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團寵的躺贏人生第 84 章 下作的撮合法子(二更)

第 84 章 下作的撮合法子(二更)

“我奶和我爹要撮合我們,還想出了下作的法子,你近些日子不要單獨出門!”

壯着膽子說了這麽一句話後,餘年低下頭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再不敢看向裴雲婠。

裴雲婠皺了皺眉……

因為餘年這句話的信息量非常大,裴雲婠沉思了好一陣。

下作的撮合法子?

裴雲婠估摸着憑餘老婆子和餘多金這母子倆的頭腦,也想不出什麽特別複雜的法子,大概就是簡單粗暴卻也能奏效的那一類。

裴雲婠也不懼,那對母子在她眼中,與秋後的螞蚱差不多,怎麽蹦跶在她眼裏都是徒勞的。

餘年沒聽到預想中的破口大罵之類,也沒聽得裴雲婠的任何動靜,不由得稍稍擡頭,試探地看向裴雲婠,他的目光不期然就撞入一雙清澈純粹的眼眸之中……

那是一雙精致而明麗的眸子,明眸善睐,不僅好看,還像是會說話一般。

餘年呆愣愣地瞧着,感受到了如墜雲霧仙境一般的缥缈之感。

他這是在做夢嗎?

裴雲婠不知餘年為何發愣,她輕咳一聲,緩緩道:“餘大哥,多謝您告知我此事。”

回過神來的餘年猛然甩了甩頭,将腦中那些道不清緣由的思緒甩走,“你無須道謝,是我的家人對不起你們家在先。”

先前裴大柱請餘年幹農活給了他三兩銀子,其中二兩讓他留着,一兩交給餘老婆子。

對此事,餘年感激不已,他知道是裴大柱有心幫他,因為自己不過是給裴大柱家的兩畝田偶爾除草施肥以及灌溉,一兩銀子的工錢都是多了的。

而後來的秋收,還給了五兩銀子,同樣是給餘老婆子一兩,餘年自己卻是留四兩銀子。

雖然這件事最後被餘老婆子給攪黃了,但餘年還是記下了裴大柱家的恩情。

餘年知道裴大柱家裏要是想雇人做農活,找得到很多便宜的幫工。

卻偏偏高價找他,其實就是為了幫他!

眼下自家親奶和親爹如此算計裴家,餘年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看着這些事情發生的。

裴雲婠也大概猜出了餘年的心中所想,心道餘年品性還是不錯的,又記起裴春花以往說過的關于餘年的事情,她略微思索了一番,道:“餘大哥,你對日後,可有什麽打算?”

餘年沒料到裴雲婠會問他這樣一個問題,他在驚訝的同時,也茫然地搖了搖頭……

還能有什麽打算?

自打親爺去世之後,餘年在家就只是一個多餘的存在,等他年歲漸大,能幹的活多了,就成了家裏的“老黃牛”。

親奶和親爹留着他不過是利用他,可他生在餘家,又有什麽辦法?

“餘大哥,你可想再入學堂?”

裴雲婠聽裴春花說過,餘老爺子年輕時考中了秀才,卻因為一次意外,摔瘸了腿,因此不能參加科舉,無緣仕途。

餘老爺子為人開明,對于餘年這個嫡長孫,很是看重,曾經對他寄予厚重希望,想要餘年能夠替他走完科舉之路,完成他多年的夙願。

所以,餘老爺子在餘年三歲的時候就給他開蒙,後來還早早把餘年送去了學堂。

只是餘老爺子在餘年十歲那年故去了,成了當家人的餘老婆子就不再給餘年交束脩,因為她一直覺得送餘年去學堂只是浪費銀子。

餘老婆子貪婪卻也眼光不高,認為餘老爺子天天講着一些文绉绉的“之乎者也”,混了一輩子卻也就是個窩囊的窮秀才,因此更加不看好餘年走讀書這一條路了。

餘年至此就中斷了學業。

但在裴春花看來,她卻覺得餘年是個讀書人的料。

裴雲婠也察覺到了餘年身上透着一股并非池中之物的氣息,因此才有這麽一問。

餘年聽聞,更是驚訝了!

