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萌芽第 25 章 (25)

第 25 章 (25)

然是冬天,但是陳瑞穿的卻不多,大衣打底絲襪,長過膝蓋的皮靴。整個人都比別人多了一個檔次。薇薇也是家世極好的女生,可是同陳瑞比起來,總是差了一點感覺,就好比古代的公主和一般的大家閨秀的區別,總少了哪一種氣勢。

陳瑞的氣質比較清冷,不是讓人想親近的類型,不過熟悉之後就知道,陳瑞是性格很溫和的女生,冷淡的氣質大概是天生的,改也改不掉。

蓓蓓在後面拉了拉蘇芽的衣角,蘇芽拉着蓓蓓和薇薇說:“這是我室友,不介意一起去吧?”

周俊說:“當然,一起吧,今天天氣不錯,應該是梅花盛開的時候。”

這樣一天的行程就定了下來,上午去梅園看梅花,中午在外面吃飯,下午去花鳥市場,陳瑞說想買只小狗。然後是去廟裏上香,最後是去KTV唱歌。

因為時間還早,所以大家都坐公交車去梅園。蘇芽和陳瑞好久沒見,所以坐在一起聊天,薇薇的交際能力很好,所以不擔心會有尴尬的狀況。

陳瑞在上海還是很順利,第一年的時候就拿了獎學金,還報名考的駕照,最重要的是認識了上海國家樂團的大提琴手,跟那人學*提琴。而且以前幫過陳瑞的那個男人,現在也成了陳瑞的朋友,不過只是朋友,因為那個男人有女朋友了。女人,再喜歡也不能做第三者,這是原則。

陳清就更久不見了,陳清有一個青梅竹馬,上大學之後兩人就分手了,現在陳清也是單身,在師範學校。至于秦書宇,這次是和秦書言分開了,但是兩人還是經常聯系。到底是血濃于水親兄弟,雖然不是一個家庭,感情卻很好,這大概是一個圓滿大結局吧。秦書宇和秦書言,注定是要成為風雲人物的,已經有星探邀請秦書宇拍廣告,可是秦書宇沒有答應。藝人的生活很辛苦,又不是自己喜愛的工作,所以秦書宇拒絕了。

周俊就簡單的多了,除了一個冷峻的外貌,周俊的專業也很冷酷,是法醫專業,所以沒什麽女生,都是一幫男生。其實周俊這樣的人有一個優點,做事很果斷,不喜歡的直接說NO,蘇芽也是很佩服,不過對于喜歡他的女生來說,那真是很冷酷。

☆、出游

梅園,顧名思義,裏面都是梅花,從圍牆外面就可以看到,一大片粉色的,和桃花很像。

禮拜天,梅園裏的人很多,這個梅園是建在山底的,山不高,但也不是很矮,可以一邊登山一邊看風景。梅園裏有很多種梅花,紅色黃色白色粉色,每一種樹上都挂了一塊牌子,牌子上用中文英文日文寫着梅花的種類。

因為已經到了三月,梅花的花期也差不多結束了,再過沒兩天就會全落了,所以一路上都是小小的梅花花瓣,就像鋪了一層地毯,很漂亮。

大家都被這樣的美景驚呆了,不停的發出歡呼的聲音。有許多小朋友就在梅樹下嬉鬧,弄的不少花瓣紛紛落了下來,薇薇拿着相機招呼大家一起拍照。

到半山腰的時候,大家都累了,秦書言挨着蘇芽坐了下來。從生日那天開始,蘇芽以為再也見不到秦書言了,沒想到才一個多月,又見面了。

秦書言說:“風還影去美國了?”

蘇芽一驚,側頭看了一會秦書言,想着他怎麽會知道,後來又想起以前,好像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秦書言繼續說:“其實你們的事我一直都知道,包括他家裏的事。”

“所以,你一直都沒告訴我?”

秦書言沉默,然後嘆了一口氣,“那時候我想看看你們會不會因為距離就這麽分開,可惜我低估了你的堅持。對不起!”

