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只差一個你第 4 章 ☆、(2)

第 4 章 ☆、(2)

水寒墨的考卷一邊和他說話。雖然考了第二名,但是跟眼前的這個第一名比,安笙覺得還要多多努力才行。

“你物理和生物真不錯,要是我的有你的這麽好,我就不用愁了。”水寒墨物理95分生物97分,分別是年級第五和第三。

“呵,慢慢來,你可以的。”水寒墨贊賞一笑。

“希望如此,我理綜很差的,哪能像你,我期待不高,90分就好……”

“你們兩個夠啦!”前排的鐘皓忍無可忍,頭重重地向後仰靠在水寒墨的桌子上。“你們兩個大神在互相恭維,有考慮過我這個學渣的感受嗎?”

鐘皓理綜250分左右,排名卻在班級前十名開外前二十名內。因為他英語科只考了40分,又是一個被英語傷害的藍孩紙。

“安笙,我求求你,教教我英語吧!”鐘皓抱着安笙的手,哭泣道(其實是假哭)。

安笙英語138分,是班中英語高分層的其中一人。

“可憐的孩子。”安笙拍了拍他的肩膀,憐憫道,“振作點,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有機會提高的。”

“我現在心情糟糕極了,你們都考那麽好,只有我那麽差。”鐘皓趴在桌子上,心情低落。

看着向來樂天派的鐘皓突然情緒低落,安笙有點不習慣,這孩子該不會真的是被考試打擊到了吧?他什麽時候這麽脆弱了?

“哎,要不我們周末去爬山好不好。聽說秋楓山的楓林現在紅透了,楓葉似火,一定很好看,遲些就沒得看了。我們去看看?順便放松心情。”安笙坐到鐘皓旁邊,一邊提議一邊給寒墨使眼色。“寒墨你覺得呢?”

“很好啊,我沒意見。”

“沒興趣。“不等安笙問他,鐘皓便抛出一句。

“安笙。”安笙欲再提點子,卻看到蕭琳和林簫兩人。

得知她考了全班第二名,林簫和蕭琳便前來祝賀一下她。兩人倚在窗口,掃了一眼水寒墨,友好地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聽說你月測考了全班第二名,我們特意來恭喜你。”蕭琳作了個恭喜的動作,“果然是天道酬勤吶。”

“謝謝!”安笙大方的接下贊美。

“聽說秋楓山的楓葉紅了,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想看來着。辛苦了這麽久,現在月測又考得不錯,該給自己時間去放松一下了吧!” 林簫笑得溫潤如清風。

“去吧去吧,說來我也好久沒吃過秋楓飯店的五指香雞了,我想吃。”蕭琳假裝做了個吞咽口水的動作。

“是嗎?我們剛剛還在商量着去爬秋楓山來着,話說我也好久沒去吃那裏的五指香雞了,真讓人懷念,不如我們一起結伴去。”原本趴在桌子上的鐘皓,不知什麽時候坐直了身子。

“好呀,好呀!”蕭琳贊同道,“人多熱鬧點,少爺你覺得呢?”

“只要你們覺得沒意見,我怎樣都行。”

“寒墨,那你呢?一起去好不好?”安笙顧及到由始至終不參與話題的水寒墨,詢問他的意見。

“去去去,難得有個集體活動,出去放放風也好。”

“OK,我沒意見。”

秋楓山之行由此敲定。周五放月假回家,安笙跟媽媽提了第二天要去爬山的事,安父在一旁看電視,雖然沒說什麽但始終板着張臉。安笙也沒在意,說完就進房了。

第二天,安笙7點起床,整理好背包,8點趕去和大部隊彙合,不過林簫卻臨時有事不能過來,發信息過來說他堂姐生病了,他要過去探望。安笙搭車時發了個慰問信給他。鐘皓特意帶了相機過來,準備拍一些照片留念。

還沒到達目的地時,安笙便被這百裏楓林給吸引了。此時已是深秋,經霜的楓林映着二月花般的紅,漫山遍野。秋風吹過,楓葉紛紛揚揚,煞是好看。如此美景,也難怪杜牧當時有“停車坐愛楓林晚“之感。安笙拍了幾張照片,為林簫不能同行而感到可惜。

剛到山腳,當然不是去爬山,而是去吃飯先。他們事先約好不在家吃早餐,直接來這邊吃飯。秋楓飯店是秋楓山腳下最出名的一家飯館,菜品都很好吃,猶以五指香雞為最,讓人回味無窮,蕭琳便是這裏的回頭客。

