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心首席別咬我第 16 章 (2)

第 16 章 (2)

什麽“意外”才讓公司那麽頭疼?

她在等,等風一鳴主動亮出自己的底牌。

一個在等,另外一個故意不說。風一鳴盯着面前這個剛成年不久的女孩,從智商來說,她在這一屆實習生裏當屬佼佼者,但是太聰明,對于娛樂型公司來說并不算是好事。

“劇組副導演收到了法院的傳票,帝國集團狀告整個劇組,以毀壞集團總裁孫女個人名義為由,要求劇組賠償一千萬,副導演個人賠償五百萬。”

他一直在觀察秦可可的表情,見對方猝不及防的擡頭,眼裏都是茫然的神色,這才确定這事不是她一手弄出來的。

傳聞帝國集團總裁對唯一孫女不聞不問,任憑其自生自滅。他也調查過,真相八九不離十。

所以在消息傳出的時候他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捧陳洛兒,丢秦可可,沒想到他低估了那老頭子的城府和專制。

“這件事我不知道。”秦可可現在腦子根本來不及想對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風一鳴将目光挪開,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盯着窗外風景幽幽道:“那麽你覺得對方會怎麽做呢?”

秦可可盯着落地窗反射出來的男人影像,她知道對方也透過玻璃在觀察自己。

現在再怎麽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都無濟于事,既然他會來找自己,證明帝國集團使的這一步棋讓公司覺得很棘手,她還有機會。

“這件事我不知情,但我猜姥爺的意思。故意獅子大開口狀告劇組要一千萬是假,想要警告公司才是真。”

“所以呢,你想怎麽做?秦大小姐?”風一鳴走到她身後,伸手按着椅子,微微俯身靠近,“或者說,帝國集團唯一繼承人秦小姐,你希望公司怎麽做。”

秦可可身體一震,這個頭銜是父親悲劇的根源,是她永遠擺脫不了的禁锢。

風一鳴注視着女人縮成拳頭的手掌,直起身子坐回位置。

“目前因為帝國集授意,還沒有媒體敢報道這件事,整件事也只有劇組知道,這件事公司後面另有安排,這幾天你盡量不要出現在公衆視野,也不要上網浏覽任何新聞。”

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秦可可腦子還亂糟糟的,進了電梯後随意按下一樓,閉合的電梯只有她一人,空氣清新劑伴随着消毒水的味道鑽入鼻孔,讓人思緒不穩。

十八歲生日,剛成年的那一天,姥爺就當着傭人的面讓她滾,她甚至沒弄清楚發生什麽事就被人帶到了英國。

哭了一個晚上後她明白了,姥爺恨她,所以迫不及待的在她成年後立刻把她丢掉,哪怕她是他唯一的孫女。

這次姥爺出面,也只是因為她讓帝國集團丢臉了不是嗎?否則就算她死在國外,恐怕爺爺也是不會過問的。

電梯到了一樓,眼看着開合後又要關閉,她才如夢初醒般趕緊從電梯走出來。

還沒到大廳就聽見鬧哄哄的聲音,還有人不斷喊着“陳洛兒!陳洛兒!”

陳洛兒穿着簡裝,身邊的兩名助理緊緊跟随着,一邊幫她擋掉不斷戳過來的話筒。

“陳洛兒小姐,聽說你是被急忙召回公司的,是不是因為同門師妹的事情受到影響?”

“洛兒小姐,你為什麽要把同門師妹轟出病房呢,是不是對方說了什麽惹怒你的話?”

等陳洛兒進了電梯,記者稀稀拉拉離開後,秦可可才換了一個方向,不過不是往實習生區域跑,而是去總裁辦公室。

19

見到她去而複返,秘書攔住她,“怎麽了?總裁現在有事。不能見任何人。”

“他是見洛兒姐吧,我可以在這裏等。”秦可可目光如炬,擺明了不達到目的不死心。

秘書見其他人偷偷往這邊看。便做主讓人挪出一間會議室,“你先在這裏等着。等風總裁處理完事情。我會向他請示。”

總裁辦公室,陳洛兒出門的時候,臉色并不好看。也沒和其他人打招呼,低頭便匆匆往電梯走。

“風總,秦可可在會議室想要見您。”

