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可絕望的看着男人将刀子捅進母親的下腹,噴射出來的鮮紅血液染紅了男子帥氣的面龐。
雜亂的床單,曾經和母親歡好的另外一個男人仰面躺着。一只手還緊緊抓着母親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白皙的肌膚。
母親平淡無奇的五官此時鮮活而痛苦,不斷冒血的唇開啓着。反反複複只有一句話,“秦明。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男人抽出刀子。血滴滴噠噠的往下流,有幾滴還濺到了秦可可的鞋子上。
他轉過身,眼睛定定的看着秦可可。只說了兩句話。
“可可,爸爸殺了媽媽。”
“可可,如果爸爸當時不貪心。安心做一個小明星該有多好?”
秦可可低頭看着褐色高跟鞋上鮮紅的血珠。視線內忽然出現大片猩紅,她倉皇擡頭,正好看見爸爸将刀子捅進心髒。
“不要!”
“可可。快醒醒。”
秦可可猛地睜開眼睛。伸手一抹。臉上全是淚水。
“可可你醒了沒有,今天總裁要來看練習生進度。遲到了影響不好。”
夢中帶血的刀子一晃而過,秦可可胡亂擦掉眼淚。爬起來,“我起來了,謝謝你叫我。”
胡亂清洗一通。畫了一個淡妝,秦可可換上舞蹈服後立刻跑出宿舍。
走廊裏已經十分冷清,只有三三兩兩的練習生匆匆跑過。
電梯處有人在說話,在聽到“秦可可”三個字後,她下意識停下腳步。
“你可別去惹秦可可,別看她平常不争不搶,身後可是帝國集團撐腰,誰知道是不是什麽高層的*。”
驚詫的聲音立刻接上,“帝國集團?要她真有帝國集團撐腰,怎麽混也不會是個實習生吧。”
“誰知道呢,說不定不得寵呢?”
秦可可選了另一架電梯,安靜的小空間給了她*的機會。
別人怎麽說又有什麽關系呢,只要她能成為一個明星,像爸爸一樣站在閃耀的舞臺上,那就可以了。
出了電梯,卻看見大廳上有人扛着攝像機。對于她們這些沒有正式出道的實習生來說,一旦被拍下就失去了制造噱頭的意義,會毫不留情的被公司丢棄的。
那些記者好像在等什麽人,她趁機低着頭拉高衣領遮住下巴,又将頭發散下來遮住臉龐。
那群記者似乎沒人注意這個忽然出現的小角色,正當秦可可松了口氣,不經意瞄到有一名年輕的記者跟在後面。
“糟糕。”她拔腿就跑,身後的人始終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跑到拐角處時撞上了一具硬邦邦的胸膛。
“沒事吧。”對方扶住她的肩膀。
秦可可被撞得生疼,眼看身後的記者就要追過來了,着急道:“抱歉撞了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男人掃了一眼尾随過來的記者,手掌往旁邊一擺,示意秦可可等一下。
“你好。”他朝那記者走去,潇灑自如,“這裏是不允許非相關人員進入的。”
沒費什麽勁他就打發了那名想挖新聞的記者,他走回秦可可身邊,本來和顏悅色的神情忽然變得淩厲,“記者就像是蒼蠅,你表現得越不想讓他叮,他就會覺得越有甜頭可吃。”
秦可可道:“今天撞到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男人後退兩步,上下打量着,忽然道:“走兩步來看看,就普通的走,随意點。”
“啊?”秦可可不明所以。
對方似乎很讨厭同樣的話說兩次,本來舒緩下來的表情又變得嚴肅,“先走兩步,快。”
“真是怪人。”秦可可念在他幫了自己,剛才又撞了他,帶着歉意的心理照做。
男人睿智的眼睛精光大盛,恰好手機響起,他連看都不看就掐斷,滿意的朝秦可可點頭,“搭個戲,假設我是你父親,你的母親*了,我要殺了她,而你當時在場,你會怎麽做?”
秦可可臉色一白,記憶如潮水般湧進腦子裏,刀子、鮮血、母親的尖叫,父親哀傷的眼眸。
“你怎麽回事!什麽話都要我說兩次?”男人不耐煩開口,見對面女孩子神情呆滞,心一驚,難道已經入戲了。
“不要,”秦可可低頭輕聲低鳴着,“爸爸,求求你不要傷害媽媽。”
本是低鳴哀求的神色忽然變得激烈起來,秦可可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眼中淚光閃動,“你不是希望我永遠快樂嗎?你不是說想當明星的話就要努力去争取嗎?你不是說過總有一天我們會站在同一個舞臺上面對觀衆的啊!”
男人怔怔的看着她,看着精致的臉龐帶上絕望的神情,忽的喉嚨一陣幹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