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轉眼到了八月末。
江瑾瑜覺得容承最近越來越索求無度了, 已經是日上三杆,她躺在床榻上渾身乏力卻一點都不想動。
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容承,畢竟一個巴掌怕不響,每次容承想要與她親密, 他都會征詢她的意見。
若是她不願意, 或者覺得不舒服,容承就是再難忍也不會強迫她。
可她偏偏就是這麽個沒出息的人, 在男色的誘惑下總是把持不住。
有這麽個英俊的夫君夜夜同寝, 單單是聞着他身上的淡淡檀香味江瑾瑜都要醉了。
更何況是男人溫柔的親吻着她的唇, 臉頰, 脖頸……
然後還要一聲一聲, 用他低沉又魅惑的嗓音喊着,“瑜兒, 瑜兒。”
她覺得她每次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是發了誓晚上定要毫不留情的拒絕那個索求無度的男人, 可每次一到了晚上,她就又變成了一只小白兔,心甘情願的被男人放在跕板上, 任他宰割。
“鳴娟,去備膳吧, 我餓了。”
江瑾瑜最近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要吃東西,鳴娟早就摸清了主子的習慣,自是一桌豐盛的早膳加午膳準備好了。
用過膳後, 江瑾瑜看了一會賬本就覺得犯困,正準備去小憩一會,結果被皇後的一道口谕,叫去了皇宮。
江瑾瑜最近吃飽了就要睡上一覺, 不睡也會控制不住的困得打瞌睡,于是她就在晃晃悠悠的馬車裏睡着了。
等到了皇後宮中,江瑾瑜半睜着眼睛,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臣婦失禮了,請皇後娘娘恕罪。”
江瑾瑜想忍卻實在是沒忍住,打完了哈欠就只能忙向皇後告罪。
皇後道:“這裏沒有旁人,只有你我,無妨。”
皇後有許久未見到永安王妃,只覺得再一見有很大的變化。
“永安王妃似乎胖了許多。”皇後打量了一圈,只覺得她面色紅潤,膚色白裏透紅,就連頭發也比上次見時更加烏黑濃密。
但最明顯的還是她比上次明顯見胖了一圈。
說起胖,江瑾瑜道:“臣婦最近胃口特別好,又嗜睡,不怕您笑話,我以前是不大愛吃葷腥的東西,平日也就能少食一點,可最近不知為什麽突然就喜歡了葷的,要頓頓都有肉才下飯。”
江瑾瑜自己都有點笑話自己,“如此這般,那有不胖的道理。”
以前江瑾瑜清瘦,身量纖纖,腰肢若柳扶風,容承總是一只手就能握住個大半,而且還能摸到骨頭。
可最近容承扶着她的腰,也在說她的腰肢比以前圓潤了許多,不止是腰,如今她那裏摸起來都軟軟的,多了許多肉,不再像以前一摸就能摸到骨頭了。
容承喜歡江瑾瑜胖些,這樣摸着柔軟,看着也可愛。
可江瑾瑜雖然覺得自己胖些也不是不可以,但這胖要适度,太胖便就不好看了。
可也不知是怎麽着,她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天用一種養豬的方式,生生的就将自己這身子多養出了許多肉來。
皇後瞧着江瑾瑜面色紅潤得,就像是剛從樹上摘下的蜜桃,好似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上次皇後見到她時,正是白紫鳶攪得她和容承鬧別扭的時候,她當時就覺得永安王妃心還真寬,遭遇了這麽大的事,竟沒有半點愁容。
氣色瞧着不但沒差,反倒比先前還好了。
如今皇後聽了她的話,便是有些察覺出了不對,她心中忽生出一個想法。
“永安王妃,你最近的小日子可有按時?”