風一鳴朝會議室看了一眼。理了理袖口。“不見。”

“是。”

“等等。”風一鳴攔住正想往會議室走的秘書,“等我離開再去。”

等人乘坐電梯走後,秘書才去會議室将這些話轉告給秦可可。

“謝謝。”秦可可沒說什麽。立刻奪門而出。

地下車庫。風一鳴按下鑰匙按鈕。朝着亮光的銀白色瑪莎拉蒂轎車走去。

開車門坐到駕駛位置上,頭疼的捏了捏山根。然後才踩下油門倒車。

剛準備開出地下車庫,一個人影忽然沖出來。他急忙調轉車頭踩下剎車,車胎在地上劃出好遠。

下車摔上車門,他的臉色很難看。“秦可可,你在玩什麽把戲。”

秦可可也是驚魂未定,“抱歉,我有話想和您說。”

風一鳴目光一沉,他當然知道對方想說什麽,所以才會避而不見。

“公司是不是準備把輿論引向洛兒姐,讓洛兒姐背這次黑鍋。”

看到對方的眼神她就知道,這一次她猜對了,帝國集團的刁難,公司只能給出一個最有利于秦可可的方向,而目前最好的方向,就是把禍水引向陳洛兒。

風一鳴皺眉,“公司并不想與帝國集團為敵,雖然陳洛兒是公司的王牌,但是與對手比起來,孰輕孰重很明顯。”

他現在甚至有點後悔把秦可可這個燙手山芋給接到手裏,現在不僅甩不掉,而且還要損害公司王牌形象。

“不需要犧牲洛兒姐,她走到這一步不容易,我不能踩着她的肩膀上位,只有她不行。”

風一鳴沒有想過,秦可可居然會出來維護陳洛兒。她那麽聰明,應該能猜到目前誰才是真的受益方。

車庫另外一頭有燈光掃來,風一鳴打開車門,“你想表達的我清楚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趕快回宿舍去。”

秦可可沒再攔着他,退開一步讓車子離開。

回到宿舍,剛推開門就看見許佩佩坐在她的位置上,沒有林子琪在場,許佩佩不敢和秦可可對着幹,灰溜溜從位置上起來走了。

剛回到自己宿舍,她立刻給林子琪打電話,“子琪,她已經回來了,你是沒看到她那副樣子,估計被風總罵得夠嗆。”

“知道了。”林子琪挂下電話,她等的就是這一句。

現在負面漫天飛,誰會幫她一個沒出道的小角色出頭?那個女二號最後要由誰來演,大家走着瞧!

在洗手間補好妝容,她這才自信的提着禮服裙擺往大廳走。今天某高官的女兒結婚,這種場合她可不想錯過。

大廳裏觥籌交錯,不少男人将目光挪向款款而來的妙齡女子,眼裏帶着贊賞。

林子琪就是喜歡男人的眼神黏在她身上,女人生來就是要展示自己。

“你好,你很像我在哥倫比亞大學的一位校友。”

她不經意打量着和自己搭讪的男人,抿着嘴輕輕一笑,“你是在向我搭讪嗎?”

男人揚眉,十分有神的眼睛帶着幾分興致,“當然。”

忽然,他像看到什麽異樣皺起眉頭,林子琪順着他的目光轉身。

布置奢華的大廳忽然闖進來七八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為首的男人掃視了一圈,最後将目光鎖定在林子琪身上。

林子琪連連後退,疑惑的看着來人,她完全不認識這些人。

其中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夾着林子琪的胳膊,旁若無人的把她往大廳外帶。

婚禮主辦方想要出手阻止,畢竟這是高官女兒的婚禮現場,怎麽就這麽眼睜睜的把人帶走。

高官的助理急匆匆趕來,在負責人耳旁說了幾句話,負責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不少人都看到這一幕,也認出闖進大廳的人不好惹,都沒開口,寧願裝作沒看到。

林子琪簡直不敢相信,全場沒有一個人開口幫助她,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駕着。

“等一下。”最後和林子琪說話的男人有點看不過去,他剛從國外留學回來,顯然還不懂社會裏的彎彎道道。

站在男人旁邊的中年人狠狠拽着他的手臂,壓低聲音,“那是帝國集團的人,別出聲!”

