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王妃嬌寵日常第 20 章

第 20 章

江瑾瑜只是片刻走神便收回了思緒,她端莊的在容承身旁,時而莞爾一笑,與一旁的太子妃和永獻王妃談笑幾句。

江瑾瑜和太子妃,永獻王妃在一起,言談舉止并沒有什麽不同,甚至因為她的容貌出挑明豔,遠遠看去,比另外倆位更引人注意。

“靜雨,你不是說永安王妃是鄉野女子出身,舉手投足都帶着市井氣嗎?”女賓席上,白珍珍忍不住嘲諷一旁的李靜雨,“可我瞧着她舉手投足,怎麽比你這位大家閨秀還要得體?”

這一路,李靜雨一直在說,這位新王妃是如何不堪的出身,如何不懂規矩,如何上不了臺面,如何被她表哥厭棄,直到現在都不願和她圓房。

她原本以為這位遠道而來的王妃,定然是個姿色平平,沒見過大世面,舉手投足都帶着小家子氣,甚至見到宮宴這樣的場面,吓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鄉巴佬。

可沒想到被她說得如此不堪之人,竟是位美得像明珠一樣的美人,且言談舉止端莊大方,如此場合不顯半分膽怯,甚至比她身邊這位還要好上百備千備。

李靜雨其實也想不通,不是說她從小養在莊子裏,是在田裏跑,和村戶的孩子一起玩泥巴長大的嗎?

她這次來就是來看江瑾瑜笑話的,宮宴這樣的大場面,就是她這樣從小養在閨閣裏的小姐,來之前也會被母親再三叮囑,學習許多宮規。

可為何她一上來就可以這般鎮定自若,談吐交際游刃有餘,竟看不出半分緊張和局促。

“你懂什麽,她這都是裝的。”李靜雨不以為意,“來參加這麽盛大的宮宴,怎麽可能一點規矩都不學?等一會你看我怎麽讓她原形畢露。”

李靜雨這次是有備而來,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白珍珍只是淡淡一笑,在心裏替永安王妃念了一聲倒黴。

江瑾瑜并不知在這衆多目光之中,竟早已有人投來不善,她只是一直眉眼含笑的和太子妃永獻王妃交談着,但卻始終沒敢去看容承的眼睛。

這時皇上,皇後,李貴妃到,衆人整齊跪拜,帝後去向首位,李貴妃則去向旁邊的矮幾上。

“免禮。”皇上微微揚手,便是天家威嚴,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場。

“陛下。”待衆人落座,皇後緩緩開口,“今日是永獻王生辰,又是邊關三戰告捷雙喜臨門的日子,臣妾覺得,當皇上先提酒一杯。”

皇後聲音溫柔,面色含笑,她一手握着佛珠,一手輕輕搭在皇上的手腕上,皇上不動聲色的抽離,皇後眼底閃過一絲暗色。

這藏于矮幾後面,帝後之間的小動作,外人自是看不見的。

“皇後說的沒錯。”皇上拿起酒杯,面上依舊是笑意滿滿,“我兒為南裕立下赫赫戰功,這第一杯酒的确要由朕來提。

“就祝我兒百戰百勝,再為我南裕立下戰功!”皇上眉開眼笑,是身為父親對兒子的驕傲和舐犢之情。

酒方入口,皇上皺起眉頭道,“這是什麽酒?”他打量着酒杯裏的液體,發出疑問,“這酒怎麽是酸的?”

“這味道好像是醋。”男賓裏有人發聲。

“瞧着顏色,應該是米醋。”又有人分析。

“這是怎麽回事?”皇上面色鐵青,因為他也是這麽覺得的。

宮宴的酒竟是米醋,這皇家顏面何在?

這宮宴是李貴妃一手籌辦的,她端起酒杯送口一嘗,還真是醋,頓時臉色大變。

宴會發生了這麽大的纰漏,出了這麽大的笑話,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陛下。”李貴妃知道自己惹了大禍,她忙上前跪下身,主動請罪,“是臣妾的疏忽,操辦不周,請皇上責罰。”

因着常年纏綿病榻,她身子消瘦贏弱,面頰沒有一絲血色,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皇上雖不忍懲罰李貴妃,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出了這樣的笑話,他面子上挂不住,黑臉不語。

“父皇。”這時永獻王容執站出來,他跪在李貴妃身邊求情,“母妃她是一時疏忽,并非有意,還請父皇寬恕。”

“靜息快退下。”李貴妃小聲呵斥容執,她之所以主動出來請罰,就是不想連累如今戰功赫赫的兒子,她聲音顫抖又決絕,“母妃的事自己能解決,不用你管。”

“父皇!”容執不肯,他見皇上不語,心裏萬分焦急,又道,“可否看在兒臣屢立戰功,今日又是兒臣生辰,母妃十六年前辛苦誕下兒臣的份上,請父皇寬恕母妃。”

