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你,我問安笙。”
蕭琳嫌棄地打斷。顧知曉癟癟嘴,專心看比賽。
“直覺。”安笙微笑。
三天後,學校正式放國慶,這是開學以來放的第一個長假。在家窩了兩天,安笙終是被蕭琳挖出家門。
中午,驕陽似火。大街上,人來車往。一些店家仍在大搞各種促銷降價活動招攬顧客。安笙拿手當扇子不停地扇着,以驅趕熱氣。
都已經遲了半個鐘過來了,他們怎麽還沒到?安笙拿出手機撥電話,視線突然被橫在眼前的黑色身影吸引。
身影匆匆向前,随着人流過了馬路。安笙不由自主地追出商業街,便看見馬路對面的寒墨。鴨舌帽,白T恤,休閑長褲,運動鞋,一身休閑打扮。白色T恤上,黑色的骷髅頭赫然印着,略顯猙獰。他一直低着頭走路,沒多久,便轉身進了路邊的Poula酒吧。
“安笙。”
蕭琳朝安笙招了招手,安笙回神,便看見迎面而來的兩人。
“在看什麽?”林簫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只看見對面的酒吧和人流。
“沒什麽。怎麽那麽遲?”
安笙放下手機,略有些不自在。
“有事耽擱了一會兒,不好意思。”
林簫握拳抵住嘴巴,蕭琳不滿地瞪了過去。
“整整遲了一個鐘,你又洗頭了。”安笙了然道。
幾乎每次出門她都要洗頭,真不知道她是怎麽養成這個習慣的。
“額……我好餓,你餓不餓,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去哪吃比較好呢?”蕭大小姐僵硬地将話題帶走。
安笙無奈地對林簫翻了個白眼,引得林簫一陣笑。
“多喝點湯,你最近瘦了很多。”
林簫端着一盅海龜湯放在安笙面前,親自替她揭蓋。
“啊,我……”
看着湯水中漂浮的龜肉,安笙下意識地想拒絕,蕭琳截過話頭。
“少爺都叫到了,你還推辭什麽?看你那瘦的。——啧,那些烏雞湯好像沒什麽用啊。”
林簫蹙眉,看來要叫傭人換一種補湯了。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才瘦了一點而已。”安笙舀了一勺湯喝了一口,味道不錯,遂喝光。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學習是好事,可不要過度。我聽你同學說你最近常常熬夜,有這回事?”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最好,可別搞垮了自己的身體。你知道人家為什麽說理科女是恐龍女?”
“……”
“就是因為他們常常熬夜,把自己搞得憔悴不堪,像四五十歲的大媽。”說完,一陣笑聲兀自從胸腔震開。
安笙惱怒,“林簫!”
蕭琳抖了抖身板,少爺這是公然淩虐單身狗。
“現在去哪?”
“零度”
“又去?”
“嗯,好久沒去酒吧喝過了。今天一定要喝個夠。”蕭琳說着,隐約有些興奮。上學憋了那麽久,放假不喝個痛快怎麽回本?蕭大小姐除了嗑瓜子,還喜歡喝酒。
安笙無語,如果她沒記錯,開學的第一個星期他們才喝過。
盡管外面天還沒黑透,裏面已經昏暗一片了。安笙掃了一眼全場,走到向他們招手的一群人中。
“Hello,嗨,嗨。”
“現在才來,遲不遲啊你們?”
衆人動了動,給三人挪了個位。
“我們還沒來,你們倒是喝上了。”
“早猜到你會這麽說,吶,82年的拉菲,已經醒了40多分鐘了。”歡子指了指桌上的醒酒器。“就等你來喝了。”
“這還差不多。”
蕭琳興奮地排開紅酒杯,開始倒酒。
“家嘉哥。”想不到家嘉今晚會出現,安笙有些開心,他們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面了。
兩人擊掌,家嘉直接就着手掌把她拉到身邊坐着。
“高三很忙,我們很久都沒在一起好好說話了。”
“我們現在連生病都沒時間,每天在教室從早呆到晚,都快瘋了。”鐘家嘉抱怨道。
在一旁的幺叔聽到後,插嘴,“你成績都年級前十了,還那麽拼幹嘛?”
