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的救贖第 5 章 誰的噩夢,午夜徘徊

第 5 章 誰的噩夢,午夜徘徊

“死者黃偉明被兇手剝了臉皮以及割了性器官,從這兩點上我們可以看出,兇手非常憎惡死者。一個人的臉代表了面子和尊嚴,性器官則是代表性和能力。周公解夢中說,如果一個人夢見自己的臉洗不幹淨,則是代表着厭惡性,而兇手将從死者臉上剝下來的皮直接扔到了抽水馬桶裏,這說明兇手對性有着深深的厭惡感。一個人怎麽樣才會厭惡甚至憎恨性呢?”

蘇亦林問完後,馮子月就搶先回答了:“我知道,當女人被男人強暴後,肯定會讨厭性。”

“被強暴确實會讓人對性産生一定程度的厭惡,但更多的是懼怕。”

“被背叛?”袁青青思考了一會兒後說,“如果被自己的愛人背叛,并且将愛人與第三者捉奸在床的話,或許就會對性産生厭惡感。”

“有道理。”蘇亦林點點頭,“青青這點說得也沒錯。”

“誰說兇手是女人了?你們也太自說自話了點吧?”沈紹烨覺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讓他像是被排斥在外似的,心裏很不爽,于是諷刺了兩句。

聽了他這話,蘇亦林倒是笑了一下,“的确,兇手按照我推斷的來看,應該是男人。”

“男人?”馮子月一直覺得是女人,很少有男人會去割男人的性器官吧?而且從兇手的手法上看來,搞得跟死者有深仇大恨似的,所以下意識地就會想成兇手是女人,可被沈紹烨這麽一說她才想到,黃偉明是同性戀來着。

目前為止死者只有黃偉明一個,還沒有連環殺人的跡象出來,所以蘇亦林不能從死者的類型上判斷兇手的犯罪心理,只能先從黃偉明身上下手查。

“子月成龍,你們下午去黃偉明常去的酒吧看看,問問那邊的常客以及服務生,看還能不能打聽出什麽。成虎,你去查那個劉曉峰,他的住所以及個人資料都查清楚,他暫時是我們的一個目标人物。錦宇,等成虎查到劉曉峰的住所後你去查他前天的行蹤,看看有沒有明确的不在場證明。周哥……”她看向沈紹烨,見他雙手環胸一臉郁悶的樣子,便接着道,“還有沈紹烨,你們跟我去一趟法醫室。”

聽到自己被點名,沈紹烨動也不動,依舊老神在在地坐着,保持目不斜視的狀态。

“如果不去法醫室,你就再去訓練場跑四十圈,二選一,我不為難你。”蘇亦林無所謂地說着,然後和周睿一起去法醫室了。

沈紹烨又開始咬牙,他覺得自己牙齒的堅韌度最近接受了極大的考驗,說不定有一天真的咬碎了也不一定。

“喂,不是二十圈的嗎,怎麽變成四十圈了?”他站起來就沖了出去。

馮子月和袁青青對視了一眼,皆笑了起來。

法醫室裏,法醫司馬路遙的助手金文一正在水槽那邊不知道洗着什麽,看到蘇亦林他們,沖他們笑了笑,“蘇隊長,你找司馬先生吧?他在裏面呢。”

“謝謝。”蘇亦林對他點了點頭,便走到裏面的解剖室去了。

打開解剖室的門,迎面就是一股泡面的味道。蘇亦林無奈搖頭,這個司馬路遙,胃口還真是不一般的好,就連在解剖室裏都能自得其樂地進行愉快地飲食活動。

跟在後面的沈紹烨則是一臉的驚奇,這是法醫室沒錯吧?怎麽還能有人在法醫室吃東西,而且吃的還是泡面這麽重口味的?

司馬路遙聽到敲門聲往門口看去,見是蘇亦林他們,喝了口湯後捧着泡面桶站起來,将叉子在桶邊上叉着,走到解剖臺邊上,掀開上面的白色遮蓋布,對他們說:“死者死因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了,他身上有被注射過麻醉劑,不過有一個可疑的地方是,他并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照理說如果有人對他不利的話,他不可能會乖乖地任人擺布吧?另外,兇手剝皮的技術非常好,從傷口和皮膚剝離的完整度來看,他肯定是學醫的,至少肯定是懂醫學的,不然手法不可能這麽娴熟,死者性器官的傷口也一樣幹淨利落。”