蘇芽有一瞬間的憤怒,但是很快就平靜了,沒有誰是必需要對誰坦白的,雖然秦書言是自私了一點,但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蘇芽搖搖頭說:“都過去了。”

陳瑞見兩人場面尴尬,走過來說:“蘇芽,我們去那邊轉轉吧。”

蘇芽微微一笑說:“好啊。”

陳瑞經歷了背叛事件之後,與人也不肯深交了,只有蘇芽還一直惦念着,跟秦書宇他們一起回來。

其實陳瑞還有一件事請蘇芽幫忙,原來陳瑞的爸爸為陳瑞辦了一個相親宴。有錢人舉辦的相親宴都是有名頭的,不能說是相親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陳瑞也知道自己耳根軟,容易被騙,所以要蘇芽幫忙攪亂。搗亂這種事蘇芽怎麽會做,又不是多活潑的人,不過社交高手薇薇倒是八面玲珑的,說不定能幫上忙。

陳瑞比蘇芽大了兩歲,如今也才22歲,還很年輕,按理說她父母不該着急。可是陳爸爸怕女兒找外地的女婿,所以先給自己的女兒準備着,這些人都是上流社會的公子,多半是富二代和官二代,陳瑞也不喜歡,所以最好是誰都選不中。不過要是陳瑞能自己直接拒絕就好了,偏偏陳爸爸不同意,非要選出一個人來。

其實這也好辦,找個本地男朋友不就好了嗎,可是陳瑞說,她心裏還沒忘記那個人,所以暫時不行談戀愛。

逛完梅園,大家一起去外面的小攤上買吃的,陳瑞上了大學之後也沒那麽講究了,只要是幹淨的東西,都是能吃下去的。

這樣蘇芽就在小吃街上又吃了一遍。

下午去花鳥市場,花市和寵物市場是在一起的,前邊是花卉市場,後面是寵物市場。花卉市場裏開了空調,溫度是恒溫的,因為不少花在低溫裏會被凍死。道路兩旁放了很多桶,每個桶裏都有一種花,五顏六色,氣味芬芳,幾個女孩子立刻被這些花給吸引了。

有一家店擺的花很特別,根據顏色種類,顏色深淺逐層擺放,讓人不禁眼前一亮,忍不住要進去看看。而有這樣靈巧心思的也是一位氣質雍容婦女,看不出年齡,只是很有氣質。

最前排有很多種白色的花朵,大的有百合、馬蹄蓮、薔薇、鈴蘭、各種菊花、茶花、風信子、劍蘭等等,小一些的有栀子花、滿天星、繡球、桃花、丁香、蝴蝶蘭之類。之後是粉色、黃色、淺紫色、橙色、紅色、紫色、藍色、彩色。就像是鋪了一道彩虹,非常漂亮。

薇薇說:“這裏有五個男生,四個女生,不如你們各自猜一下我們喜歡的花,輸掉的人請吃飯。”

邱成是五個男生裏最活躍的,所以馬上舉手說:“同意,不過我們只選一個人猜。”

“可以。”

倒是秦書宇比較冷靜,“這裏這麽多花,猜一個真的很難,不如你們用一句話形容這種花,我們根據你們的形容來猜。”

☆、游戲

那由最小的蓓蓓開始,蓓蓓說的是含羞的少女。到薇薇是錦繡榮華,蘇芽是小家碧玉,陳瑞是含蓄的配角。

這裏面最好猜的是陳瑞的,配角的種類很少,滿天星、情人草、黃莺。而滿天星的花語就是永遠的配角。

薇薇的就有些難了,一般繡球花被說成是錦繡的代表,但是榮華卻是牡丹,只能選一樣只有一半的機會。

蓓蓓的就很難猜了,從表面看,含羞草花更像,可是有一首詩寫道“含羞少女開紅唇,兩兩相對永相愛,指的是合歡花。但是這兩種花店裏都沒有。而稱的上含羞的多半是粉色,要在那麽多粉色裏挑一種花真的很難,而且男生可沒有那麽細致。

蘇芽的花應該也很難猜,範圍很大,不過五個人跟蘇芽很熟,知道蘇芽喜歡白色,這樣範圍也縮小了。

通過抽簽,周俊和秦書宇猜蓓蓓的,秦書言猜陳瑞的,邱成猜蘇芽的,陳清猜薇薇的。相較而言,陳清是比較細膩的男生,而且讀書很多,應該容易猜。而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邱成就慘了,一個勁的亂轉,最後還偷偷問秦書言。