四人點了八個菜,倒也吃得飽,那盤五指香雞,大多都進蕭琳的肚子了,其他人連筷子都沒動過。蕭琳也不好意思,想再多要一盤給其他三人吃,特別是鐘皓。不過鐘皓沒給點,說是吃飽了,點多了也浪費,下次吃也一樣,搞得蕭琳更是不好意思。

只有好友水寒墨知道他是別有所圖。吃過飯,休息了半個鐘,爬山才正式開始。在山腳下合影完後,才正式開爬。

☆、山中獨處

“一條是石階路,比較順利;一條是泥地路,真正的登山之道,很難走但,聽說景色比石階路美得多。大家要走哪條?”鐘皓問。

“真的嗎?那我們爬泥地路吧!”安笙躍躍欲試,主要是泥地路沿途的風景吸引到她了。

“啊?不要啊,會累死的。”蕭琳苦着臉道。對于那種道路崎岖的登山道她可沒什麽興趣,累都累死了,哪還有心情看風景,而且她來秋楓山只是想吃五指香雞而已。

“要不你們爬那條道,我走石階上去。”蕭琳直接建議。

“啊!可是這樣你要一個人爬,那怎麽行?”安笙不放心。

“沒關系,走石階能出什麽事。”

“要不這樣好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走新道,那我和蕭琳走石階,阿墨和安笙走新道,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

“好吧,那就這麽安排。”

“我沒意見。”

“山頂見哈。”蕭琳朝他們揮了揮手。

————

放眼望去,高大的楓樹分布得錯落有致,似是無窮無盡,林間有陣陣秋風穿過,漫天的紅楓漫天飛舞,兩人行走其間,仿佛置身仙境。

“真美,估計再遲些就看不到這樣的美景了。”安笙有些惋惜。現在是深秋,一到初冬,估計葉子就掉光了。

“明年再來,還會有。”水寒墨不善于安慰人,所以說得有點僵硬。

“說是這樣說,可是畢竟年年歲歲人不同嘛!你以前爬過這座山嗎?”

“我以前來爬過兩次。”水寒墨想了想,繼續說,“一次是讀初中時,一次是讀高中的時候,都是班游,沒什麽感覺。”

“班游,你以前也會參加班游?”安笙感覺自己聽到了天方夜譚。

“很奇怪嗎?”聽到安笙如此驚訝的語氣,水寒墨納悶。

“沒有,我看你平時都不愛與大家相處,所以就覺得你不會參加班集體活動。”安笙讀初中時,班裏就有一個男生,平時獨來獨往,不怎麽跟班裏的人說話,班裏有什麽班級體活動,一概不參加。

盡管水寒墨平時冷冰冰的,但兩人熟了,安笙跟他講話也漸漸大膽起來,而且安笙能感覺到他在她面前時表現得沒以前那麽冷淡了,偶爾還會笑一下。

“我有那麽難相處?”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水寒墨皺眉,第一次自我檢讨自己的性格。

“有。”安笙看着他的眼睛,答道。

水寒墨點點頭,突然走到她前面,朝她伸手。前面是一處很陡的高坡,而且旁邊供扶手的樹間距很大。安笙把手遞過去。

“小心!”

——一道階梯蜿蜒而上,遠處直達山頂。雖然路邊沒有可遮陰的楓樹,但是今天天氣好,天空時不時飄過厚厚的雲層,太陽還未出來,便又隐了身去。

難得争取到和她單獨相處的時間,水寒墨當然是要抓緊表現自己,不僅搶着幫蕭琳背背包,還遞水遞紙巾,各種照顧,而且一路上還很能說,講了很多好玩好笑的東西。蕭琳畢竟也有很多喜歡她的男孩子追,當然很快擦覺鐘皓的熱情和健談是為什麽?表面上不動聲色,和他有說有笑,但心裏只想着快點爬上山頂,結束這該死的兩人組之旅。

這段路走得異常艱難,路上時不時有一些凸出的小石子,還有好幾個陡坡,可謂是山路崎岖。安笙累得滿頭大汗,水寒墨也好不到哪裏去,T恤衫背面濕透透。

感覺到身後人速度越來越慢,水寒墨停下來。

“前面溪邊有處陰涼地,我們休息一下。”

