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們還是可以互相搭車去看對方啊!別不高興了,考了個好成績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苦着臉多難看啊!來,笑一笑。”水寒墨逗弄着她。
安笙笑着拿下他的手。
“我找了一份兼職,是教孩子彈吉他的。”
“那很好啊,暑假有事做,你就不會那麽無聊了。”
安笙點頭,“對啊!”
“在哪裏教?”
“千島湖那裏。”
“千島湖?”
水寒墨皺眉,千島湖是彭城市富人聚居的地之一,安笙是怎麽在這個地方找到的工作。
“是朋友介紹的。”安笙生怕他誤會,沒有說是林簫介紹的。
水寒墨點頭,沒有追問是誰介紹給她的。只是問,“那裏沒有公車直達,你怎麽去?”
“我查過了,從那裏走到最近的車站只需要20分鐘的時間。我晚上5點就下課了,能趕得回來。
“那就好。”水寒墨點頭。
643分,這個成績不算拔尖,但也算是中上了的。安母和安遠都很高興,不過安父得知這個消息,沒有表現出特別大的喜悅。只是說這樣一個成績,可以上一間比較好的師範大學。安笙黯下眼眸。剛上高中時,安父就念叨着讓她考師範大學,畢業以後當老師。可是老師的工作太過安穩了,而且工資還低,安笙更喜歡從事一些具有挑戰性的且高收入的工作。這樣工作後才能養得起這個家。可惜安父沒能站在安笙的角度看問題,他覺得一個女孩子找個安穩點的工作就好,不需要那麽拼。而教師的工作清閑,将來還可以顧及到孩子和家庭。所以一心堅持己見。
安笙聽到這個理由,表示無力吐槽,嘗試與他溝通無果後,兩人直接吵了起來。一直談不妥,安笙只能無視安父的意思,直接報了X大的國際貿易與金融。
安父得知這個消息後震怒,
“你報吧,你要是報這個學校,以後的學費就不要指望我給你交了。”
安笙沒有猶豫,直接把志願報了上去。她很明白其實父親震怒的根本原因是為什麽,只不過是因為自己違背了他的意願,沒有按照他的意思來做。而她,不可能讓任何人來左右自己未來的人生和事業,即使是她的父親。
因為志願一事,父女關系降至冰點,整整一個暑假,安笙沒有跟父親說過一句話,安父更沒有理過安笙。兩人基本是零交流,不過安笙并不在意,把重心轉移到自己的暑假工作,分散注意力。
整個暑假都過得很平靜,要說有什麽重大消息值得說的,那就只有一件,但是跟她關系不大,那就是八月,蕭琳遠在法國的未婚夫——冷玺要回國了。因為他的提前歸國,蕭琳去外市學校讀書的計劃泡湯,只能留在本市,而鐘皓卻按原計劃去了外市。
☆、冷大少爺的不甘
五點,國際航班機場,航空大廳裏,播放着最新航班的消息。一個英倫貴族打扮的男人從貴賓通道裏走出來,一幹女性的視線瞬間被他吸引。男人很年輕,可以說是少年,可是他表現得太過沉穩以至于顯得成熟,而他身上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更是讓人望而生畏。
眼前這個令人畏懼的少年,便是冷玺。
走到通道口,冷玺的目光先是在場外搜尋了一圈。沒看到想看的人,不免失望。走向一衆西裝男聚集的地方。
“少爺,少爺……”西裝男紛紛向少年行禮。
冷玺點了點頭,腳下的步伐沒有絲毫停留,直接出了機場。
機場外,一條黑色的車龍浩浩蕩蕩地離開機場,駛向海邊的別墅區。由于車龍過長,過紅綠燈時,馬路上的車不得不給他們讓道。有些沒什麽耐心的車主想按喇叭,然而看着這一條長長的嚣張黑色車龍,有些發憷。林簫看着這一輛又一輛疾馳而過的車,搖了搖頭。這家夥還真是高調,估計明天報紙又得登出冷家二少爺一回國就造成交通擁堵的境況了。
下課回家,剛巧碰上林簫出去,順便搭了一趟順風車的安笙有幸見到這一幕,忍不住感嘆。
“你朋友很高調啊!”