江瑾瑜愣了一下,她自然是意外皇後會突然問她這麽私密的事,不過都是女子,也沒什麽好避諱的,便如是回道:“臣婦的月事一直有些不準,算來好像已有一段時間未來了。”
“可記得有多久了?”皇後追問。
江瑾瑜想了想:“大概兩個多月吧。”
她說完,皇後在心裏幾乎已經确定了,永安王妃該是懷孕了。
這女子有孕,大多數人的表現便是害喜,常嘔吐難受,見不得半點葷腥。
但懷孕這事本就是因人而異,一百個女子懷孕有一百種症狀表現,她也曾聽聞有女子懷孕沒有害喜症狀的。
但像永安王妃這樣口味大變,別人都沾不得葷腥,她卻偏愛吃肉的還是少見的。
雖然心裏已經幾乎已經确定,但皇後畢竟不是太醫,所以也不敢妄下結論,萬一不是卻不是尴尬了。
“女子月事不準會影響有孕。”皇後想了想,道,“永安王妃,這可不是小事。”
她向身旁的宮女道:“去把劉太醫宣來,為王妃診治。”
宮女得令,福身退下請太醫去了。
江瑾瑜并不知道月事紊亂還會影響懷孕。
她在心裏暗道了句,難怪她和容承在一起這麽久了,她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在仔細一想,她一直都想和容承有個孩子,可是如果她真的不能懷孕,或者不容易懷孕,因此她遲遲不能有和容承的孩子該怎麽辦?
她心裏忐忑,只怕自己做不了母親,想着一會太醫來,若是真有問題她一定要好好聽太醫的話,把身子調整好。
皇後見江瑾瑜心事重重,便知她的話有些吓到永安王妃了,可這話她其實也沒說錯,兩月未曾來月事,若永安王妃沒有懷孕,那還真的要看太醫了。
她年紀小不懂這其中厲害,接着這個機會讓太醫好好給她調理一下身子才是。
“你別着急。”皇後笑道,“月事不準雖影響受孕,但卻并不是治不得的大病,吃幾副藥調理調理就好了。”
皇後雖然這麽說,可江瑾瑜卻有點忍不住胡思亂想,覺得皇後這話是在安慰她才這麽說的,她面上雖然應了聲,但心裏卻依舊忐忑不安。
其實今日皇後召江瑾瑜入宮,是受了皇上的意,皇上讓皇後幫他将江瑾瑜叫進宮,然後再一盞迷藥将她迷暈,送到皇上寝殿。
以前皇上納妾,都是皇後為他物色人選,便是皇上喜歡誰,她就把誰留下。
這次皇上也理所應當的覺得,皇後會幫他得到江瑾瑜。
皇後心裏冷笑,皇上拿她當作什麽了?
幫他作惡的幫兇嗎?還是青樓楚官的老鸨,為了讨好他,無時無刻不在給他送各種各樣的女子,甚至是已經嫁為人婦的也都不放過?
他真的天真的以為,作為他的妻子,她會心甘情願的幫他将別的女人迷暈,然後送到他的床上,供他們春宵?
這麽多年,皇後的确幫皇上做了很多事,身為周家的女兒,她沒有選擇只能嫁給太子,做未來的皇後。
她為了鞏固皇上的勢力和周家的地位,她曾無條件的幫容晉做了很多事,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卻是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她為容晉付出了太多,可他卻從沒未真正的看過她,了解過她,她雖是他的結發妻子,可她的丈夫眼裏和心始終都在給別的女人。
原本她以為自己和姑媽一樣,都是在朝堂權勢鬥争下的犧牲品,她作為周家的女兒別無選擇。
可現在她不這麽以為,一個得到高位便沒有底線的男人,她不願再與他同流合污,她也不願再成為任何人的犧牲品。
她已經将這件事告訴了永安王,并和他聯系好,她将永安王妃叫入皇宮迷惑皇上,同時永安王在另一邊将白紫鳶送入宮。
他不是想要得到西北王的勢力嗎?何必舍近求遠呢,她直接把西北王妃送到他的龍塌上,豈不是皆大歡喜?