蘇亦林盯着屍體仔細地看着,邊看還邊湊過去聞了聞。

沈紹烨在看到那具被剝了皮的屍體後就已經被驚得渾身無法動彈了,在看到司馬路遙一邊解說一邊吃泡面後,感覺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一遍。可當蘇亦林居然還像是欣賞藝術品一樣對着屍體又看又聞的時候,他想,他已經沒有三觀這種東西了。

“既然你已經當了警察,就要好好學。身為警察,尤其是我們特案隊,接觸屍體是必須的,你不但不能怕,還要學會從屍體上找到破案的線索。”周睿突然湊近沈紹烨輕聲對他說,“隊長帶你來也是為了鍛煉你,你別辜負她。”

鍛煉?沈紹烨在心裏嗤笑,鍛煉你妹啊,反正他又不可能一輩子當警察,現在不過就是哄哄老頭子罷了。想是這麽想的,過了一會兒後,他還是別別扭扭地靠近了屍體,忍着胃裏一陣陣翻湧的不适感盯着屍體猛看。

“司馬,你說兇手肯定是懂醫的,但不管醫術多麽好,也不可能第一次動手手法就這麽完美對不對?”蘇亦林在将屍體圍觀了一圈後問道。

司馬路遙三兩下将剩下的泡面吃完,擦了擦嘴巴笑道:“不愧是特案隊隊長啊,感覺真敏銳。的确,凡是都需要熟能生巧,從死者的情況看來,兇手剝皮的技術确實是非常熟練老道的,絕對是做過多次的練習才能達到的水平。”

“練習……”蘇亦林摸摸耳垂,将這兩個字反複呢喃了兩句,便帶着沈紹烨和周睿先回去了。

沈紹烨一直嫌棄警隊的食堂菜太難吃,所以每天都是出去吃的。不過今天倒是奇怪,居然跟着蘇亦林一起到食堂去吃飯了。

“青青,你說這沈紹烨該不會這麽快就被隊長收服了吧?”馮子月好奇地看着沈紹烨的背影問道。話說,這人不但正面長得無可挑剔得帥,就連背影也是一樣迷人啊。

“不可能。”袁青青搖頭,“這人一看就是個心高氣傲的,想讓他服輸或者認輸都非常困難。”

兩人都很好奇,沈紹烨打的是什麽主意呢?

沈紹烨為什麽要來警局吃午飯呢?因為他想起了一句名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從這幾日的交手情況來看,他是節節敗退,毫無勝跡。這樣下去可不行,不管在什麽破特案隊能夠待幾天,他都不能讓自己帶着敗績離開吧?所以他就需要想法子來整治整治這個蘇亦林。他想過了,他需要仔細觀察研究她才行,想要打敗她,就必須先查清楚她的弱點,這樣才能瞅準時機将她一舉殲滅是不是?

那為什麽跟着來食堂呢?當然是為了探聽她讨厭的食物是什麽。

正是吃飯的點,在打飯窗口前排隊的人挺多,沈紹烨很少排隊打飯,在軍營裏,想要拍他馬屁的人不少,每次吃飯,很多人都會搶着給他打飯,他只要悠哉地坐在那裏等着就行了。可這裏就不是了,根本沒人奉承他。

無聊之際,沈紹烨看向蘇亦林,就見她正低着頭,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他發現,她的身材居然好到不行。一米六八的身高絕對的黃金比例,窄窄的肩膀細細的腰,一件暖黃色的襯衣配上一條白色牛仔褲,顯得她非常清新幹練。她的頭發是全部盤起來的,露出光潔白皙的脖子,看着十分誘人。

這樣的身材和長相以及她的個人能力,不管是去做什麽工作,絕對都是綽綽有餘的,要不然随便找個有錢人嫁了,下半輩子不就也不用愁了嗎?他真想不通,一個這麽漂亮的女人,怎麽會當警察呢?每天跟屍體兇殺案打交道,想想就瘆得慌。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打量的視線,蘇亦林擡起了頭,但眼神卻略略有些迷茫,看着像是山林中迷路的小鹿,有點無措和無助。

沈紹烨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怎麽可能會在蘇亦林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和眼神?閉上眼睛甩了甩頭,就看到蘇亦林眼中一片清明,擡頭挺胸的樣子又是那個幹練爽快的女人。他撇撇嘴,心想,果然是自己看錯了。