“不拼哪來的好成績。”鐘家嘉好笑道。
“那我們高三豈不是要被虐成渣。”安笙開始擔憂自己的高三了。
“管它呢,明日事明日計。”幺叔拿過來兩杯紅酒,“吶,喝酒。”
“調酒師新調了一種雞尾酒,要不要試試?”鐘家偉突然問她。鐘家偉和蕭琳是名副其實的酒友,他們這個圈子裏,就數兩人最愛酒。
“當然要,走。”
兩人起身去吧臺,鐘二公子那臉色,怎麽看都帶着幾分愉悅之色。安笙很自覺地沒有跟上去湊一腳。
大家本來就喝開了,此時直接拼起酒來。
安笙和家嘉對拼酒都沒什麽興趣,遂在一旁聊天。其實兩人自見面後就一直在聊天。林簫對這對兄妹的暢談會沒什麽意見,一直在和其他人拼酒玩骰子。
“試試這個,新來的品種,度數沒那麽高。”
“謝謝。”安笙接過來,試了一口。
“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幹嘛去了。”鐘家嘉打量了一圈,說。其實在她剛過來時就發現了。
“和你一樣,學習啊!”
鐘家嘉挑了挑眉,“打算用功了?”
“是呀,不然我怕沒大學讀。”
聞言,嘴角漾開笑意,摸了摸她的頭,道,“努力點,我在S大等你。——來,為了我們光明的未來,幹杯。”
安笙腼腆一笑,知道他其實是在為她加油,和他碰了碰杯,将啤酒一飲而盡。鐘家嘉眨了一下眼,眼裏有什麽一閃即逝,直接把一瓶啤酒一飲而盡。安笙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愁緒,其實她很想問他和陸湘到底怎麽了。自蕭琳告訴她兩人分手後,坊間關于他們分手的傳聞一直不斷。正在猶豫間,鐘家嘉突然冷不丁道,“安笙,我和陸湘分手了。”
安笙一怔,完全沒料到家嘉居然會主動告訴她這件事。
“她一心想出國,就在暑假,她通過了托福考試,向哥倫比亞大學遞交了申請材料。”
“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其實,你也可以跟她一起出國…..”
“現在不是我想不想跟她一起去的問題。”鐘家嘉打斷道,“而是原則上,我不想再退讓了。我愛她,可是我不能愛得失去自我。”
“我們在一起這麽久,她從未站在過我的立場上想問題……”
安笙低頭。曾經的他們,可是羨煞了市一的一對對。鐘家嘉對陸湘不可謂用情不深,只是陸湘追求的,更多的是學業和理想。
“這段感情走到今天,其實很多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在努力成全。而我以為,我的成全和付出,會讓她明白我的心意,讓她感到我的重要。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在她心裏,其實鐘家嘉可有可無。”男子嘶啞的聲音一度哽咽。
安笙倏然擡頭,昏暗的燈光下,身心俱疲的男子暗自落淚。安笙飛快地別過頭。
“現在,我累了。要出國就出國,要分手就分吧。誰還在意呢?”鐘家嘉一把抹光臉上的淚水,從剛送來的酒箱內抽出幾罐啤酒,全都開蓋。
“不說了。來,陪我喝點。”
也不管安笙應不應,自顧自地喝了起來。安笙陪着喝了一點,便要去那他的酒。
“別喝了,明天你還要去學校。喝醉頭很疼的。我送你出去。”
坐在不遠處的玩骰子的林簫聽到後把骰子扔給老嚴,跟了上來,“我來送。”
看着的士絕塵而去,安笙在街邊站了許久,過了一會兒,攏了攏袖子,沿着街邊慢走。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被人撞到電線杆旁,安笙才回神,揉了揉金星亂冒的額頭。
“抱歉。”一聲傳來,人已經跑遠了,接着,一陣風襲過,又有三人跑過。
安笙按着铮铮作痛的額頭,腦子裏想的是剛剛的“抱歉”和一閃而過的猙獰骷髅頭。等她反應過來看過去的時候,那三四個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馬路對面的另一條小巷中。
安笙四處望了望,坑坑窪窪的舊街,行人稀少。
左轉右彎拐了幾條暗巷,水寒墨終是脫不了身,被一個小混混扔出來的鐵棍打到了小腿,截在暗巷。
此條暗巷離舊街不遠,附近的居民和店鋪聽到暗巷傳來的嘈雜聲,便知道又是發生了打架鬥毆事件,但都裝作聽不見,不打算多管閑事。這片地區亂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打架鬥毆,經常發生流血事件,誰會吃飽了撐的去多管閑事?