果然,還是陳瑞的最好猜,就是滿天星。蘇芽很好奇,陳瑞這樣天生帶光環的人,怎麽會喜歡這種不起眼的花朵。

秦書言猜對了還買了一束,送到陳瑞手上。那一束小小的滿天星,只有兩個手掌那麽大,星星點點的很好看。

接着是是薇薇,陳清最後選了一枝牡丹,牡丹不好養,所以很貴,不過陳清還是買了一朵繡球花給她。

蓓蓓的真是很難猜,兩個人選了兩種都不是,最後還是蓓蓓說是桃花。桃花單支也不好看,所以送了一枝月季花。蘇芽的肯定也是猜不出來的,蘇芽也沒說,是秦書言送了一支百合。

幾個女生都很興奮的離開了花店,花店的阿姨很和藹,一直送到門口。

過了花卉市場,後面是寵物,分區而設,一邊是小型的動物一邊是大型的動物。小型的都是一些鳥類、魚類、烏龜、兔子倉鼠一類,很可愛。

到另一邊是貓和狗,毛茸茸的太可愛了。蘇芽喜歡毛蓬蓬的動物,無論大型小型都喜歡。在這一點上倒是和陳瑞有些相似,陳瑞想找比較溫和的秋田犬,那憨厚的樣子真是愛死人了。蘇芽看過一部電影,叫《忠犬八公》。講的是一只秋田犬,主人死去之後,它就在常等主人的車站門口一等就是十年,最後老死在車站。故事很感人,蘇芽當時還哭的一塌糊塗,每每想起來還是忍不住要哭。

除了秋田犬,博美犬也很可愛,像只肥胖的小狐貍,毛茸茸雪白的一團。最憨厚的是松獅,像只長毛的小熊,胖的眼睛鼻子都擠到一起了。帶着一只巨大的松獅出去,那真是太拉風了,不過也很貴,至少蘇芽買不起。

養寵物是件很長久的事,就好像多了個寶寶,不僅要照顧一日三餐,還要照顧它的心情,陪它玩,了解它的身體狀況,還要教育它,真是件費神又費力的事情。

最終,陳瑞選了一只秋田犬,才一個多月,很活潑,又長的胖嘟嘟的,很可愛。

其實男生裏面也有怕狗的,就算是這麽小這麽可愛的狗,也是不敢靠近,那人就是邱成。聽說他小時候去朋友家玩,被朋友家的狼狗給咬了,從此以後見到狗都繞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漢,居然怕這麽小只狗,真是笑死人了。

陳瑞買了小狗,當天的任務就算完了,打了電話叫家裏的司機把小狗給帶回去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招招手就有人為你做事。

吃過飯之後,大家都去了KTV。

這次大家都沒有那麽拘束了,到了那就開始點歌,都是些流行很久的歌。

剛坐下沒多久,蘇芽就感覺手機在響,拿起來一看,是陸長青的電話。

蘇芽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陸長青說:“蘇芽,你現在在哪呢,趕緊到醫院來,記着,不要讓外公知道,快點過來。”

說完這句話,陸長青就挂了電話,蘇芽就是想着急都不知道該怎麽着急,也不敢耽誤,趕緊收拾穿了外套就出去了,都忘記跟其他人說一聲。不過現在哪還來得及打招呼,聽陸長青的口氣,是很着急,所以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住院

在醫院門口,蘇芽看到陸長青在等在門口,蘇芽問:“到底怎麽回事,誰住院了?”

陸長青安撫的說:“蘇芽,一會兒你一定不要激動,我先告訴你一聲,是舅舅住院了,這次很嚴重,所以你一定要冷靜,可不要垮了。”

蘇芽心裏一涼,腦子也是嗡的一聲,但是蘇芽還是比較冷靜,越是亂的時候越要冷靜。蘇芽說:“我爸出什麽事了?”

陸長青一邊走一邊說:“下午的時候,舅舅被車撞了,那人是酒駕,肇事逃逸了,現在警方正在追查,舅舅到現在還在昏迷。”

蘇芽忍不住心慌,也不想再聽,打斷陸長青說:“先去看看我爸。”

“舅舅從進來到現在還在做手術,我媽簽的同意書,先過去等着吧。”

手術外坐了幾個人,蘇姑姑、阮姨、還有幾個穿制服的交警,大概是蘇爸的同事。蘇姑姑看到蘇芽過來,趕緊招呼蘇芽說:“蘇芽。”

剛說了這一句,蘇姑姑就忍不住哭了出來,抱着蘇芽說:“苦命的孩子,沒想到還會出這種事,要是你爸有個什麽,你可怎麽辦啊?”