“這是他家的一貫作風,只不過他把它發揮得淋漓至盡罷了。”
“幸好你平時沒有這麽高調,否則我就不會認識你了。”
“我平時一向很低調。”林簫嘴角挑出一抹笑。
“你朋友回來了,蕭琳和鐘皓這下就有得煩了。”
看着奔馳而過的奔馳車,安笙替他們深感堪憂。
環宇高級俱樂部。林簫應邀而去,看着孤傲一處某張桌子的某人,林簫笑了笑,走過去。
“留了幾年學,舉手投足間愈加有接班人的氣質。冷玺冷玺,果真是越來越冷,恭喜恭喜!”
冷玺聽着他的諷言刺語。眉頭一皺。
“你不也是越來越淡定從容,少年老成,彼此彼此而已。”
林簫搖頭一笑,在他對面的位子欣然坐下。
“剛回來就找我,怎麽不跟你大哥敘敘舊?你走了那麽久,他對你可是甚為想念。”
聽他提起那個不陰不陽的男人,冷玺嗤笑道。
“我跟他早就沒什麽兄弟情了,拜托你以後就不要再用他來惡心我了。”
他的表情好像在說那個大哥是多麽令人倒盡胃口的東西一樣。
“真是無情的人啊,連自己的兄長都嫌棄。”
盡管這樣說着,林簫臉上卻沒有什麽同情的神色。
“……”
“說說看,你這次回來的計劃是什麽?準備拉動本市的多少經濟增長點?”
“我回來主要是學習,遲些準備推出一些外擴的計劃,向海外發展。本省市的目前還沒什麽想法。”
“市長聽到這個消息估計要哭死了,他還指望你回來增加一下本市的就業率呢!”林簫笑意很涼。
“管他呢?你呢,聽說你要去美國讀書,那個安什麽,哦,安笙你追到了?”冷玺放下酒杯,看着他。
“你何時變得這麽八卦了?”林簫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冷玺聳了聳肩。“我只是疑惑你怎麽半途而廢了?之前你為她不去美國,現在做事做到一半卻突然離開。這不像你的風格。”
從某一點來說,他和林簫還是有些相像的,都一樣的冷情冷心,都喜歡上一個怎麽也不喜歡自己的女孩。
“我說去美國就去美國,你就信了,你什麽時候這麽天真了?”
他是要去美國讀書,不過那是兩年後的事情。等到過些日子,九月份開學,他會宣布美國的學校還沒申請到,暫時去X大借讀。相信那時候水寒墨就算想慫恿她去他所在的城市,她也去不了了。
“原來是迷惑計,果然是高。”冷玺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自己的女朋友一直被挖牆腳,她男朋友估計會氣得想跳河。不過,這次你又是以什麽理由說服你家老爺子的,他居然一直由着你?”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林簫眉頭皺了一下,并不打算細說。
見他真的不打算說,冷玺不再想問下去。
“時間差不多,我也要走了。明天是家族為我舉行的接風宴,你也來吧!你來了,她才不會這麽抗拒來我家。”
——
剛回到家,蕭琳便被蕭老将軍叫到了書房。
“明天冷氏家族将會為冷玺舉辦一次正式的接風宴,明天下午你不要亂跑,跟我去參加晚上的宴會。”
“為什麽我也要跟着去?我不想。”蕭琳心裏百般哀怨,小小地抗拒了一下。
“嗯?”戴着老花鏡的蕭老爺子視線一垂,威嚴盡顯。
蕭琳不敢再造次,只能不情不願地答應,“哦~”
冷家山莊。一大早,傭人就開始忙碌,管家穿梭其中,指揮下人布置要舉辦晚宴的大廳。今晚少爺要借這次接風宴在家族企業的首次亮相,務必要弄得風風光光,不能出現絲毫的差錯,他擔子很重。正當他忙得腳不沾地時,看到一個人推着輪椅進來了,付管家忙迎上去。