“好。”下方的安笙喘了口氣,答道。

到了陰涼地,兩人卸下背包就地休息。水寒墨擰開礦泉水喝了幾口。

見他就這樣喝純水,安笙想到自己有帶葡萄糖過來,利索地翻出一個紙盒。

“我有帶葡萄糖過來,給你加水喝吧,可以補充能量。”

“不用,你留着自己喝。你更需要。”水寒墨拒絕。剛剛爬坡時,她時不時扶着沿途的樹幹喘氣,估計她已經很累了,比他更需要補充能量。

“沒關系,我還有,這次出來,我特意帶了一盒。”安笙搖了搖玻璃支管,開了一支給他。其實這盒中只剩三支,鐘皓蕭琳各拿了一支,只是最後一支了。

看着與水融為一體的溶液,水寒墨微微動容。嘗了一口,微甜。

“謝謝。”

“不客氣。”

淙淙流水聲極其悅耳,而且溪水一眼就能望穿底。站在溪邊,涼意撲面而來。安笙碰了碰水,涼涼的,掬了一把水,正準備抹到臉上,手臂卻被人摁住。

“別洗,水很冷,容易感冒。”

“已經休息有一會了。”安笙也知道爬山時身體溫度異于常溫,必須等體溫降下來後才能碰冷水。但是爬了那麽久的山,臉黏膩膩的,很不舒服。而且濕紙巾也不大夠用,得留着待會兒上山用。

“洗一洗沒關系的。”安笙重新掬了一把水洗臉。

稍作休息後,兩人再次啓程。接下來這段路,安笙走得要輕松許多,因為水寒墨把她的水全都移到他的背包裏了。看着前面急速前進的人,安笙突然覺得他的行動比他本人要體貼得多。入神間,沒注意到腳下松動的石頭,一腳踩上石子時打滑了。

“啊~”安笙身體一晃,眼見後退間就要摔到地上。安笙左手随手抓住身旁的樹枝想穩住身體,可是剛抓到樹枝,便被水寒墨拉着往上扯。

感受到後面的拉扯力,水寒墨反應極快,往後退了幾步,奮力地把她往上一扯,抱住她的上肩。

此時安笙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被拉住,左手半扭,樹枝也被拉成一個弧度。安笙手一痛,忍不住松開樹枝,沖力使她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

水寒墨本來就重心不穩,此時被安笙一推,兩人雙雙倒地,不過由于姿勢問題,水寒墨充當了人肉墊子。不過,幸好兩人都抓住了後面的灌木叢,減緩了沖力,水寒墨上半身不至于摔到地上。安笙松了口氣,不過,很快就發現了她的窘境。

此時,水寒墨還是維持抱着她的姿勢,趴在他的胸膛,兩人仿佛熱戀的情人,安笙臉色爆紅。

“你沒事吧?”水寒墨見他們沒有往下滑的跡象,松了口氣,關心道。

不過,定下心來才發現了兩人的姿勢有多麽暧昧。

兩具身體之間的溫度持續升溫。此時安笙是既驚吓又羞惱,只想快點起來。

“我先起來。”

“小心點。”

☆、山中獨處2

兩人各自整理好自己的着裝,安笙臉到現在還紅着,不敢看水寒墨的臉,掃了一眼他的手臂。

“你沒事吧?”

“沒事。”水寒墨搖了搖頭,剛想說點什麽,只聽安笙催促道。

“我們走吧!”

不再需要水寒墨拉着,安笙搶先自己往上爬。

看着撇下他快速往上爬的安笙,又聯想到剛剛她爆紅的臉,水寒墨臉上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嘴角劃開一個弧度,跟上去。

接下來,兩人沒說過一句話,快趕慢趕,總算登頂了。鐘皓和蕭琳早在山上等着了。

“總算爬上來了,還以為你們怎麽了呢。再不來,我們就要下去找人了。”鐘皓說道。

“泥地路很難走,你以為是在走階梯道?”

“快過來歇歇。——渴不渴,來來來,喝口水。”

終于登頂了,安笙累癱在早已攤開的頭野營布上。

蕭琳開了瓶礦泉水給安笙,他們兩人終于登頂,蕭琳則是是慶幸萬分,因此對此時對安笙殷勤至極,擦汗,扇扇子,看得鐘皓羨慕妒忌恨。

水寒墨見好友一臉妒忌的樣子,搖了搖頭,坐到鐘皓旁邊。

“怎麽樣,沿途的風景好看嗎?”