蘇芽被蘇姑姑這麽一哭,心裏也是堵的難受,眼看着生活都進了正規,偏偏又出了這麽一件事,也不知道爸爸到底傷成什麽樣子了,要是真有什麽,爺爺那邊可怎麽辦?想起爺爺,蘇芽不禁悲從心來,爺爺那麽大年紀,才享了幾年的福,難道還要再受打擊嗎?

蘇芽心裏難受,卻不敢哭出來,怕蘇姑姑擔心,現在家裏就只剩自己撐着,說什麽也不能脆弱。蘇芽說:“姑姑,爸爸肯定會沒事的,你放心,我保證。”

蘇姑姑抹了抹眼淚說:“嗯,你爸爸不會有事的。”

不一會兒,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從手術室出來了,蘇姑姑和蘇芽馬上問醫生說:“醫生,病人怎麽樣了?”

醫生拿下口罩,臉色凝重的說:“去辦公室談吧。”

蘇姑姑讓陸長青跟着去,其他人則等着蘇爸出來。

醫生的辦公室不是很大,只有一張辦公桌,上面放着骨科主任的牌子。

醫生将幾張片子夾到牆上說:“病人的狀況不太好,但是也不是不可救。車子撞到的是右大腿,所以大腿骨關節錯位,軟組織挫傷,着地的時候摔到胯骨,一邊胯骨有些碎裂,還有胸腔受到撞擊,肋骨有裂縫,再有左手臂脫臼。這些都是骨傷,外傷也不輕,大面積擦傷,還有石子之類的割傷,大腿外側劃傷。目前我們已經将錯位的骨關節糾正了過來,碎裂的骨頭也取了出來。外傷的石子灰塵也處理了,現在只要觀察腦震蕩的程度。病人摔倒的時候護住了頭部,所以應該不會太嚴重,但是也不能排除突然行的腦淤血,所以要住院觀察。如果沒什麽疑問現在先去辦住院手術,然後做腦斷層檢查。”

“醫生,那我爸爸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嗎?”

“配合治療好好養的話可能會恢複,但是肯定不能同以前一樣的,幸好刮骨只是外側碎了一點,要是再往裏可能要癱瘓的,現在只要養上三個月就可以行走了,不過要是到能跑能跳,最少也要半年。”

“知道了醫生,謝謝您。”

陸長青說:“我先去辦住院手續吧,錢你不用擔心,我媽帶着了,而且舅舅有保險,可以報銷的。”

“恩,那就謝謝你了,我先去看看爸爸。”

蘇芽剛走到門口,手機又響了起來。蘇芽一看,是陌生的號碼,蘇芽沒接,直接挂掉了。剛挂掉打開門,手機又響了,這一次是薇薇的電話。

“蘇芽,你去哪了,怎麽這麽久都不回來。”

“我沒事,你們玩吧,我家裏有點事,不用等我了。”

“哦,要是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說哦。”

“恩,我會的。”

“哦,對了,陳瑞剛剛打電話你怎麽不接,她有話跟你說。”

蘇芽想到陳瑞請自己幫忙的事,蘇爸現在這種狀況,自己肯定是不能去幫她了,于是對薇薇說:“薇薇,你讓陳瑞到外面接電話,我有話跟她說。”

蘇芽其實也不是只想說那一件事,因為陳瑞的爸爸生意做的很大,認識的人也很多,蘇芽想請她幫忙追查肇事逃逸的司機。在外面的人總會比警察靈活機變的多,那個人害爸爸這麽慘,總要有報應的。

而且這一次不能找到他的話,說不定還會有其他人受害。

陳瑞很爽快的答應了,但是要先了解情況,于是蘇芽偷偷拜托蘇爸的同事,講了當時的情況。

☆、蘇醒

才一個星期沒見,蘇爸都已經躺病床上了。被子蓋到了脖子下面,一直胳膊露在外面,手上紮着針頭,正在輸液,頭上沒什麽外傷都是些小刮傷。蘇爸的臉色很蒼白,眼睛也緊閉着,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昭示着此人還活着。

蘇芽在蘇姑姑旁邊坐了下來,蘇姑姑小聲問:“怎麽樣了?”