此刻白紫鳶,她知道江瑾瑜今日入了宮,所以帶着實現準備好的食盒去尋容承。
食盒裏的酒菜中都下了能令人歡好的迷藥,白紫鳶覺得這次她勢在必得。
容承早就傳了話,西北王妃過來不用阻攔,白紫鳶一路到容承書房暢通無阻,如此便更是确認容承對她還有情,心裏也更有幾分信心。
書房,容承只低頭處理公文,路秉禀報西北王妃來了,他也并未擡頭。
白紫鳶在西北的時候就念着容承,她在西北受盡了西北王的侮辱的時候,她幾乎是靠着回到容承身邊這一個年頭挺過來的。
她日思夜想,日日都在異國他鄉的夢裏夢見容承,他的溫柔體特,對她的好。
她真的無時無刻不想念外表冷漠卻內心溫柔的容承。
“王爺。”想到這,她布了酒和小菜,輕喚了容承一聲。
讓她進來,不過是配合她演戲而已,容承充耳不聞,依舊處理着公文,連看都未曾擡頭看她一眼。
白紫鳶自然不肯相信容承會對她無情,她堅信他們曾經的那些感情都是真的。
他不理她,她便是走到容承身旁去摸他的手。
指尖還未觸及到,容承便幹脆利落的躲開,動作不帶有一絲猶豫或留戀,甚至還有些避之不及。
白紫鳶心口一痛。
“王爺你難道忘了我們曾經的美好了嗎?”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嫌棄,這個人還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容承,這叫她如何接受?
“是因為我嫁過人,生過子,王爺覺得我不是完璧,所以遲遲不肯接受我嗎?”
白紫鳶之所以這麽說,便是想要引容承否認,否認他并未因她嫁過別的男人而嫌棄她。
可這對于容承來說卻根本不重要,他從未想過再撿起這段感情,又何談在不在乎她,是否是完璧?
“本王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你又何必執着。”
一月前容承已經和她說話得清楚明白,他們之間的事早已過去,如今他并不想回顧什麽曾經,他只想和他的王妃過他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安靜生活。
“王爺,你真的能夠放下那些曾經的回憶嗎?”
這一刻,白紫鳶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實并沒有愛容承有多深。
只是她心裏一直堅定得那份執念一直趨勢着她,不惜破壞別人的感情也要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人。
她拿出容承放在王府書房裏的那塊羊脂玉佩。
“這是當初我送給你的。”她篤定道,“若你放得下我,又為何還會留着它?”
容承目光落在拿塊玉佩上,他的确沒意識到這塊玉佩還在,對他來說這玉佩已經再沒有留着的價值了。
如今既被她翻出,便冷聲道:“這玉佩随你怎麽處置,與我無關。”
“你怎麽可以不要!”白紫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這玉佩也是她堅持容承還喜歡她的證據,他怎麽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容承道:“西北王妃,過去之事已是過去,還請你不要活在回憶裏,應該向前看。”
容承覺得他現在之所以還能夠心平氣和的與她在這交談,是覺得在他年少時,她曾陪着他度過過一段晦暗的歲月。
他便是不想說太多難聽的話而讓她無地自容,可若是她還一直糾纏于他,那便是連最後的一絲感激之情也磨滅了。
容承的話就像是刀子一般,紮進白紫鳶的心裏,就仿佛是她癡心妄想,是她一個人一廂情願的想要回憶起曾經的那段感情。
“我不信,若你心裏沒我,為何遲遲不肯碰江瑾瑜,最後卻是在行宮的湯池裏圓了房?”