“還不錯。”安笙呼了口氣,其實後面她根本沒怎麽注意路邊的風景,都是一路低頭爬山。

稍作休息後,大家吃了點東西後,便自由活動了。

安笙感覺自己的腿像灌了鉛一樣重,幹脆躺倒在地。

遠方的天空,厚灰色的雲層遮擋住了本就不強烈的陽光。看着藍藍的天空,安笙想到一個詞,秋高氣爽。一般這時候,農民們該秋收了。想起小學時回鄉下幫爺爺奶奶收稻谷的日子,仿佛已經是很遠的事情了。想着想着,安笙便睡着了。

現在是秋天,山坡上風很大,況且她還穿着短袖,估計很容易感冒吧!水寒墨思忖了一會兒,拉開她背包的拉鏈,翻出一件黑色外套。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帶出了裏面的葡萄糖盒子,水寒墨盯着盒子看了幾秒,打開一看,裏面果然空空如也。

一切都再明白不過。水寒墨收好東西,把外套折好,墊在她的頭下面,再拿出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做好這一切後,水寒墨便坐到一旁玩手機。安笙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發生何事。

而剛剛跟着鐘皓到處拍的蕭琳,看到安笙睡着了,剛想回去給她加件外套,随之便看到水寒墨幫她蓋衣的動作,驚訝萬分,那個冷冰冰的家夥居然那麽體貼?

安笙醒來時,夕陽照射下來,刺得她一下子睜不開眼,鼻端是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

“醒了?”一旁打游戲的蕭琳擡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打游戲。

“嗯,我怎麽睡着了?”安笙做起來,伸了個懶腰,嗯,真舒服。安笙動了動,整個人都沒那麽累了,不過大腿好像有點酸疼。與此同時,一件黑色外套滑了下來。安笙拿起來看了看,好像不是她的。

“不用看了,不是你的,你的在你後面呢。”

一旁玩手機的蕭琳提醒道。安笙回頭一看,自己的外套被自己當枕頭墊了。

“那這是誰的,你的嗎?謝啦!”安笙随手折好衣服,遞給她。誰知蕭琳卻擺擺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水寒墨,道,“不是我,吶,他。枕頭是他墊的,衣服也是他給你蓋的。”

“啊,不是吧?”安笙不可置信,怪不得這件外套這麽大。

“哎,老實說,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對你這麽好。”蕭琳停下攻關的腳步,坐近她,低聲八卦,“你看他一路上對我眼角都不甩一個。和你倒是很聊得來。”自出發到現在,水寒墨還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最多和她點點頭,足見其為人冷淡。而跟安笙,卻是有問必有答。

“沒有的事,你想多了。”安笙突然心情大好。“我四周活動一下。”

蕭琳撇撇嘴,繼續打游戲。

看到蕭琳落單,鐘皓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走了。”

水寒墨在心裏直搖頭,朝正朝這邊過來的安笙點點頭。安笙笑了笑,在他旁邊坐下。

“謝謝你的外套。”

“不客氣!”

山頂之上,秋風飒爽,兩人肆意地放松着自己的情緒。不斷有落葉緩緩飄落在腳跟,安笙忍不住伸手接了一片落葉,對折卷好,抵在唇邊,試了一下音,接着就吹起了旋律。

整個山坡響起的都是她動聽的旋律。水寒墨意外地看着安笙,她似乎總能讓他驚喜,從一開始的吉他表演,到籃球,再到成績的飙升,然後到現在的用楓葉吹奏。

兩人的背影很美,尤其是男孩側着臉看着女孩時。鐘皓拿起相機,拍下了這一幕。

“你很喜歡拍照?”一路上,就見他拍個不停。

“我的愛好是攝影,我希望自己能做一個攝影師。”說着,鐘皓突然站起身對着蕭琳拍了一張照片。

“嗯,一定很醜,快删掉。”蕭琳手擋在臉上,強烈要求道。

“怎麽會?”鐘皓躲開蕭琳的手,一邊給照片做微處理一邊看着她道,“很好看,我覺得……你一定是我鏡頭中最美的女孩。”

蕭琳不自在地撇過頭,看別處的風景,看她沒有再過來搶的意思,鐘皓才在離她不遠的空地上坐下。

一曲完畢,安笙深呼了口氣,果然太久沒吹過,肺部的氣都有點供應不上來了。

“你怎麽會這個?”女孩的臉頰有點泛紅,大概是換不了氣。

“我小時候在鄉下住過一段時間,是隔壁屋的小孩教我的。”

“這首曲子我忘記名字了,是村中一位老人教我吹的,傳說它能給人帶來幸運,送給你。”

“謝謝!”水寒墨笑了笑,随即道,“不過我從來不相信幸運,也不需要。”

“為什麽?”

