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為公主裙下臣第 76 章 冤家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第 76 章 冤家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長寧姐姐,我可算找着你們了。”遠處孟阿綏氣喘籲籲的跑來,她今兒穿了鵝黃色的緞子,滿天雪色,她衣袖上的一抹紅偏就格外醒目。

“這是怎麽了?”魏長寧替她撫平袖口褶皺,又細細查看她袖口上的紅色。

是血跡。

魏長寧眼神一凜,快速檢查孟阿綏全身傷勢。

“我留了人在她身邊,她應當是無虞的。”

李承明開口道,他看向孟阿綏,沉沉問道:“發生了什麽。”

孟阿綏長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才道:“謝丞回來了,他來找你了。”

謝丞回來了?這是好事啊。

大約也是因為王缇有了身孕又時至年關吧。

誰知孟阿綏一臉驚恐,“還遇見了段小侯爺,謝丞紅了眼非要殺了這段小侯爺,如今兩人都負了傷,多虧陛下留的侍衛壓制住了他們。”

兩個冤家聚頭了!

魏長寧額角跳了跳,她拉着孟阿綏便往前走,“你快帶我去看看。”

“段烨然可不能死,我留着他還有用處呢。”

他們三人急急趕到段烨然和謝丞那處,卻見那裏一片狼藉,而被暗衛看管着的段烨然和謝丞二人皆是一臉狼狽。

“你如何了?”

謝丞捂着手臂臉上卻是狠厲表情。多日未見他不再是那個京城白面錦衣的謝家公子了,皮膚變得黑了些,身骨更加健壯了些,倒有些男人氣魄了。

“他能如何,不過被我劃傷了手臂罷了。”段烨然吐出一口血水,勾着嘴角道:“魏長寧,你和那小皇帝裏應外合剿滅我段家,這一招用的實在是好啊。”

說完他便歪頭看到了魏長寧身後的李承明,他不屑地笑了笑,偏過頭去,嘴裏卻道:“沒想到我段烨然也有幸能見着李國陛下的面容啊,真是三生有幸。”

“段烨然,你講話別那麽陰陽怪氣的。”魏長寧瞥了段烨然一眼,也算這小子命大當時段家覆滅的時候沒留在魏國,不然段家早已一個血脈都不會剩下了。

段烨然冷冷哼了一聲,捂着自己的傷口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這邊謝丞以劍撐地,他強撐着想要站起身來,無奈手臂仍在流血。

魏長寧頗為無奈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到底是人家陵墓,總不能在這裏沾了血氣吧。

李承明喚了兩個侍衛将謝丞和段烨然兩人分別扶了起來,段烨然被刺中了腹部又兼之失血過多,早已受不住暈厥了過去。

魏長寧覺得她這一年過得實在不順遂,好容易來了李國躲清閑,這又兩個冤家聚了頭。

她額角青筋跳了跳,謝丞這些日子為了找段烨然簡直是瘋了一般。

魏長寧靠近他,壓低聲音道:“你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怎麽見阿缇?她可是沒幾月便要生産了。”

“懷孕本就不易,你把她一個小姑娘扔在李國于心何忍?”

魏長寧看着謝丞冒着胡茬的臉,忍不住道:“就是天大的仇也不該是這個時候,你也不怕煞氣沖撞了孩子。”

謝丞低着頭不言語,他想起今天是除夕,是合家團聚的日子。便啞着聲音問道:“阿缇在哪?”

魏長寧睨了他一眼染紅袖子的手臂,又掃了他灰塵撲撲的臉一眼,說道:“你确定這副樣子去見她?”

謝丞摸了摸臉上發硬的胡茬,沒有言語。

卻聽見魏長寧對他道:“回家看看吧,那時候你或許就知道世界上有比許多複仇還要重要的事情了。”

“長寧姐姐,這小侯爺怎麽處理啊。”

孟阿綏束手無策,剛剛已經請了侍衛替這段小侯爺除了衣衫敷了些止血的藥,可畢竟沒有正經醫師,若是半夜發了熱,那可真是一丁點法子也沒有了。

可是如今在半山腰上,也斷然不能把這小侯爺送到山下去啊。

李承明上前為段烨然把了個脈,他這會倒是惜字如金起來,只道:“只要今晚不發熱應該是無虞了。”

“若是發熱該怎麽辦?”

沉沉背影落在雪地上,魏長寧轉頭,卻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可不就是那位據說下落不明的懷安公主嗎?

當初那位李國二皇子被李承明追擊後車隊便散了蹤跡,因這懷安公主不是正經皇室血脈,所以魏國那兒也沒費心去找,沒想到她竟然是和段烨然厮混在一起。

只是當初身如柳枝柔若無骨的嬌弱美人怎麽變成了這般模樣?