這是她最後的籌碼,容承在被養在行宮之時,她經常會去行宮和容承在湯池裏戲水打鬧。
白紫鳶在得知這件事之後,更是确定了那晚容承一定是把江瑾瑜看成了她,所以才會和她圓房。
明是一個替身,到最後卻頂替了正主的位置,白紫鳶越想越覺得這世道不公。
湯池裏與那小兒的第一夜,容承和白紫鳶的理解全然不同。
那晚他度過了他人生中最滿意的一次生辰,他本就對江瑾瑜的印象有所改變,再加之他們在湯池裏相遇,那小人兒摟着他的脖子,口口聲聲說要和他圓房。
他們本就是夫妻,且容承也從未想要冷落過她,只是當時事物繁忙,未曾在大婚之夜與她圓房,如此才傳出了他冷落王妃的謠言。
這件事從始至終,他都未曾想起過以前之事,更是沒想起過西北王妃。
不過白紫鳶這話似乎說的很是暧昧,容承并不想日後又被誤會。
“兒時在行宮湯池的确有過戲水,不過那時也并非只你我二人,還有顧修在,且當時也只有十歲而已,西北王妃這樣說出去會引起旁人誤會。”
白紫鳶這次來,心中抱有一絲希望便是想要單獨和容承聊一聊,希望能喚醒他們之間的回憶。
可眼下,容承就仿佛像是一塊失憶的石頭,冷漠的不肯給她任何的機會。
如此這般,她便是斟了兩杯酒,
“既如此,王爺可與我共飲了這杯酒,曾經之事便算是做一個了斷,今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再無瓜葛。”
容承接過酒杯,指尖轉動,沉默不語。
白紫鳶知道容承是默認了,她便是向容承舉杯,然後看着容承将酒杯緩緩送到唇邊,自己便也跟着一飲而盡。
容承看着白紫鳶喝了酒,而他手中的酒卻只沾了他的唇邊,便又被他緩緩放下。
滿滿一杯酒,容承一口未動,白紫鳶卻飲了一杯,她大驚,便也知自己的計策被容承識破了。
這酒裏下了能使人情迷意亂的藥,不多時她便是覺得身體燥熱難耐。
容承神情冷漠的看着她,記憶裏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女孩和眼前這個心機頗深,歹毒的女人,哪裏會是一個?
白紫鳶将這杯酒遞過來的同時,也一同将她留在容承心裏僅存的一份感謝和兒時的美好也全部泯滅。
當白紫鳶哭着與他說,她是被迫嫁給西北王之事,就曾有人告訴她,這女子是個心機頗深的女子,甚至告訴他,從小到大她都是抱着目的有意接近于他。
只因容承是皇後嫡子,她深知太子只能娶周家的女兒為正妻,如此她便是将目光投向了同是皇後嫡子的容承。
原本二人已經有了婚約,可白紫鳶得知皇後有意要除掉容承,若她嫁給容承,容承一死她便也只有死路一條。
如此她才是毀了婚約,嫁給了手握兵權,稱霸一方的西北王,她自始至終都嫁給了權利和榮華富貴,可她從未看過她嫁給的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若容承沒有對她有所留戀,若容承沒有得到如今的權利和地位,白紫鳶也斷然不會回來口口生生說忘不了他。
“還想再演到什麽時候?”
容承擡眸,那眼神冷得徹骨,在白紫鳶的印象中,容承從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可此刻他卻真沒有顧念絲毫舊情。
藥性漸漸在她的身體裏發作,臉頰越來越紅,身體越來越熱,她早已不是未開花苞的女子。
西北王死後她獨守空房,自是嘗過那滋味後,更是按奈不住體內的欲望。
她想要和容承溫存,哪怕只是幫她這一次,日後他們再無瓜葛,她也願意。
“幫我……”白紫鳶扭着身體想要向容承靠近。
容承卻像是厭惡一件糟糕的東西一般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冷聲道:“把她綁了送進宮。”
容承話落,便有人利落的綁住了她的手腳。
白紫鳶在被人擡出去的那一刻,看着容承的冷漠,她後悔自己不該急功近利,不該想要用這樣的手段得到容承。
她該一點點讓容承會意起她們的過往。
她甚至到最後還沒有意識到,她從始至終的欺騙,才是容承最容忍不了的。
從一開始她就編造謊言,用她僞裝的善良得到容承的心,就注定是錯的。
這一路白紫鳶在馬車裏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什麽羞恥和臉面,如今對她來說都比不過一個能幫她解決問題的男人重要。
皇後的親信早在宮門口等着永安王送人,馬車停下來,她掀開簾子看到裏面扭着腰放.浪的女子。
“她怎麽這樣了?”
