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應如是第 44 章 【特典】章

第 44 章 【特典】章

【特典】第 7 章

電梯裏還有其他人,在看到孟宴臣和站在他身邊的應辭之後,紛紛自覺讓出一條路,讓他們夫妻倆往裏。

孟宴臣客氣地道謝,護着應辭進去,在最裏面站定。

“孟總和孟太太到幾層?”

“車庫二層,謝謝。”

有了外面三層的人作掩護,孟宴臣悄然握住了身邊應辭的手,十指相纏,指腹摩挲着她的指關節。

應辭也是膽大,幹脆直接把他的手拽了過來,兩手握着,不輕不重地捏他的手指。

他的婚戒——相比于她的來說——是簡約款,環上的紋樣是當時負責制作的師傅按照應辭手繪的紋樣刻的,孟宴臣喜歡得很。

放在以往,平時閑着沒事或者需要沉浸式思考的時候,他傾向于雙手合十,但現在,他更愛轉婚戒。

這枚戒指現在正好在她手心,應辭光是輕輕擦過,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就得到了緩解。

應該相信他的。

更應該無條件相信他。

到達車邊,應辭沒急着上車,而是轉身鑽進孟宴臣懷裏。

孟宴臣穩穩當當地接住她,輕吻她的頭頂:“助理說你直接從機場來的,這幾天有沒有好好睡覺?”

“沒呢。”懷裏這顆腦袋悶悶地搖了搖。“慕尼黑這個時間段沒有直飛航班,我從法蘭克福轉機,中轉時間還挺長的,我就在中轉機場VIP休息室開了個房間眯了一會兒。之後從法蘭克福飛過來,飛機上也睡了一下,但是動不動就颠簸,我睡不着。”

他很是心疼:“快回家睡覺,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我好放心。今天我盡量早點回家,我看到家幾點……早的話,我們還能一起吃晚飯,不用自己做了,我幫你點餐,或者我直接帶回去。明天股東大會,結束之後我們就回紐約。”

“好。”

收到應辭順利到家的消息的時候,孟宴臣正好在和小組成員開緊急會議,簡單回複之後,他放心地把手機放回去。

有了應辭的那些文件做輔助,他們需要緊急修改明天股東大會上用的演示文稿:不僅僅是對已有成績進行潤色,更要删去一些不能百分百說明問題的內容,新增極具說服力的東西。

大家原本都覺得壓力山大——畢竟不能完全肯定他們準備的東西是否能讓股東們滿意,但現在有了這些文件在手,且不說信心大增,他們甚至覺得明天能打一場轟轟烈烈的翻身仗。

但孟宴臣明顯不是這麽想的,因為他的表情從頭到尾都很嚴肅,嚴肅得不像是要去抓內鬼或者怼人,而是真真切切地認為事情沒那麽簡單。

助理是他多年心腹,但始終認為自己不能通過孟宴臣的表情讀出他的情緒,只是這次,通過孟宴臣的表情,他看到了某種可以被稱作是“猶豫着的決然”的情緒。

快到吃晚飯的點,孟宴臣還是叫了停,讓大家下班回家,自己把剩餘部分帶回去全部完成。

他提前約好了應辭喜歡吃的飯菜,正好在回家路上取了,這才拎着大包小包的推開家門。

應辭還在睡。

孟宴臣先把飯菜拿去熱,把工作文件和電腦放去書房,這才匆忙轉身去卧室。

他沒急着叫醒她,而是先坐在床邊安安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應辭的睡顏。

手不自覺地伸了過去,輕撫着她的腦袋。

她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從紐約飛慕尼黑、從慕尼黑飛法蘭克福、從法蘭克福飛國內,期間簽了和安行的獨家長期合作,或許還和安行的相關負責人聊了聊國坤總部那些事,又收集了那些文件證據,一樣一樣分類整理好……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像是被摁進了苦水裏。

在他當初剛請纓出國的時候,很多股東說他自私,連他的父母也說他幾乎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他知道這或許是他的性格缺陷之一,但他從來不在意,因為在遇見應辭之前,他不認為他的生活中出現過需要他在乎其他人感受的事情。

現在,應辭真切地讓他感受到了他的無能與自私。

他總是在悶頭往前沖,總是在因為工作而忽略身邊的其他人,總是優先看到自己的需要。

但到頭來,應辭看到了他的需要,在短時間內完成了所有讓他焦頭爛額的事。

他到底何德何能,才能擁有應辭這麽好的妻子,才能得到她這麽明晃晃的偏愛?