帶頭的男人道:“帝國集團祝新人婚姻幸福美滿。”說完便擺手示意把人帶走。

“你們要做什麽!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不認識帝國集團的人!”林子琪拼命掙紮,帝國集團是有聽過,但是像那種國際性大集團,她怎麽可能與之有關系!

“林子琪小姐,在公衆場合不大聲喧嘩是基本的禮儀。”

見帶頭的男人面色發冷的警告,林子琪大氣都不敢喘,驚恐的看着對方。

其中一名黑衣人已經把她的寶馬開過來,另外一名黑衣人開車門,示意她坐進去。

等她坐穩後,之前帶頭的男人跟着坐進副駕駛的位置,“可以開車了。”

“去哪裏?”

“往山上開吧,那裏風景好。”

林子琪牙齒都在打顫,車子好幾次都沒有啓動,最後還是對方幫了一把。

車子往山上開,旁邊的人一言不發,她也不敢說話,只敢默默流淚。睫毛膏和眼淚糊得滿臉都是。

“林小姐,”男人忽然開口,“前面有一個下坡路。”

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提醒自己,等車子急速滑坡下開,她想踩剎車的時候,才發現剎車根本踩不動。

“剎車踩不動!”她哭喊出聲,車子速度很快,道路兩旁的風景急速掠過。

要死了,該死的剎車!她拼命踩剎車,想讓往下飙,并且已經失控的車子停下來。

眼看車子就要撞上拐彎突出來的石頭,她尖叫着松開雙手,改為捂住自己的眼睛。

“救命!”

呼嘯而過的風忽然停止,耳邊是小鳥啾啾,男人忽然輕笑,松開踩着剎車的腳,下車。

林子琪捂着眼睛,渾身顫抖得厲害,死裏逃生的恐懼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還不下車,不怕車子失控?”耳旁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

她立刻推開車門,跌跌撞撞下車,剛一踩到地面,人就軟軟的跌倒在地。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奔馳靜靜等着,男人蹲下來與她平視,“林小姐,雖然美麗的人能夠獲得更多特權,但是大人的世界還是不要試圖插手得好,否則很危險。”

林子琪愣怔的擡頭,面上妝容已經糊成一片,狼狽極了。

“看來林小姐還不太明白我在說什麽,那我就說得清楚一些好了。世界上有些人注定不能惹,比如說秦可可。”

聽到“秦可可”三個字,林子琪肩膀下意識抽搐一下。

男人起身,繞着她轉圈子,“你一定是在想,秦可可到底是什麽來頭,是不是?”

“沒有,我什麽都沒想,真的!”

“呵呵,”男人俯身看她,“真是聰明的孩子。”

男人走向一旁的奔馳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不一會車子就開走了。

林子琪愣怔的看着車子開走,等完全看不到車影後才渾身癱軟的爬進車裏,從包裏翻出手機,“哥哥,快來救我,你趕快來救我!”

林峰從來沒看過自家妹子那麽害怕,問她發生了什麽事也不肯說,只是一個勁的哭。

把人帶回家,晚上還一直做噩夢,大呼小叫的把房間裏的燈都開了,然後莫名其妙的又發脾氣,看見什麽就砸什麽,把家裏的小保姆吓得不清。

隔天早上起床,正好電視正在播放娛樂新聞,主持人道:“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劇組新人為博上位與劇組副導演态度*,後又爆出該新人曾經想要籠絡一線女星,被該女星轟出大門,目前該事又有了新進展。”

林峰漫不經心道:“和副導演*不清,又被一線女星轟出醫院大門,這不說的正是秦可可麽?他怎麽還在你們公司混呢?”

見身旁的身子抖得和篩子似得,他皺眉伸手推了下,“你怎麽了?”

電視裏,娛樂播報主持人還在繼續說着:“根據最新進展,當日與該劇組副導演一同出行的女子乃帝國集團唯一繼承人,該劇組導演為了博取關注度而故意進行抹黑,進行人身攻擊,目前集團律師團隊已經就該事件正式向副導演提出控訴,後續本臺将繼續為您報道。”

林峰看楞了,“帝國集團唯一繼承人?秦可可?”