送人的侍衛道:“她想要給王爺下藥,結果自己喝了就成這樣了。”
宮女一笑,鄙夷道:“看她那淫.蕩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貨。”
宮女在白紫鳶眼角下點了一滴墨汁,不仔細分辨便是和江瑾瑜眼角下的淚痣很像。
“把她擡到小轎裏,送到皇上那去。”
白紫鳶渾身發顫,就連太監碰了都要叫兩聲,宮女皺眉,“這成什麽樣子,把她的嘴堵上。”
她被送到皇上寝殿的時候天已經漸暗,整個人神志不清了的躺龍榻上。
皇上見狀問:“不是說只是迷暈嗎?怎麽會這樣?”
全福笑道:“還是皇後娘娘有心,怕王妃不從便給她下了歡好的藥,免得醒來掃皇上的興致。”
容晉聽了也是歡喜,被下了那種藥,那想必應該比平時還要放得開。
他與江瑾瑜見面不過三次,如今眼前的女子漲紅了臉,一副急于想要他幫忙的樣子,他腦袋嗡的一下,也沒再注意看,就趕緊讓人讓人回避,他好享用美人。
江瑾瑜自然不知這表面風平浪靜的皇宮,實則卻在暗潮湧動。
她也并不知皇上觊觎她已久,還企圖讓皇後把她迷暈,幫他得到她。
這一個下午她只是和皇後在宮裏說說笑笑,皇後給她講了許多宮裏面的趣事,她聽得入迷竟連時間都忘了。
直到一個宮女撫在皇後耳邊說了句“成了”。皇後一直緊鎖的眉終于露出了笑意。
這時劉太醫走進來,“臣來晚了,給皇後娘娘請安,請皇後娘娘恕罪。”
劉太醫是皇後的親信,她只相信劉太醫,今兒并非劉太醫當值,白日裏上山采藥去了,故而才來晚了。
“無妨。”皇後笑道:“永安王妃身子不适,劉太醫給她瞧瞧。”
劉太醫道了聲“是”。
江瑾瑜伸出手腕,方才都有些忘了這事了,如今再提起心裏便又有了幾分忐忑。
“太醫,怎麽樣了?”劉太醫診了半天的脈,江瑾瑜只覺得太醫眉頭緊鎖的,一臉的凝重,“我該不會真的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吧?”
江瑾瑜對未來有很多打算和計劃,可她就是從沒計劃過她會得什麽絕症,或者是一輩子生不出孩子。
如此這樣自己一吓自己,眼淚就忍不住的在眼圈打轉。
“永安王妃身體很好。”如今永安王在朝中的地位,便是除了皇上之外他最大,以前就是位惹不得的人物,如今便更是了。
劉太醫老臉凝重,是他在認真思考,誰成想竟吓到了永安王妃,以為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劉太醫見永安王妃被吓哭了,忙道:“都是老臣罪過,王妃無病,是喜脈。”
“什麽,喜脈?”
前一刻還在哭江瑾瑜,下一秒被震驚的睜大了眼睛,轉瞬又破涕為笑了。
“太醫的意思是我有王爺的孩子了?”
