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捉蟲)
◎“姜二娘,你這是謀殺親夫!”◎
第三十九章
相豫章大驚失色, “你你你你你——”
“我怎麽了?”
你了半天沒有往下說,姜貞斜睥着驚慌失措的枭雄,悠悠笑道, “我不該出現在這兒?”
這問題是死亡問題, 大腦宕機的相豫章反應過來了, “不——不是!該!”
“不是,該出現, 該出現, 你太該出現了!”
情緒太過激動, 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枭雄的語言系統有一瞬的紊亂,但很快, 他調整過來,一下子竄到姜貞面前, 狗似的湊到她身邊嗅着, “你什麽過來的?過來多久了?我剛才——”
聲音頓了頓,有些不知怎麽說。
——一把年齡卻還跟少年懷春似的,這種事情他着實有些問不出口。
男人竄到自己面前,姜貞就勢捏了把男人的臉。
唔, 整日裏在外面征讨四方, 手感糙了不少, 于是略捏了兩下, 便松開了手。
“剛到沒多久。”
姜貞道, “你方才挑衣服挑發冠挑配飾的模樣我全都沒看到。”
“……”
你還不如不說!
相豫章瞬間垮了臉。
高大魁梧的男人委屈起來像是落水的大狗, 尤其是頭發還濕着,鬂間的幾縷碎發飄在額前, 怎麽看怎麽像可憐兮兮的落水狗。
姜貞向來心善, 決定不痛打落水狗, 于是瞧了瞧相豫章身上花裏胡哨的衣服,勉為其難誇了一句,“這個顏色很嬌嫩,挺襯你。”
其實這個顏色太嬌嫩,穿在少男少女身上很适合,相豫章一把年齡穿這種顏色,怎麽看怎麽有違和感。
但他就是要穿,穿完不行娉娉婷婷之态,仍是大開大合的龍行虎步,骨子裏的豪邁中和了衣服的嬌俏,別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被姜貞敷衍似的誇了一句,相豫章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相豫章一臉驕傲,顯擺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姜貞笑道,“你是大名鼎鼎的豫公。”
“別。”
相豫章立刻制止姜貞的話,“你可別跟其他人一樣喊豫公,把我渾身的汗毛都吓出來了。”
“你瞧,是不是都出來了?”
相豫章撸起袖子,把自己的胳膊拿給姜貞看。
姜貞瞧了一眼,麥色的皮膚,薄薄的肌肉,不誇張,但也不消瘦。
——是她中意的審美。
姜貞以指腹捏了捏,“不錯。”
“我就知道你不會看汗毛。”
相豫章松開衣袖,長臂一伸,把姜貞抱在懷裏,大狗拱人似的拱着她。
姜貞輕摸狗頭,垂眸看着頭發尚帶着濕氣的相豫章,“你難道想讓我看汗毛?”
“……這倒沒有。”
相豫章扯開姜貞身上薄甲,低頭吻着她鎖骨,“這不是想讓你看看其他東西麽?”
“看到了,我很中意。”
姜貞笑了一下,擡手推壓在自己身上的相豫章,“先起開,我剛巡視回來,身上髒死了。”
相豫章滿不在乎道,“都老夫老妻了,還在乎這個?”
“都老夫老妻了,你不一樣把自己洗脫皮?”
姜貞揶揄道。
“……”
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長了一張嘴呢?
相豫章嘆了一聲,“這不是兩年沒見,我想給你留個好印象嗎?”
“恩,我也一樣。”
姜貞拿腳踹相豫章,“起開,我先去洗漱。”
相豫章抱着姜貞不願松手,“再親一下。”
“再親一下再去嘛——嘶!”
話剛說完,耳朵便被姜貞揪了起來,動作被迫中止,他被姜貞揪着耳朵揪了起來。
“姜二娘,你這是謀殺親夫!”
相豫章疼得龇牙咧嘴。
把人從自己身上揪起來,姜貞松開手,“你現在不還活着?”