“醫生說可以治好,只要多休養就好了。”

“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姑姑,我想回去那點日用品回來,一會兒爸爸醒來肯定餓了,我回去頓點骨頭湯過來,你在這看着我爸好吧。”

“你現在回去,你爺爺肯定會問,你在這守着,我回去做,衣服就買新的,出院的時候扔了,去去晦氣。”

“嗯,那就辛苦姑姑了。”

蘇姑姑走了,病房裏只剩下阮姨坐着,蘇芽對阮姨說:“阮姨,今天辛苦你了,還要來陪我爸爸。”

阮姨搖搖頭,沒有接蘇芽的話,倒是嘆了口氣說:“當年你魏叔叔也是這樣突然的被送到醫院,我連他最後一眼都沒看到,那時候我真的痛苦,恨不得就此死了算了。可是我還有孩子,為了孩子,我不得不堅強下去,今天看你到這邊,不哭不鬧,真是難得,你爸爸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讓人羨慕。”

蘇芽不置可否的撇撇嘴,“阮姨,你真的喜歡我爸爸嗎?現在我爸爸的腿被撞了,醫生說有可能站不起來了,如果以後你和我爸爸在一起,有可能你比現在還辛苦。要是你覺得不方便,你們可以分手,我們全家都不會怪你的。”

阮姨低頭,沉思了好久,就在蘇芽失望的就要放棄的時候,阮姨說:“我這麽大年紀了,說這些情啊愛的也不合适。我也不瞞你,你爸爸是個好人,跟你爸爸在一起我很安心,雖然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但是我聽你爸爸的事跡已經很久了。在認識你爸爸之前,我就認真考慮過了,如果君君也能接受,我們就結婚。你爸爸值得別人真心的對他,所以我會一如既往的對他好,不管他身體好還是不好。”

聽到這話,蘇芽不知怎麽的有種想哭的沖動,17年了,等了17年,爸爸終于等到了他的姻緣。這些年,蘇芽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後來的慶幸,再是擔憂,忐忑,期盼,到現在終于要放心了。緣分真是很奇妙的東西,17年前,蘇爸解救了蘇芽,有了女兒,但是因此單身17年,17年後,這份缺憾終于被填滿了。蘇芽這會不知該激動還是喜悅,反正一不小心就流出了眼淚。蘇芽不是愛哭的女生,多大的打擊都不能讓蘇芽流淚,只有這些細小的感動,總是不知不覺的讓人鼻子發酸。

陸長青辦完住院手續,一推開門開到蘇芽在哭,忙安慰的說:“蘇芽,怎麽了,醫生說的不是可以治好的嗎?怎麽還哭了?”

蘇芽忙擦掉眼淚,笑着說:“沒有,不是要哭的,你們吃飯了沒有,出去吃飯吧,我在這陪着爸爸。”

陸長青點頭,“阮姨,你也沒吃飯吧,這麽晚還麻煩您,魏君應該還不知道你在這吧,您還是回去吧,等舅舅醒了,我給您發信息。”

阮姨點點頭,大概是覺得身份有些尴尬,也沒多說,拿了自己的包就出去了。

陸長青也出去了,蘇爸打了麻藥,暫時還不能醒來。倒是點滴快挂完了,蘇芽按了呼叫鈴,叫護士進來換水。

一直到八點多,蘇爸終于醒過來了,蘇芽趕緊倒了水給蘇爸。蘇爸見到蘇芽,啞着嗓子說:“怎麽你也過來了,明天還上課呢。”

“爸爸,你餓了沒有?姑姑一會兒就過來了。”

“你爺爺知道嗎?”