魏長寧的視線在白清霜的肚子上掃了掃,白清霜雖無十分漂亮的臉蛋,但勝在那一手可環的纖纖細腰。

只是如今看着,纖纖細腰不在,裏頭怕是住了個幾個月的小娃娃吧……

“我為烨然找來了醫師,讓他給烨然診治吧。”白清霜一手撐着腰,一手推開侍衛往段烨然身前趕去。她面容焦急,明明是冬日臉上卻出了一層薄汗。

難以想象白清霜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能夠自己爬上來.

魏長寧伸手攔住了白清霜的步伐,她目光一凜看向白清霜的肚子問道:“你這孩子是誰的?”

白清霜身子停了下來,她機械般的回頭,那雙惹人憐愛的眸子掃過在場的每個人,最後她才凄然開口,"是……是段烨然的。"

“二皇子知道了這件事便厭棄了我……後來車隊遭到襲擊,是烨然護着我逃了出去。”

白清霜斂眉淚眼凄凄,她知道自己和魏長寧是說不上話的,只能搬出魏長寧和段烨然青梅竹馬的情分來。

“您和烨然到底是自幼一塊長大的,請您多護着他些吧。”白清霜面露懇求,其凄婉神色看的在場的人都有些動容。她一個女子懷着幾個月的身孕輾轉多地,命運也實在算得上悲慘。

不知道是不是在李國安穩日子過的多了,魏長寧漸漸養成了一副軟和性子。

她看着白清霜的模樣心中倒也沒有什麽想法,只是對她說:“你好好照顧她吧,其餘的事情日後再說。”

侍衛剛剛撤走白清霜便撲了上去,她的淚珠滴在段烨然的臉上,白清霜一邊哭着一邊替段烨然擦去身上的血跡。

她哭的一直不停,魏長寧也擔心她一個孕婦會苦出什麽毛病來,便對豆蔻使了個眼色。

“白姑娘,您莫要哭了,如今也是雙身子的人了,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

豆蔻攙扶着趴在床邊的白清霜,說是讓白清霜來照顧段烨然,其實他倆一個比一個讓人費心。

魏長寧長長呼了一口氣,來了兩個冤家還不夠,這下還來個孕婦。

幹脆和宮裏頭的董珠湊一對打麻将吧。

魏長寧率先走了出去,李承明站在屋外等着她,魏長寧快步向李承明走去,任由山間清新空氣撲打在自己的臉頰上。

“原是想帶你來放松的。”李承明伸出手輕輕抓着她的一绺頭發,魏長寧接過他的話說:“我自己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多事來。”

她雙手插腰一副不管不顧的模樣,“反正今晚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阻止我魏長寧守歲。”

她伸手手掌向李承明讨要禮物,“李承明,記得今年也要給我新年禮物。”

這是她和李承明多年的習慣。

小到手工蛐蛐,大到金銀珠寶,反正不管怎麽樣,李承明每年都得給她新年禮物。

如果李承明不給她的話……她不會讓李承明看到新年的太陽的。

李承明輕笑一聲,顯然也是想到了魏長寧每年讨要禮物的無賴模樣。

他伸出手在袖子裏摸索了一下便掏出一對小人來,魏長寧一把奪過那小人來,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兩眼。

“李承明,你如今也是當皇帝的人,就給我送這個?”

魏長寧眉頭一皺,看着這個被捏的皺皺巴巴的小人,旁邊那個穿紅衣服的不會是她吧?

魏長寧擡頭看着李承明,陰恻恻地開口,“李承明,你不要告訴我這個小人是我。”

她伸出手将小人舉到李承明眼前,她喊道:“我在你眼裏就這麽醜嗎?”

“當初說好茍富貴勿相忘,結果你現在當了皇帝就給我送個醜小人。”

魏長寧挑了挑眉,對着李承明道:“我覺得你不太想看明年的太陽。”

“第一次捏,捏的不太好。”李承明輕輕道,他看魏長寧面有不平便問道:“那你想要什麽?”

未等魏長寧回答他卻是自言自語了起來,“霍廉明明說姑娘最愛這些小玩意,若是手工親制定然會感動無比。”

他雖說的小聲可魏長寧慣是個機靈的,她跳起來扯着李承明的耳朵道:“你覺得我魏長寧是一般女子嗎?”

夜幕席卷天際,積雪又厚了幾層。屋內生了足足炭火,李承明入了內室又添上幾塊銀絲炭火,這才替魏長寧除了衣衫。

夜間不宜飲濃茶,李澄明便去院子裏的一顆梅花樹下挖了酒來。

他一出去魏長寧便好奇地探出了頭,她鼻子可靈敏,略微嗅了嗅便知道是梅花酒的清醇味道。

魏長寧滿臉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她故意說:“咱們澄明公子還自己偷偷藏了好酒吶。”

澄明公子……

李承明眼睫顫了顫,他心中隐有預感,覺得魏長寧已經接受了這一重身份。

又或者說一切都在往他預想的也是期待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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