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第 111 章 要不你送我?

第 111 章 要不你送我?

江亦歡自己叫了代駕,聶讓并沒有走遠,他下了車之後就一直在不遠處自己的車邊等着,半倚在車蓋上,抽着煙。

他必須得先看着江亦歡安全離開才能放心,或者他還想跟在車後親眼看着江亦歡到家。

江亦歡坐在車上,車窗搖下了一半,透過車窗她能看到不遠處的聶讓,看到他隐于半昏暗中的身影,看到他嘴角邊小小的光亮點。

聶讓抽煙時候還是跟以前一樣,嘴角叼着煙,性感又魯莽。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她和聶讓之間的關系,短暫的甜蜜和長久的糾纏。

他和聶讓在一起的時間明明不長,卻已然改變了她一生的走向。

如果她沒有遇見聶讓,可能她的一生根本不是這樣的。

但也沒有後悔可言,每一個人的際遇,可能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都有那樣發生的理由。

但有緣無份也是人生常态,無妨。

雖然理智一直在告訴她,推開聶讓。

可是此刻看着聶讓的身影,江亦歡的目光還是不受控制,她看着聶讓昏暗裏的身影,眼前仿佛還能看到他們以前的那些畫面。

他們以前相處的時間雖然沒有很長很長,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刻在記憶裏揮不去了。

江亦歡一直沒能忘了聶讓,只不過現在長大了,成熟了,分得清楚錯對了,所以不再将回憶從心底裏拿出來翻閱。

以前的她害怕忘不掉怎麽辦,但人一旦成熟了就會明白,忘不掉沒什麽大不了的,這個世界誰也不依賴誰而活着,我們可以把一些事藏在心底,不妨礙我們繼續前進和生活。

這個世界上無論沒了誰,都還是照樣的在過。

聶讓掐滅煙頭,擡眸望向江亦歡的方向,目光似乎對上了那麽一瞬,又似乎并沒有,因為江亦歡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并且将車窗搖了上去。

聶讓看着江亦歡車子的方向,即使車窗關上了,他還是一直望着,能跟江亦歡隔着這樣不遠的距離,聶讓已經很滿足了。

好一會兒,代駕終于到了,江亦歡離開駕駛座,拉開後面車門的時候往聶讓那邊看了一眼,她能看到聶讓也拉開車門上了車,而且他上的是駕駛座。

她的手頓了頓,目光停留在聶讓的方向。

猶豫了幾秒,跟代駕司機說了稍等,江亦歡還是轉身走向了聶讓車子的方向。

他敲了聶讓的車窗,聶讓很快将窗戶搖了下來。

四目相對着,突然之間,江亦歡想要說的話又說不出口了,她是覺得聶讓也喝了酒,這會自己開車夠嗆的,一個知道她喝了酒之後還說要給她找代駕的人,自己卻酒後駕車,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當然,不能用常理去看他,聶讓本身就是一個目無法紀的人,但不管怎麽說,危險和災難對于任何人來說,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是平等的。

雖然并不想承認,但江亦歡在看到聶讓坐到駕駛座的那一瞬間,她的內心裏還是會擔憂。

聶讓以後的路怎麽走江亦歡左右不了,但如果他真的在自己眼前出事,她的內心裏還是會過意不去,所有的情情愛愛不說,不管怎麽樣,他終究是自己孩子的父親。

四目相對了好幾秒,聶讓倒是挺自覺,把剛系上的安全帶解開了,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

“要不你送我?”聶讓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灼灼的看着江亦歡的眼睛。

他在等待一個結果,但這結果是什麽他都接受。

江亦歡若是不理會他,是料之中的事情,若江亦歡點了頭,那就是意外之喜。

江亦歡看着聶讓的眼睛,越看越看不清楚他內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最終,江亦歡還是點了頭,聶讓內心裏有些雀躍,卻并沒表現出來,怕江亦歡反悔,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略顯乖順地跟在江亦歡的身後,然後一起上了江亦歡的那輛車子。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聶讓給代駕司機報了地址之後,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江亦歡的身上,但江亦歡并沒有看聶讓,她的目光望着窗外,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風景,內心裏的情緒無從說起。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在一輛車子裏呆過了,上一次這麽坐在用一輛車裏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舊到江亦歡都已經快要忘了究竟是哪一天。

好一會兒,江亦歡将目光從窗外收回,一轉頭,便對上了聶讓的目光。

“孩子還好嗎?”聶讓終于開了口,但好像除了這個話題,并沒有其他更适合的話題,畢竟只是孩子屬于他們兩個自己的,也只有在孩子上他才稍微有那麽些許的話語權。

但事實上,就孩子的話題,他也是沒有話題權的。

孩子從江亦歡決定留下,到在江亦歡肚子裏一點點長大,再到出生,到現在半歲多了,聶讓一點力都沒有出過,全都是江亦歡一個人辛辛苦苦。

“今天我工作室這邊有點事,所以回去晚點,不用擔心,有保姆在帶。”

江亦歡回答得簡潔明了又面面俱到,将他所有的疑惑都一次性的表達清楚了,讓聶讓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方向都沒有了。

他總不能問在帶孩子的保姆是個什麽樣的人吧?

聶讓點頭,又陷入了沉默裏。

好一會兒,才又一次擡眸看向江亦歡,“其實季末……”

“看來你現在過得很好”,江亦歡打斷了聶讓的話,轉頭看向他,“你現在如果過得不好的話,應該沒有心情去管別人的閑事。”

聶讓原本想給季末解釋一下上次的事情,畢竟上次見到季末,然後跟季末和孩子一起吃飯,并不是季末的錯,但聶讓看着此刻的江亦歡,他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感興趣。

可能對江亦歡來說,真的區別不大,反正是欺騙了她,至于是什麽理由,好像真的不那麽重要了。

車子又陷入了沉默裏,他們兩個現在坐得很近,心卻隔得很遠,遠到連簡單的問候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遠到在江亦歡看來,聶讓無論說什麽都是帶着目的的,都是不純粹的,都是不必理會和回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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