蘇芽搖頭,“不敢告訴爺爺,等過幾天你穩定了再告訴他,不過還要你打電話跟他說一聲,我說的話他肯定起疑。”

“恩,這樣也好,你爺爺受不得刺激,還是好點再說吧。”

正說着話,蘇姑姑一家都過來了,姑父還買了水果,姑姑拿着炖好的湯,陸長青帶着換洗衣服。

蘇爸見陸長青進來,招呼陸長青說了悄悄話,然後陸長青就去找了護士。原來蘇爸是要去洗手間,但是蘇爸現在不方便,不過病床上是帶馬桶的,只要搖一下就好了。

蘇姑姑做了很多菜,都是清淡的,蘇爸食量也不小,但是因為挂了水,最裏面很苦,所以吃的也不多。倒是湯喝了不少。

陸長青分別給阮姨和蘇爸的同事回了電話。

蘇姑姑教的是高三,請假的時間不能太長,陸長青找了實習單位,實習生請假也不好,所以最後決定分開請假,第一天就由蘇姑姑請假,接着是姑父,陸長青,最後是蘇芽,一個星期之後,蘇爸的檢查也出來了,要是不嚴重就可以告訴爺爺了。

☆、地震

蘇爸出事的事,到底沒有瞞住秦書言幾人,因為陳瑞告訴了他們,有他們幫忙,酒駕的人沒幾天就抓住了。保險公司的人也聯系了,不過賠償費用要等住院結束,到時候到保險公司報銷。不過也不是全部都報的,其他的項目要找肇事者賠償。

腦部檢查也出來了,慶幸的是,蘇爸保護的很好,沒有嚴重的問題,只有一些腦震蕩,可能會經常頭暈,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也幸好蘇爸以前經常有危險,所以應變能力很好,這才及時護好了頭部。

第六天的時候,蘇爺爺問起蘇爸,于是陸長青告訴了蘇爺爺,蘇爺爺也是被氣着了,當下就打了陸長青一頓,好在知道蘇爸沒什麽生命危險,到也沒氣出病來。

蘇爸住院,蘇爺爺也要陪床,蘇爸不同意。蘇爸的肋骨有裂縫,一側是不能翻動的,只能往一邊翻,而且蘇爸也不能坐起來,每天都要有人幫他擦身。

阮姨和魏君也來看過了,魏君來的時候倒是出其的安靜,什麽惡語都沒說。阮姨也留下來照顧蘇爸,一人一天,剛好夠五天,星期六星期五星期六晚上蘇芽都可以陪床。一直到一個月之後,蘇爸裂開的骨頭終于愈合了,醫生說現在也可以出院,但是盡量不要碰到骨頭。外傷也基本愈合了,都脫了痂,新張的皮肉有些癢。

出院那天,蘇爺爺準備了好多東西,醫院的衣服肯定都不能要了,就在樓下點了火盆,将醫院的換洗衣服都燒了,還撒了鹽,最後讓陸長青扶着跨火盆。城市裏不能放鞭炮,不然蘇爺爺肯定還要放鞭炮的。

這一個月裏,雖然魏君沒怎麽露面,但是阮姨是經常來的,看得出來,阮姨是真的喜歡蘇爸,而蘇爸也不排斥。大概是年齡大了,蘇爸想到的事很多,尤其這次意外,讓蘇爸感覺到有個老伴的重要性,所以到出院的時候,蘇爸就詢問了蘇芽的意見。

蘇芽能有什麽意見呢,阮姨連蘇爸會殘疾都不介意,自然會把蘇爸照顧的很好。

保險公司的款項要等一個一個月才能下來,不過相關材料都報上去了,肇事者也已經判了刑,罰了款。蘇芽很感激陳瑞他們,這一次肯定要請吃飯的,不過要等上學之後,陳瑞不在S市,要等她回來。

三月份,蘇芽考了英語四級,四月份就收到消息,似乎是過了,不過這在本科院校根本不算什麽。五月的時候,發生了汶川大地震,當天晚上,學校就組織了祈福活動。自願參加,就在人工湖邊的廣場上。到的人每人發一截蠟燭,點好之後自己找位置站好。蘇芽幾人都選擇了搭建在湖裏的圓形小廣場,離湖面只有十公分高。大家都沒怎麽說話,到八點的時候,所有人一起舉好蠟燭,默哀一分鐘。

班裏四川的同學都請假回去了,學校裏第二天就組織了救援隊。對于臨床專業的人而言,這是一次歷練的機會,不少學長學姐都報名了。秋學姐也報了名,本來對于大一大二的新生,是沒有這個機會的,但是秋學姐宿舍有個同學是部隊某司令的女兒,背景強大,硬是要了幾個名額。因為這一層關系,所以蘇芽私下請求秋學姐帶自己一起去。蘇芽是班裏的優等生,要是平時肯定是不讓去的,蘇芽去找了臨床學的教授幫忙說服班主任,最後才有了這個機會。