此時巷子內戰況激烈,一對四的局面,盡管水寒墨再能打,但是對方人數上就壓倒他。一時間,水寒墨處于下風。安笙跑到巷子口,見到的便是四人圍着水寒墨打這樣一副場景。
來不及思考更多,安笙揚手将帶來的啤酒瓶打在牆角,向巷外大喊,“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
喊了不到五秒鐘,欣喜道,“警察叔叔,這裏,快點快點,搶劫啊……”
這些混混都是小年輕,剛出來混的。以為安笙真的碰巧引來了警察,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從巷子的另一個出口倉惶逃走。
見他們真的信以為真逃走了,安笙松了口氣,飛快地跑過去攙起地上的水寒墨,
“你怎麽樣?很痛?”
在安笙的攙扶下,水寒墨扶着牆慢慢起身,吐了一口唾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沒事。”
被四人圍毆,怎麽可能會沒事?安笙強忍着懼意,把他扶出巷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來啦,4w字囤貨,近期會隔日更新,往後也會續更,保證不斷更。正在看的朋友們,如果你覺得它好看,就推薦給同是看文的小夥伴吧!我是新人,你們的鼓勵,就是我前進的動力!
☆、出手相助
月光下,男生略顯狼狽。衣服上淩亂地印着髒兮兮的腳印。手臂上分布着幾道交叉的棍痕,觸目驚心。左手肘和右膝蓋破開大塊皮,有血流出。臉上也有印子。
安笙心下一驚,沒想到他會被打的這麽嚴重,“他們打你頭了?”
“沒有,只是棍子打到了臉。”
安笙松了口氣,脫下外套遞給他,“用這個包一下你的膝蓋吧。”
“不用了,他們估計還沒走遠,這裏不安全。我們還是快離開吧。”
說完,水寒墨扶着牆根向前走,步子一瘸一拐的。安笙咬咬牙,跟了上去。
“待會去醫院。”
水寒墨看着蹲在他面前包紮的少女,神色有些不自然。
“不用了,都是皮外傷,我自己能處理。“雖然是拒絕的話,但是少了一分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這廂,酒吧裏,送完人回來的林簫發現安笙不在,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不免有些心急。問正在拼酒的蕭琳,
“有沒有看到安笙?”
“沒有,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送家嘉了嗎?還沒回來?”蕭琳張望了一下,沒看到人。
“沒有,我自己送的家嘉。——打電話也沒人接。”林簫煩躁地摁掉電話。
“啊?該不會手機沒電了吧。”
“哎,再等等看。等不到再去找。”相對于林簫,蕭琳則沒有那麽挂心。畢竟這邊近鬧市區,治安也不錯,安笙又那麽大個人,能出什麽事?
“算了,我再去找找。你在這裏等,如果她回來了,你給我個電話。”說完不等蕭琳應聲就走了。
——
安笙好奇地打量着客廳,很幹淨,只是有些微的淩亂。看得出主人很注意整潔。陽臺與客廳用玻璃門隔開,陽臺上,養着一缸金魚,還有幾個盆栽。安笙剛想起身去陽臺看看,便聽見打開門的聲音,水寒墨拿着藥站在門口。
“方便嗎?我後背的傷口,需要上藥。”
安笙想也不想地點頭,“方便。”
聞言,門後的水寒墨立即走到客廳。看着半裸的男生毫無預備地出現在眼前,安笙臉立即不争氣地紅了。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接觸裸着上半身的男性(父親不算)。
水寒墨坐到沙發上,背對着安笙。安笙強忍着不好意思,拿起棉花棒給他上藥,一股屬于男子的清淡香氣氤氲在空氣中。他洗了澡,皮膚上的瘀傷更加明顯。
“你看起來傷得挺嚴重的,不去醫院真的好麽?”塗完背上的瘀傷,安笙擔憂地問他。
“沒事,一點皮肉傷,過幾天就好了。”
藥剛上好還不能穿衣服,得等它晾幹。水寒墨只好坐着。
“哦——今晚的那些人為什麽會追着你打?”剛剛被他的傷勢吓到,一時間不能想更多。現在平靜下來,安笙開始有疑問。
“一些小麻煩事,不值一提。”水寒墨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謝謝你今晚救了我,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不想說,安笙也不便勉強。忙起身推辭。他身上還有傷,怎麽好讓他送。但是水寒墨堅持,
所以還是把她送到了小區樓下。
“我家到了,你回去吧!”隔着家門十幾米的時候,安笙停下說道。
水寒墨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
目送他走出小區門口,安笙掉頭回家,卻被不遠處燈光下站着的人影吓一跳。
“你怎麽站在這,吓死我。”
“剛剛那個男的是誰?”林簫從燈光下走出來,背光下男生的臉龐顯得特別地陰暗。
“一個同學。”
“你一整晚都和他在一起?”
