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團寵的躺贏人生第 136 章 把到手的金龜婿給換走了(二更)

第 136 章 把到手的金龜婿給換走了(二更)

裴雲婠不過是十五來歲的年紀,但她跪着聽旨的次數,可能比朝中大臣們聽旨的次數還要多。

以前,荥陽公主府隔三差五就能接到當今皇帝陛下的旨意,多半都是賞賜什麽什麽稀世罕見的奇珍異寶給荥陽公主和秀陽郡主。

與裴雲婠倒是沒什麽關系,她只是需要去跪着聆聽荥陽公主與秀陽郡主有多得聖心,又得了多少獨獨一份的賞賜。

當然,在這數不勝數的聖恩降臨之中,裴雲婠也是“有幸”親自接過兩次聖旨的。

今日是一次。

十幾年前當她還在蹒跚學步的時候,也有過一次。

上次的聖旨可比今日還要敷衍。

“昭曰:賜荥陽公主府庶女蘇雲婠配承國公府世子赫連骁,擇日完婚,欽此。”

瞧瞧,上次的聖旨內容,字數比今次還要少。

彼時的裴雲婠連聖旨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因為那時她将将滿一歲,才被驸馬爺蘇楚昇派人接回荥陽公主府不久。

裴雲婠也是後來聽老嬷嬷說當時是蘇楚昇抱着她接的聖旨。

後來在荥陽公主府裏,聽旨聽得多了,裴雲婠也就對比出來了,也就明白當今皇帝陛下給她賜婚的聖旨,真的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荥陽公主和秀陽郡主就算得到一筐從南境快馬加鞭送回來的荔枝,當今皇帝陛下的口谕都是婆婆媽媽地一大堆的話。

更別說那些寫在聖旨上的字了。

據小道消息相傳,每每當今皇帝陛下要給荥陽公主和秀陽郡主頒發旨意時,禦書房的內官們就會戰戰兢兢。

而負責拟旨頒召的中書省的諸位大人們,就要面臨新一輪的脫發。

因為當今皇帝陛下就像是有強迫症一般,對于寫在聖旨上的每一個字,都得力求完美。

所以,最後在荥陽公主府裏宣讀的每一道旨意,其遣詞造句都是中書省的大人們薅掉了無數根頭發而斟酌出來的。

而像是給裴雲婠頒發的這兩道旨意,怕是拟旨的大人用腳寫出來的。

誠然,敷衍的聖旨,也不是全無優點,至少通俗易懂。

就連王氏和裴大柱等沒上過學的人,也都聽明白了聖旨上的意思。

原來婠丫頭早有婚配?

這是這些人的第一想法。

等到鴨公嗓太監把聖旨讀完,這些人由驚訝轉為震驚!

解除婚約又再賜另一樁,就算是不懂什麽叫做“君無戲言”的這些人,也感受到了這一道聖旨上透露出的兒戲之意!

老百姓不得妄議皇族。

裴大柱等人雖然不敢當面吐槽當今皇帝陛下明擺着欺負人的行為,卻紛紛在肚子裏大罵!

你是皇帝你就了不得了哦?

說賜婚就賜婚!說解除就解除!還得把俺們婠丫頭強塞給另一個人!

這是裴大柱等人心裏一致的憤憤不滿。

赫連骁這個名字,裴大柱等人都是知道的。

既是文武雙全小神将,又是新科榜眼。

這可不就是妥妥的一枚金龜婿嘛!

但今日就這麽給解除了婚約,不就是把即将到手的金龜婿給換走了嘛!

至于蘇隽彥……

裴大柱等人也是熟悉的,畢竟裴家養了他十二年。

蘇隽彥是裴大柱和王氏看着長大的,打心底裏覺得這孩子好。

只是出了這麽一遭掉包後,蘇隽彥走了,裴雲婠回來了。

再之後,裴大柱等人就很少聽到蘇隽彥的消息了。

零星的一點消息就是蘇隽彥去了京城就因水土不服而病了,這幾年一直在養病,科考也沒有繼續參加了。

十二歲就考中了秀才的蘇隽彥,現今依然只是個秀才。

這與赫連骁,根本就沒法兒比了。

若是裴大柱等人不知道還有赫連骁這一樁事,也會認為裴雲婠嫁蘇隽彥也是可以的。

畢竟拒絕賜婚是要被殺頭的,想要活着就必須的老老實實聽話,這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無法抗拒的事。

好在蘇隽彥也算是個脾性好的。

那麽,勉為其難……總之也還能湊合!

但是,現在……

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而一旦有了對比,裴大柱等人紛紛替裴雲婠覺得憤怒、不甘、壓抑、失落……

好生氣哦!

