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郁辛跟闫敏江是在大學時候認識的,并且是楊郁辛先喜歡上闫敏江的。
大學時期的闫敏江,帥氣英俊,風趣幽默,十分受女生歡迎。但那時候,闫敏江已經有一個女朋友了。
闫敏江的女朋友長得很漂亮,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是十分典型的江南女子。他們倆感情很好,時常一起出現在衆人眼中。
楊郁辛是個心高氣傲的女生,她覺得她喜歡的男生就應該要得到手,就算他有女朋友又能怎麽樣呢?于是,她便想盡辦法的出現在闫敏江身邊,對他窮追不舍。
一開始,闫敏江對她很是讨厭,覺得這女生就像是一塊牛皮糖,怎麽都甩不掉。後來,因為他跟女朋友發生點矛盾,楊郁辛又突然善解人意了起來,陪伴在他身邊幫他分擔痛苦。所以慢慢的,他對她的感覺好了一點。
闫敏江家裏條件很好,可他女朋友家很普通,而且還有欠債,因此他父母知道後,強烈反對他們交往。
楊郁辛父母和闫家父母是認識的,彼此生意上還有往來,她透露給她父母她喜歡闫敏江的信息,于是慢慢的,兩家人關系越發好,闫家父母對楊郁辛也很滿意。
對此,闫敏江雖然無奈但也沒辦法。
因為楊郁辛的介入,闫敏江和他女朋友的關系愈發不好,時常吵架,終于有一天,他們分手了。
大學畢業後,楊郁辛如願嫁給了闫敏江,還為他生了孩子。
可十多年過後,她才知道,原來闫敏江很早以前就跟他的前女友又有聯系了,而且還有了一個女兒。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她曾經去找過他的前女友,威脅她讓她離開,但是她不願意。
後來,據楊郁辛所說,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鬼迷了心竅,居然想出一個計劃,自己找人制造車禍。
她的原意是嫁禍給那個女人,讓闫敏江知道後跟那個女人分開,可沒想到,車禍期間出了意外,導致大兒子喪生,她自己也成了殘疾人。
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楊郁辛便不斷地跟自己說,車禍是那個女人幹的,是她想要害死他們……漸漸的,連她自己都相信了這個說辭。
在闫士川小時候,她經常給他灌輸這樣的信息,于是,他從小便心裏充滿了對那個女人以及那個女人女兒的仇恨。但後來,不知怎麽回事,他竟然知道了真相,從此,母子關系将為冰點。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造的孽。”楊郁辛淚流滿面,好不悲戚地說,“是我毀了這個家,是我毀了我的兒子們。一切因果報應,都應該由我來承擔。可士川他……”她是真的沒想到,闫士川會變成現在這般偏激的模樣。
上一輩的故事楊郁辛已經都講了,案子距離破案,只有一步之遙。現在,主要是看闫士川肯不肯配合。
“隊長,要不然讓我吓吓他吧,再怎麽硬骨頭不還是凡身肉體嗎,哼,實在不行就來硬的,我就不信了他還能真的這麽嘴硬死活不說啊。”馮子月又開始崇尚暴力了。
蘇亦林無奈,搖了搖頭說:“闫士川至今不肯松口,肯定是還有什麽要求。”她學習過心理學,比較能夠把握人的心理,從闫士川的狀态中可以看得出來,他不是不想說,而是還有什麽沒有完成。
“他都是階下囚了,還想要提什麽要求啊?而且,他想要殺他母親可是我們這些人都看到的,證據确鑿。”成虎大聲說道。
為了這件案子,大家都奔波多少天了,難得終于抓到了真兇,難不成他一天不認罪他們就一天不能破案嗎?
“闫士川想要殺楊郁辛這是我們有目共睹的,但胡菲菲和梁豔呢?還有李旖旎,這三個人,我們可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是他殺的。”沈紹烨聳聳肩,有點無奈地說道。
被他這麽一說,大家才想起來,的确,雖然他們都知道胡菲菲等三人的死肯定是闫士川幹的,但警察抓人講求的是一個證據,沒有證據,就算知道他是殺人兇手也沒用啊。
“不,其實有證據。”蘇亦林突然語出驚人。
大家全都詫異地看向她。
“闫士川想要殺害楊郁辛時手中拿着的刀,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同樣也是殺害胡菲菲和梁豔的那把刀。血是非常特殊的液體,就算洗得很幹淨了,只要拿到化驗部一化驗,還是能夠檢驗到殘留物。”蘇亦林已經将刀拿去化驗了,想必很快結果就會出來。
果然,在她說完這話沒多久的時候,化驗部的人就已經把那把刀的化驗結果拿過來了。
“蘇隊長,你的猜測沒錯,在你送過來的那把刀上,的确檢驗到了殘留的一部分血跡,其中我們檢驗到的DNA中,就有胡菲菲和梁豔的。”
這話一落,特案隊的衆人都長舒了一口氣,這下好了,闫士川就算百口都莫辯了吧?