劉太醫道:“已有兩月的身孕,确認無疑。”
這喜事來得實在是太意外了,剛才她還在擔心自己懷不了容承的孩子可怎麽辦,下一刻這肚子裏就有了。
皇後其實心底裏已經有了猜測的,所以才會叫來劉太醫确認。
“伺候王妃的人都太粗心了,王妃有了兩月的身孕身邊人竟毫無察覺,這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好。”
鳴娟聞聲跪在了地上:“是奴婢照顧不周,奴婢甘願領罰。”
皇後是怕她出意外才這般嚴厲,而鳴娟一直在她身邊伺候盡心盡力,江瑾瑜自是也不想讓鳴娟受罰。
“都怪我自己心粗,鳴娟還是個姑娘,這些事她有心卻無力,難免想不到這,皇後就莫要怪罪她了。”
皇後道:“這些丫頭沒經過事,的确不懂,你身邊該跟個有經驗的嬷嬷,也好時時照顧。”
想起錢嬷嬷回家探親,大抵也該是快回來了。
“府中有位錢嬷嬷一直在我身邊照顧,只是最近回家探親,如今也快回來了。”
得知自己有了身孕,江瑾瑜也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了,以後也要小心照顧自己肚子裏這個小家夥。
他們有了囡囡,江瑾瑜想要在第一時間将這個好消息告訴容承,天色也不早,便想要回去了。
如今白紫鳶被送去了皇上寝宮,頂替着江瑾瑜正與皇上溫存,她這個時候若是出去漏了面,被皇上身邊的人得知,便就漏了餡。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皇後的寝宮裏不要出去,只讓所有人都認為,皇上寝殿裏的人就是江瑾瑜。
“本宮最近夜裏總是難眠,便是總想有個人說說說知心話。”皇後笑道,“永安王妃今晚便留下來陪本宮說說話吧。”
江瑾瑜是不想留下來的,她都已經陪着皇後說了一下午的話了,況且她剛剛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她現在好想見到容承,然後親口将這個消息告訴她。
可奈何開口讓她留下來的人是皇後,她若是拒絕顯得不識擡舉。
如此江瑾瑜雖然心裏不情願,但面上還是應了下來,老話說得好,好飯不怕晚,不過是晚一日将這個好消息告訴容承而已,其實這也沒什麽。
說是想要留江瑾瑜夜裏說話,可天剛見暗,江瑾瑜就犯困的睡着了,江瑾瑜在臨睡前,心裏盤算着,明日她不要等容承下職會府再告訴他。
她要親自去戶部找容承,然後将這個好消息說給他聽。
……
這一夜,白紫鳶糾纏着皇上,動靜大得外面的宦官都退到了數丈外守着,當真是那些侮言穢語不堪入耳。
皇上沉浸在溫柔鄉一夜,也累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一睜開眼,想着他終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子,便是忍不住俯身去親她的臉頰。
可這不看還好,一看便是吓了一大跳。
昨晚瘋狂了一個晚上,白紫鳶大汗淋漓,眼角下那顆用墨汁點的淚痣早就消失不見。
摻雜着汗水,化得無影無蹤。
這哪裏是江瑾瑜,這分明就是白紫鳶,皇上大驚這才發現自己上了當。
“這,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朕的床上?”
白紫鳶睜開眼,腦子也恢複了理智,她坐起身看着面前與她一夜雲雨的皇上,她知道自己被容承下了套。
這時外面傳來全福尖細的的聲音,“皇上,永獻王班師回朝,如今大軍已經到京師城外了。”
“什麽!不是還有半月,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皇上心道了句不好,他被算計了,當初他想要永獻王的命,如今他提前回京師,這其中必有變動。
白紫鳶念頭一轉道:“皇上可肯與我合作?如今情形也只有我能幫你。”
皇上最為忌憚的就是永獻王,只有得到西北王的勢力,他才有把握打敗永獻王。
如今他還有別的路可以選嗎?要想保住皇位,他只能和白紫鳶合作這一條路。
白紫鳶見皇上應了。
“我可以幫你殺死永獻王,讓他沒命入宮。”她道,“但我也有一個要求。”
皇上:“什麽?”
白紫鳶:“我要永安王和永安王妃他們兩個全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