“大少爺。”
看到這個老爺子身邊的平時他都要給幾分面子的貼身管家居然為這次宴會如此勞心勞力,冷少祁心裏劃過不忿,冷着臉道,
“付叔,不就是一個接風宴嗎?爺爺怎麽把你派來了?你的職責就是照顧他老人家的生活起居,我弟弟怎敢勞煩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雖然聽出了他話裏的刺,但是付管家仍面不改色,垂着身子作恭敬狀。
“大少爺說笑了。老爺子派我來這,是怕這些下人粗手粗腳,搞砸了宴會,所以派我來監工罷了。我實際上也沒做什麽事。”
在他面前永遠都是這麽假言假語,冷少祁冷了臉。“那你繼續監工吧!我在這裏參觀一下這座山莊你應該不介意吧!畢竟那麽久我都沒來過了。”
“大少爺說笑了,這是您的家,你随意。只是再有幾個小時晚宴就要開始了,大少爺您不回去休息,恐怕沒什麽精神參加晚宴。”
“呵……我又不是真正的廢人,用不着每天都躺在床上。而且這晚宴,恐怕我到不到場也沒人會在意吧,反正主角又不是我。”
“大少爺誤會我的意思了。大少爺跟二少爺是親手足,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應該同心同德。如此,老爺看見了,才會倍感欣慰呀!”
付管家低着頭,依然是恭敬狀。
但冷少祁卻讀懂了他那些“用心良苦”的話,他的意思無非是,你們兄弟二人私下裏怎麽不和都可以,但是不能擺在明面上。這話裏傳達出來的意思,明顯是在偏袒冷玺。今晚的宴會,他是不想出席也要出席了。冷少祁氣得手抖,但是卻不能拿他怎麽樣,付管家的意思則代表着爺爺的意思,氣他一個下人有什麽用。
冷少祁深吸一口氣,沒了參觀的心情。
“我知道了,告訴爺爺,今晚我一定會出席的。我先回去了,至于參觀山莊,下次吧!”
“大少爺真是識大體,請慢走!”付管家深深彎下腰。
冷少祁氣得只剩鼻孔出氣,命令手下立即推他離開。
送走冷少祁,付管家松了口氣。
下午五點,出席的客人陸續到場。蕭琳瞥見大堂內人來人往的賓客,垮下臉。從小到大,她最煩參加這種所謂上流圈子的宴會了,跟一群不認識的人假意奉承煩都煩死了。奈何老爺子有令,蕭琳也只能乖順地跟着老爺子入場。
蕭老爺子帶着蕭琳剛入場不久,冷老爺子便帶着冷玺跟冷家大少爺出場了。看着樓梯裏走下來的人,蕭琳眼睛閃了閃。
“蕭爺爺,琳琳,你們來了。”
蕭琳點點頭,乖巧地向冷老爺子他們打招呼。“冷爺爺,少祁哥。”
冷老爺子笑成一朵菊花兒。“這麽久不見,小姑娘出落得越□□亮了,蕭老兄,你養得好孫女啊!”
“嗯~,你也培養了個好孫兒。”蕭老爺子打量着冷玺,越看越滿意,眼裏流露出贊賞之意。“這麽久不見,玺兒倒是長得越發儀表堂堂了。這一趟學,還真地留對了。”
“呵呵~,蕭老兄謬贊了,這小子要想成才,還差得遠吶!”冷老爺子謙虛道, “他剛回來,還得再多磨練磨練。”
“磨練是要的,否則将來怎麽挑起你的擔子?”雖是這麽說,但是話裏都是對冷玺肯定的意思。
冷少祁聽着蕭老爺子話裏話外都是對冷玺地肯定,心裏有刺,臉色格外難看。由始至終,自己都是被忽略的那個。
冷玺內心歡喜,但是表面依然沉穩如山。“蕭爺爺說的是,我會繼續努力的。”
冷老爺子一個高興,“蕭兄,你我還有些閑話要說,咱們就去書房談吧!這裏,就留給年輕人好了。”
蕭老爺子點點頭,朝蕭琳道。
“玺兒,你招待好琳琳,別冷落了小姑娘,知道嗎?”
