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第 95 章 林猛帶他走

第 95 章 林猛帶他走

季末很久很久之後才回來,天都已經快亮了。

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去看了聶讓,聶讓還躺在床上,江亦歡坐在地上,靠着床邊也睡着了。

季末給江亦歡拿了塊毯子披上。

披上的瞬間江亦歡眉頭瞪了段,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睡得并不踏實,心裏一直在揪着,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能讓她醒過來。

季末看着睜開眼睛的江亦歡,倒是沒說什麽,只是伸手又摸了摸聶讓的額頭,聶讓有些燙,但是呼吸還算平穩,季末收回手,幹脆也坐在了床邊,整個房間裏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裏。

季末不知道該跟江亦歡聊些什麽,其實他自己也在深深的迷茫之中。

他從口袋裏拿出了消炎和退燒藥,然後整整齊齊擺在床頭。

他去找了小甲,沒找到,然後找了鐘向虎,回來的時候買了藥,除此之外,他什麽都做不了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

鐘向虎只讓他照顧好聶讓,似乎并沒有要把聶讓接回去的意思。

他當然明白,接走就等于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篑了,但,聶讓現在這樣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這般放任他不管,還是過于殘忍了。

天亮的時候,聶讓倒是有了些許動靜,卻并沒有清醒過來,而是昏昏沉沉地開始發起了燒。

江亦歡吓得不輕,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狼狽的聶讓,咬着牙在發抖,身上又是滾燙的,額頭上全是汗,眼角也有水珠,甚至都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江亦歡覺得自己還是沒有任何長進,碰到所有關于聶讓的事情時,就格外的無用。

她急得團團轉,卻根本幫不上任何忙。

季末看着她,看着她急着的樣子,看着她的大肚子,更加的迷茫無助。

給聶讓灌了藥,季末拉着江亦歡到了客廳坐下,“你在這坐着休息一會好嗎?我來照顧他。”

江亦歡一個孕婦,這個時候跟着着急上火忙碌,其實本身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我……”江亦歡還想說些什麽,季末将她按坐着,目光灼灼看着她,倒是很嚴肅,卻也很脆弱,“你在這照顧自己,你要再有點什麽事,我真得傻了。”

江亦歡要是有個好歹,季末真就忙不過來了。

江亦歡看着季末,艱難的點了點頭,她現在其實真幫不上太多忙,要再添個亂,真不好。

她靜靜坐着,看着季末的身影匆忙又進了房間,她深深的呼吸,只能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擔憂。

沒一會兒,門口處突然傳來了動靜。

江亦歡吓了一跳,精神緊繃着,這個時候突然的敲門聲,讓她下意識砰的就站了起來。

她站着,目光緊緊的盯着門口,聶讓還在她這裏,還受着傷,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總讓她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深吸好大一口氣,走到門口,沒有急着開門,從貓眼往外看,門前站着一個男人。

江亦歡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門還在敲,倒是敲得從容不迫。

季末聞聲從房間出來,也到貓眼看了看,然後猶豫了幾秒,還是将門給打開了。

但是打開的瞬間還是下意識将江亦歡往自己身後護了護。

門口的人微叉着腰,看着面前的季末,又下意識看了一眼江亦歡,看江亦歡的大肚子,眼底的情緒有些微妙,他往前一步,擡腳進來了,目光卻望着江亦歡,“聶讓的?”

“難道是你的?”季末皺眉,這人一來就這麽說話,總讓人感覺來者不善。

“我來帶他走,他怎麽樣?”林猛點了點頭,笑了笑,倒是沒多問。

“你帶他走?”季末眉頭蹙得更深了。

林猛點了點頭,将屋子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在半開着的房門上,“他在裏面?沒死吧?”

林猛擡腳,季末卻壯着膽子擋了擋,“我都不知道你是敵是友,你說帶走就帶走?”

“他現在情況應該不太好吧,槍傷你會治?”林猛看着他,似笑非笑。

季末咬了咬唇,差點就脫口而出,想問他是警察還是壞蛋了。

但林猛并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他自顧先開了口,自我介紹,“我是林猛,你可能對我沒有印象了,我跟聶讓打過拳,後來我們在一起幹活,這次他出師不順,雖然受了傷,但只要沒死,他就得跟我回去,很多事,需要他說清楚。”

季末的嘴巴動了動,一句話說不出來,很險剛才沒有沖動多問。

“我現實能帶他走了嗎?”林猛倒是很耐心,還征求意見,當然,人家點不點頭,都得帶走。

“他回去有危險嗎?”季末後退了一步,卻還是問了這話。

“他有問題嗎?”林猛笑,側頭看季末。

“他如果沒問題,怎麽會有事呢?受了傷,該算功臣才是。”

季末腳步沉重,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麽回了,說他沒問題,林猛把人帶走了,誰知道帶走之後會怎樣,但說有問題,現在,馬上,聶讓估計就活不了。

“放心,我會替你們照顧他”,林猛笑了笑,然後又看了一眼江亦歡,“好好把孩子生下來。”

江亦歡內心驚了驚,但卻不敢說話。

林猛擡腳往裏去,很快就把聶讓給扶了出來,他走到兩個人面前,深深看着他們,然後伸出了手,“人我得帶走,但是,東西我也要帶走。”

季末看他,目光緊緊看着他。

“把東西給我,你這還有孕婦要照顧,別把自己卷入危機中。”

季末轉頭看了眼江亦歡,然後還是從口袋裏将東西拿了出來。

林猛拿了東西就帶着聶讓走了,季末感覺很無助,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現實有時候真的太殘忍了,往前後退都沒有路,有些路踏上了就注定回不了頭,需要極大的信仰和意志力。

聶讓一直迷迷糊糊的,燒得糊塗,眼睛一直都緊閉着。

林猛将他放到車後的時候,自己上了駕駛座,他沒急着系上安全帶,轉頭深深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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