他從未想過,在中斷學業的多年之後,第一個問他是否想再入學堂的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娃娃!

再過不久,餘年就要滿十七歲了,在他眼中,十二歲多的裴雲婠,可不就是一個小女娃娃。

要說再入學堂,在辍學回來之時,餘年對此格外期盼。

但在日複一日的失望之後,餘年現在僅剩麻木了……

目前的他,拿什麽再入學堂?

裴雲婠看到了餘年的神色變化,就知他心有複雜情緒。

“餘大哥,我有法子助你脫離餘家,也有法子助你再入學堂,就看你是否願意。”

就沖着餘年今日跑來告知餘老婆子和餘多金會對裴雲婠采取下作之舉這件事,裴雲婠也會以行動感謝餘年一番。

再加上看着裴春花的面子,裴雲婠就更是有心幫上一幫了。

餘年滿目震驚地看着裴雲婠,“你為何要助我?”

最先問的不是如何相助,而是為何要助,倒不是個急功近利的。

裴雲婠對餘年的好感又加深了幾分,“我大姑說你是個好的,今日你又來提醒與我,我因這兩點而助你。”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裴雲婠将自己的用意早早言明。

餘年随即聽懂了,他接着問:“你要如何助我?”

“我的法子頗為慘烈,前提是你能夠吃得了這個苦。”裴雲婠向餘年投去探究的目光。

餘年的清俊臉龐上浮現嚴肅神色,“我能吃苦。”

裴雲婠贊賞地點了點頭,朝着餘年招招手,“你附耳過來。”

餘年頗為不好意思地向裴雲婠走近。

等二人只相隔一個手肘的距離,裴雲婠示意餘年停步,她壓低聲音,細細說明自己的法子。

聽完,餘年一臉古怪地看着裴雲婠。

裴雲婠莞爾一笑,“給你一盞茶的功夫考慮,我先進去給藥田澆水,你要是不同意就自行離去,同意就在此等會。”

說着,裴雲婠轉身進去了。

餘年愣在原地,陷入沉思……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裴雲婠依言前來,見餘年還站在原地,沒挪動分毫。

餘年看到裴雲婠在此出現,目光堅定地看向她,“我同意。”

裴雲婠淡淡一笑,“那好,咱們走吧!”

說着,裴雲婠帶上後門,率先走遠。

餘年沉默地跟在裴雲婠的身後。

裴雲婠将餘年帶去後山,二人先是撿了大大的一捆木柴。

待餘年用随身帶着的麻繩将木柴背到背上後,裴雲婠指揮他從一處矮坡滾下去。

餘年照做,連人帶柴一陣翻滾。

等滾到了矮坡之下,雖然頗為狼狽,但人卻并無大礙,只是身上的衣裳有幾處劃破了,還擦破了皮。

裴雲婠在矮坡之上布置出滑倒的痕跡後,也走到矮坡之下,看着餘年的一身狼狽模樣,頗為滿意。

“餘大哥,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可不保證你能完好無損,你要是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你可得想清楚啊!”

雖然裴雲婠早已向餘年說得清楚明白,但她此刻還是再問了一遍。

餘年卻是視死如歸一般點了點頭,“我想清楚了,你動手吧!”

“那好!”裴雲婠伸出雙手,向掌心哈氣,然後雙掌交疊,來回揉搓了一番之後,頗為激動地看向餘年,“餘大哥,我可要動手了!”

看着裴雲婠眼中好似有嗜血的興奮光芒閃過,餘年緊緊地閉上了眼,語氣沉重又決然地道:“動手吧!”