“因為幸運從未在我身上降臨。”水寒墨空茫地看着遠方的山峰,“從我出生一直到現在。”

安笙突然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不知道該說什麽。

——

下山時,天已經擦黑了。大家走石階返回,一路上,鐘皓給大家講笑話解悶,就連水寒墨都被逗得連連發笑。下山時已經7點多了。大家回到家時,已經快10點了。安笙累癱在沙發上,神經卻是興奮着的。又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吵醒其他人,只好跑去洗澡。

☆、素描畫,安遠讨零花錢

公寓樓,水寒墨一回就去沖了個澡,習慣睡前點開手機qq看看,發現鐘皓的頭像在跳動。點開一看,發現全是他和安笙的照片,背影的,側臉的,牽手的,估計是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拍的。

水寒墨直接發了個“?”給他。

對方的窗口立即抖動了一下,“你喜歡安笙。”

“何以見得?”

對方秒回,“別狡辯了,我今天看到你把自己外套蓋她身上。”

水寒墨頭一次為自己的不謹慎檢讨。

過了一會兒,對方又回了信息,“喜歡她就大膽追,錯過了可就沒了。”

“聽蕭琳說,林簫喜歡她。”

水寒墨皺眉,緊接着屏幕又蹦出一條信息。

“所以哥們,你得趕緊的了。”

“對了,我曾經聽顧知曉說過,安笙曾偷偷畫過你的素描畫。”

安笙曾偷偷畫過你的素描畫,畫過……你的素描畫。水寒墨睡着時,腦中回蕩着的一直是這句話。

月色正濃,大地一片亮色,樹葉在風中瑟瑟作響。安笙小心翼翼地翻開素描本,可以看到,前面幾頁都是風景與靜物畫,而後面幾頁,全都是人物畫,安笙翻到空白頁,認真地執筆勾勒,5分鐘後,一個拿楓葉吹奏的男子躍然紙上,背景是一片楓葉飛舞的楓林,安笙慢慢地用炭筆豐滿人物的神态,畫完後,在旁邊簽上自己的名字,想了一下,又在頁腳寫了一行字,“感謝你給我一次愉快地秋楓山之旅。”把帶回來的楓葉夾在素描本。做好這一切之後,安笙把素描本放在抽屜上收好,免得有人進來翻她的東西,雖然這不大可能。在清理抽屜時,無意帶出來一條紫水晶手鏈。安笙動作一頓,拿出手鏈。這是林簫去年送她的,說是可以當作護身符。

“紫水晶古時候有辟邪、護身的作用,可以帶來幸福和長壽,也相當于護身符,這條手鏈送給你。”

摩挲着上面的的紫水晶,安笙陷入沉思。幾秒後,手機震動了一下,安笙随手點開一看,一條很短的信息,兩個字,“晚安。——發件人:水寒墨”

第二天安笙醒來時,安父安母已經出門了,只有和她一樣睡到這麽晚的安遠在家。揭開鍋蓋,兩姐弟嘆了口氣,每天早餐都吃白粥,都淡出翔了。姐弟倆心靈感應似的看着對方。

“想不想吃點別的?”

“吃什麽?”

“涼皮。我出錢,你出力。如何?”

兩姐弟默契地達成協議。安遠騎着坐騎火速到市場買回了涼皮和柿子,兩人就着醬油吃了一頓飽。安遠心滿意足地坐在沙發上,打了個飽嗝。

“姐,能不能跟你說個事?”

“什麽?”“借我100元。”

“這個月又和同學出去玩了?” 安笙了然地問,他一和同學出去玩,這個月的生活費就不夠用。

安遠小聲地答了聲,“是。”

安笙促狹道,“怎麽不問老媽拿?”“已經問她拿過一次了。”這次回答得更小聲。

“臭小子,這麽多錢都不夠用,沒事花那麽多幹嗎?”