“嗯…是。碰到了,就随便逛逛。不好意思,忘記打電話告訴你們了。”
林簫點點頭,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打你電話你沒接。我看也晚了,猜你也不會回酒吧,就在你家樓下等。”
其實他是找了她一整晚,到處找不到她,最後只好試着在她家樓下等。
“萬一我已經回家了,那你豈不是白等?”
“所以你下次記得接電話。”
“……——好吧,為了補償你。我請你吃宵夜。”
“蕊琳軒。”
“OK。”
兩人慢慢走出小區。
剩下的幾天假期,安笙沒有再出去,窩在家裏學習。安媽媽很滿意,沒有再追問安笙上學期的成績。
再見水寒墨時,只見他長衣長褲,包得嚴嚴實實。安笙忍不住笑出聲。
水寒墨本來淡漠的表情,被她促狹的目光看得有點不知所措。
“你傷好了嗎?”
“好得差不多了。”
“這麽快?”安笙深表懷疑。那天看他傷得不輕,怎麽着都要十天八天吧!
“嗯,只是傷疤如果要完全愈合要久一點。”
“那天晚上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水寒墨斟酌了一下,慢聲說出自己的顧慮。
“當然不會,你放心。”
“謝謝!”
安笙點點頭。
一時間兩人無話。安笙覺得現在的空氣壓得人難受極了,不得已沒話找話,“今晚我們班好像有籃球比賽,你會參加嗎?”
“會。”
“你傷才剛好,參加這麽劇烈的運動恐怕不合适吧?“
“沒事,我主攻投籃,運動量不大。”
過了一會兒,只聽他稍顯遲疑的聲音傳來,“你到時要不要來看?”
安笙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麽?”
“今晚的班級籃球賽。”
“好啊。”
鐘皓看着不遠處無視老師聊得正歡的兩人,再看看正在教武術動作的體育老師,撇撇嘴。
去看比賽前,安笙特意去了一趟藥店,要了一支特效祛疤藥。
看完班賽,安笙本來想伺機把藥膏送給水寒墨,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反倒是鐘皓一直跟她說話。
“其實要是劉強動作再快點,我們就可以多拿兩分,就不用贏得這麽勉強了。”8班實力不低,11班以一分之差險勝。怪不得水寒墨傷沒好也要上陣。估計他不來,本班就要輸了。
“賽場的事說不準的,不能要求這麽多的。”
“唉,說到底,其實是我們班實力太低。——說句實話,我們班會打球的其實沒幾個,寒墨,齊城,凱文再加上我一共就四個。”後面那句,鐘皓完全是壓低聲音說的。
安笙掃了眼不遠處的同班同學,沒說話。
“安笙,要不下次你上場吧!”
“啊?”
“我看你實力也不錯,不上場大展一下身手怪可惜的。”
“不行,我從來沒打過正式的比賽,而且我球齡短,跟你們這些打了好幾年的人打肯定會被虐成渣。”安笙直接擺手拒絕。
“沒打過正式的比賽,那就更要上了。我告訴你,上過場和沒上過場真的有區別的。你試試就知道了?而且球齡短怕什麽,有些人才學了三四個月,不照樣上來打,球技這種東西就是靠邊磨練邊提升。”
鐘皓一席話,說得安笙心思大動。其實他說的也對,技術沒有經過檢驗怎麽知道過不過硬?“好吧,我試試。如果不行我就退場,換別人上。”
“這個可以,那明天開始你跟我們一起訓練,我們下一場比賽定在周四。”
“嗯。”趁這幾天時間,安笙覺得要好好練練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
“對了,你那位朋友呢,最近怎麽不見她過來找你?”
