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才不會是廢物第 105 章 丹陽門

第 105 章 丹陽門

丹陽門

“師兄。”

“師妹?”

沈修一點點理着神王絲,紅色傀儡絲從上面從白色之間繞過來,又從另一頭垂下去。

秦玉書眸色一冷,手中劍直接向着沈修砍過去。

“給我滾出去!”

沈修面上有不解還有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麽秦玉書突然翻臉。

秦玉書卻是不理他,直接就是一劍刺去。

“我師兄在哪?”

沈修的手指垂下去

“你是怎麽發現的”

“少廢話,我師兄在哪?”

“你師兄沒事。”

秦玉書冷冷的看着他,“我師兄在哪!”

沈原氣定神閑的站在另一處,并不搭話。

秦玉書怒極了,春生劍直直的劈過去。

青色長劍還未刺到沈原身上,沈原的身體忽的一下破碎了,細碎的裂痕就像是被什麽籠到一起,一起湧進銀色裂縫裏。

下一秒,秦玉書的腰被人一攬,褚時單手抱住她。

他眉目冷凝,不染劍向前一劈,“尋息術,追!”

秦玉書只感覺眼前一花,自己被褚時帶着向前。

周圍的風獵獵作響秦玉書看到空中有一道若有若無的銀線延伸到深處。

她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滿是堅定。

意識到擺脫不掉褚時後,那道銀線緩緩停了下來。

破碎靈力落地變成一道模糊的身影,他面色扭曲的看着褚時。

“誅魔殿主。”

“果然傳言是真的,哈哈哈哈好,那可有樂子看了。”

那道影子說完就要自爆,褚時面色沉沉的将手指一攏。

一絲神魂到了褚時手裏。

“不是沈原。”

他将手裏的東西捏碎,一道記憶出現。

陰陰暗昏沉,是一個人在說話,“大人,您身體好些了嗎?”

那人藏在陰影裏,“還好。”

“大人,漠羅那顆棋子,還要嗎?”

那人語氣和緩,“怎麽不要,兩個棋子不聽話,相互磨一磨就好了。”

“是,大人。”

“誰……”

沈修面色冷凝的走進來,“你們在說什麽?”

“不懂事……”

畫面一停。

秦玉書看着空中破碎的畫面,“裝神弄鬼。”

“沈修在丹陽門禁地。”

秦玉書眸色一沉,“走。”

丹陽門在西部偏北,離極北境有些近,嚴寒之地多奇珍異草,但也風雪更勝,不易養活尋常草藥。

原本丹陽門同光隐寺廟一直是避世的,但是是丹陽門的門主卻主動同魔主勾結。

秦玉書聞到了草藥的味道,底下是大塊大塊的藥田,碧色連天,同遠處的雪色相連。

底下的藥仆見到了生人,臉上浮現出一道驚恐的神色。

褚時将兩人的氣息隐去,“這是藥仆,他們沒有靈力,也不會說話。”

秦玉書沒有再看他們,這些藥奴活不長的。

她正要上前走去,耳旁卻聽到一聲響動,秦玉書拉住褚時向後退去,一條長的十分豔麗的毒蛇吐着信子看着兩人。

秦玉書手腕一翻将這條蛇挑開,她望着盡頭的一人,“丹桁?”

同上次相比他眼睛裏多了幾分看透世事的淡然,“誅魔殿主,許久不見啊。”

“沈修呢?”

“沈修?”丹桁想了下,“原來那個小弟子叫沈修啊,他還有點用,暫時死不了。”

丹桁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最前,整個丹陽門除了藥仆沒有剩下對少人了。

“他現在在哪?”

“被大人帶走了。”

“大人是誰?”

“大人就是大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丹桁臉上浮現出一絲瘋狂之色,“毀滅吧,九重天要毀滅了,哈哈哈哈,什麽修士,什麽殿主,到最後還不是一捧塵土。”

秦玉書眼裏浮現出一絲戾氣,她快速向前捏住丹桁的喉嚨,“你想自散神魂!你知道什麽?”

丹桁唇角一勾,“我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但是不會有人再知道了。”

“是嗎?”

“你可能忘了我是通雲榜首了。”

秦玉書掌心一翻,拿出一塊鏡子,“雲水鏡,過往皆知。”

丹桁眼神眯了一下,秦玉書眼疾手快的抽出來他一道精血,抹到鏡面之上。

褚時扣緊了秦玉書的手指,雲水鏡面波紋蕩漾,兩人眼前換了個景象。

還是丹陽門,但是跟現在的丹陽門不一樣,繁盛的藥田一望無際,更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

秦玉書看到了丹桁,少年期的丹桁。

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正在被人拳打腳踢,他懷裏似乎護着什麽東西,但是為首的小胖子沒有放過他。

直接指示人将他翻了個個,将他手裏的東西扯了出來。

那是一包草藥,那小胖子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下品草藥,呸。”

那小胖子說完,直接将草藥踩在地上,還用腳使勁碾了碾。

“廢物,丹陽門內怎麽還會有人給你草藥,等我讓我娘查出來,你和那個人都死定了。”

丹桁不知道哪裏使出來的勁,從壓着他的那群人裏沖出來,将那小胖子狠狠一推。

他伸手去撿地上的草藥。

那小胖子的生氣極了,直接手上舉起一團火,将那草藥燒盡。

丹桁目呲欲裂,“不……”

那小胖子一掐腰,“你敢推我,我可是下任門主,我要去告訴我娘,讓你跟你娘一起滾出去。”

秦玉書冷眼看着這一切,世中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人人皆有慘事在身,誰又能同情的回來呢?

