派聶磐去查,到時直接讓他向你彙報。”

宋晏儲轉眸,喚了聲:“父皇。”

“你就別操心這些有的沒的的了,先養好你自己的身體吧。”皇帝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睨着她,冷哼道:“朕是瞧出來了,你出一趟宮,就得病一次。這次為了那麽一個岑蘊和,又把自己搞成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宋晏儲斂下眉,只聽他教訓,不說半個字。

皇帝見她這副模樣就來氣,可人還在病着,他也不好真的罵什麽,只能道:“還有你帶回來的那人,那是一把雙刃刀,用好了能傷人;用不好,也能自傷。你倒是膽子大,但是別到最後惹火燒身。”

宋晏儲低眉順眼:“兒臣有分寸。”

她越說這話皇帝越氣:“有分寸有分寸,什麽時候你有分寸把自己命弄沒了都不知道!”

“走了!”他起身一揮衣袖:“趕緊養好傷滾回你的東宮去,在這兒朕看着就煩!”

宋晏儲身子虛弱,不能恭送,只能看着皇帝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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