“是,爺爺。”冷玺恭敬地答應。
“你留在這跟他們聊聊。”扔下這句話,蕭老爺子便走了,蕭琳只能幹瞪眼。
兩個大家長走後,冷少祁也不順氣地離開大堂。一時間,一群人只留下他們兩個人。兩個大家長都走了,蕭琳也懶得在他面前再裝,找個位子自己坐。
“你就這麽讨厭我?連話都不跟我多說一句。”冷玺尾随。誰能想到,平時冷冷冰冰的二少爺一遇上蕭家的大小姐,頓時就變成一個話痨子了。
“你想說什麽?”蕭琳話是一點也不客氣。
“昨天跟你說我回來,叫你來機場接我,為什麽沒有來?”
“我是你的保镖嗎,還是你的傭人,居然要我去接你?”
冷玺看着有些炸毛的她,嘴角挂上一絲輕笑。
“你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像個小野貓。”
蕭琳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既然你已經回來,我也不妨和你挑明了說,我們不适合。那個婚約,我們還是找個機會讓各自的家長作廢吧!”
冷玺斂了神色,“你确定你今天要在我的接風宴讓我不開心?”
“好,這個可以暫時擱置,但是你必須讓我爺爺放我到外市讀書。”
“為什麽一定要去外市讀,本市的學校不喜歡?你一個女孩子,不适合離家到那麽遠的地方生活。”冷玺關心道。
“我從小就沒什麽機會到外面生活,現在上大學,我想獨自生活一段時間,這都不可以嗎?”蕭琳盡量維持耐心,柔聲請求道。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讓他幫忙說服爺爺,她這趟才沒有白來。
看着她這副明明很心急卻要沉下心來跟他周旋的樣子,冷玺有點想笑。事實上,他也笑出聲了。
“你笑什麽?”蕭琳皺眉。
不過,為了不讓她惱羞成怒,冷玺只能盡量安撫她。
冷玺輕咳一聲,斂住笑意。
“我可以幫你的忙,不過,只能幫你争取到省內外市的學校。”
“好,謝謝你。”蕭琳立馬應了下來,生怕他會反悔似的。
看着如此急切地她,冷玺笑了笑。
看着他笑成這樣,蕭琳有些不習慣。“我還有朋友,先過去一下。”
冷玺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裏有化不開的濃意。
“怎麽樣?看你心情很好的樣子,又騙到她什麽了?”
遠處觀察到這一切的林簫此時才過來。
“我答應她說服她爺爺放她去外市讀書了。”
林簫挑了挑眉,意外道,“你就不怕她跟鐘皓的感情越來越深,到時候你沒有插足的機會?”