蘇爸的腿恢複的很快,才兩個月就能下地走動了,現在已經開始上班了,不過因為這次事件,蘇爸被調去做了文職,只有忙的時候才會出勤。在蘇家看來,蘇爸也算是因禍得福,不過蘇芽知道,蘇爸肯定是遺憾的,蘇爸有才有抱負,就這樣做文職一定很難受。不過蘇爸畢竟老了,再不能折騰了。蘇爸住院的時候,向東還過來看過,還有晴姐姐和他們的兒子,小家夥才一歲多,只會說簡單的稱呼,咿咿呀呀很調皮。

到地震的第三天,救援隊的名單就确定了,除了蘇芽和秋學姐幾人,還有幾個男生也是大二的學生,不過怎麽進來的就不得而知了。蘇芽也打電話給蘇爸了,蘇爸自然是贊同的,不過蘇爺爺很反對,覺得太危險了。不過蘇爸說,餘震也過去了,不會很危險的,而且蘇芽的對了都是醫學院的學生,也有很多已經做了醫生的前輩學長,所以根本不用擔心。當然,蘇芽也不是去搗亂的,雖然不是正式的醫生,不過像包紮傷口打打雜之類的還是可以的。況且蘇芽體力充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跑腿打雜再合适不過。

因為去的地方條件艱苦,有可能沒辦法洗澡,這時候又是初夏,所以蘇芽準備了很多東西。濕巾就準備了兩包,因為只去一個星期,所以不用準備很多衣服,只帶了一套。消毒水飲用水食物之類學校都準備了很多,以防萬一,蘇芽也多帶了幾包泡面。到時候可能會有突發狀況,所以沒人都準備了一個小藥箱,繃帶剪刀,消毒酒精,棉球還有一些急救藥,感冒藥以及口罩手套之類。白大褂也發了一件,時間倉促,也就沒有那麽多講究。

☆、沿途

秋學姐的同學叫姍姍,姍姍的父親是中年得女,所以取名姍姍,意思是姍姍來遲。姍姍的人倒是和名字挂不上邊,大概是自小在軍營裏長大,接觸的都是軍人,所以她的性格很像男孩子,就連頭發也是剪的寸頭,完全看不出是女孩。不過姍姍的長相卻是很漂亮,英氣的濃眉,半月形的眼睛,卷翹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殷紅的小嘴,白嫩的肌膚,就算是很好動,卻一點都曬不黑。姍姍的嗓音有些沙啞,不像一般女生那麽細膩,聽秋學姐說,是因為變聲期的時候傷了喉嚨。姍姍自小長在軍營,體力不一般,他爸爸雖然寵她,耐不住她從小好動,倒是跟裏面的軍人學了一些搏擊術,而且從小鍛煉,後來又學了雙截棍。姍姍的性格像男生,天生又是愛打抱不平的主,從小到大不知惹了多少禍事,不加鬥毆都是常事,就連學校也是找了人交了錢過來的。不過姍姍卻是個義氣的女人,對朋友也是兩肋插刀的,不然也不會所有人都喜歡她。

這一次帶隊的S大附屬醫院的主任,外科內科都很擅長,是醫院裏首屈一指的醫生,做過無數個手術。他手下還有6個主治醫師,都是至少有三年經驗的新醫師,還有實習生十幾名,加上護士,學校學生一共有三四十名。學校包了幾輛面包車,因為地震,道路被毀,只能容許小車通過,許多運送物資都沒能及時送到。這一次不僅有救援隊,還有不少學生捐款捐物,買了很多水和泡面,一起運到災區。

剛上車的時候,學校的負責人就分好了各自的工作,醫院裏的人自然是沒人都配了護士,實習生也歸醫生管,剩下的學生主要負責補充藥品,傷員安置之類的瑣事,最多是給傷口消毒,幫忙轉移病人,換點滴之類,也沒有什麽大事。不過因為傷員多,所以不會很閑的。

為防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男女生都是一組一組的活動,和蘇芽一起的是大四的學長,斯斯文文,帶着一個眼睛,名字也叫嚴謹。

