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你在心尖第 3 章

第 3 章

從宴會大廳到停車場,陸以琳被父親拽了一路,最後被重重地推進了車子後座。

由于父親動作過于粗暴,陸以琳坐進車子的那一下,腦袋直接撞到了車頂上,疼得她眼淚當即掉了下來,用手捂住被撞的地方,自己揉起來,卻還是疼得整個人蜷縮在位置上。

已經坐到駕駛位上的父親,轉過身來,忽視她的疼痛,惡狠狠地罵道:“我怎麽就帶你這麽個喪門心出門!”

等待腦袋被撞的尖銳痛感過去,陸以琳小心翼翼地又揉了揉,明顯感覺自己的腦袋腫了一個大包。委屈一下就襲上心頭,眼淚不自覺地又掉了下來,陸以琳理智地不想哭,但是沒有辦法控制情緒上的本能,只能擡手默默把臉上的眼淚抹掉。

“你還有臉哭啊!” 陸振國暴躁非常,反手一巴掌甩她臉上,陸振國向來對她下手重,她的臉頰頓時火辣辣地燒,燒地發熱發麻。

陸以琳心裏不服氣,手捂着臉,眼神怨恨地蹬着他,一雙淚水充盈的眼睛鼓鼓地,可見她多麽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掉眼淚。

“知不知道他是誰?是你能招惹的嗎?”陸振國吼道。

終是忍不下去了,陸以琳咬咬牙,擡起下巴回話道:“我沒有招惹他!”

要說招惹,明明是陳銘正招惹的她!

父親冷哼一聲,“他招惹你?!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他那樣的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他會看上你?你說說,不見你的那十幾分鐘裏面,你去哪裏了?!別以為你那點小心思能瞞過我!你就跟你那個媽一樣,但凡見到像他這樣的男人就想着怎麽一個勁兒地往上撲!”

這就是她的父親,親生父親。因為第一任妻子,也就是以琳母親的背叛,致使他遷怒于她,以至于無論她幹什麽,落在他眼裏都是不對的,都是愚蠢的,并且永無止境地看低她,嘲笑她,诋毀她。

陸以琳可以理解父親被背叛後的憤怒,但是她因此而被牽連了那麽多年,也真的是受夠了!尤其,她沒辦法忍受任何人把她和那個女人相提并論,一個可以為了榮華富貴把自己的女兒丢下受苦的女人,陸以琳不屑于跟她比。

既已提到了那個女人,陸以琳的犟脾氣也上來了,更加硬氣地擡起下巴頂嘴道:“可這不是你帶我來這場晚會的目的嗎?你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陸以琳不是不知道,父親和後母嘴上說是怕她得神經病或者患上抑郁症,但之所以帶她來,還不是希望她能夠吸引到某些貴公子,以此達成他們的某些肮髒的目的。

“高興?!你搶了江董千金和她心上人跳舞的機會,我還高興?!今晚過後,你爸爸我在公司裏就會有穿不完的小鞋!這都是拜你所賜!”父親情緒激動得無以複加,說話的唾沫星子都噴到了陸以琳的臉上。

後母趁機也加入了這場罵戰,“這下子可把你爸害慘了!我們平常都白養你,白疼你了!”

“你這死丫搶誰的風頭不好?你怎麽偏偏搶她的!”陸振國重重的嘆氣,一拳打在方向盤上,車子頓時亂叫一通,尖銳的喇叭聲蓋過了車裏正在發生的咒罵。

“老公別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我們還是趕緊想想怎麽跟江珊小姐解釋吧。這下子是徹底把人給得罪了,不把她安撫好,以後你在公司的日子就難過了!”

什麽董事長千金?什麽搶風頭?以琳在父母的責罵聲中快速理了一下思緒,突然就聯想起開場舞的事情。所以,陳銘正的舞伴的确內定,而且人也在現場,就是那位鑽石女,江董的千金江珊?

陸以琳想起鑽石女帶走陳銘正的時候,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江珊小姐,是陳銘正選定的舞伴?”

“不然呢?看看人家,什麽身份,什麽氣質,有一個這樣的女伴,如果不是你事先瞞着我們做了什麽,陳銘正能在最後關頭改變主意,邀請你陪他跳舞?”

是啊,陸以琳知道,自己和那位江珊小姐的差別還是很明顯的,不,應該說差距還是很遠的。這點自知之明,她終歸還是有。

既然這樣,那陳銘正為什麽放着尊貴的富家千金不管,邀請她共舞呢?

以琳靠在後座思來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陳銘正和董事長千金鬧矛盾了,所以拿她來氣氣女方?除開這個理由,她想不到更有說服力的了。原來,事情的真相總是那麽殘酷。陸以琳皺着眉頭,揉了揉還在發疼的腦袋。

父親的情緒仍在持續發酵中,越罵越帶勁兒。

想通了的陸以琳,已經能夠坦然接受現實,所以沉默着任由父親對自己發脾氣,誰讓她天真犯傻呢。

回到家,陸以琳立即被父親關進了房間。

面壁思過兩小時,然後寫一千字檢讨!