“感情這東西得慢慢來,我才回來。怎麽說也得先順着她意。”
“放長線釣大魚?”林簫了然,意外道,“這麽多年,你的情商倒是長進了不少。”
“人總是會變的。怎麽?今天沒有帶你那一見傾心的少女過來。”冷玺漫無目的地掃了一眼全場,全都是一些不認識的名媛淑女,看見他的眼光掃過來,都裝作看向別處,臉頰卻燒紅。冷玺無趣地收回目光。
“你智商又被回收了,她現在有男朋友,怎麽可能會跟我來參加宴會?”林簫嗤聲。看了一下腕表。“你爺爺什麽時候正式宣布你的事,我要回去了。”
——
“各位,我的第二個孫子近些日從國外回來。今天這個宴會,除了是為他舉行的接風宴,也是我想正式告訴大家,從今天開始,他要正式進公司實習了。”
臺下,雷鳴般的掌聲響起。那些公司元老都清楚,說是實習,其實一進去就是坐公司的第一把交椅。
角落裏,一個被衆人忽略的坐在輪椅上的人看着臺上齊齊站着的一家人,眼神泛涼。曾幾何時,這些榮耀他也有,那些人也曾簇擁他過,他也曾站在那個鎂光燈下意氣風發過。只可惜,他殘廢後,這一切都不複存在了。所有人都對他失望,連最愛自己的生母都棄他開始捧起了那個冷玺。冷少祁冷笑一下,現在,他已經淪為冷家的廢人了。
樓上,供主人暫時休息的房間。冷少祁推門進去,沒想到卻碰到在這裏整理着裝的冷玺。立即全身泛冷。
“如果不是你設計我變成今日這個樣子,你以為你現在會擁有這一切?”
冷玺手頓了一下,不想跟他說話。
“如果你不是婚約的履行人,你以為蕭老爺子會對你高看一眼?那些話,只不過是說給他婚約裏的孫女婿聽罷了……”
剛剛蕭老爺子對他滿是盛贊,對他卻連眼角也不掃一下,忽略徹底。冷少祁眼裏劃過切膚之痛的恨意。
☆、踏上大學路
“……蕭琳原本是我的,家族的繼承權本來也應該是我的。”
聞言,冷玺冷笑了一下,為什麽總有人愛癡心妄想得不到的東西。
“不過,就算你搶到又會怎麽樣?她不喜歡你,一樣嫌棄你,恐怕再過不久,你要和蕭家結親的黃粱夢要破滅了。”冷少祁幸災樂禍。
“而且你以為公司第一把手的位置是這麽好做的,看那些老頑固玩不死你。”
“呵……”冷玺冷笑一聲,回頭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你放心,就算我坐不好,也輪不到你。你就別瞎操心了。”
說着,冷玺彎下腰,湊到他的耳邊。
“其實我還要好好感謝你,如果不是你不念兄弟感情在先,當初我又怎麽會想到要□□,擁有今天的一切呢?不過,大哥,既然輸不起,就不要玩嘛!你看看你現在滿是妒火的樣子,真無能。”
口裏說着最殘忍的話,但是他臉上挂着的卻是最閑适的笑意。扒在扶手的手緊握成拳,青筋畢露。看着他這個樣子,冷玺心裏一陣舒暢,出門下樓去。
“冷玺。”腦門上青筋暴出,冷少祁咬牙切齒地從喉嚨裏憋出這兩個字。“我一定不讓你好過。”
冷玺果然說話算話,當晚參加完晚會回來,爺爺就找她進書房談話,答應讓她去外市讀書,不過條件是畢業後就要回本市發展。蕭琳忙不疊地應下來。反正未來的事誰說的定,先顧好現在再說。
——
整個暑假,安笙和水寒墨都抓緊除兼職以外的時間相處,但是無論兩人在怎麽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時間還是急速地向前走了。這是安笙度過的覺得最短暫的暑假。
時間的刻度還沒指向九月,水寒墨就要回學校了。他們學校要求學生提早去軍訓,以減少軍訓占用的上課時間。8月28號,水寒墨就要踏上開往S市的火車。
“我不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不反對你減肥,但是不準你虐待自己的胃。少熬夜,少吃零食,平時沒事不要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外面,陌生的環境永遠會潛伏着一些你不知道的危險。所以晚上過了11點,就不要出去了……”
聽着他細細的叮囑,安笙有些傷感,眼睛潮潮的,想哭。她很想叫他別走,但是怕擾亂他的心情,只能忍着,一直低頭看他的鞋尖。但是突然間的,沒了聲音。安笙忍不住擡頭去看他。