于是,裴雲婠向餘年伸出了蠢蠢欲動的摧殘之手……

***

“啊……救命啊……”

往日平靜的大貴村,今日被一道又一道的哀嚎打破了。

在家裏或忙碌或歇息的村民,以及在外勞作或閑逛串門子的村民,甚至是在裴記吃素串的客人們,都接連聽到了哀嚎聲,紛紛循聲去看。

“喲!這咋躺着個人呢?摔着了?”

“瞧着像是餘老婆子那大孫子,咋躺地上了呢?”

“喊救命的就是他吧?莫不是摔傷了?”

循聲而來的人湊近一瞧,立馬就瞧出了端倪,當即有人上前又是詢問又是查看,還有人熱心地找來門板。

很快,熱心的村民們就用門板将餘年給擡回了家裏。

還在家裏優哉游哉地等着餘多金回來的餘老婆子見到餘年的樣子,頓時吓壞了。

有熱心的村民把鄰村的赤腳大夫給請來了,大夫一瞧餘年的傷情,唉聲嘆氣再加搖頭晃腦。

“手腳都斷了,接不好了,沒治了……”大夫只給餘年的那些小擦傷敷上草藥,做了簡單的包紮,對于他“摔斷”的手和腳卻是毫無辦法。

餘老婆子一聽餘年不僅手腳斷了還治不好了,她的整個人也不好了。

全家現在就指望着餘年這個勞動力,他要是再也幹不了農活……

這般想着,餘老婆子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指着餘年的鼻子罵道:“你說你咋這麽不小心呢!沒事往後山跑幹啥!這下把手腳都摔斷了,幹不了活不說,還得浪費俺的銀子治病!”

餘老婆子這話,是當着在場的村民們罵出來的。

她罵人從來不分場合,只圖自己罵了盡興。

村民們在尴尬的同時又為餘年鳴不平,人都摔成這個樣子了,沒得一點關心,反而還遭了一頓罵,好好地人一點不心疼,反倒是只心疼銀子,這餘老婆子真是一點不近人情!

村民們頓時覺得餘年好可憐啊!

餘年一臉委屈地看着餘老婆子,他解釋道:“奶,您別生氣,我今日去山上是撿柴,是您早上說家裏的柴火不多了,讓我忙完田裏的活就去撿柴的,我真不是要亂走的,我一直都很聽您的話,您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聞言,村民們更為餘年憤憤不平了,說到底,餘年會遭罪,還是餘老婆子導致的啊!

“俺……俺哪裏有叫你撿柴!”餘老婆子根本不記得她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因為她這幾日的全副心思都在如何算計裴家身上。

而在這個時候,不管自己說沒說過這樣的話,餘老婆子都不會承認的。

村民們只當餘老婆子這句否認的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根本不相信。

眼瞅着村民們一個個目光質疑還不滿,餘老婆子又開始撒潑,大吵大鬧地将村民們趕出去。

村民們也都是知曉餘老婆子的脾性,雖然可憐餘年,卻也不願招惹上餘老婆子,因此都沒有繼續留着。

等村民們走了,餘老婆子氣呼呼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卻是再也不理會餘年的慘況。

對此,餘年早已預料,甚至是習以為常。

他的一顆心早已被這些所謂的家人傷得千瘡百孔,現在他“摔傷”了,沒有安慰反而遭受嫌棄,他也習以為常。

餘多金是晚飯的時候才回到家,他今日去勾欄院這一趟,身心舒暢,要不是過夜的銀子不夠,他還不會回來。

得知餘年手腳皆斷,還治不好了,餘多金與餘老婆子的反應相差無幾。

餘多金甚至都沒去看一眼躺在柴房裏的餘年。

入夜,餘老婆子和餘多金坐在屋子裏長籲短嘆……

看着桌上的一包藥粉,餘多金煩躁地搔了搔頭發,“這東西買來了也用不着了,可惜了二兩銀子!”

餘老婆子一掌拍在大腿上,“誰說用不着!大孫子不争氣,不是還有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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