可是又不敢抗旨。

一行人跪在地上聽旨的時候,就胡思亂想了一大通。

裴雲婠娴熟地接了宣旨太監遞過來的聖旨。

“裴姑娘,回京的馬車已經在門外等候,請上路吧!”宣旨太監用鴨公嗓說了這麽一句,就準備往外走,一刻也不願在裴家多待。

對他們這些在皇宮裏出入的內官而言,大貴村就是一處窮鄉僻壤。

而裴家小院就是髒亂差的貧民窟。

雖然,他們在走進裴家小院之後,紛紛被先前的猜測打臉,但是,這些人依然不願意多待。

裴雲婠見狀,就知自己今日必然是不得不同這些人去京城了。

她千算萬算,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趕在這群人到來之前就順利金蟬脫殼。

其實,裴雲婠早就在計劃着一場“死亡”而擺脫“農女裴雲婠”的身份,去當自在逍遙的紅塵仙。

只是裴雲婠放心不下裴大柱一家四口,因此一直拖到了現在。

裴雲婠先前做那麽多事,就是要保證裴大柱一家四口生活無憂,而她也将将完成最後一步。

等到餘年高中返鄉,見過了餘氏族人,也見過了餘多金之後,裴雲婠就是要着手上演一場“假死”了。

所以,她昨日陪餘年回來,就是打算在裴家再住上一晚,與裴大柱一家四口度過這最後的一段相處時光。

而她今日就離開大貴村,去找路平一家,交代好錦繡樓的相關事宜。

之後再去青陵府城找彥乘風,與他商議好素食居的相關事宜。

然後,裴雲婠就可以放心地去進行假死了……

可惜,裴雲婠的計劃,就這麽被截胡了。

裴雲婠早就料到她與赫連骁的婚約一定會黃,只是沒料到解除婚約的旨意來得如此之快,甚至還把她同蘇隽彥給綁在了一起。

而她今日在裴家接旨,她若是逃了,裴大柱一家四口肯定得因此受難。

裴雲婠就不能逃,只能乖乖跟着這些人走。

而金蟬脫殼之計,今後再用,也都容易引人起疑,都不如在這一道聖旨來之前那般順其自然。

“公公,一點心意,望您笑納。”裴雲婠追上去,将一袋銀子塞進宣旨太監的手裏。

宣旨太監掂量着手中錢袋子的分量後,停下了腳步。

“公公,諸位一路奔波,不防先歇歇腳,吃飽喝足再趕路也耽擱不了多少時辰。再則,民女想要同家人道別一番,還望公公行個方便。”裴雲婠堆着笑臉,态度也很恭維。

這個時候,不恭維不行啊!

這群前來宣旨的人來得突然,裴雲婠都是猝不及防,她沒得一點準備,若是就此跟着一道進京,她到了京裏,可就是孤立無援了啊!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宣旨太監這一行人雖然是奉命行事,也一刻都不想在裴家多待,但是,到手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眼看着宣旨太監點了點頭,裴雲婠立即示意裴大柱将人帶去裴記好生招待着。

這個時辰,吃午飯還尚早,而臨時做菜留人吃午飯怕是對方不願意等,因此只能将人帶去已經開門做生意的裴記。

而裴雲婠對裴記素串有信心,她相信只要這一群人吃上一口,絕對就不會着急要走了……

果不其然,當裴大柱帶着宣旨太監一行人到了裴記,不過是聞着香味,這些人就立馬動搖了急着離開的心思。

宣旨太監這一行人,除了三位內官,其餘全是護送三人前來的禦林軍,總共二十人。

因着其衣着不凡,且着裳鮮明,就算是沒有見過內官和禦林軍的鄉人們,也知道這些人的來頭不小。

于是,未免沖撞了貴人,惹來禍患,在裴記吃素串的食客們紛紛起身離去。

裴大柱得了裴雲婠的囑咐,本來就是要清場的,眼見着食客們自行離開,他就讓守櫃臺的幫工不要收錢。

很快,裴記就清場了。

裴大柱內心裏因為氣憤,憤怒使人膽大,他反而就不慌亂了,他見幾個幫工們皆是戰戰兢兢,不由得自己上手去招待衆人。

原本殺氣騰騰的禦林軍,周身都充斥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暴虐之氣,吓得裴記的幫工們都不敢靠近。

但是,在吃上一口裴記的素串之後,禦林軍們,在覺得驚豔的同時,也紛紛收斂了各自外放的氣場。

因此,裴大柱招待這些人,也還算是順利。

裴家小院裏,氣氛壓抑不已。

“好好的怎麽就來這麽一遭呢!還馬上就要去京城,這……這……”王氏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裴春花也是急得不行,只是她又急又怕,忍不住提醒王氏道:“弟媳,你小心點說話,那些人還沒走呢!”