身旁的人忽然霍的一聲站起來,他剛想伸手去拉,對方已經急匆匆跑出家門。

林子琪一路飙車到公司,剛到公司大門就看到裏三層外三層的車子,車子上印着各個電視臺的LOGO,還有不少停不下的,幹脆把車子停到遠處,然後扛着攝像機等各種設備往裏面趕。

出示門卡後,門衛把她放進去,往裏走的時候還被路過的記者撞了一下,她狼狽的踉跄幾步,高跟鞋也掉了。

20

她低頭彎腰去撿,耳邊傳來風總沉穩的聲音,“今天召開新聞發布會。确實是想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帝國集團總裁的孫女,集團唯一繼承人秦可可小姐。正式與韓國明星娛樂公司簽約,作為正式的藝人出道。”

林子琪狼狽起身。遙望着坐在臺上燈光閃耀。萬衆矚目的秦可可,內心無法接受。她居然是超級富豪的孫女,怎麽會這樣?上帝究竟給她開了一個怎樣的玩笑。

溫婉的女聲開口時。她下意識擡頭,認真聽起來。

“大家好,我叫秦可可。今天第一次與大家見面。謝謝大家支持。”

“秦可可小姐,之前傳聞您的角色只是小配角,後來又變成女二號。請問這也是為這次出道準備的嗎?”

“秦可可小姐。請問公司給您的定位是什麽。接下來會以什麽組合出道呢?”

“秦可可小姐,對于劇組副導演抹黑您的事情。您打算怎麽做呢?是選擇寬宏大量還是追究下去?”

面對争先恐後的發問,秦可可只是坐在座位上微笑。不做任何回應。

風一鳴等大家提問得差不多了,才将話筒拿過來,“這次的新聞發布會就到這裏。希望大家能夠更關注秦可可小姐在戲中的演技。謝謝大家。”

記者得不到任何甜頭哪裏肯罷休,扛着攝像機和麥克風就拼命往前擠着。

風一鳴起身站在秦可可身邊,陪着她往後臺走,由保安簇擁着消失在後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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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出辦法,實習生經紀人給她

秦可可正式被簽約成公司藝人的消息不胫而走,而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她帝國集團唯一繼承人的身份。

搬出實習生宿舍,住進公司安排的單獨公寓的那一天,衆人看着她親自在宿舍裏收拾,都有些不解。

不是帝國集團的千金大小姐麽?怎麽還會自己收拾?而且公司的人好像也沒有什麽表示?聽說同樣是實習生出身的陳洛兒,當初搬出實習生宿舍的時候可是風風光光了一把。

公司還特地花了大價錢請風水師過來請祥瑞,這秦可可一要走,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

聽見行李箱輪子咕嚕的聲音,衆多關注的眼睛又悄悄躲回門後。

秦可可背着雙肩包,推着一個行李箱走出宿舍大門,顯得有些冷冷清清。

許佩佩也一直在關注着秦可可的動向,這幾天她心很慌,沒有想到對方來頭竟然是那麽大。那可是帝國集團!別說是一個明星娛樂公司了,只要對方有心,一個星期內為秦可可造出一個娛樂公司都不在話下!

這以後就算真的出道了,遇到秦可可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吧?直到聽不見旅行箱輪子的咕嚕聲,她才憂心忡忡道:“子琪,現在怎麽辦?她這一看就是鳳凰飛天,以後要是刁難我們該怎麽辦?”

她越想越是害怕,“你說要不去和她道歉?我看她平常脾氣也很好,應該不會和我們計較。”

“你說夠了沒有?”正在往臉上塗精華的林子琪冷冷開口,“你說她是鳳凰?那意思就是我是山雞咯?”

知道對方生氣了,許佩佩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子琪。”

“你要犯賤去求和就自己去,”林子琪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到她身邊,陰狠狠說:“要想好跟着哪一隊,我林子琪雖然不是帝國集團千金大小姐,但是要搞定一個農村女孩還是綽綽有餘。”

徐佩佩最介懷別人這麽說她,當下臉色慘白,楞在當場。

“哼。”林子琪發洩爽了,這才坐回椅子上,繼續拿起眼霜,“你餓不餓?我很餓,你如果要去買東西的話就幫我買塊蛋糕和一杯摩卡,摩卡不要糖。”

許佩佩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拒絕,當下應道:“好,正好我也要去買東西。”