“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父親說完,甩上門,氣洶洶地下樓了。

一千字,讀書時候才要求八百字,現在竟然要求一千字。

真要命!

第二天,父親坐在餐桌前吃早點,陸以琳低頭走過去,恭恭敬敬地将自己的檢讨書雙手奉上。

父親擡眼瞅了她一眼,拿過來看了一下,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看到最後的時候,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她大發雷霆地吼道,“通篇我錯了,我錯了。什麽意思?”

昨晚上,陸以琳寫到八百字的時候,實在想不出結尾了,加上身心疲憊,靈機一動用“我錯了”湊齊了最後兩百個字。這事也不能怪她,以前語文課要求的就是八百字,這麽多年習慣了。

“排,排比句。”為了自救,陸以琳也只能如此胡謅一番。

父親憤怒地将她的檢讨書撕碎,然後扔進餐桌下的垃圾桶,“早餐你就不用吃了。如果不把檢讨寫好,午餐也不用吃了!”

“還有,不要讓我再看到你的排比句!”

就這樣,陸以琳再次被關進房間。

出門前,她還聽到父親提醒她的那個後母,“不許給她送吃的!”

這是想餓死她的節奏啊!

“真不給她吃啊?”

“你有意見?”

“我沒意見,就是一會兒要是餓出什麽事來……”

“能出什麽事?我是為她好!你要為了她跟我吵嗎?”

“不吵不吵,你上班去吧。”

“我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心疼她?”

“我一直都把她當親生地看待,你又不是不知道。”

每次挨罵挨打,陸以琳都會在他嘴裏聽到“我是為你好”諸如此類的話。到底是不是為她好,她心裏跟明鏡似的。

還有那個後媽,時不時還會在父親面前擺出一副有點心疼她,把她當親身女看待的樣子。實際上呢?父親出門以後,她真的沒有得到任何吃的。後媽要是真如嘴上說的那般心疼她,怎麽忍心她餓肚子。

媽是不是親生的好,她不知道,畢竟沒有感受過,但是後媽,肯定好不了。

寫到一半,陸以琳的胃就開始痛了。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媽,我胃難受!幫我開開門,好不好?”

陸以琳無力地趴在門後,因為過度疼痛,連哀嚎聲都變得愈漸無力。

她撥手機裏的電話,聽到樓下客廳響起一遍遍鈴聲。可是媽媽沒有接她的電話,她近乎絕望。

胃開始痙攣,像是被人捅進一把鋒利的刀,任意揪弄,每一個神經地斷裂都能夠清晰感受到,她感覺自己要痛暈過去了。

如果就這樣暈倒在房間,而長時間不被發現,會不會就這樣要了她的命?正值青春,她不要死,就算死了,也不要死得這麽沒意義啊。這樣的想法刺激了她的求生意志,她扶着門爬起來,捏緊拳頭,用盡全力捶打房門,大聲呼喊救命。

聲音已經沙啞,陸以琳終于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可是為什麽是兩道聲音?難道爸爸回來了?回來驗收她的檢讨書嗎?她還沒有寫完,她該怎麽辦?

又要挨打了麽?

一想到要挨打,她就渾身哆嗦,手腳并用地爬上床,抱住一只抱枕,縮在床頭一角,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她嘴唇泛白,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雙目死死盯着房門。

腳步聲停在了門外,緊接而來的是開門鎖的聲音。随着鎖頭緩緩扭動,她的瞳孔因為恐懼而逐漸放大……一切就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

一瞬間,門倏地被推開。出現在陸以琳面前的,除了後媽,還有另一個人。

陳銘正。

所有的擔心,害怕,恐懼,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陸以琳緊繃的神經一下松懈下來。

這一刻,他是她眼中的救世主,周身籠罩在光芒裏,帶給她希望。

“陳銘正,救我!”陸以琳下意識地向他求救,張了張嘴,卻虛弱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可終歸是看到了希望,陸以琳适才過于緊繃的神經一瞬間放松,情緒的弦斷了,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沁出,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陳銘正沖過來,顧不得形象跪倒在她身邊,摸她的額頭,她的頭發,看着她的目光飽含愛憐。

在她遭受這些事的時候,從未像現在這樣被溫柔相待過,陸以琳情緒失控,抽抽搭搭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下一秒,陳銘正就将她公主抱起。

陸以琳疼得厲害,只能彎着身子,整個人像只水煮後通體粉紅的龍蝦,顫顫地窩在他懷裏,手裏死命攥緊手機,壓制住痛苦的呻.吟。

後母上前來阻止,“陳先生,您要帶我女兒去哪裏?”

“女兒?”一聲冷笑從陳銘正的胸膛發出,眼神如鋒利的刀刃一般向後母飛過去,逼得後母連連後退幾步,“從未見過誰家這樣待自己的女兒。”

每一個音節都,擲地有聲!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遇見,意料之外?or有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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