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應如是第 41 章 【特典】章

第 41 章 【特典】章

【特典】第 4 章

“何董,我想知道,您提供的這份市場調研報告,是基于什麽事實做的呢?數據庫選的是哪裏?市場分析過程方便透露嗎?産品研究板塊的詳細數據是多少呢?這個項目的市場前景如何?”

孟宴臣淡然看向坐在他對面的總部CEO,眼看對方的表情在他步步追問的過程中變化了好幾輪,想想還是剎住車,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

“何董,在項目正式落地前,我勉強能接受市場調研報告的不完整,沒有一項沒關系,但總不能真的一項都沒有吧?”

“孟總稍安勿躁。”何董笑着起身,順手扣上了西裝外套的扣子。“市場調研這方面,當前能提供的報告确實不夠詳細,我倒是可以解釋。”

“何董,請。”

“CEO雖然掌握最終決定權,但項目細節是整個項目小組的員工的工作內容。

“負責市場調研這方面工作的是張總監,張總監手下的員工此前已經給小孟總看過了這份市場調研報告,也得到了孟總的指導性建設意見。

“在孟總給出的建議的基礎上,我們做了這樣的細化,所以我還得感謝孟總在總部這個項目上的付出。

“我也相信,孟總這麽做,也是為了國坤總部的發展前景着想,是在盡作為董事會成員的義務。”

孟宴臣滿耳朵都是對方刻意加重的“孟總”“總部”“義務”之類的詞,情緒也沒産生什麽波動,視線随後落在不遠處的張總監身上。

迎着對方略帶敵意的眼神,他更為坦然:“張總監,不妨分享一下?”

雖然聽上去是有點窮追不舍的意味,但他的問題完全合理,也是在場沒參與和沒直接參與這個項目的參會人最好奇的問題。

至于為什麽會讓總部這些與項目有關的高管這麽“應激”,大家倒也心知肚明。

畢竟是孟宴臣。

那位孟宴臣。

張總監和已經重新坐下的何董對視一眼,旋即坦然起身。

“小孟總,這個項目目前還在孵化中,我們無法及時拿到準确的市場數據也是正常的,所以用數據模型先搭建了框架。

“不過也能理解,孟總在國外,不了解國內行情,這不是孟總的錯。”

全場寂靜。

孟宴臣自然能聽出對方的話中話,依舊泰然自若地坐着,甚至配合着點點頭。

“另外孟總,聽說您自己帶隊去了裕錦的工廠參觀,說是去做市場調研,那麽您調研出了什麽結果呢?再就是,孟總和這個項目全無關系,現在直接介入工作流程并打亂正常工作節奏,這是違規操作吧?孟總認為呢?”

此話一出,現場其他人的視線紛紛轉移到了孟宴臣身上。

孟宴臣笑了笑:“剛剛何董和說了,這是我作為董事會成員的義務。畢竟是為期五年、涉及資金上億的項目,謹慎總是沒錯的。我在回國之前已經聽說了這個項目在國內的市場反響——說實話,需要驚動公關部門的市場反響,好像不是什麽好消息吧?”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支在桌面,十指自然張開,指腹兩兩對應相貼,整個人呈現出一副極為自然但又極為嚴肅的狀态。

婚戒在無名指上默默散發着高調的光,兩手手腕還分別挂了不同的配飾:

一邊是他此前和應辭在瑞士買的手工腕表,匠心卓越,巧妙地将蘇黎世的星空裝進表盤;

另一邊則是一串相當不起眼的手串,那是應辭的媽媽前陣子在雍和宮幫他求的香灰串,還親自送去了他和應辭在長島的家,寓意是“順意”。

因為從小接受嚴苛的商務精英教育,他體态極佳,就算是坐在舒服的會議椅上,肩背也是板正的,無形之中拔高了他的氣場。

銳利的眼神穿過鏡片,刀光劍影之間,直直地紮在張總監身上。

“裕錦那邊表示,在我之前,國坤總部暫時還沒有人去過他們那邊做市場調研,至少在這個項目上,我好像還是第一個出現在裕錦工廠的國坤員工。

“盡管市場調研可以在線上随時進行,但這個項目在還沒完全落地的時候就承受着這麽大的外界壓力,我認為,直接相關的工作人員,确實需要再上心一點,沒錯吧?”

“孟總,最終拍板還得董事會,最終執行是總部,您頂多參與個投票表決,一票只差,或許……對結果的影響也沒那麽大吧?您說呢?國坤和裕錦的關系過去一向不錯,偏偏是孟總接管總部那幾年降至冰點,孟總,您覺得這是誰的問題呢?”

孟宴臣微笑:“我以為我們在讨論項目本身。”

“但我說的也是事實,這沒錯吧?”

“事實是,我的一票……籠統來看,或許确實不那麽起眼;但要是在僵局裏,我的一票,好像能改變整個局勢。

“另外,我個人與裕錦的關系只影響到了國坤海外部門的相關工作,沒記錯的話,國坤總部和裕錦的來往……好像還更密切了?”

短暫的寂靜之後,坐在孟宴臣對面的何董再次起身。

“孟宴臣。”他一手撐在桌面上,稍微湊近了些,眼裏是平時罕見的陰鸷。“質疑,當然可以;但威脅,好像就有點過了。”

“何董為什麽會覺得我是在威脅?是張總要的事實,我也只是陳述事實,談何威脅?”

孟宴臣甚至沒有半點要起身的意思。

“何董,平時對外人客氣微笑,是不是很為難你?像這樣陰着臉看人,多自然。”

“要你來開這個會,是需要你占個位置走個流程,是要你閉嘴聽話,不是要你高談闊論還指手畫腳。孟宴臣,你搞清楚,總部的事情,怎麽都輪不到分部的人來左右。”

“是輪不到我這個分部的員工來指手畫腳總部的事,但是……”

孟宴臣總算起身,也一手撐在桌上,微微靠近對面的人。

應辭經常誇他适合做手模,直接分明,一層薄薄的皮膚緊實地包裹着骨肉。

他并沒有将整個掌心貼在桌面上,而是只靠五指撐着,食指正好落在紙質報告的産品安全數據那一欄。

盡管這桌子很寬,寬到能在上面能并肩躺五六個人,但孟宴臣的氣場似乎能牢牢按住整張桌子,像一張巨大的、密不透風的罩布。

“按理來說,總部不應該是分部的帶頭大哥嗎?總部做什麽,然後指導分部該做什麽,分部再跟着做什麽,這才合理吧?”

誠然,孟宴臣在笑,但他說着話的時候,嘴角的牽動和眼尾的微眯幾乎同時出現,甚至下意識加重了語氣,無一不在說明這就是妥妥的嘲諷。

“那何董方不方便告訴我,作為領頭羊的國坤總部,怎麽在分部完成某個項目并取得成就之後,忙不疊地簽了個相似程度極高的項目,找的合作方還是個有過前科的次、等、替、代、品?”

會議室裏徹底安靜下來了,連呼吸聲都變成驚雷。

“孟宴臣,既然你敢說總部的項目數據和和分部的相似度極高,證據呢?口說無憑,這可是大忌。”何董反而笑開。“我已經明确說了,這次要你來參加會議,你要麽閉嘴聽話,要麽拎包滾蛋,其他任何多餘的動作和語言都不需要。當然了,我倒是更建議孟總二者結合——聽、話、照、做。”

孟宴臣絲毫不為所動,臉上的客套笑意更是未減半分:“我很期待何董在股東大會上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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