林子琪從錢包裏夾出兩張鈔票遞給她,“剩下的就當是跑路費,不用給我了。”

匆匆把錢接過來,徐佩佩随便拿了頂帽子就往門外走。

等人走後,林子琪才拿起手機,等電話一接通就開始抱怨,“哥哥!大家都嘲笑我,說我比不上秦可可那個賤人!他們都看不起我。”

林峰口氣也不太好,“行了行了,鬼知道她居然是帝國集團千金,老妹我可告訴你,得罪他們家,別說我們只有一個當外交官的爸,就是有十個在不同國家當外交官的爸都鬥不過他們,所以看到她就繞着走,聽見沒。”

林子琪是來找安慰的,可不是來被警告的,當下委屈得要哭,“哥哥你混蛋,我要告訴媽媽說你欺負我!”

“行了,現在別提她,一提她我就煩,年紀也不輕了,平常和那些貴婦人出國買買東西,去美容院保養保養不是很好嗎?非要給我張羅相親,下周還有一個,問了是誰還死活不說,只說有驚喜。”

林峰是越想越氣,“她要再這麽下去,我就娶個網紅,讓她徹底驚喜一次。”

“我才不要網紅來當我的嫂子,”林子琪叫,“帶那種嫂子出門得多丢臉。”

“行了,我也就這麽一說,你也別難受了,前天回家不是說看見蔻馳專櫃出新品了沒買到?我讓朋友從英國給你帶了,回家就能看到。”

林子琪這才滿意了,撒嬌道:“好吧,既然你都買包包給我了,今天欺負我的事情就不和媽媽說了,挂了。”

另一邊,徐佩佩下到一樓,她沒有想到還會看到秦可可,對方和經紀人在一起。

她心想,這兩人在說什麽?聽聽看,說不定能有好消息告訴子琪。

這時手心裏的鈔票勾起剛才帶着侮辱性質的回憶,她忽然覺得氣憤。自己那麽下作幫林子琪做什麽,反正對方也只是把她當成保姆小妹。

心裏已經不想再去探聽什麽,她握着錢匆匆離開。

“謝謝您,背包有些重,我自己拿就好。”秦可可沒想到實習經紀人會來幫忙。

實習經紀人心裏也苦啊,誰知道帝國集團千金怎麽就窩在這種小地方,之前她還沒少給對方臉色。

本來想着簽約了至少可以表現表現,沒想到接到風總的通知,讓一切低調進行。之前最不看好的實習生搬出宿舍的時候,最少都有公司的人去幫忙整理。

這下可好,帝國集團千金搬出宿舍樓,還是自己動手的。明白的能猜到是上面的意思,不明白的還以為她這個經紀人不懂做人。

思前想後,她還是偷偷自己來了,想着能幫一點是一點。

公司給秦可可安排了單人宿舍,雖然比集體宿舍大,而且家具齊全,但和其他二線明星單獨公寓,甚至豪宅比,還是很有差距的。

實習經紀人擔心她有想法,還特地一路上開導:“你也知道公司最近事情多,等這一波事情過去了,我就和公司申請,讓人給你在市中心找一間公寓,這樣以後你傷通告也會容易得多。”

秦可可能夠察覺到對方态度的轉變,雖然知道對方是因為忌憚她的身份,但還是沒說破,只道了一聲謝謝。

單人宿舍離公司不遠,剛開到上坡,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實習生經紀人就皺眉道:“怎麽回事,今天這條路那麽堵,那一排豪車是怎麽回事?”

“我們走去吧。”秦可可建議,對方也沒什麽意見。

下車把行李拿下來,兩人往單人公寓樓的方向走去,直到看見七八兩瑪莎拉蒂一字排開。

實習經紀人這下連話都說不利索,“這是,怎麽回事?”

秦可可撇過頭去,她知道這一天會來,但不知道會那麽快,看來這次事情是真的惹怒了他。

十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到兩人面前,端端正正鞠躬,聲音洪亮,“大小姐!”

