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應如是第 29 章 【番外】章

第 29 章 【番外】章

【番外】第 1 章

國坤總部高層最近有個商務酒會,前期準備工作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

孟宴臣作為海外部門的大領導,自然早早得到了消息,随後就犯了難。

倒不是因為什麽別的,而是這樣的酒會都默認攜帶同行人,他以前帶的通常是妹妹,現在結婚了,首選項當然變成了妻子應辭。但他同時也清楚地知道,應辭不喜歡參與他的工作。

——與其說是不喜歡,倒不如說是根本不在意。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比較“割裂”:但凡是工作場合,他們就不會成雙成對地出現,除此之外,幾乎時刻膩在一起。

思忖半晌,孟宴臣還是打算跟應辭說實話。

他此前一直不愛參加這樣的活動,因為他不是空降進國坤的,而是實打實地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中間也和其他普通員工一樣經歷了考核、調崗、升職、調薪等等等等流程。

所以,他一開始不參加高層酒會是因為他不配,孟家也不會随便讓他在外抛頭露面。

至于現在,他更多的是不想。

一是因為人在海外,不能及時到場,要麽就是提前為了活動而挪開工作,對他這樣的工作機器來說基本不現實;二是因為,他本來不喜歡在那些虛僞的家夥面前保持笑臉;三嘛,他現在更在乎的是家庭。

只是,這場酒會是國坤牽頭,也是為了對外展現國坤這兩年的成績和面貌,孟宴臣是海外部門的總裁,不出席不合适。

應辭聽完,頓時陷入沉默。

孟宴臣極少看她出現這樣的狀态,心下也差不多猜到了她的想法,一下子也覺得這麽做似乎不太合适。

眼看他準備起身離開,沙發上的應辭急急忙忙抓住他的袖子:“你去哪兒?”

“我……”孟宴臣還是做不到在她面前撒謊,只得老老實實承認。“說實話,我做好了你不答應的心理準備。所以,你的反應,其實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應辭扁扁嘴:“我不是不想跟你一塊去,只是……”

孟宴臣看她陷入更深的糾結,茫然地重新在她身邊坐下。

“是這樣的,根據我的刻板印象,‘商務人士需要在社交活動中攜帶同行人’這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挺不把人當人看的,因為這無形之中給了同行人一個‘花瓶’身份。

“你知道的,我真坐不住,自然也沒法好好待着做個花瓶。再就是,我本來就不喜歡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之前你在紐約參加貿易峰會的時候,我只進去吃了個自助餐就出來了——而且那個自助餐還很難吃。”

應辭懶洋洋地往他懷裏縮了縮,語氣很是輕松,更像是在安慰他的情緒。

“還有,你也說了呀,這場酒會在國內,我們要提前挪開我們那段時間的工作,而且我們都要穿正裝禮服。可能這對你來說是很輕松的事情,畢竟你衣櫥裏幾乎沒有其他衣服,但是呢……

“我其實不太喜歡,我櫃子裏高跟鞋都沒幾雙的。如果你到時候還要致辭,我可能就得一直在現場。酒會現場幾乎都是商務人士吧?

“我腦補了一下,在這樣的場合裏,我social與否好像都不對,可能還得背一下你提前準備給我的話術清單。”

孟宴臣聽完,心裏的疑雲反而幾乎快要消散了。

應辭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會藏着掖着,有什麽說什麽,所以他幾乎不會在她這裏得到更多的問號。

“好了,現在輪到正方一辯發言。”她從他懷裏出來,在沙發上坐直。“說說你的想法。”

“我認為我首先要糾正應女士的一個說法。”孟宴臣笑着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從來都不是花瓶,你也不需要做花瓶。應辭是畫家,是快樂的小畫家,也是自由的小畫家。無論你參加酒會與否,這都不會影響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我們在各自的領域裏奔跑,但我們始終是家人。”

應辭悶悶地點頭。

“然後就是,我知道你不喜歡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做一件事,除了畫畫。我可以跟你保證,如果你困了累了不開心了,随時可以離開,做你自己就好,你也可以選擇不穿高跟鞋。再就是,自助餐的選品是國坤決定的,或許……我可以加上或減去一兩道菜?”

“可是,如果你為我破例這麽多次,是不是不太好?”

“正方一辯需要再次提出修正,這不是破例,這是正常行使權力。”

應辭确實坐不住,沉思了不到五秒,人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笑嘻嘻地撲進孟宴臣懷裏,随後被他一把抱起帶回主卧。

在被扔進被窩之前,應辭急急忙忙拽住了孟宴臣的家居服領子:“那你能讓師傅們在自助餐裏加一道油焖大蝦嗎?”

孟宴臣愣了一瞬,但很快就回過神,吻随後密集地落在她的臉頰和耳後:“看你誠意。”

她頓時回過神。

加個菜還需要誠意?!

他不是要正常行使權力嗎?!

酒會前兩天晚上,孟宴臣和應辭搭乘的直升機降落在了國坤旗下的酒店大樓頂層的停機坪。

和一進房間就馬不停蹄地去書房繼續辦公的孟宴臣不同的是,應辭直接坐在了飄窗上,先是好好看了一會兒外面的夜間城市天際線,這才開始忙自己的。

說是已經挪開了這段時間的工作,但實際上,他們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孟宴臣才從德國出差回來,應辭甚至還在一周之內輾轉了三個城市,累得一登機就睡了。

拜萬惡的時差所賜,即使已經淩晨,他們卻沒什麽睡意。

察覺孟宴臣忙完之後又開始莫名走神,應辭想了想,預約了酒店的壁球館,二話不說就拽着他換衣服出門了。

此前孟宴臣帶她去過一次健身房,然後她就因為只能在橢圓機上待一刻鐘不到而被笑話“怎麽這個體力”。

她也鬼機靈,在那之後的好一段時間裏,只要孟宴臣按着她做,她就會翻出他曾經那句話來怼他“是你自己說我體力不好的呀”,回回給孟宴臣嗆得不行。

截止到目前為止,她在孟宴臣手機裏的備注是“小畫家麻雀女士”。

這會兒被這只體力不好的小麻雀拽來壁球館,他倒是完全沒想到。

他在長島的那套房子附近兩百米就有個網球場,他難得閑下來了會去打網球,小畫家頂多坐在外面的湖邊支個畫架寫生,要她進場來打球,那估計比登天還難。

但是現在,小畫家女士主動拉着他來了壁球館,還笑嘻嘻地舉着拍子說要跟他一較高下。

孟宴臣結結實實被她這蹦跶了幾下就開始微微喘氣的體力逗得不行,伸手捋清了她額前的碎發,還湊過去親了她一口。

“很期待與應女士一決高下。”

他重新站直,眼裏滿是上位者的從容與鎮定。

“但我向來不做對我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所以在進行這場較量之前,我想問問應女士,您是否針對我們之間的這場對決結果有所想法呢?”

應辭光是看他這個表情就來勁,輕哼一聲,站在原地好好想了想,旋即兩眼放光地看着他。

孟宴臣——國坤董事、千億集團海外部門執行總裁、一個從沒在商場上失過手的男人——在她這裏向來好騙得不行,只要她招招手或者一個眼神,就算什麽事都沒有,他也會立刻湊過去。

就像現在這樣。

而應辭只說了一句話,孟宴臣的笑意就明明白白擺在了臉上。

“應女士,雖然太自信不是好事,但是……”

說着話的時候,孟宴臣掂了掂球拍,語氣又恢複了平日裏最慣常的從容自在。

“我好像找不到輸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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