容執征戰沙場,性子鋼直,不懂轉還,此話一出,衆人皆在心裏倒吸了一口冷氣。

皇後眼底閃過一抹機不可見的淺笑,這話說好聽是孝順,說不好聽就是軍功鎮主。

所謂伴君如伴虎,生在皇家,與父親當先是君臣,後是父子,君心難測這四個字永獻王卻是不懂。

“陛下!”李貴妃聞之臉色大驚,她癱軟在地上險些昏過去,“靜息年少不知輕重,還望陛下不要怪罪他,這一切都是臣妾的疏忽,臣妾甘願領罰。”

容執常年征戰,手握二十萬兵權,又深得民心,回京師這一路官員相送,百姓相迎,這本就是大忌,如今又說出這樣話來,李貴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父皇。”容執還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永獻王妃忙上前解釋,“王爺是擔憂母妃,情急之下慌不擇言,還請父皇息怒。”

明是永獻王的生辰宴,衆人都來為永獻王慶功慶生辰,可到頭來卻搞出了一個送頭宴的戲碼。

江瑾瑜看向一旁不動聲色的容承,他眸色平靜無波,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模樣。

看來果真如錢嬷嬷所說,王爺和李貴妃的母子情分早已不在。

“李貴妃。”這時皇後開口,“你怎麽把本宮還沒釀好的青梅酒拿出來?”

李貴妃錯愕的擡眸,看向上坐慈眉善目,一身雍容華貴的皇後,才後知後覺附和道,“臣妾并不知這是皇後釀得青梅酒,想……想是宮人們拿錯了。”

皇後放下剛剛淺嘗了一口的酒杯,才起身緩緩向皇帝說道,“啓秉陛下,這是臣妾半月前釀得青梅酒,因臣妾喜酸,覺得這梅子釀出的酒不夠酸,便在釀制時加了許多的米醋。

“如今這酒味還未出,便就只有醋味,真是讓大家見笑了。”她說的從容,笑的端莊,就仿若釀酒加醋這樣的謬談就是真的一般。

“原來是皇後釀了一半的青梅酒。”皇後出面解圍,輿論真假,不損皇家顏面才是真,皇上面色緩和,消失了方才的不悅,“既是宮人錯搬了酒,處罰宮人就是。”有了皇上的話,常嬷嬷立刻去辦。

“既是誤會。”皇上看向跪在下面的李貴妃,“貴妃就起來吧。”

皇上沒提容執,便就是不會再追究他方才以下犯上之事,李貴妃暗自疏了口氣,“謝陛下。”

宮宴籌備,事關重大,李貴妃做事一向謹慎,她自是能夠保證自己絕不會出現這麽大的錯漏,這後宮皆是皇後的地盤,只是李貴妃想不通,皇後既陷害她又幫她解圍,這般自導自演,自相矛盾,所意為何?

一場鬧劇結束,宮宴繼續進行。殿上響起悠揚的宮樂和翩翩起舞的舞姬,宴會過半。

“王爺,妾身有些醉,出去醒醒酒。”

江瑾瑜不勝酒力,幾倍下去臉頰已有酡紅,容承只淡淡“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鳴娟便扶着江瑾瑜往殿外走。

李靜雨早就一直偷瞄着江瑾瑜的動靜,見她起身向這邊走來,她立刻給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躲在柱子後面,看準了江瑾瑜走過來,從袖口裏掏出只一指長的黑耗子,正正好好扔在她腳下。

有東西砸在腳面上,江瑾瑜下意識低頭去看,定神才認出是只由毛皮縫制的假耗子。

她擡眸看了眼四周,一時也辨別不出這東西是誰扔的,但也知它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裏,便不動聲色的跨了過去。

李靜雨目視前方,耳朵卻立着等身後傳來動靜,可聽了半晌,卻還是沒有等到她想象中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她不禁狐疑地回頭看去,只見空曠的地磚上,那只假耗子正安靜的躺在那裏,而周圍早已沒了人。

“你确定你扔準了?”李靜雨質問她的丫鬟,懷疑難道是她剛才沒有看見?

“這……”丫鬟低下頭支吾,她剛剛躲在柱子後面,擋着視線,并不敢确定江瑾瑜有沒有看見。

這時白珍珍在一旁笑出了聲,“你剛剛跟我說要她出醜,就是這個?”

李靜雨讓丫鬟悄悄把假耗子撿回來,撇嘴說:“她剛才沒看見,一會找機會再扔一次,肯定把她吓得魂飛魄散。”

白珍珍只是笑笑沒再說話,若李靜雨說得沒錯,這位永安王妃是從小在鄉下田裏長大的,只怕莫說是這麽小的一只假耗子,就是更大的真耗子她可能都見怪不怪,又怎麽可能會吓到她?真是蠢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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