“那是因為我命硬。”
相豫章揉着自己的耳朵道。
“希望你一直都命硬。”
姜貞衷心祝福道。
谷城是重鎮,郡守府修得頗為氣派,沐浴的地方引的是活水,姜貞疲憊的時候時常來這裏泡一泡,舒經活血還能解乏,是上好的消遣方式。
方才過來的時候拿了換洗的衣物,姜貞便繞過相豫章,拿着衣服去洗漱,一邊走,一邊與相豫章說話,“你最好命硬到挺過這段亂世,看九州一統,盛世太平。”
前世的相豫章倒是熬過了亂世,看到了九州一統,可惜沒能看盛世太平。
——沒當幾年皇帝,便被她送去了西天,嚴重拉低了開國皇帝的平均壽命。
“我當然能看得到。”
相豫章追在姜貞身後,“阿和說了,我是大夏朝的開國皇帝,青史有名的那一種。”
姜貞悲憫地看了一眼相豫章,“是,大夏開國皇帝。”
皇帝位置都沒坐穩,便被她擡腳踹去黃泉。
“?”
這眼神似乎有些不對?怎麽越看越嘲諷?
相豫章劍眉微動。
“啪——”
詢問的話尚未說出口,浴室入口的門便被姜貞合上,他走得急,險些一頭撞在房門上。
“……”
都老夫老妻的,有什麽不能看的!
相豫章完全忘了自己換衣服出來時看到姜貞端坐時的急得跳腳,在外面啪/啪拍着門,“讓我進去!”
“你剛才都看我了,憑什麽不讓我看回來!”
門後的姜貞搖頭輕笑。
——在外面威風八面的枭雄,在她面前跟毛頭小子似的。
俯身試了下水,水溫剛剛好,姜貞解開衣甲,赤身下水。
門外的相豫章仍在敲門,翻來覆去說着那幾句話,偶爾會冒出幾句其他的,左不過唏噓嘆息,感嘆他們的小阿和變化着實大,讓他這個當父親的心裏有些不安。
不安是對的。
若不是他的人出了問題,前世的阿和怎會過早夭折在亂世裏?
而阿和的死也成了他們之間感情破裂的導火線,讓他們在未來的歲月裏不死不休。
她将他身邊之人屠了個幹淨,而她在意之人也被他所殺,最後只剩下兩個孤家寡人,一杯毒酒結束他們兩個大半輩子的恩仇。
前生恩怨兩消,今生回到原點。
是刀劍相抵,還是攜手與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前塵往事洶湧而來,姜貞的思路卻越來越清晰。
她從不是自苦的性子,畫地為牢讓自己飽受煎熬。
如今一切尚未發生,那便是不曾發生,前路多荊棘磨難,仍需她與豫章一起走。
當然,若未來的豫章仍走上那條老路,她亦不會困于往日恩愛,不能自抑。
汝劍利,我劍未嘗不利①。
她雖為女子,但亦可為九州天下真正的主人。
姜貞笑了一下。
門外的相豫章抓耳撓腮在等候,姜貞沒有洗太久,将身上巡視之際染的塵埃洗幹淨,便披上衣袍往外走。
大概是在外面敲了太久,這會兒有點累,門外沒有再傳來相豫章的聲音,姜貞耳朵微動,擡手打開房門。
“豫章——”
姜貞聲音戛然而止。
浴室外間的小榻上,高大魁梧的男人懷裏抱着引枕半躺着,仍保持着看向浴室門的方向。
——很顯然,男人是累極了,才會等她等到睡着了。
姜貞眉頭跳了跳。
方城距谷城頗遠,八百裏加急也要十幾日的時間,相豫章十天便從方城趕到谷城,是沿途換馬不換人才有的速度。
阿和尚能在馬背上小憩,帶着阿和一路狂奔的他卻要時刻注意着路況,這麽一路跑下來,身體能撐到現在已是一種奇跡,如今終于見到她,懸着的心才算落了地,抱着引枕打起了瞌睡。
姜貞莞爾。
姜貞走上前,親了親相豫章的額頭。
“豫章,去屋裏睡吧。”
姜貞道。
睡得迷迷糊糊的相豫章含糊說着話,“唔,你洗完了?”