“哪位朋友?”安笙茫然,話題轉得太快,她有點跟不上節奏。
“就是經常來找你玩的那個女生。”鐘皓不好意思。
安笙呆。
安笙最後還是把祛疤藥送出去了,只不過是以一種很蹩腳的方式。把祛疤藥放在他抽屜裏,且還不留名。安笙有些惱怒,明明是在做好事為什麽一副做虧心事的樣子。傍晚還沒到時間關燈,安笙便躺在床上,被子蓋着頭。上前問之,答曰,“冷。”
于是,顧知曉以為最近天開始轉冷,遂當晚打電話叫媽媽送一床棉被過來。她一向神經大條,有備無患。
雅軒居,千島城政客富賈名流的彙聚之地,毗鄰本市最漂亮迷人的椰林海灘。往左可達清源峰,往右眺可見碧波蕩漾,天水一方。這樣一處風水寶地,可謂人傑地靈。林氏集團的董事長林清風和□□蕭銘便居于此寶地。
此時,黃昏未逝,夜幕未臨。海風襲陸,尾随的波浪一陣陣地拍打着沙岸。盡管已是深秋,但是椰林仍是一片綠波蕩漾,清源峰也是濃重的青黛,難見衰敗之色。極目遠眺,蔥茏之景盡收眼底。
“我說林大少,你到底打算何時把小安子拿下?”蕭琳喝了一口果汁,沖淡口中的油膩之味。嗯,好飽,都怪林阿姨做的菜太好吃了,害她吃那麽多。
“等等先,時機還未到。”林簫閑适地靠在欄杆上,眺望着遠處的海平面。
“你別到等着等着煮熟的鴨子就飛了。”蕭琳打了個嗝,勸道。主要是她不想再背着安笙幫林簫了,她怕呀,怕日後事情敗露安笙找她算賬。“她可搶手着呢。”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林簫白了她一眼。
不是林簫不想告白,只是按照目前他們的狀況看來,安笙對他根本沒有那方面的想法。那他盲目的告白,豈不是搞到最後兩人連朋友也做不成?有時候想到這裏,林簫就希望安笙能自己發現他的心意,這樣他就不用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新手開坑,文章有不足之處,請小夥伴們多多包涵。第一章節那個陸湘其實是叫李欣,改名了不好意思。小夥伴們,能否動動小指,收藏下啦?這樣以後也方便看嗎?
☆、安笙打班賽,鐘皓與人起沖突
“你就是太謹慎了,男人,婆婆媽媽的幹什麽?直接向她表白不就好。”蕭琳捉急。
“呵~,照你這麽說,我是不是應該打電話給冷玺,告訴他正确追求女孩子的方法?”
蕭琳黑臉,“算了,當我什麽都沒說。”
碰巧這時,林母捧了個水果拼盤上來,見蕭琳黑着臉,以為她與兒子鬥嘴鬥輸了。遂勸道,“琳琳啊,別和林簫鬥嘴,你說不過他的,來來來,吃水果。阿姨今天剛買的,可甜了……”
林簫開懷大笑。蕭琳默,阿姨您這刀可以補得再準一點?