吃飯的時候,沈紹烨故意坐到了蘇亦林的對面,他看向她的餐盒,看到她打了一份糖醋魚一份藕片和一份花菜。

警局食堂的飯菜在沈紹烨看來依舊是難吃的,他有吃沒吃的吃了幾口,又去看蘇亦林,發現她把那兩份素菜裏的肉絲都挑了出來放在一邊,似乎是不要吃的。

“蘇隊長,你挑食啊。”沈紹烨像是抓住了她什麽把柄是的,笑得賊兮兮的,“你是人民警察,挑食和浪費糧食都是不對的,得要做人民的好榜樣才是啊。”

蘇亦林擡起頭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你還是紅二代和官二代呢,怎麽跟個地痞流氓似的?”說完,繼續吃飯。

沈紹烨聽後,心裏那個氣啊,磨牙的聲音連隔壁的馮子月和袁青青都能聽得清晰。

馮子月一邊吃飯一邊笑,吃了一會兒後問蘇亦林:“隊長,你是怎麽知道沈紹烨他設了鬧鐘的?還有,他昨晚喝了什麽酒你也能猜到啊?”

沈紹烨其實也很好奇,因此豎起了耳朵準備聽。

蘇亦林吃了一片藕,說:“有習慣性遲到的人,想要早起上班除了設鬧鐘之外還能怎麽樣?他第一天遲到被罰跑步,為了接下來的日子不被罰,當然不能再遲到。我想他至少設了不下兩個鬧鐘按照他那個性子,昨天被我訓了一頓,心中自然有氣,當然需要去發洩一下。通常二世祖發洩靠什麽?不就是喝酒玩樂嗎?至于他喝了什麽酒,當然是聞出來的。”

“聞?”沈紹烨詫異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他記得自己回家後雖然累還有點醉,但是洗過澡的啊。還有,她又說他是二世祖?該死的女人。

“哦,原來是這樣。”馮子月對沈紹烨說,“我們隊長嗅覺可好了,一點點的氣味都能聞到,肯定是你昨天喝得太多了,還有殘留的味道在呢。”

沈紹烨一聽,下意識地來了一句:“卧槽!”這是人還是狗啊?這都行!

下午,已經被分配了任務的人都去執行任務了,沒有任務的人則是在警局分析已有的線索和得到的那些物證。

周睿和蘇亦林在黃偉明家找到的兩根頭發的DNA結果已經出來了,其中一根的确就是黃偉明本人的,而另一根他們對比了劉曉峰的DNA,發現完全吻合。這樣一來,劉曉峰的嫌疑就大了起來。但是奇怪的是,檢測出來的指紋中,一個的确是黃偉明的,另一個卻不是劉曉峰的。

但方錦宇回來後,說劉曉峰在黃偉明被害當晚跟自己的公司同事聚餐,一幫人十二點多才陸續散去,而劉曉峰因為心情不好,因此又抓了兩個人陪着自己,一直鬧到淩晨三四點才分開的,因此他的不在場證明非常充分,沒有任何嫌疑。

即使是這樣,蘇亦林還是打算要親自見一見那個劉曉峰,就算他不是兇手,但說不定也能從他那裏打聽到點什麽。

是夜。

蘇亦林全身都被火包圍着,她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燃燒起來,但是卻感覺不到疼痛。眼看着自己的雙腳已經被燒得只剩下骨頭,火焰正在一點一點往上竄,她想要逃,可是卻被定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火苗蹿得越來越高,已經及腰,她的雙腿已經沒了,她想要尖叫吶喊,可發不出任何聲音……

“叮鈴鈴……”刺耳的鈴聲響起,蘇亦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她抹了把額頭,發現全是冷汗。她喘息了幾聲,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看到上面閃爍着一個熟悉的號碼,然後接了起來。

“晨軒。”她的氣息還有些急促,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按着額頭,雙腿蜷縮着。

對面的人一聽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和相較平時更加沙啞的聲音,蹙了蹙眉,擔心地問道:“又做噩夢了?”

“沒事。”蘇亦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一些,“怎麽,回來了嗎?”

“嗯,剛下飛機。才聽說你們又有案子了,我就想着你可能又會做噩夢,所以就打了電話。你應該睡了吧,吵到你沒?”對方聲音十分溫柔,在靜寂的夜色裏,顯得格外動人。

蘇亦林覺得自己本還噪亂的心,在他聲音的撫慰下,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沒,多虧了你的電話呢。有人去接你嗎?大晚上的注意安全。”

“放心,你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睡吧,晚安。”

“嗯,晚安。”

挂掉電話後,蘇亦林将頭埋在雙腿間,好一會兒後,拿着另一套睡衣進了衛生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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