“親一下,好久沒親了。”
半睡半醒間,相豫章去親姜貞的臉。
姜貞沒有躲,任由略顯粗糙的唇落在自己臉頰,早間剛刮過的胡子此時又長出青色胡茬,紮得她有些癢癢的。
“好了。”
她制止相豫章的動作。
擡手一攬,将相豫章抗在自己肩上,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
“……”
“!!!”
“放我下來!”
相豫章徹底醒了,揮舞着手腳掙紮着,“讓別人看到像什麽樣子?”
但姜貞遠不是弱不經風的嬌女郎,而是一位戰場厮殺的女将,他的掙紮她并未放在心上,只輕笑着說道,“你以為我的人都跟你一樣沒眼色?”
“在過來找你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部出去了。”
“不愧是你,比我會調/教人。”
相豫章動作微微一頓,肅然起敬。
院子裏沒親衛,相豫章不掙紮了,被人扛在肩頭,便就勢俯身湊在姜貞面前,在她臉上印上一吻。
“真好。”
相豫章發出一聲滿足嘆謂,“你還在,阿和也在,世界上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
小別勝新婚,相蘊和沒有去打擾兩年未見的父母,只在親衛的帶領下去了後院安置。
這一路雖不用自己來騎馬,但她也被颠簸得不輕,好不容易來到谷城郡守府,見到自己多年未見的阿娘,母女倆親親熱熱說話時尚不覺得累,等阿娘走了,她才發現自己哪哪都是疼的。
——千裏奔馳是個力氣活兒,她這小身板着實有些扛不住。
看來将軍們不大長壽都是有原因的,刀口舔血也就算了,還要時不時突襲夜襲,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這樣的折騰。
以後要多勸勸阿娘與阿父,不要看自己年輕便逞強,以後年齡大了,這些年輕時候逞的強都會在身上讨回來。
相蘊和一邊在心裏碎碎念,一邊揉着自己的腰。
莫名覺得哪怕沒有阿娘的那杯毒酒,以阿父的身體,怕也是撐不了多久。
她還記得阿娘阿父給她遷墳造陵,讓她成為史上第一個身為公主卻擁有帝王才有的依山建陵的陵墓時,阿娘看上去氣色頗為不錯,阿父卻不大好,兩鬓微白,已有了蒼老的痕跡,遠不如同行的阿娘精神。
阿娘祖上皆長壽,遺傳了祖上的好基因,哪怕年輕時沒少打仗,但賴以家族基因好,她是個頗為長壽的帝王,比阿父多活了三十多年。
阿父便沒這麽好運氣了,祖上都是短命鬼,直系親屬裏活得最長的是他母親,滿打滿算六十九,遺傳到他身上,也沒幾日的好年頭,再加上以千裏奔襲而著稱的打法,他能長壽才是見了鬼。
這樣不好。
以後得多養護身體,讓自己健健康康。
——如果沒有被阿娘毒死,好歹還能多陪阿娘幾年不是?
相蘊和迷迷糊糊地想,慢慢進入夢鄉。
這幾日着急趕路,一路疾馳下來身體仿佛被掏空,相蘊和睡覺睡得特別沉。
雷鳴與趙修文知曉小姑娘累得太狠,便也沒有喊她,只吩咐庖廚熱着她的飯,等她醒來再去吃。
相蘊和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正午的陽光順着窗柩漫進來,盈滿一室盛夏的光亮。
天已經大亮了?
怎麽沒人喊她?
以後要跟梨姨好好說道說道,阿父忙得腳不沾地,她哪能安心躺在床上睡懶覺?
她雖年齡小,但也能做不少事,把睡懶覺的時間去幫阿父的忙,能讓阿父省很多事呢。
相蘊和揉了揉眼,從床上爬起來。
周圍一切皆陌生,金絲楠木的博物架,半人高的鎏金瑞獸吐着熏香,寸金寸縷的紗幔搖搖晃晃,晃得她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阿父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錢了?!
