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我的世界只差一個你
作者:風璃觞
文案:
出生于重男輕女家庭的安笙外表開朗大方內心卻敏感脆弱。缺少家人關心的安笙極度渴望愛情。高二分班後,安笙遇見了水寒墨,并暗自對他一見鐘情。水寒墨性格孤僻冷淡,而安笙的關心與默默喜歡也讓他萌生好感。林簫,早于水寒墨認識安笙,一直對安笙照顧有加,并對她傾心已久,自認為能與安笙走到一起卻因為水寒墨的出現而橫生枝節。一番波折後,安笙與水寒墨順利牽手,度過了一段甜蜜的高中時光。但是時光荏苒,異地戀,自身差距,情敵等一系列的問題接踵而至,單純的愛情是否能真的經得起時光殘酷的洗滌,而林簫又真的能容忍安笙被搶走而無動于衷,三人終究會情系何處?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近水樓臺
搜索關鍵字:主角:安笙,水寒墨,林簫 ┃ 配角:蕭琳,鐘皓 ┃ 其它:
☆、開學
“哎~”一聲驚嘆,明顯是幸災樂禍。“原來你和我同班呀!哈哈,以後要繼續關照我啊!”
聽出其中的幸災樂禍的意味,安笙微微斜視,一抹白色闖入眼簾。幹淨的面孔在陽光的映襯下純白如霜,男生抿着唇,好看的側臉散發着冷清的氣息。
安笙屏住呼吸,她從來沒有發現男生可以把白色穿得這麽好看。
孤傲的少年并沒有理會同伴,掃了一眼分班表,找到自己的名字後就離開了。幸災樂禍的男生自讨沒趣,摸着鼻子跟着離開。
安笙收回視線,目光重新落在公告欄上,緊緊盯着玻璃牆內的高二學生分班表,似要盯出一個窟窿。高一的一時放縱,導致上學期期末考試折戟沉沙,被分到這資質平平的普通班——(11)班。安笙移開目光,另一欄內排列着今年六月蟾宮折桂的師兄師姐的照片,深厚的紅色在陽光的普照下熠熠生輝。長嘆一口氣,高二已經來了,高三也不遠了,再這樣下去,莫說重本大學,恐怕連重點線都達不到。目光重重地落在名字後面的排名,似有無限心思暗湧,良久,離開。
……
安笙飛速地在草稿紙上劃動,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求出正确的答案。蕭琳看着奮筆疾書的好友,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放縱了一個暑假,時差還沒倒過來,以至于上課都在睡覺,好累。
“我說,這才開學幾天,你有必要這麽勤奮麽?”
她覺得上課太無聊,恰好安笙這節課是體育課,她這才逃課過來找她。誰知道她來了十幾分鐘,她這尊佛還雷打不動地在做數學題。
安笙覺得好笑,嘴角微微上揚。“我學習也礙着你了?”
“我不管,陪我去逛逛校園,一直在教室裏坐着,我都快要發黴了……”
三點鐘的太陽依舊毒辣。即使有冰冷的冰淇淋,高溫仍使人汗如雨下。安笙有些無語,這樣子吃冰淇淋怎麽看都像是在浪費。
“要不我們回教室?好熱。”
“不要,這才出來多久,再逛逛啦!”
“……”
安笙只好繼續跟着“享受”日光浴
“家嘉跟李欣分手了你知道嗎?”
安笙蹙眉看着她。
“看樣子你是不知道了。我也是半個月前聽博聞說的,那時我還不相信。開學沒幾天,我在路上看到他們兩人在路上遇到,連招呼都沒有。家嘉經過那姓李的時,更是目不斜視,面帶冷色。”
安笙這下是真的詫異了,“他們真的分了?家嘉舍得?”
蕭琳冷笑,“怎麽舍不得?家嘉對她已經夠好了,她還不識好歹,真當人家是泥人,任她揉圓搓扁。”她就是看不慣李欣,端着一副高傲冷淡的架勢,而家嘉卻要低聲下氣遷就她。
安笙默然,想不到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兩人就轉身陌路。真是世事無常。
“照我說,分了才好,早分早脫身。她不懂得珍惜的男人,自有人來珍惜。”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安笙只是擔心家嘉沒那麽容易放下,畢竟他對李欣的感情不是一般戀人可比,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知道你想說家嘉可能不會輕易放下。但是,你覺得家嘉再這樣忍讓下去,最終的結果又會是什麽?”