“恩。”秦可可只是低頭應了聲。

其中一個男人接過行李箱和她的雙肩膀,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總裁在等您。”

“老師,您先回去吧,今天真是太謝謝您了。”

秦可可越是客氣,實習經紀人心裏就越是慌,急忙點頭,然後匆匆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

走了幾十步後她忍不住回頭,恰好看見秦可可坐進最中間的加長林肯車內。

車門關上的時候,秦可可有一種即将窒息的感覺,特別是面對身旁端着紅酒,渾身一股淩厲之氣的老人,那種感覺更甚。

“外公。”

袁震天并沒有理會,依舊慢慢搖晃高腳杯,紅色的液體順着杯壁順時針滑動,大拇指上極其昂貴的帝王玉扳指十分醒目。

秦可可用眼角掃着那枚扳指,從她出生的時候外公就帶着了,後來才知道這是明朝某位皇帝帶的,之後八國聯軍侵華的時候這枚扳指也跟着流失了。

外公在一次拍賣會上把它買了回來,從此這枚跟着皇帝的扳指就這麽跟在外公身邊。

“恩?”

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她立刻将亂飛的思緒掐滅,背脊挺直坐得端正。

“我袁家子孫,看就要大膽的看,說就要大聲的說,畏首畏尾的像什麽樣子!”

老人的聲音就像渾厚的鐘,一聲一聲敲着秦可可的心,她低頭,“是,外公。”

21

袁震天從鼻孔呼了一聲,顯然對她的回答也很不滿意,氣氛又陷入了抑郁。

秦可可坐在寬得幾乎可以半躺下來的坐墊上。覺得如坐針氈,她早就知道的,外公很讨厭她。從小就是,特別是那件事發生後。對她簡直就是厭惡了吧。

她說什麽是錯的。做什麽是錯的,不說也是錯的,不做更是錯的。總是就是錯錯錯!

端正放在膝蓋上的手掌越縮越緊。當年那種壓抑得想要死去的心理又出現了。

直到袁震天把紅酒喝完,才重新開口,“那個陳洛兒是個什麽東西。我袁家的人什麽時候輪到她指手畫腳。之前放她一馬,現在還敢騎在我袁家人的頭上,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外公。洛兒姐不是這種人。她也沒有欺負我。那時候醫院的事情是個誤會。”

“放肆!”袁震天大怒,“她就一個戲子。還不夠格和我袁家扯上關系!”

秦可可趕快改口,“陳洛兒那件事确實是個意外。在拍戲的時候她幫了我很多。”

見外公不語,她的心也在砰砰直跳,得罪了外公。洛兒姐就慘了。小時候她不是沒看過外公出手。

那時候一個天王級別的人物和爸爸争奪一個角色,沒過幾天,天王級別的男人被發現暴斃在家裏。

那件事根本沒幾家媒體敢報道,一代天王死了連頭條都沒上,只給了一個豆腐塊的版面。

最後角色當然是落到爸爸身上。

而聽說天王級別演員的家人甚至都不敢把人葬在國內,而是收拾收拾運到國外去葬了。那時候就有傳聞有一股勢力壓制了此件事情。

秦可可知道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因為她親耳聽到外公對電話裏的人說,要讓人“死無葬身之地。”而最後對方真的死了都沒辦法入故鄉的土。

“外公,請放過陳洛兒吧。”

袁震天撫摸着手上的扳指,額頭淺淺的周圍舒展開,“理由?”

“我要利用她制造噱頭,陳洛兒是一線明星,所以她的新聞觀衆買賬,捆綁銷售能夠提高我的人氣。”

秦可可胡亂說一通,心裏也不确定外公能不能被她這蹩腳的謊言瞞過去,當她鼓起勇氣擡頭的時候,看見那雙帶着淺淺皺紋的眼睛透露出了然,精明還有嘲諷。

果然,騙不過,怎麽可能騙得過帝國集團至高無上的權利呢?

“我要你做一件事。”

出乎她意料的是,外公居然把話題岔開了,這就意味他暫時不會找洛兒姐麻煩吧?

“是,外公。”

“下周三,有個人你要見一見,那天自然會有傭人上門服侍你,你只要保證安安分分的坐在我希望你坐的地方。”

秦可可一愣,“見誰?”

袁震天皺起眉頭,她立刻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外公不喜歡別人質疑他的決定。

她以為已經惹外公生氣了,對方肯定也不會再多說什麽,沒想到對方再次開了口,“男人。”

等到下車,目送一排豪車離開後,秦可可這才有點反應過來,外公這是要安排她——相親?!