這可不是如今偏居一隅的阿父能有的房間配置。
相蘊和愣了愣。
“噓——”
廊下傳來堂兄趙修文刻意壓低的聲音,“小阿和還在睡,晚一會兒再喊她。”
相蘊和反應過來了。
這的确不是阿父能有的,而是阿娘擁有的——這裏不是方城,是阿娘新打下來的重鎮谷城。
她當真是累慘了,睡蒙了,連這件事情都給忘了。
相蘊和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被自己剛睡醒時的蠢逗笑了。
“修文哥哥,我睡醒了。”
相蘊和起身穿衣,對廊下的趙修文道。
廊下傳來一聲輕笑,“我吵到你了?”
“沒有。”
相蘊和穿好衣服,簡單把自己的發挽了兩個鬓,走到門前打開房門。
熱烈的盛夏陽光撲在她身上,她忍不住眯了眯眼,“這個點了,我也該醒了。”
“醒了就好,快去洗漱,我讓人給你送飯。”
趙修文溫柔笑着,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發。
相蘊和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嗳,知道啦。”
水是趙修文一早便讓親衛打好的,相蘊和挽了衣袖去洗漱。
親衛魚貫而入,送來一直熱着的飯菜。
等相蘊和洗漱完,立在她身旁的趙修文手裏托着一瓶香膏,“這個香味不太濃,嬸娘比較喜歡,你也試試。”
“又是從原來的郡守那裏搜刮來的?”
相蘊和笑了笑,淨了手,以指腹剜了些香膏塗在臉上。
香膏質地細膩,有清幽的淡香,味道并不濃烈,相蘊和贊了一聲,“很不錯呀。”
“修文哥哥,想不到你對這種東西頗有研究。”
“算不上有研究。”
趙修文腼腆一笑,“嬸娘身邊沒個女使伺候,其他親衛粗枝大葉,從不在這上面用心。我年齡小,懂些胭脂之物也無人說笑,能讓嬸娘過得舒坦些。”
相蘊和眨了下眼,綻開燦爛的笑臉。
可惜這麽好的一位兄長,前世卻成了阿父與阿娘政治鬥争的犧牲品。
阿父看不上阿娘後面生的小兒子,嫌他不類己,擔不起萬裏江山的重任,可偏又沒甚後妃,孩子統共兩個,一個是早已死在亂軍之中的她,另一個便是怎麽看怎麽嫌棄的小兒子,選都沒得選。
這種情況下,正常的帝王都會捏着鼻子把皇位交給唯一的兒子。
但阿父從不是正常人,白手起家的開國皇帝在這種事情上開明得很,兒子不行,那不是還有侄子嗎?
跟随他一路打天下的侄子的才幹遠在兒子之上,一百個兒子也不及侄子一根手指頭。
更別提兒子四五歲,侄子已是好大侄,比兒子大了十幾歲,怎麽看怎麽比話都說不利索的兒子有人主之相。
阿父動了廢太子改立侄子為儲君的心思。
以不類己,以四方剛平國賴長君的借口廢太子。
阿娘從不是吃素的。
阿父念頭剛起,她便廢了修文哥哥的第三條腿,徹底斷絕阿父以侄子傳江山的念頭。
謙謙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可這麽溫潤如玉的有匪君子,卻被迫太監,一生都為他人做笑柄。
相蘊和看着如今略顯青澀的少年,不由得嘆了一聲,“修文哥哥,你真好。”
前世的修文哥哥至死不曾怨恨她阿娘。
反而在阿娘毒殺阿父之後群臣震怒聯合上書要阿娘退位之際站出來,擲地有聲替阿娘說話——
“若無嬸娘,這九州萬裏不知是誰的天下。”
“叔父的确生過廢太子的念頭,但至死不曾動過廢後的心思。”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只有嬸娘才能統禦九州,威壓四海。”
趙修文伸手揉着相蘊和的發,“咱們是一家人,說什麽好不好的?”
“什麽好與不好?”