“……”
“安笙,愛情裏,一味的忍讓與遷就是沒用的。”
“……”
“算了,不說他們了。冰淇淋都要融了。”蕭琳找了個長木椅坐了,專心地吃起冰淇淋。
等操場上的男孩們看過來時,就只看到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坐在長椅上吃冰淇淋,畫面唯美。
“哎,你看那個,跟你同班的,球打得不錯,長相也不錯,我上學期就開始關注他了。”
安笙心不在焉地看過去,卻發現指的是水寒墨。
“可惜……性子太冷淡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安笙,“……”
有漂亮的女孩子在,男孩子們打球總是特別賣力,有些男同學的球有意無意地往這邊偏。蕭琳說話間,就有球彈到腳下了。操場上的男同學們哄然大笑,這麽拙劣的引人注意的方式,太明顯了。
撿球的是一個長相帥氣的男生,有點眼熟,好像是同班同學。他朝安笙笑笑便抱着球回到球場。
安笙再看時,驀然撞上水寒墨的視線。但也只是一瞬,他便移開了目光。安笙心中一動,只覺得心中有其他的東西在滋長。
“安笙,蕭琳。”路邊,一男生慢慢走近。
男生戴着鴨舌帽,一身白色運動衣,一米八的個頭,薄薄的嘴唇,鼻梁高挺,長相頗為俊美,笑起來溫潤如春風。
人還未到,蕭琳自覺地撇清關系。“我沒帶她逃課啊,她這節是體育。”
“我還沒說話,你那麽急着撇清幹什麽?”林簫閑适地坐到安笙旁邊的空位,仿佛這是再平常不過。
蕭琳暗罵一聲腹黑男,啧聲“啧~,省得你又說我帶壞她,早撇清早幹淨。”
“嗯,聰明。”林簫點點頭,轉而跟安笙搭話,
“今晚放學直接回家?”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聽兩人鬥嘴,安笙都有種想笑的沖動。可是為了保全某人的面子,安笙只好緊繃着。這下終于能說話,安笙趕緊借着答話的空隙放掉心中的情緒。
“嗯,如果沒什麽事應該是直接回家。”
“歡子,博文他們提議聚一聚。家嘉和家偉估計也會去。一起?”
“去零度?”蕭琳插嘴
“嗯。”
“OK.”
安笙點頭,反正回家又沒事做,去玩玩也好。再加上正好有事問家嘉
——
零度是一間清吧,兼營桌球和電子游戲,是消磨時光,朋友聚會的好去處。學生,白領平時都喜歡出入這裏。
雖然學校一直明文規定不能出入酒吧,但是……
“其實我不想聚的,但是博文要轉去S市讀了,不聚就沒機會了,所以才把大家叫來。”歡子一落座就嚷嚷道。
“轉學?什麽時候?”家偉嗆了一口酒,抹了抹殘留在唇邊的酒星子,問道。
“明天。”
“太快了吧!”衆人口吻一致,看着博文。
周博文見大家都訝異地看着他,只好解釋,“其實本來8月底就應該走了的,只不過想再和一中和你們正式告個別,所以就拖到今天。”
安笙了然,怪不得昨天經過(6)班的教室還看到他,今天就說要走。
“為什麽要轉學,你看不起晉城一中啊?”老嚴一向是心直口快,所以想也不想地問出口。
“那倒不是,一個是我父親的生意遷到了S市,另一個是因為我想高中畢業就去法國念書,在旭陽比較容易申請出國。”
陸知書不耐煩大家一直在聊,拉博文和蕭琳去打斯諾克。老嚴見了也坐不住,跟着去了。
“旭陽啊!說起來那間學校的學生真的是牛哄哄啊。出來的學生不是出國就是清華北大,最差也能上個“211”重點大學。”幺叔接嘴。
那邊在讨論着旭陽,這邊安笙和家偉說着小話。
“家嘉哥怎麽沒來?”
“他?說要留在學校準備月測,不來了。”
“哦,這麽快就要月測了嗎?”确定他真的不來了,安笙有些小失望。
“本來是9月末就要測的,學校臨時推遲了。”
安笙點點頭,其實備考不是他不來的最大原因,而是他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吧!
“喂,他不來,你有必要一副失望的表情嗎?怎麽不見你關心關心過我?”