慘和惡難道就是一體的嗎?

因果循環,都若這樣那還分得清誰是誰非呢?

褚時扭頭看了秦玉書一眼,手指握了握她的手。

下面的丹桁被人打了一頓,走到一個小木物前,他擦了擦袖子,又将自己身上的灰塵拂去,才走進去。

“娘。”

“咳咳咳,桁兒,你聽學回來了?”

“嗯,娘,你怎麽樣了,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咳咳咳咳。”

秦玉書跟褚時就站在屋外,兩人都沒有走進去,聲音隔着窗戶傳出來。

褚時沉默了下,手指一翻,雲水鏡的流速快了些。

丹桁是老門主的私生子,他的母親是一個藥仆,靈力低微,老門主那時候還年輕,在加上是一門之主,身份尊貴。

他的母親根本沒什麽反抗能力,只不過有一天被丹陽門夫人蘇荷發現了。

老門主沒什麽擔當,丹桁母子二人被接到了丹陽門,說是老門主的孩子,卻是連下人也不如。

丹桁在騙她母親,丹陽門的學堂,他從來都進不去。

但是他還是早上出去,晚上回來,他在偷偷挖草藥。

他這日剛挖了不少,回到院子,就看到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蘇荷。

蘇荷一身藍衣,氣質尊貴的站在院子裏,同他卧床在病的母親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丹桁趕緊跪了下去,“夫人。”

蘇荷淡淡看着他,“有能耐了,敢打我兒子了?”

丹桁想要辯解,但是張了張嘴,沒有開口。

“你手裏拿的什麽?”

丹桁的手往後縮了縮,蘇荷看清了他手裏的東西,“草藥啊~”

“夫人,求你放過丹桁吧,丹桁不懂事,我願意替他接受懲罰。”

丹桁的母親跪着求她。

蘇荷臉上露出一抹笑來,“好啊。”

她輕柔道:“難得他這麽有孝心,你就把他手裏的藥吃了吧。”

丹桁本能的覺得不對,抓着丹藥不撒手,“這……”

蘇荷冷下臉,“吃不吃,不吃那就跟以往一樣,還是去戒律堂挨鞭子吧。”

她這話一落地,丹桁母親迅速道:“我吃我吃。”

丹桁挖的草藥被煎好端了上來。

蘇荷當然沒有這麽好心,丹桁的母親死了。

死在了丹桁親手挖的草藥上。

“蠢貨,連青蓮草跟九堕蓮都分不清,你這輩子啊,也就這樣了。”

蘇荷高傲而輕蔑的看着他,“跟我兒子搶東西,沒門。”

褚時跟秦玉書都見過裏面太多生死了。

秦玉書垂下眼睛,“褚時。”

褚時的下巴抵在秦玉書發頂。

母親這個詞,在褚時心裏,也是格外的沉重。

她在雲水鏡裏見證了兩個母親的愛,都是死亡之前的絢爛煙火。

丹桁收斂了母親的屍骨,他呆呆的坐在破舊的屋子前,似乎無處可去。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變了,像是在傾聽什麽。

丹桁變了。

他踏出了這個小院子,從最普通的一個小弟子做起。

他修為低微,蘇荷都不把他放在眼裏,只要有她在,丹桁又能翻起什麽樣的風浪來呢?

丹桁依舊被人欺辱,依舊靈力低微,依舊是不敢碰草藥。

褚時手指一點,時間飛速流逝。

丹桁在十八歲那年突然變了,他在一次試煉裏救了丹闌,也就是蘇荷的兒子。

蘇荷冷冷警告他不要動不該動的小心思。

但是丹桁卻說,“夫人,我如今所有全仰賴丹陽門,日後丹闌當上門主,也好讓我的日子好過些。”

褚時跟秦玉書都能看透丹桁恭順外表裏藏着的恨意。

但是蘇荷卻信了。

身居高位的蔑視與傲氣蒙蔽了她的眼睛,自以為是将她推向深淵。

在她眼裏,丹桁是一條溫順的狗。

其實丹桁是一條從未被馴服的狼。

時光流轉,藥田綠了又黃,老門主的壽宴到了,丹桁也負責此事。

他現在已經長成青年模樣,身上永遠穿着一身黑色衣袍。

他已經不是當初任人欺辱的小廢物了。

他吩咐下面人備好要用的東西,自己徑直向着一處走去。

他穿過柱子兩旁的光影間隙,拐過曲連的連廊,最終在小亭子前停下了。

“大人,終于見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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