姜貞的聲音從長廊處傳來,“你們兄妹倆又背着我說什麽悄悄話?”
趙修文轉身回眸,笑如三月暖陽,“嬸娘切莫多心。”
“我與阿和說,嬸娘極好。”
“對,在修文哥哥眼裏,阿娘特別好。”
相蘊和重重點頭。
姜貞對這個回答頗為滿意,依次去揉兄妹兩人的發。
相蘊和十一,剛到她肩膀,她深深手便能碰到。
趙修文卻已抽條,悄默聲地長得比她還要高,她擡手沒碰到,少年極為有眼色,立刻屈膝讓她揉發。
“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姜貞眼皮微擡,啧了一聲。
三人去房間吃飯。
“阿娘,阿父呢?”
相蘊和比姜貞多了幾分良心,看相豫章沒有一起過來,便問了一句。
姜貞給兄妹兩人各自夾了菜,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你阿父身體不适,今日不與我們一起吃飯了。”
“啊?身體不适?”
相蘊和一臉迷茫,“他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怎麽就突然不适了?”
“咳咳——”
趙修文咳得滿臉通紅,溫文爾雅的君子手忙腳亂給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夾菜,“阿和,這個菜好吃,你多吃點。”
“?”
“……”
好的,良心這種東西這個時間不太适合有。
“謝、謝謝修文哥哥。”
當了一百多年鬼的相蘊和須臾間明白趙修文的欲蓋彌彰,連忙埋頭吃飯,不再問了。
谷城失守,大盛天子震怒,着名将席拓領軍二十萬,誓要将姜貞相豫章一網打盡,再将降将嚴守忠碎屍萬段。
盛軍已在集結兵馬,席拓又是世之骁将,姜貞不敢大意,吃完飯,便領五千人前去修築工事,順便打探關于席拓的消息。
“嬸娘,我們就這樣走了?”
馬背上趙修文回頭看了眼谷城,“不跟叔父說一聲?”
姜貞不甚在意,指導着相蘊和的馬術,“他這幾日累到了,讓他多休息一會兒。”
“……”
趙修文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了。
姜貞口中需要多休息的相豫章的确休息了很久。
相蘊和一覺睡到大天亮,相豫章一覺睡到暮色深沉。
睡得時間足夠久,這幾日的千裏奔馳的疲憊終于消失殆盡,想起昨夜的溫香軟玉,半睡半醒間的相豫章伸手去撈身邊人,“貞兒——”
撈了個空。
“?”
不太敢信,又伸手摸了摸。
他記得谷城郡守府修得頗為氣派,後院的拔步床也修得極大,這麽大的床只睡了他與貞兒兩個,伸手撈不着人也在情理之中。
相豫章繼續去摸人。
整張床被他揉了個遍,也沒找到昨夜的人。
“???”
他媳婦兒呢?!
他那麽大的一個媳婦兒呢?!
【作者有話說】
見到姜貞前——
相豫章:阿和,你一定要記得在你阿娘面前多說阿父的好話,千萬別讓你阿娘只顧軍政不管你阿父QAQ
相蘊和:恩,我記下啦!我一定會提醒阿娘多想着阿父噠!
見到姜貞後——
相蘊和:阿娘,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相豫章:????????
①汝劍利,吾劍未嘗不利——出自三國演義袁本初硬剛董卓呂布時的高光臺詞。
出場人物越來越多了,這裏捋一下人物關系~
時間線——相老夫人嫁人當後娘,丈夫繼子噶,帶着大拖油瓶相豫章小拖油瓶趙修文獨自生活,後再嫁,生了左骞,但第二個的丈夫也早嘎,所以相老夫人覺得自己福澤深厚,相豫章克死親爹大哥和繼父,但她還活得好好的2333
這大概屬于龍傲天的常規操作?
親人祭天,法力無邊2333333333
ps:相豫章兄弟三人姓氏各不同,大哥随親爹,相豫章随相老夫人姓相,弟弟左骞随短命鬼繼父。
感謝在2024-02-02 12:38:49~2024-02-02 22:04: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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