“你不是好好的嗎?”安笙咬着吸管喝飲料,故意賣萌。
“果然是偏心啊,好傷心!”家偉揉搓着心髒,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林簫斜視了他一會,他才正形起來。兩人的官司安笙看得忍俊不禁。
……
“我們學校跟它一比,簡直就是個渣。”歡子嘲諷。
“切,難道你們幾個家裏還差那幾個上大學錢,還要去計較這些。差不多就行了,裝逼作死,過來打球,今晚我們玩得盡興,以後可沒機會了。”老嚴剛上陣就吃了個癟,沒有躲過博文制造的障礙,心有怨氣,回來嗆聲。
聞言,大家哈哈大笑,紛紛去打球。有人邀請林簫,林簫擺手表示不玩。
“在這坐着也是坐,還不如去玩玩?”“林蕭你今晚好像沒怎麽說話啊,怎麽?端起少爺架啦?”“裝嘞!”
林簫本來是不想玩的,被他們一說,只好跟着去。回頭問安笙,
“你要不要去看我們打?反正你在這也是一個人。”
“不用了,我想在這坐一會。”經常看他們打桌球,安笙實在是提不起什麽興趣。
“嗯。”林簫點點頭,跟着大家過去了。
一個人坐在清吧,聽着輕柔的音樂,想着心事,偶爾喝點紅酒,氣氛正好,不可謂沒有情調。
正當安笙随着輕柔的調調更加深入享受這氣氛中時,旁邊有人回來了。
“你倒是會享受。”周博文在她身邊坐下。
“還好。”安笙放下紅酒杯,“怎麽不玩了?”
“老嚴和知書,蕭琳杠起來,我避一下風頭。”
安笙望過去,就見知書彎着腰,老嚴和蕭琳看着,前者是緊張,後者是勝券在握。
博文環視了吧內一圈,感慨道,“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真有點舍不得。”離別在即,心中自然地升起一股淡淡的憂傷。“我們第一次來這裏時,這裏還沒什麽客人幫襯呢,就只有我們天天泡在這裏,那時它的裝修也沒那麽高檔,那個舞臺也沒有別人上去演奏……”
☆、一步遲步步遲
安笙看向那個舞臺,不由得想起第一次上臺表演的情景,那是她初次舞臺彈吉他,緊張到爆,但還是壓着情緒彈了兩個小時,彈完時後背一片黏膩。
安笙回頭,便見博文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舞臺,顯然也是想起了什麽。稍過一會兒,問 “要上聯彈一曲嗎?今天過後,恐怕再難聽你彈曲子了。”
安笙笑,“又不是以後都碰不到,何必說得這麽傷感。”說着喝了一口酒。
“給不給面子?”
“你叫道,怎麽敢不給?”安笙放下酒杯,看着他。
嘴角漾開一個弧度,博文招來服務員,跟他說了一下情況。服務員知道這幾個學生是這裏的老顧客,跟老板熟得很,當即應了他的要求,帶他們去備用房拿樂器,同時叫另一個服務員去跟舞臺上的人打聲招呼。
安笙挑了把吉他調試音,博文拿了把貝斯。兩人合奏了一下,便上臺了。本來音樂停了的時候,人們還在好奇。看到兩人上了舞臺,還各自挂了樂器,便知道是有客人心血來潮上臺表演,心照不宣地鼓起掌來。服務員候在舞臺一角,幫他們調了合适的燈光才離開。
兩人對視了一眼,默數123開始彈奏。顧客們喝着酒,聽着舒緩的英文歌,惬意極了。英文版的吻別,極具磁性的嗓音唱出來,極具蠱惑。幾個被歌聲吸引的女顧客時不時對着舞臺左顧右盼。
林簫看着小型舞臺上配合默契的兩人,眸色深深,臉色不佳地扔掉球杆,回座位喝酒。一行人本來玩得挺高興的,但自從臺上的兩人表演後,林簫的臉色就一直沒好過,此時更是醬紫醬紫的。衆人面面相觑,終于發現他的不對勁,紛紛交換着眼色,詢問發生了什麽事?家偉見他一氣之下竟然當衆扔杆,暗暗偷笑,心想果然是大少爺脾氣,他這麽大反應難道是怕大家看不出貓膩麽?這樣想着,家偉尾随而去。手随意地搭上他的肩膀,笑道,“喂,有必要那麽小氣嗎?他明天就要走了,兩人合奏也只能合一晚了。大方點啦!”
