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飯桶第 44 章 完結章

第 44 章 完結章

一個春天過去了,一個夏天也過去了。

梁小秋很少再想起他。

只是不經意間到放在書桌抽屜最裏面的木頭小人時,她的心裏會起一絲絲波瀾,不過也僅僅是一瞬。

她一直以為,他不會再回來。

也做好了孤獨終其此生的打算。

直至,那夜。

八月的月夜,月光如水,暗夜似墨。

梁小秋同尋常一樣,早早睡下。

睡得迷迷糊糊,不甚清醒之際,隐約聽到了門外有腳步聲,是步伐踩到庭院落葉樹枝的悉索聲。

好像是有人來了。

又好像只是夢境。

她掙紮了一會兒,沒睜開眼。

腳步聲越近了,好似就在門口。

“吱呀——”

笨重的木門被推開的聲音打破了空氣裏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說方才的腳步聲仿若夢境,那現在的推門聲,就像劈碎了夢境的利刃。

睡意褪去了。

少女機敏的将眼撐開一條縫,卻不完完全全睜開,只無聲無息的稍稍睜開,像是暗夜裏無聲窺探的貓。

空氣裏陡然蘊滿風聲鶴唳的緊迫。

她屏住呼吸。

近了……

一抹高大身影在地上投下欣長的倒影。

是人是鬼?

又是如何破門而入?

究竟帶了各種目的?

思緒百轉千回間,那抹濃重的黑影罩在了她面上。

眼前一黑。

無形之中腦海中緊繃了一根弦。

所有的劍拔弩張似乎一觸即發。

那身影落在了榻前。

她閉上眼,且看那人影接下來的動作。

卻見他微微俯身,緩緩朝她伸出一只手。

腦海中的弦驟然發出陣陣嗡鳴聲。

在那手即将碰觸到她之際,驟然睜眼,起身。

手掌攥拳,直擊人影面門。

手未落下,卻落下一陣涼意。

一只大手包裹住的手,帶着熟悉的涼。

她愣住。

眼睛漸漸适應黑暗,周身的一切在眼前漸漸清晰……

“小秋。”

随着一道溫柔而又久違的聲音,她看清了來人的輪廓。

是他。

那個她偷偷在夢裏想過無數次的男人。

一瞬,她又不知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她掐了自己手臂一把。

很疼。

這不是夢。

她夜夜輾轉反側想想起卻又怕想起的的人,回來了。

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她不知何時落淚,無聲的哭泣。

伸出手,卻顫抖的久久不能落在他面上。

他無言的看着她,一雙眼在暗夜裏像熊熊燃燒的火,藏了熾熱洶湧的想念。

半晌,他長臂一伸,用力的将她拉去懷裏。

鼻尖撞上男人堅硬結實的胸膛,近在咫尺的距離,可以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夾雜着風塵仆仆的塵土氣息。

熟悉的讓人落淚。

他胸口一顆心用力跳動,震的她耳膜都發疼。

有些愛,不去碰觸時看起來像是平淡無波甚至寡淡漠然,可一旦揭開,內裏濃重熾熱,不顧一切的熱烈足以叫任何人為之震撼。

她一直以為她放下了。

可此刻,當他再出現在她面前,她才發現,她從未有一瞬真真正正放下他。

那些愛,只是被她掩在歲月之中,壓在心底最深。

忘記?

從未有過。

她趴在胸口小聲啜泣,難掩的委屈。

到最後,變成聲嘶力竭的嚎啕大哭。

這些他消失的所有日子,她強忍的辛苦與傷心,一并爆發。

她哭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緊緊抱着他,斷斷續續的重複:“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不會再回來……”

他嘆氣,吻去她眼角的淚:“我怎舍得?”

久別的重逢,曾隐忍的等待,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完整的答案。

後來梁小秋問寒闕:“你是怎麽做到的?”

“寒潇誕下一子,天賦異禀,靈力至純,我将自己的靈力盡數贈予他,鏡靈一族,後繼有人了。”

盡數靈力。

他為她褪盡滿身靈力,從今往後,再無鏡靈一族的少主寒闕,只有普通人世的

凡人寒闕。

她問:“值得嗎?”

他說:“你可嫌棄這樣平凡的我?”

“怎麽會?”

怎麽會?