第二天傍晚,當鐘皓宣布安笙跟他們一起訓練日後并将上場打比賽時,隊中引起一股不小的騷亂。雖說美女和他們一起訓練他們會更有動力,但是看美女斯文柔弱的樣子,上場打比賽能行嗎?一時間質疑者頗多。雖然隊員們都沒說什麽,但是安笙從他們的目光中便看到了質疑之色。安笙微笑了一下,彎腰鞠了個躬,說,
“請各位以後多多指教。”
如此謙虛的請教,給足了面子,對方還是個美女,男隊員們的自信心瞬間爆棚,紛紛應聲。
“歡迎歡迎……”“一定會知無不盡。”……只有寒墨,齊城,凱文三人毫無激動之色,只是友好地點點頭。安笙看着如此淡定跟她點頭的水寒墨,突然起了惡作劇之心,伸出手,
“你好,大神,以後請多多指教。”
周圍的議論聲明顯小了,都默契地看着兩人。心聲:果然技術是王道啊,博得美女另眼相看。
水寒墨看着面前伸出來的手,默默地握住,然後松手。前後他的反應都是淡淡的,讓一衆看客失望,美女青眼相加,大神也不笑一下,真是浪費。
安笙和鐘皓,凱文還有另外兩個男生一隊,寒墨則帶着齊城和另外三個男生組一隊。有了之前的一幕,開場時,大多數男生都對安笙起了謙讓之心,打球的時候都讓着她,連鐘皓也如此,只有寒墨,齊城和凱文如往常一樣,該怎麽打就怎麽打。安笙也清楚現在大多的男生都有意讓着她,也不着急,自己打自己的。在齊城聲東擊西成功擺脫對手隊員上籃時側邊切球得球後把球傳給凱文投了個三分球。爾後,在水寒墨三步上籃時和鐘皓左右夾擊來了一招釜底抽薪斷球,讓鐘皓有機可乘把球帶走。
看到這一幕,衆人默。第一次截球可以說是巧合,那第二次呢?安笙自如地運着球,趁着大家心不在焉的時候,安笙沖破封鎖,來了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衆人再次沉默。
休息時,大家坐在一起,男生活躍地與安笙搭話。
“你說你才學了一年,誰信?坦白說,你到底學了多久?”
“是真的。”
“學一年就把我們這些打了幾年籃球的人秒殺了,你讓我們情何以堪?”陳亞楠擡頭望天。
“天資聰穎。”林凱文補刀。
安笙趕緊謙虛道,“師傅教得好罷了。”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說到底還是安笙你悟性高。”
“你師傅是誰?”齊城好奇問了一句。
“林簫。”
聽到這個名字,男隊員們炸開了鍋。林簫這個人他們接觸過,校隊的,那球打得真不是蓋的……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只有水寒墨反應甚為平淡。
聽着大家議論紛紛,安笙感嘆,果然大神的名號在哪裏都是響當當的。
“真讓我意外,你籃球居然有這樣的水平。”
水寒墨是真的意外,一般女孩子都不喜歡這種辛苦的運動,而且她纖細柔弱,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學籃球的人。而正是這麽纖細柔弱的女孩子,籃球卻打得這麽好。她,着實讓自己驚豔了一回。
“還好啦,其實跟你比,還是一般般。”
“嗯,其實能截我球的人還真不多。”水寒墨點點頭。
“呃…僥幸罷了。”
聞言,水寒墨嘴角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
“抽屜的祛疤藥是你送我的吧?”
昨天回教室上自修,找資料的時候發現了一支祛疤藥。他從不會買這些東西。知道他受傷的除了那幾個好友就只有她了,而好友都是大大咧咧的男生,怎麽會想到給他買祛疤藥。想來,就只能是她送的了。
“謝謝!”
本來想裝傻的安笙把話咽了回去。
“不客氣,我也只是順手買的罷了,希望能對你有用。”
雖然她這麽說,不過水寒墨卻是知道,如果不是特意,誰會有空去買這種東西。
“你有進女生校隊嗎?感覺你這個水平去校隊鍛煉一下會更好。”
“不了,我怕沒有時間。而且我只是當它做一項興趣。”
“吉他也是你的興趣之一?”想起她在酒吧裏彈吉他的樣子,很難相信她不是專業的吉他手。
“是的,不過是我初中時的興趣,不過久了就膩了,高中時對籃球産生了興趣,就去學了籃球。你呢?你對什麽比較有興趣?”
……
臨陣磨槍了幾天,安笙還是上場了。她打的是下半場,替了凱文,和水寒墨一起主投籃。3班紅隊上半場本來領先了6分,,下半場見11班居然派了個女的上場,一時間嘩然,再看她文文弱弱,跑跑不快,跳跳不高,都心有得意,以為這場能贏定。誰知道,上半場才開場10分鐘,就被11班藍隊反超了10幾分,一時間有點亂陣腳。又過了5分鐘,兩方的比分為83:54,紅隊告急,終于嗅到了危機的味道。安笙和鐘皓對視了一眼,了然一笑,看來這示弱戰術效果不錯,對方果然毫無防備。
林簫絕對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天會看見安笙上賽場打籃球。看着11班的男成員中晃動的嬌小身影,林簫有種想把她從賽場上拉下來的沖動,他喜歡的女孩子怎麽可以和一群男生打成一片?不過,林簫掃了眼人滿為患的賽場,還是忍住了。蕭琳看着跑來跑去的人影,說是看比賽,其實腦子裏閃現的全是簫少爺精彩的面部表情,變幻莫測啊有木有?真想大笑三聲啊!