林簫手肘一拐,刮掉肩膀上的手,順勢将杯中的酒送入口中。看着他道,“我沒上去打斷他們,還不夠大方?”
“好好,你最大方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兩人看起來其實挺合襯的呀。”
聞言,林簫剜了一眼胡言亂語之人。這家夥真是死性不改,欠扁!
臺上,安笙跟着心中的樂譜靈活地彈着,掃了一眼臺下或坐或站的聽衆,一副沉浸其中的樣子。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同臺演奏了,不由得格外用心。
一曲終了,聽衆們很給面子地鼓起了掌。兩人表示謝意後下臺。
周博文把薩克斯遞給服務員,神色有幾分愉悅,“這麽久沒練,都退步了。”
“沒有啊,唱得很好聽,觀衆都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安笙也把吉他還回給服務員。
“你這是在取笑我嗎?”
“沒有啊!”剛說完,安笙就忍不住破功了,笑了。
看她如此頑皮,博文忍不住摟了一把她的肩膀。
兩人愉快地喝酒去了,在玩桌球的一行人打了幾個球後興致缺缺,也去喝酒了。大家一直玩到11點多才散場。回家的路上,周博文意外又不意外地碰上了林簫。他下臺後,就見他的臉色一直沒好過。
“啧,今晚不用送她回去?”
“……”
一臉人家欠他五百萬的樣子,博文覺得有些好笑。開玩笑地問道,“臉色這麽難看,怎麽,你吃醋了?只是和她合奏了一曲又不是一整晚,有必要那麽小氣嗎?”
“……”
見他還是不應,博文也正形起來。“如果不是你先遇見她,林簫,此番境地的人絕對不會是我。”“……你最好如你所說,一定會追到她。”
林簫的目光緊縮了一下。
“在你心裏,我是什麽?”
“部分了解我的人,很好的朋友。”
——
正了正形,“不勞你費心,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不會讓你有機可趁。”
林簫深深看了他一眼,走岔路離開。
良久,博文才繼續向前走,壓下心中的澀意,果然是遲一步步步遲!
博文是上午8點半的飛機,安笙本來昨晚還在想着要不要去送機的,誰知今天一覺醒來就已經9點了。安母在客廳中唠叨了幾句,大概是說她又睡這麽遲雲雲。打開手機,一條半小時前收到的信息跳出來。“我登機了。”一瞬間,心有點空落落的,他們中又少了一個。
在安母的唠叨聲中,安笙發了一會呆便起來洗漱了。斟酌了一上午,在吃午餐時,安笙終于提出自己心中的計劃。
“媽,我想去補習。”
“什麽?”安母看着電視,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我想去上補習班。”
“補習班,補習什麽?”
“物理和化學。”
“要錢的嗎?”
“要,每個月360元。現在開學搞優惠280元就夠了。兩科總共560元。”
“560元?這麽多!”
安母猶豫了一下,開口,“學習主要靠自己,補習怎麽補得了。要自己看書才能學得到的。自己不用功,補再多也沒有用。”
“可是按照我目前的水平看來,還是有老師補習比較好。我怕自己學再久也學不出什麽效果,而且再有一年就高三了。”
“可是去哪拿那麽多錢補,你一個月的花費都要五六百了,你弟也要這麽多。家裏怎麽負擔得起?”
安母的聲線一下子拔高了,安笙心中一顫,沉默不語。如果她沒記錯,弟弟每個月的零用錢都比她多兩百元。良久,安笙再發聲,企圖做最後的争取。
“我可以只補一科,只補物理。”安笙看着安母,企圖用眼神打動她。但是安母卻沒有看她,自顧自地收拾碗筷。
“一科一年下來不也要那麽多錢,沒錢啊!自己學。”
果然是如料想的那樣計劃落空,安笙勾了勾唇,沒再繼續吃午飯,回了房。安母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飯桌,也不在意,去客廳把碗收去洗。
如果要提高成績,首先就要搞好物理,化學和數學生物這些理科學科。數學和生物這些靠自己慢慢補還是可以的。但是物理和化學就不行,這是她的死穴,一定要上補習班,一定要有老師帶着。其實按效果看來,當然是找學校的老師一對一輔導會比較好,但是老師收費很高,按她目前的經濟狀況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要去補啊?”