公司給安排的單人宿舍不算特別大,大概只有60-70平方米的樣子,一室一廳一衛一廚。

房子裏面該有的家具倒是一件不少,床單被套還有洗漱用品都是新的。秦可可往沙發一坐,發現沙發的标簽都還沒拆。

撕掉标簽,她開始思考後面的路要怎麽走。毫無疑問,從爺爺的表現來看,雖然不明白原因,但至少是不反對她進娛樂圈的,否則她相信,公司不可能會發布新聞公告,在公布她的身份後正式和她簽約。

至于洛兒姐,她只能夠幫到這一步,至少讓外公不要摧毀她的演藝之路,不過等那些負面消息放出來後,她會恨我的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明明知道外公是借助她想保下洛兒姐的心逼她去相親,她還是沒有任何質疑的答應了。

這場游戲裏,她從來不是作為參賽選手,而只是外公手裏的棋子罷了。

陳洛兒欺負新人的消息一時間傳遍了娛樂圈大大小小角落,一連三天上了熱搜版第一位。

一起床,秦可可立刻打開新聞版面搜索陳洛兒的消息,哪怕不用多搜索,只要随便點擊,都能看到各種消息。

娛樂時報:“一線女星欺負新人,仗着資歷高與新人叫板。”

大周娛樂:“女星也是實習生出身,飛上枝頭當鳳凰卻欺負同門師妹。”

湘爾晚報:“同門師妹好心慰問探視,同門師姐卻耍大牌。”

一條條看下來,每一條都在頭條,每一則新聞的評論都過過千。

“這什麽人啊,聽說她剛出道的時候也被欺負得很慘,現在反過來欺負新人。”

“那新人是叫秦可可吧,長得挺乖巧的,性格也很好,要是對方這麽欺負我,管她是什麽師姐,先罵了再說。”

“你們還不知道吧,陳洛兒這女人黑料也很多,聽說還陪富商過夜。”

秦可可已經不忍心,甚至不敢再看下去,每一條對陳洛兒的攻擊都看得她心驚膽戰的,心裏只有對對方深深的歉意。

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與其讓洛兒姐離開她為之奮鬥一生的娛樂圈,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倒不如将傷害最大程度的降低。

觀點電腦電視,她起身走到窗邊,給跑步機調整了一下時間,跑了半個小時後按掉店員,又去廚房弄沙拉吃。

實習經紀人早就打電話給她,讓她最近這幾天不要出門,也不要去公司,以免有狗仔隊跟拍。

狗仔隊麽?她撩開窗戶往下看,公寓樓下空地上,兩個男人已經呆了*,此時正頻頻往樓上看。

狗仔隊不會犧牲精力時間去追蹤一個根本沒有前途的藝人。此時即便給他們一張側臉,恐怕這些狗仔隊也會趨之若鹜,寫出來的報道也絕對是更偏向于她那方面的。

如果是以前,秦可可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大好機會,但是今天,她只想祈禱,祈禱不要再看到有什麽不利于洛兒姐的新聞再出現。

閑了一整天,看看書,練習形體,畫畫油畫,時間過得也很快,轉眼就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這時手機忽然響起,她一看是個陌生同城點好號碼,想了想,還是接起來,“你好。”

“請問是秦可可嗎?”

“是,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洛兒姐的助理。”

秦可可的心立刻提起來,莫名的愧疚不已,“那個,洛兒姐還好嗎?”

“不勞你費心了,秦可可我今天是想來告訴你,做人不要太忘恩負義,你知不知道能走到今天她花了多少心血,往肚子裏咽了多少眼淚。

如果不是她,你現在說不定還只是一個小配角,如果不是她把戲服給你,又幫你開脫,現在你說不定已經被除名了,她為你做了那麽多,你怎麽忍心為了上位就害她!”

秦可可默默聽着,“請幫我和她說一聲對不起。”

對方不領情,依舊說着:“我知道你是千金大小姐,有權有勢,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不關洛兒姐的事情,我就是看不慣她想用真心換真心,卻換來狼心,如果你要報複,就找我,大不了我幹了。”

“啪嗒。”電話毫不留情的挂斷。

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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