懷着強烈的愧疚,孟宴臣聽見外面保溫箱發出一聲清脆的“叮”,小心翼翼地晃醒了應辭。

吃飯的時候,他總算問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事情。

“我早就想知道了,你怎麽知道我回國參加股東大會?”

原以為她的回答是“我猜的”或者什麽別的,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她笑嘻嘻地回答“我爸爸說的”。

孟宴臣頓時驚了:“爸怎麽知道的?”

“之前我确實不知道你要去哪裏出差,以為是歐洲,你這段時間不是總惦記着歐洲那邊的供應商嘛,我就以為你是要過去面談。

“但是之後我爸爸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國坤總部最近一個投資項目好像有争議,還要開股東大會,我想起來我們有次打電話,我聽見那邊有人在說中文,就差不多猜到了。

“我爸媽最近正好在做市場調研,大概知道了總部的争議是什麽,都跟我說了,讓我看看應該怎麽幫你,還說如果需要他們幫助就随時聯系。

“安行上個月就在問我合作的事情了,我估摸着你這次股東大會必然會受氣,想着總不能讓你單槍匹馬孤立無援,立刻收拾東西去德國了。”

他給應辭剝了只蝦:“那些事情是安行的相關工作人員跟你說的嗎?”

應辭點頭:“一開始我只知道模型被盜用,但是我簽合同之後沒多久,人還沒出辦公室,有人從外面進來,說是需要我幫忙。”

“應該是看到郵件的那個人,或者是和項目直接相關的工作人員。”

“對的,但是我沒有權限知道安行和國坤海外部門之間的細節,所以我只知道個大概,然後立刻訂機票回來,現在就在這啦!”她放下筷子,笑嘻嘻地沖着他張開雙臂。“噠噠!”

孟宴臣笑着湊過去親她的嘴角。

吃過晚飯,應辭還是困,只在書房陪了他半小時。

看他正忙着對照文件修改表格,她越看越困,還是起身去卧室繼續睡覺。

臨走前,她下意識看了眼那面玻璃牆。

還是那幅畫,他買的第二幅她畫的油畫。

畫面裏,陽光穿過樹葉,直直地落在林間小道上,丁達爾效應産生的光柱如同教堂裏靜谧的聖光。

幾只枯葉蝶悄然落在一個男人的背上,而那個男人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只是背着手站在陽光下。

“孟宴臣。”

被點名的男人立刻從屏幕上移開視線,看向書房門口。

應辭靠着書房門框,抱臂看他,雖然精神了些,但面上還是無比疲憊:“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盡管不知道是什麽,他還是點頭:“好。”

“明天的股東大會……”

應辭頓了頓,似乎在猶豫。

她向來不喜歡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但現實卻逼得她不得不這麽做,甚至差點牽連到她的人身安全,這是尤其不能忍的。

縱然她不懂商場框架規矩,但她至少知道怎麽做人。

有些人有些事,退一步能海闊天空;同時也有些人有些事,就該分毫不讓。

所以她不糾結了。

“明天的股東大會,我需要你親手報複那些曾經傷害過你、差點傷害到我的人。”

孟宴臣從鍵盤上收回手,自然交握,視線從未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我會的。”

過去他從不覺得應辭是心狠手辣的人,因為她嫌總是笑着的,永遠給人“溫柔大氣又外向陽光”的感覺。

但現在看來,應辭不是不會心狠手辣,而是壓根懶得去計較。

只要涉及到她的警戒線,她就會變成利刃,既是在保護自己,也是在保護家人。

她可以是迎風起舞的光明女神閃蝶,也可以是恣意奔跑在草原上的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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