“對了隊長,你是怎麽會懷疑到闫士川身上的呢?”袁青青很好奇,雖然他們都覺得闫士川非常可疑,但後來出了李旖旎的事情之後,重點就放在闫敏江身上了。
蘇亦林見大家全都用“想知道推測經過”的眼神看着她,不覺好笑。
她說:“其實很簡單。”她走到辦公桌,拿出一張A4紙,說道,“首先讓我懷疑闫士川的是在他說他恨他哥哥時的那番話。雖然他說的是對哥哥的恨,但我發現,他的微表情告訴我,其實他對他哥哥的感情很深。因為每當說起他哥哥的時候,他的眼中都會有一瞬間的溫柔閃過。試問,當說起一個你真的十分憎恨的人時,你的眼中會流露溫柔嗎?”
衆人搖頭,當然不可能啦,溫柔只會給自己喜歡的人和親人吧?對仇人或者是厭惡的人,當然是讨厭和不屑的。
“這是第一點,第二點,當時我們在胡菲菲床上看到的那個血字。”她在白紙上寫了個X。
“X?有什麽特別嗎?”
“如果只是X,那當然會讓我們疑惑,并且找不出聯系點,但如果是這樣看呢?”蘇亦林将白紙的位置倒了一下。
沈紹烨歪着頭看,猛地張大了眼睛,“這不是X,是十吧?”
蘇亦林點點頭。“沒錯,就是十。”
但就算蘇亦林說出十了,其他人還是挺不解的,十跟X有什麽區別嗎?
“笨啊你們,你們想想,闫士川的名字,中間那個字是什麽?”沈紹烨忍不住翻白眼,這幫人怎麽腦筋動得這麽慢?
蘇亦林白了他一眼,警告他不可以說別人笨,當然,自己也不能驕傲自滿,同時也給了他反應迅速的肯定。
沈紹烨見她開始和他“眉目傳情”了,樂得見牙不見眼的。
衆人這會兒才了然了,原來是這樣。
看來當時胡菲菲應該是想要寫這個士字的,但還沒有寫完的時候,就斷氣了,所以他們一開始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個X。
“還有呢還有呢?”馮子月迫不及待地往下問。
“還有一個疑點,就是闫敏江。”蘇亦林在紙上寫下闫敏江的名字,“闫敏江根本沒有任何殺害李旖旎的動機,并且,他十分愛李旖旎。既然如此,他怎麽可能會突然殺了被她想盡辦法保護了多年的女人呢?可他卻不肯說出真兇,這是為什麽?”
“我知道了。”周睿說,“如果闫敏江不是真兇的話,那麽他就是想要保護真兇。”
“哦,這也就是說,兇手肯定是跟闫敏江有關的,并且還是闫敏江非常想要保護的?那就說得通了,如果是自己的兒子殺了人,當老子的當然不會供出來。”馮子月摸着下巴,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傾倒。
成虎拍了她的腦袋一下,嘲諷她說:“這些都是隊長思考出來的,你嘚瑟個什麽勁?”
馮子月氣,這小子膽兒肥了是不是?居然還敢打她?于是,馮子月與成虎的每日一戰又開始了。
蘇亦林無語,這兩人就不能認真點?不過如此一來,闫士川殺人已經證據确鑿,但他們依舊非常需要他的口供。
“這樣吧,我去問問看他有什麽要求,如果在我們能夠滿足的範圍內的話,我們就滿足他,怎麽樣?”沈紹烨主動請纓。
蘇亦林看了看他,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但最後還是警告了一句:“悠着點。”
沈紹烨給她回了個OK的手勢。
“隊長,那楊郁辛和闫敏江呢,應該怎麽辦?”袁青青問道。
是啊,還有楊郁辛和闫敏江。
闫敏江因為包庇罪犯,這是妨礙公務的罪名,肯定會被判刑。至于楊郁辛……她的事情都已經過了二十年了,真的要說該怎麽辦的話,還真的不好辦。再說,她的身體情況也不允許被關在監獄裏。
“隊長,楊郁辛好像身體不舒服。”前去查看楊郁辛情況的成龍回來後說。
蘇亦林急忙過去,看到楊郁辛一臉痛苦難耐的樣子。
她似乎是腿疾犯了,疼得滿頭汗。蘇亦林趕緊讓人将她送去了醫院。
楊郁辛送走之後,沈紹烨也出來了。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還真說動闫士川願意認罪了,只是闫士川确實是有要求,他的要求不算過分,去一次他哥哥,也就是闫世賢的墓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