“嗯。”
其實昨天安笙并沒有确定補習的機構,只是試探一下安母的口風與态度。結果可想而知,不過,安笙也只是心裏有些不開心罷了,畢竟這是自己種下的苦果。誰讓她去年沒好好學的?
安笙認真地翻閱着補習班的資料,真是不找不知道,原來市中心分布着這麽多的補習班。五花八門的,不知道選哪個好。蕭琳在旁邊嗑瓜子,時不時從厚厚的資料宣傳單中抽出一張看看。
“你媽不是不給錢你嗎。你怎麽去補習?”
“她不給我自己不會掙嗎!”安笙快速地浏覽了一下,挑出一些自己覺得不錯的補習班。
“也是。不過你怎麽掙,難道又去彈吉他?”
“嗯,我找了一份周末工,清吧吉他手。一個月八百元。夠我上兩個補習班了。”
“哦~”蕭琳突然感覺自己就是個渣渣。
“吶,你覺得哪個機構比較好?”安笙把挑好的宣傳資料散鋪在桌面上,咨詢她的意見。
“這個我不清楚,我對這些機構不了解,要不我幫你查查。”
“算了,不麻煩了。我自己查就好。”
“哎~,好多瓜子殼,趕緊掃一下。”無意間,安笙掃了一眼地板,只覺得要抓狂。瓜子殼到處都是,真是慘不忍睹。
蕭琳撇了撇嘴,覺得真麻煩,不過誰叫她天生喜歡吃瓜子呢?
拿了掃把和垃圾簍掃了一下,不過,出門倒垃圾的時候卻差點撞到了人。
高一的21~30這幾個班,這些班級的教室挨得近,同學之間打的照面也多,即使不認識,朝見面晚碰頭,也能混個臉熟,因此在新班級僅靠那臉熟的印象也能很快建立良好的同學感情。安笙雖然高一不在那幾班讀,但是個性随和,雖然不及 “臉熟”同學間那麽親密,倒也和大家處得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同桌是個偶爾脫線還愛犯花癡的妹子。
安笙一直覺得是自己上輩子肯定是造孽太多,所以才會遇上顧知曉這樣的骨灰級花癡。一個蒼蠅在你耳邊嗡嗡叫是什麽感覺?一天二十四小時,話題永遠是與帥哥有關。娛樂圈的,小說的 ,漫畫的,現實的……沒有你想不到,只有她沒提到的。開學短短幾天,安笙便被各路帥哥“圍攻”,任何言語都淹沒在強大的帥哥陣容之下。饒是這樣內心各種咆哮抓狂不滿,安笙也不得不面帶微笑地恭聽顧姑娘大談特談帥哥,否則,顧姑娘就會對你各種別扭各種不高興然後上課不搭理你下課遠離你最後還會帶着周圍人孤立你。如此一來,你不聽也得聽。處在如此惡劣的環境,安笙也只能盼望班主任或者班幹部盡快編座位來搭救自己脫離苦海。
不幸的是——編座位的消息沒等來,大掃除就是要來了。
周五下午最後一節課也是開學的第一節勞動課,班主任動員全體同學大掃除。
安笙倚在半人高的窗臺邊,一邊用牙簽死命摳鋁合金窗框死角裏的灰塵,一邊拉長耳朵聽顧姑娘就本班男生的長相性格愛好作點評。
開頭是這樣的——“哎~(撞手肘),你應該沒有全部認識我們班的男生吧!我跟你說說……(身體逐漸向這邊靠攏,抹布在某塊玻璃來回揉搓。)”
中間是這樣的——“吶(拿着一塊抹布的手伸出一指,指向某方向),他是水寒墨,全班長得最帥的男生,人如其名,性子冷。我都不敢正面看他,所以我還是比較喜歡鐘皓(手指一偏),長得不夠水寒墨帥,但勝在性格開朗。還有顧飛白,嘿,那個小帥哥跟我同姓呢……”結尾是這樣的——“其實吧!我們班男生長得都挺不錯的,我
☆、出手相救
留意了一下,估計高二級就我們班的男生顏值最高了。我們班帥哥多。”某人揮舞着抹布,激情洋溢的表達着自己澎湃的心情。
安笙抹了把汗,瞄了眼那不太結實的板凳,心想您老再澎湃也不用這麽狠摧殘這小板凳吧?那“瘦胳膊瘦腿”的,哪禁得起您這澎湃的潮水指不定再過三分鐘就得報銷了。
心裏這樣想着,但安笙還是整整微表情裝出一副驚訝不可置信的樣子,咋舌道,“你該不會跑遍了高二的教室,然後得出這個結論吧?”