林幼晴也在場,她小聲說:“娘,舅母,你們先且不要說話,多說多錯,不如去給婠表妹準備些吃的用的。”

宮裏來人說的話,她們這些平民百姓哪裏敢違抗。

若不是紛紛替着裴雲婠趕到憤怒與不甘心,此時也根本沒有這般堅強,怕是早就吓破了膽,暈過去了也未可知。

王氏和裴春花一聽林幼晴的話,紛紛覺得在理,就立馬去收拾東西。

裴雲婠也在自己的房裏收拾東西,她今次要帶走的東西不多,除了幾件換洗的衣物之外,就是傍身的銀錢了。

只是她估摸着這次去京城,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她就把要帶去京城的都收拾好,然後做好标記,後面請人幫她捎帶去京城裏。

收拾完,裴雲婠就寫了幾封信。

今日聖旨降臨,裴雲婠猝不及防,眼下只能在有限的時間裏,盡量做後續事宜的準備了。

小貍貓在房間裏上蹿下跳,将它藏着的寶物紛紛找出來,然後放入身上的小兜兜裏。

裴雲婠在鎏光宗裏搜刮玄武宗師的寶貝時,找到一張上好的狐貍毛,顏色與小貍貓身上的頗為接近。

于是,裴雲婠就這張狐貍毛給小貍貓做了一套小衣裳。

從外面看起來就是一張縫起來的皮子,裏面卻是暗藏玄機,各種形狀大小不一的小兜兜有多個。

有的小兜兜裏還有夾層,一個小兜兜就變成多個。

充分滿足了小貍貓搜刮金銀財寶而藏起來的財迷心思。

小貍貓穿上這一套用狐貍毛做的小衣裳,外觀上看起來只是肥了一圈,臃腫不少,卻根本瞧不出內裏玄機。

對于這一套小衣裳,小貍貓喜歡得不得了!

裴雲婠寫好信,分別裝入幾個信封,在信封上也做好标記,再将幾封信都裝入同一個信封。

這個信封,裴雲婠是要餘糧替她交給江氏和彥乘風等人的,信上寫的就是錦繡樓和素食居今後發展之事的一些建議。

忙完,裴雲婠對小貍貓說道:“小黑,你且快點把你要帶的東西帶上,我們大概很久都不能回來,趁着還有些許時辰,你也去同你的小夥伴們道個別。”

小貍貓的小夥伴,除了那三只被它诓來天天下蛋的野山雞,就是大野小野這兩頭野牛,還有它們的孩子,一頭出生還不到一年的小野牛犢子。

當然,後山裏還有沒有小貍貓的小夥伴們,裴雲婠就不太清楚了。

說着,裴雲婠就去找王氏和裴春花等人。

裴雲婠是一個不喜歡道別的人,但她今日還是細細囑咐了王氏還有裴春花很多事情。

裴大柱和餘多銀等大老爺們都還是粗心的。

因此,兩家人今後能否過得平安順遂,其實主要取決于王氏和裴春花二人。

“娘,大姑,今後與我有關的任何事,你們都一定要管好這一大家子的嘴,千萬不能對外說一個字,并且,往後在裴記或是大姑父他們的木匠店,要是有客人提起,也都不要接話,且要告知客人,勿要多言。”

“禍從口出,你們一定要謹記。并且,你們一定不要到京城來看我,要是聽到任何關于我的不好的消息,也不要着急,你們要相信,沒到最後一刻,那些消息就都不是真的。”

裴雲婠在這一刻,心中就真的有些慌亂了,因為她發現自己想要叮囑的話,怎麽說都說不完。

而她既擔心王氏和裴春花理解不了,又擔心二人記不住。

一種無力感,在裴雲婠的心底裏滋生……

王氏雖然不知道裴雲婠在擔憂些什麽,但她卻感覺到了今日的裴雲婠與以往的不同。

以往的話,每次遇到事情都是王氏一個人最着急,而裴雲婠卻從來不顯半分着急。

今日的裴雲婠,看起來依然是神色淡淡,但王氏還是看出了她不似以往那一副做什麽都不慌不亂,對什麽事都無所謂的态度。

“婠丫頭,俺們都聽你的,你別擔心俺們,倒是你自己,一定要保重。”到得這般時候,王氏覺得自己真是嘴笨,也不曉得怎麽樣才能安慰裴雲婠。

裴春花也趕緊應聲:“婠丫頭,俺們會照你說的做,你不要操心俺們,你只管照顧好你自己。”

“是啊!婠表妹,我們省得你的意思的,你放心去京城,将來若是可以去看你,你就給我們來信。”林幼晴雖然年紀輕,但她比之王氏和裴春花,還是要多見過一些世面的,因此比二人更懂裴雲婠叮囑的話語的重要性。

“二表嫂,煩請您也多多提醒大家。”裴雲婠鄭重地看向林幼晴。

這位二表嫂,既有商人之女的精明能幹,也很懂人情世故,甚至還頗為聰慧。

有她在,也能彌補王氏和裴春花二人的一些不足之處。

林幼晴也鄭重地看向裴雲婠,“婠表妹,你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且放心。”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道別的話語還未訴盡,可裴雲婠卻不得不坐上了去京城的馬車,再次奔向她并不向往的那一處繁華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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