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平息了慶王的叛亂,他就會立即馬不停蹄地趕過去,把她接回到身邊。
但是到最後她還是卷了進來,并且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此刻看着雲朵性命垂危,在謝天陽的心頭湧上來的都是痛楚,他微微地揚起了臉,閉上眼睛任由滾燙的淚水從眼角落下來。他把她連同被子緊緊地摟抱住,就像是他第一次抱她的情形。
“雲朵,醒來吧。”
假若她不會再醒來,他便什麽都沒有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低喚着,渴望她可以睜開眼睛醒來。
但是她的身子卻是越來越冰冷,他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铠甲,然後又脫掉了衣裳,把她擁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着她。他讓她偎靠在自己火熱強壯的胸口之上,雙臂用力地環住了她。
他如同是負傷的野獸,蟄伏隐居在山林裏面。
而她是上天給予他的恩賜,她用她的溫柔和乖巧,撫平了他心上的傷痕。
她讓他冷硬的心重新溫暖了起來,而他要把這份暖意歸還給她。
一切都還來得及的,大夫馬上就會過來,她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帶着孩子離開把他獨自丢下來!
盡管不斷地低喚着,但是雲朵始終沒有,要清醒過來的意思。
謝天陽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直到堂弟謝天瀾在外面大力地拍門,才把他的神思從雲朵負傷、性命垂危的傷痛中拉了回來。
“堂哥,開門吧。”
謝天瀾急切地開口道:“禦醫過來了,趕快讓他看看雲朵。”
“好!”
他把自己的外裳,給雲朵穿在身上。
然後趕過去打開了房門,把禦醫迎進了房間裏面。
年青的天子前來圍場秋獵,身邊帶着禦醫同行,安松明白雲朵的情形危急,所以不需要謝天陽特意地叮囑,便直接去把他找了過來。
禦醫跟随着安松而來,在門外見到了謝天瀾。
他看到他全身血跡斑斑,肩膀上面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湧出鮮血,便情急地想要動手替他包紮。結果謝天瀾卻咬緊了牙根,告訴他有更加重要的傷者,在房間裏面等待着救治。
禦醫踏進了房間裏面,雲朵躺睡在炕上,他湊近過去察看到她的臉色,立即便眉頭都皺了起來。雲朵的腹部已經隆了起來,明顯看出是正懷有身孕,而她腹部的刀傷,卻是猙獰可見。
“她是什麽時候負傷的?”
任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也動了恻隐之心。
如此嬌弱年輕的小姑娘,竟然負了如此嚴重的刀傷,并且傷口在雨水裏面泡過,她的情形真的是非常不樂觀。
“昨日早上。”
在場最清楚經過的,就是安松了。
他把雲朵負傷的來龍去脈,大致地說了出來。
“竟然是蘭亭!”
謝天陽鐵青着面色,額上青筋浮現。
明明他派車夫把雲朵送走,但是她卻出現在慶王爺落腳的地方,原來是蘭亭郡主派人把她擄走,并且還用刀刺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