“那是。”顧姑娘昂頭,一副驕傲自豪快點誇我的樣子。
安笙僞笑,正準備違心恭維幾句然後收拾抹布泥垢走人時,變故發生。而變故之前,周圍的人物環境是這樣的——顧姑娘餘情未消繼續在板凳上澎湃心情,而教室後半地帶,一幫男生不掃地反而打起了籃球,自信的男孩子玩過了頭,完全把教室當成了球場,毫無顧忌。
所以,正當安笙打算恭維時,一個圓滾滾的皮球以迅雷不及掩耳勢飛來,于是,顧姑娘尖叫失控,牢牢抓住正要說話的安笙。一切發生只在一瞬間,等安笙反應過來再想避開時,球已經呼嘯而來。這時,安笙腦海中掠過一句名言至理,“不怕虎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怦”一聲悶響,衆人屏住呼吸,球落。飛球砸人的是鐘皓,自覺闖了禍,撥開衆人跑過來
安笙很想說沒關系,但是一張嘴,鼻腔一熱,有紅色液體流下來。顧知曉尖叫,衆人亂,鐘皓滿頭大汗地找人。
安笙捏住鼻孔,只覺得臉都丢盡了。鐘皓在旁邊急得滿頭大汗,問誰有消毒棉?
“仰着頭就不要捏着鼻孔了。”“我那裏有消毒棉,你拿給她用吧!”一個聲音響起。
安笙松開手指,餘光只看見一個清俊的背影。
——
“各位朋友們,今晚的單身之夜,希望大家能歡樂暢飲,盡興而歸。Music。”主持人一聲令下,舞臺上的燈光立即被打得五光十色,樂隊們便奏起激動人心的音樂,臺下,人們一片歡呼,跟着樂曲快速扭動着身體。安笙低着頭,左右手手指急速翻飛,卻不紊亂。精致的面容化了淡妝,随意修過的秀眉如柳葉般彎長,長發束成高馬尾,一頂碎銀黑色鴨舌帽,上身黑T恤+皮衣,下身黑色牛仔+皮靴。整個人打扮得朋克極了。安笙不大喜歡這種打扮,但是老板要求,她也沒辦法。今天是星期五,本來她今晚不用來的,可是原本的吉他手因為身體不适去請假了,老板不得不讓她提前上班,來頂攤。
目光逡巡着臺下跟着節奏搖擺的人們,安笙只覺得麻木,絲毫沒有熱血沸騰想要跟着搖擺的欲望。這種場面,她已經見太多了。只是麻木的表情在看到舞池外的某一個男生時有所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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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墨,那不是你班的安笙嗎?她怎麽在這。”三班的陸言清指着舞臺上的女孩驚訝道。水寒墨看過去,也認出那個輪廓十分熟悉的女孩。 “哇,還是吉他手,厲害哦!”花少魯斯贊道。 “言清,隔這麽遠你都能認得出人,眼睛也太毒了吧!”韓子潇不懷好意道。陸言清讪讪然,“美女嘛,總會印象深刻一點。”“寒墨,不如待會請她過來喝一杯,在這裏也能遇見,也算有緣嘛!”花少最活躍,建議道。此提議一出,立即得到其他兩人的附和,“對啊,對啊,請她過來坐坐。”
水寒墨皺眉,雖然兩人同班,但是他跟她并不熟。其實是陸言清他們經常在他面前讨論她,他才關注過安笙。“我跟她不熟。”說完,看了一眼舞臺。誰知恰好這時,安笙的視線恰好掃到這裏。
安笙視線在此停留了幾秒,朝他點點頭,便收回了目光。坐在水寒墨旁邊的三人将這一幕盡收眼底。哇哇大叫起來。
“這樣還說不熟,騙誰?”“不老實。”“不喝一杯都不行了。”
水寒墨冷冰冰地看了他們一眼,幾人才不得不老實。魯斯覺寒墨得也忒沒意思,帶頭玩起了撲克。
彈奏完開場樂,接着又配合歌手和鼓手,電子琴手合作演奏了三首比較勁嗨的歌曲,單身之夜的開場部分才算完。