她感謝上蒼感激他,給她這樣一個同他厮守到白頭的機會。

遇見他,是她一生的幸運。

既然他留下來再不會走,成婚,理所應當的提上了日程。

就定在這月的十五。

八月十五,對他們而言,有着重要意義。

同當初救他時夢境中的大婚不同,成婚這日,來了很多人。

除卻她這邊的左鄰右舍,鏡靈一族也來了人。

寒璟,寒潇,還有寒潇的小兒子,就連寒邺都來了。

歡聚一堂。

各式賀禮堆了滿院,有一件,竟是顆夜明珠。

是祁涼的賀禮。

送禮那人只同梁小秋道了一句,我家主子說,祝你二人幸福。

梁小秋回了一句,你叫他放心,會的。

此一句,前塵往事都放下。

寒闕騎高頭大馬,八擡大轎将她擡進家門。

鞭炮聲中,歡聲笑語夾雜着祝福一并四散開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媒婆的聲音響徹天地,至此,他同她,終于成為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她被送入洞房。

寒闕在外敬酒。

臨走前她悄悄掀開蓋頭囑咐他少喝些,回頭時,看見寒邺那不正經的正同旁邊坐着的李寡婦相談甚歡。

李寡婦貌美,在整個臨安城裏都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啧,這寒邺,真是個浪蕩子。

不過,就算是浪蕩子,也是個心善的浪蕩子。

他若是能同李寡婦在一起,也算是一段好姻緣。

她莞爾一笑,放下蓋頭,被媒婆送回洞房。

這酒喝的暢快。

屋裏喜氣的紅燭燃到一半時,寒闕才回來。

倒是沒有醉醺醺的,不過眼角也染了紅。

他走至榻前,坐下,捏了捏梁小秋的手:“餓了沒?”

回應他的,是梁小秋一個響亮的飽嗝。

他回頭,發現桌上的飯菜果然沒了大半。

他家娘子果然實在……

他忍不住笑了聲,隔着蓋頭捏了捏她的臉蛋。

梁小秋嘟囔:“快掀蓋頭,我要被捂死了……”

寒闕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經起來。

他将梁小秋的手緊緊攥住。

梁小秋感覺到他的鄭重,也坐直了身子。

“寒闕。”

“嗯?”

“從今天開始,我就把小秋交給你了。”

“你放心,我定會好好待她,珍而重之。”

梁小秋心口暖暖的,張開五指,同寒闕十指相扣。

“願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離。”

半晌,兩人的手分開,寒闕擡手,挑開梁小秋的蓋頭。

大紅蓋頭下,她的臉被映的明豔妩媚,淺淺一笑,眼波流轉。

他勾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吻。

難分難舍,糾纏不休。

喜服什麽時候被褪下都不知,直至一陣涼意襲上裸,露的後背,梁小秋才猛地清醒幾分,擡手抵在男人胸口,低,喘道:“等等,還沒喝合卺酒!”

“……”

身體隐忍到極致的男人盯着梁小秋看了幾秒,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這才抽身下榻。

端了酒過來,對飲一杯。

“可以繼續了?”

“可以了……”

整整一夜,翻雲覆雨。

翌日,梁小秋癱在了床上。

然而,這才只是個開始。

剛剛嘗到甜頭的男人仿佛打開了新世紀的大門,再也停不下來。

梁小秋終于知道,一夜七次不是夢。

在她被某男壓榨的瑟瑟發抖之際,傳來一個好消息,她有孕了。

有了身孕後的她,不僅不需要日日在床上被寒闕支配的瑟瑟發抖,還成了被捧在手中的小公舉。

當了十月的小公舉,第二年的七月,梁小秋産下一子,是個男孩兒。

男孩兒長的活脫脫一個小寒闕模樣。

到了取名環節。

寒闕翻了翻書:“就叫寒伶吧,取聰明伶俐之意。”

這名字帶給梁小秋的陰影不可謂不大,一聽這名兒,她果斷拒絕:“不好,伶這個字除了聰明伶俐還有孤苦伶仃之意,換一個。”

“換個什麽?”

“要不然,叫寒梁?”以梁小秋的文采,這已經是她取名的極致了。

寒涼?

這是還惦記着那個男人?

寒闕看了一眼放在角落裏的精致小盒,那裏面裝着的是祁涼送的夜明珠。

保存的那樣好。

他不悅冷哼:“難聽死了。”

“……”

“那你說叫什麽?”

“寒秋。”

咦,這個恩愛秀的滿分!

梁小秋滿意點頭。

她懷裏的男孩兒奮力掙紮,以示抗議,然而,恩愛的爹媽無視了他的抗議。

是以,當十多年後,寒秋遇到一個喜歡的小姑娘,遂接近。

小姑娘問他:“你叫什麽名兒?”

“寒秋。”

秋天怎麽會寒冷呢?小姑娘瞬間覺得,這家人腦子可能不太好,遂遠之。

第一次追姑娘失敗的寒秋回到家,憤憤的看着坐在樹下花前月下的爹娘:“我要改名字!”

“這名字多好聽,相公,是吧。”

“對呀,娘子。”

寒秋仰面淚奔:我一定不是親生的……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寫到這裏就完了,因為是第一本,有很多不足之處,下本會好好寫,希望寶寶們來捧個場,文名想好了,就叫《隔壁那個制杖》,會先放文案預收,歡迎寶寶們入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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