鐘皓不作聲,只是不好意思地笑。安笙翻了個白眼,還是回房間裏拿錢了。

“吶,省點花。”

“姐,多了一百。”安遠拿出多了的一百元,揚了揚。

“給你當下個月的零花錢了。”“謝啦,我去洗盤子。”安遠心情大好,現在他終于不用再為債務發愁了,果然是有姐姐好啊!

其實安遠平時花的不多。一般到他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對衣服鞋子和發型都有很多的追求與講究,而安遠很懂事,從不向家人要求這些,只要能吃飽就行,花得不多,只有偶爾和同學出去玩,花銷才會大點。所以對弟弟,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安笙還是很大方的。而現在在安家,安遠可能會不聽爸媽的話,但不會不聽安笙的話。

看着安遠在廚房後面忙碌的身影,安笙臉上綻開一抹幸運的笑容,世界上能有一個人陪着自己長大,該是多麽幸運的事!她何必執着着放不開。這樣,就很好。

想了想,安笙朝廚房大喊了一句,

“錢不是白給的,這次期中考,給我用功一點。”

“知道了。”鐘皓小心地洗着碟子,大聲應道。

下午3點,安笙晚飯就出門了。由于昨天和另一個吉他手調了班,安笙今天不得不來上班。去酒吧之前,安笙特意去了一趟珠寶專賣店。

紫水晶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攝人的光芒。銀色的心形項圈和紫水晶相襯得相溢得章。銀色的項鏈緊扣項圈。

“這一款紫水晶吊墜是本店的經典款式,切割工藝精細,男女都适合戴的……”

“多少錢?”安笙把吊墜放回展示盒。

“875元。”

————

酒吧內的氣氛很High,樂隊的奏樂充滿激情,主唱站在燈光閃耀的舞臺中間,盡情高歌。客人們都開懷暢飲,作為這裏的老板,淩樂可是滿意得不得了。心情極好的問身邊的人。

“小寒哥,怎麽樣?我這個Pub不錯吧!”

水寒墨倒了一杯白酒,開口,“淩老板經營的酒吧,自然是不錯的。這杯,敬您。”水寒墨将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見他真的喝幹了杯中的白酒,淩樂更加高興了。“嘿,你小子,就是會說話。唉,要不是你不肯幹了。估計天堂夏老板就該交給你打理了。可惜呀!”

聞言,水寒墨搖了搖頭,道,“以前都是承蒙夏老板和各方老板照顧罷了,小弟我自己哪有那個能力。淩老板就莫要再提了。”

淩樂也識相,見水寒墨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便閉嘴了。畢竟小寒哥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不提就不提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酒水盡管點,今晚的賬記到我頭上。”

“謝謝淩老板。”

送走了淩樂,水寒墨才得空閑,靜下心來,過了一會兒,才看向舞臺那個打扮幹淨的女孩。心思恍惚,聽別人說她可能喜歡自己,他無疑是開心的。他不是感覺不到她對自己的好,他只是不确定這些好是否可以作為喜歡一個人的評判标準。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你的閱讀,至少我知道,還有你在支持着我。

☆、墓地偶遇

而他卻發現,她越對自己好,他心境的變化就越大,會越來越渴望她更多的好,17年來,心第一次産生那種莫名的悸恸。

兩個小時的現場樂隊演奏終于結束,看着她走下舞臺,水寒墨起身,然而在看到舞池邊上向她而去的背影,剛跨出去的步伐凝滞在原地。

一連三天,安笙和水寒墨都沒怎麽說話。安笙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疏遠和冷淡,主動跟他打招呼,他也不應,找機會和他說話,他也是敷衍幾句就完事。如此下來,安笙也有些生氣,對他的态度也冷了下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說不理人就不理人,莫名其妙。安笙翻開手機,看着裏面靜靜躺着的“晚安”兩個字,眼睛莫名地有些酸澀。

顧知曉用筆戳戳她的手肘,“你怎麽了?”

“沒什麽。”安笙眨了眨眼,低下頭做題。

“我怎麽感覺你這幾天怪怪的?好像很不開心?”