安笙收好吉他,便跟這個器樂隊的成員一起去吧臺喝酒,大家同臺演出,安笙初來乍到,總要和他們搞好關系。打架子鼓的是一個打扮朋克的帥氣小夥子,據他交代,他高中畢業就在酒吧駐唱,小有名氣,這是他工作的第三家酒吧。這位帥小夥染着紅發,朋克打扮,他不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痞痞的感覺。但是其實他人很溫和,不是那種性格很傲的人。而彈電子琴的則是一名女生,她是一個月前到這裏的,打扮很有牛仔風,長牛仔,細條紋襯衫搭着夾克,斜戴着碎銀鴨舌帽,中長發披肩。既前衛又不會顯浮誇。女孩性格開朗,應該是那種很玩得來的女生。
跟調酒師要了酒後,三人便坐在吧臺邊聊天
“第一眼看你那清湯挂面的樣子,就知道你是高中生。怎麽,缺錢用了,所以出來工作。”安笙頗覺不好意思,她今晚特意穿得成熟一些,想不到別人還是一眼看穿她的身份。
“對啊,我報了兩個補習班,所以出來賺點補習的費用。”
“真是愛學習的孩子,姐姐欣賞你。”
安笙不好意思的笑笑,“謝謝!”
鼓手葉靈道,“你今晚彈得很棒,今晚我會跟經理說留下”
“真的嗎?”安笙有些忐忑,畢竟之前跟經理協商過試用期為一個月,要過了才能留下來。
“他說行就行,放心,這裏表演人員的去留由他決定。經理聽他的。以後啊,這裏就由葉靈哥罩你了。”
“是嗎?”安笙佯裝誠惶誠恐,擡手做了個揖,“葉靈哥,以後請多多關照。”
葉靈很腼腆地紅了臉,“你別聽Sandy瞎說,經理只是聽取我的意見罷了。不過,能照顧到你的地方一定會照顧。”
“嗯,不管怎麽說,謝謝!”
正在這時,一名服務員端着一杯藍色妖姬來到安笙面前,“你好,小姐。這是那位先生請你喝的。”服務員伸手示意了一下隔壁不遠處坐着的男子,把酒擱到安笙旁邊的吧臺上。
這名服務生前腳剛走,後又有一名服務生上來,“你好,小姐,這是那位藍先生請你喝的。”吧臺又擱了一杯血腥瑪麗。
“小姐,這是……”“小姐,這是……”
一時間,吧臺上擱了5,6杯雞尾酒。
“哇,行情不錯嘛!我來的時候才收到4杯。
安笙臉紅了又紅,她自然知道這些酒代表什麽。
“我不喜歡喝雞尾酒。”
“呵呵,害羞了。”……
三人約莫談了半個鐘,才散去。送走兩人,安笙看了一下表,9點二十分,打算再待一會兒就回學校。然而剛端起酒杯,就有兩個男生過來搭讪。
“Hello,小美女,不介意我坐這吧!”
兩人長得還行,但是卻打扮得流裏流氣的。安笙皺了一下眉,還是點點頭,“可以。”安笙面無表情地盯着酒杯,想以此讓他們覺得自找無趣然後離開。 “我叫阿迪,他叫華仔。你叫什麽名字?”
“安笙。”
“你是新面孔吧,我們以前沒見過你。”
安笙忍耐地點頭,“是的。”
“我……”
“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要先走了。”安笙跳下高櫈,卻被兩人攔住了去路。
“什麽急事那麽急呀,陪我們喝一杯再走嘛!”
“對呀,我們凳子都還沒坐熱,喝一杯再走嘛!”
安笙暗自心驚,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明目張膽地攔人。
“我真的有急事,改天吧!好不好。”安笙邊說邊往側邊走,但是……
兩個人對視一眼,又攔住了眼前的女孩。“改天,哪天呀!”
“留個號碼呗……”
這邊,魯斯等人一看那邊的情況便知道安笙被人纏住了,紛紛催促水寒墨去拯救美女。
“人家和你同班,你不能見死不救。”“快去。”“快去啦!”
陸言清急促的樣子,似乎水寒墨不去他就要出馬了。水寒墨沉默地看着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