S市離汶川很遠,這一次不止有S大的救援隊,還有S市組織的救援隊,還有不少部隊官兵,一起往災區,這樣算下來,倒是一條很長的隊伍。開始的一個小時,大家還很熱鬧,到一個半小時候之後,大家都很累了,到四個小時之後,大家都不說話了,司機将車子停在服務區,大家一起在服務區裏吃了飯,吃完飯之後,大家又開始坐車,一直到晚上八點,車子才停下來吃飯。從S市到汶川,大概要開二十多個小時,每兩個小時交換一下司機。司機都是雇來的,都是開了十年車的老手,開的又快又穩。蘇芽幾人都很累,車子在高速上還是很平穩的,為了保存體力,大家都閉目養神。到十點多的時候,又在服務區停了一次,大家都去了洗手間,回來之後就開始睡覺。到半夜兩三點的時候,車子發生了點意外,好像有一輛車打滑,好在司機及時轉了回來。這之後大家都異常小心,到清晨,車子進了山區。不止汶川,周邊的省市也發生了一些地震,半夜的時候又發生了一點小餘震,好在有驚無險,終于在離汶川最近的市區安全停車了。

地震真的很嚴重,剩下的路都是些山路,道路被毀,只能用拖車一車一車的拖過去。蘇芽幾個女生拖不了車,只能背着自己的行李。自己的行李其實也不多,關鍵是藥品器械之類的很多,再加上食物水,一人背了好幾個包。幸好蘇芽也是經常運動的,還能背的動,像秋學姐,那真是很吃力,尤其是背着這麽重的包。

男生們也拿了不少東西,好在有部隊的官兵,順便幫忙運了不少東西。學校捐款的東西有專門的人管理,到了那邊就有人接應。蘇芽一群人徒步走了兩個多小時,這才到達臨時搭建的帳篷。

路上的時候,大家就已經吃不消了,再加上路面都是剛剛清理的小路,所以大家既小心又要走很快,真的是很辛苦。到營地的時候,那是更疲憊了,因為才是第四天,搭建的帳篷還不是很多,有不少人都是在建議的棚子下面擠着。醫生的是一個很大的棚子,外面罩着塑料薄膜,大概是有些人不能見風,還有一部分是四面透風的棚子,地上緊挨着鋪了不少毯子,每個毯子上都躺了人,有些輕傷包紮過的病人也躺在着,還有一個棚子是給新到的病人準備的。救援還沒有結束,許多人還被埋在廢墟下面,目前為止已經确認的死亡人數已經到了一萬多人。停放的屍體也要盡快處理,不能耽擱,但是找家屬的時間要很久,那些已經确定的就立刻被火化了。沒确定的也拍了照片,留了底之後被火化了。

住宿條件自然不必說了,倒是這些災民,真的是很讓人心痛。救援物資不多,許多人都沒有梳洗,臉上還是灰撲撲的很疲憊,衣服也都是只有一身,每個人都是目光呆滞,帶着些恐慌,大概是地震的恐慌還沒有緩過來。不少救出的婦女已經醒了,也許是沒睡,小孩子們都還在沉睡,畢竟才七點多。

各個救援醫療隊都是要自己搭建帳篷的,因為沒有人有時間幫你。雖然才七點多,但是搜救隊已經開始忙了,這一會兒就擡了好幾個病人過來,還有不少吆喝的聲音。

醫院的主任去找了當地的負責人,沒一會就拿了醫療器械和醫藥,帶着幾個醫生幫忙救人。蘇芽幾人被派遣去搭帳篷,還要整理行李。

☆、救人

在當地人的幫助下,帳篷很快就搭好了,搭好之後,學長們就帶着蘇芽去病人區幫忙。蘇芽們的任務就是在放飯的時候檢查其他人的體溫,防止有傳染病及流感的出現,秋學姐他們就帶着消毒用具各處查訪,幫忙接待新到的病人。

蘇芽自然是不會看病的,不過量體溫還是很簡單的,這體溫計也不是普通的體溫計,是可以靠表皮溫度測體溫的儀器,只用靠一下就可以的,所以很快。

盡管很快,但是這麽多人下來也是很累,測了體溫高的就帶進去檢查。就這一通下來,蘇芽的嗓子就有些啞了,忙的水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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