安笙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顧知曉扔了個紙團過來。

安笙撿起來攤開一看,“是不是寒冰臉不理你,惹你不開心了?”寒冰臉是顧知曉給水寒墨起的外號。

安笙立即把紙團揉成一團,扔進垃圾袋裏,“你想太多了,沒事就多看書,要考期末試了。”

顧知曉撅了撅嘴,嘀咕道,“你也知道要期中考啦,我勸你啊,有什麽誤會就趕緊說清楚,別老是憋在心裏,影響自己的情緒,到時壞了自己的事。”其實顧知曉是怕她的壞情緒影響她備考期中試,畢竟她月測考到那個名次不容易,她想她繼續保持,不要給其他同學看了笑話,畢竟班上眼紅她的也不少。

安笙好像絲毫沒聽到,埋頭做題,數學大題刷刷刷地寫得飛快,連停頓都沒有。

看她悶聲不坑,顧知曉氣壞了,也負氣地開始做題,不過看着陌生的數學題,瞬間一個頭兩個大,這些都是什麽鬼?算了,還是等安笙的做完再借她的抄吧。

晚風習習,看着慘不忍睹的試卷,安笙嘆了口氣,果然失去理智的人是沒有大腦可言的,把它揉成一團,扔到垃圾簍裏。

正好這時,水寒墨回教室拿東西,一個廢紙團迎面而來。幸好他反應快,快速後退一步,一張被揉成一團的試卷瞬間落在腳尖前。水寒墨抿了抿唇,看了教室裏面的人一眼,跨過那團紙走回自己的座位。安笙本來是賠着笑臉的,然而水寒墨水寒墨的态度瞬間讓她垮下臉來。找到手機,水寒墨直接離開教室。

“喂……”受不了他這樣的無視,安笙終于忍不住出聲,“我們好像沒什麽誤會吧,幹嘛老是無視我?”

回答她的只是一個離去的背影。

安笙開始定下心來學習,還有一個禮拜就考試了,有什麽問題等考完了再說,而且,他對她的态度轉變得莫名其妙。

11月11號開始期中考,考了3天半,第二天傍晚,成績排名榜出來了。安笙依然是班裏的第二名,但分數上沒有較大的提高,班主任雖然沒有感到有多大驚喜,但也不至于憂愁,打算12周的家長會請安笙作為學生代表上臺講話,不過安笙可沒什麽心情。考完試的這個周末學校放3天假,放假第一天剛好是11月17號,周六。周五,安笙跟補習班的老師請了假,也跟酒吧經理打了招呼,周六不去上班。幸好經理體諒學生,給準了假。

周六早晨,北風呼號,天色陰沉,濃重的黑雲似乎要壓下大地。安笙7點醒時,看到天邊的烏雲,從床上爬起來洗漱。起來煮早餐的安母看到穿戴整齊好像出去的安笙,有些納悶。這麽一大早,要去哪?剛想問,誰知道一轉身人便不見了。

安笙在街上買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再搭車去郊區的墓地。西郊墓園,掉漆的鐵門在寒風中搖晃,園裏的墓碑大多都有了裂紋,有些還斷了一截,上面的字跡早已無法辨識。光禿禿的梧桐上,栖息的寒鴉時不時在風中啼叫幾聲。舉目望去,斷壁殘垣,一片荒涼。

安笙把花放在墓碑前,墓主很年輕,是個女子,細看之下,眉眼跟安笙有些相似。供奉臺上,除了沙塵枯葉,別無他物。安笙半蹲着身子,細細的把枯草和枯葉清理掉,然後拿出紙巾用水打濕,一遍遍地擦拭着墓碑和供奉臺。等到完全擦幹淨時,天空恰好下起了雪。看着逐漸褪色的照片,安笙眼裏閃過一抹疼痛,忍不住撫上那冰冷的容顏。寧靜的墓園,少女蜷縮着,寒鴉嘶啼,漫天細碎的雪花,飄飄灑灑。

看着因下雪而熱鬧的大街,水寒墨抿了抿唇,在花店打包了一束花才離開,店員站在門口,不舍地目送他離開。剛剛這位冷酷的帥哥在店裏選了一把紅玫瑰和粉百合的混搭的花束,大概是要送給女朋友吧,真有心。水寒墨來到公交車站,過了半個鐘,才搭到開往14村的6路公交車。在西郊墓園站下車,走進墓園,水寒墨走至一座陳舊的墓碑,清理落葉,擦拭墓碑,擺上玫瑰百合,這裏除了水寒墨,沒有人會過來,所以他做這些都格外用心。大概呆了一個多鐘,雪停了,水寒墨擡頭四望,整個墓園覆蓋着薄薄的雪花,烏鴉凍得在枝頭上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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