其實她早兩天就知道安笙要打班級賽了,故意拖到今晚才告訴林簫并且邀他來看就是為了欣賞他這精彩的表情。哼,誰叫他前天讓她氣不順。現在這恨解得,真舒服。
盡管3班後來力挽狂瀾,但由于前期落後了29分,士氣難免低落,再加上11班強強聯手碾壓式的打法,最後以78:104的比分慘淡收官。
其實3班的整體實力不低,跟11班還是有得一拼的。如果不是安笙的示弱戰術和3班輕敵,他們拿的不會是這個分數。本來有望通過這場比賽可進入複賽的,現在卻是南柯一夢。輸了比賽後,隊裏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特別是班中前來助陣加油的同學紛紛失望離開時。隊裏有個叫黑豹的,認為是安笙的出現幹擾才導致了自己隊折戟沉沙,忍不住對安笙冷嘲熱諷。而且恰好被出隊接電話的鐘皓聽見了,鐘皓立馬挂斷電話反諷回去,“自己沒實力就罵人家耍詐,沒風度。和你這樣的人打球真衰。”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和你打球真衰。”鐘皓說得更大聲。
“靠”黑豹低咒了一聲,沖向鐘皓。鐘皓也是不怕事的,迎了上去,兩人就這樣在操場上幹起架。
安笙見事态不好,趕緊去拉架,衆人也沒閑着幫着拉架。3班的隊長見黑豹居然率先跟別人動手,臉都氣黑了,趕緊叫人把他拉回來。
“嘴巴長在他身上,他愛說什麽就說什麽,你幹嘛要理他?”看着鐘皓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疤,安笙既感動又好笑。
“我們可是哥們,我的哥們是別人能随随便便說的嗎?”鐘皓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時觸到眼睛旁的傷口,痛得嘶嘶叫。
“靠”
“切,就你會吹。”安笙不以為然,心裏卻暖暖的。
“別摸了,拿紙巾擦擦。”安笙倒些礦泉水打濕紙巾,給他清理傷口。
蕭琳明顯感覺到身邊人的低氣壓,暗嘆安笙對同學的關心太過無微不至。在林簫臉徹底黑掉以前,趕緊拉他離開。
“我們先走,不等她了。走走走。”林簫雖然心有不滿,但也無可奈何。誰叫他沒名沒分呢?
看着操場邊走掉的兩人,鐘皓有些郁悶。
☆、秋楓山之行
敷過雞蛋後,為了防止班主任看出端倪,鐘皓直接回了宿舍,叫水寒墨代他請假。雖然和3班鬧得不大愉快,但是安笙打球的心情卻沒受多大影響,依然參加剩下的兩場比賽。不過到複賽以後,就不打算再打了。雖然班級賽沒有規定女生不能上場,但是全場就她一個女生,感覺怪怪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要考十月測了。這是迄今以來,學校舉行的最重視也最正式的的一次考試。而且十月測不同于期中考和期末考,它是檢驗你目前所學的所有知識。安笙摩拳擦掌,是檢驗她補習成果的時候了。補習以來,雖然老師布置的學習任務很重,每周的知識量很大,但是幾個星期上了十幾節課下來,安笙明顯感到自己有了很大提升,很多半懂不懂的內容和完全不懂的內容都掌握了。特別是物理,按照老師授課時講的方法來學,安笙由初時的吃力到現在的輕松,感覺還不錯。長期的充足準備,再加上短期的加強練習,萬事俱備,所以十月測,安笙考得當然是順順利利。月測成績單下來時,安笙考了全班第二,成了本班的最強逆襲者,班主任在班會上當着全班人的面特意表揚了她,一時間安笙成了11班的學習榜樣。
“不錯啊,這次考試。”安笙逆襲的事人盡皆知,水寒墨當然也不例外。
“也就第二而已,還是你厲害。”安笙一邊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