水寒墨長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看着我的鞋跟我告別呢!還有三分鐘的時間,我允許你給我一個離別的擁抱。”
安笙站着不動,最後,還是水寒墨主動抱了她。安笙靠在他的胸膛上,眼角立馬有淚水流出來。感覺到胸膛的濕意。水寒墨身子微微一頓,手撫上她的背。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但是沒辦法,今天已經是返校的最後一天了。不要難過,想想我們以後,你就會發現現在的離別是值得的。答應我,這幾天好好吃飯好不好,晚上我會給你打電話。”
安笙沉默地點點頭,擦掉臉上的淚水。
窗外,看到他們如此眷戀不舍,鐘皓感嘆頗深。
“幸好,我和你是同一個學校的,否則,我肯定上不了車。”
蕭琳聞言裝作不在乎道,“我才不會拉你。”
“可是我舍不得放開你。”
“……”
過了許久,列車員催促上車時,水寒墨才放開她,上了車。
離別的滋味,安笙體會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還要深切。看到鐵軌上徐徐向前的鐵皮車,安笙視線模糊,一瞬間有種想追車的沖動。忍了很久,才把這股沖動壓下來。坐車回去的時候,安笙收到一條短信。
“剛剛你在我胸膛掉眼淚,我其實很想抱緊你,再也不想離開。可是,理智終歸抵過情感,我還是上了這趟列車。你要記住,我奔赴的不是我的大學,而是我們的未來。國慶,等我!”
忍了許久的情緒還是因為這個短信一秒崩塌,在車上安笙哭得一塌糊塗。安笙也不懂自己是怎麽了,當初讓他去S大的是她,現在最舍不得他們分開的也是她。這種糾結的情緒,連自己也控制不住。
“你還好麽?”林簫看着她,眼裏有黯淡的情緒在流轉。“聽蕭琳說,他那天走的時候,你哭得很厲害。認識你那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你哭得這麽慘。”
安笙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沒有否認,相當于是默認。
“你很舍不得他?”林簫隐忍着自己的情緒問。
“一時之間難以适應和他的分離,所以那天情緒激動了點。她幹嘛連我哭了都要告訴你,真是八卦。”
“因為你真的吓到她了。”
安笙低下頭。
見她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林簫只好換個話題。
“9月8號,我不能去送你坐車了。”安笙驚訝地擡頭。
“連你也要提早走?”
“不是。我申請芝加哥大學的材料出了些問題,沒有通過。而恰巧這時候這邊公司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我爺爺想讓我留在公司再歷練歷練,再去美國攻讀碩博學位,然後直接回來管理公司……”
聽到這些,安笙黯下眼眸,注定的出身便注定人生。他們的人生軌跡,總是跟他們差太遠。
“……所以到時候我們會跟你一起去X大讀同一個專業,你知道嗎?”
“哦~,啊?”安笙終于回神,反應過來後驚訝得大喊。
“為什麽你不去S大而跑去X大啊?明顯是S大比X大好啊!”
“我不是說了嗎?因為X大有我們家的股份在,所以我去那裏會比較容易。而且X大比較近我的公司,我到時候去公司也會比較方便。你剛剛在走神?”林簫不滿。
“哦~,走了一小會。”
“唉!你真好,不用愁工作,一畢業就回家管理公司。我就慘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畢業就要失業?”安笙開玩笑道。
“不會的,你那麽聰明和勤奮,不愁找不到工作。不過,我倒是不介意你畢業就來我們公司上班。”
聞言,安笙一本正經地點頭,“好啊,反正我都欠你這麽多人情了,都還不清了,不差這一個。”
說完,兀自笑了起來。
9月8號,是安笙返校的日子。去學校的前一晚,水寒墨打電話給她,叮囑了一大堆事項:搭車該注意什麽,下車後找師兄師姐,到宿舍後應該先做什麽,應該先買哪些東西後買哪些東西。
他估計是把他經歷的新生入學步驟都告訴了她,免得自己手忙腳亂,忙到晚上都搞不定。
安笙以為自己一個人搭車去新學校肯定會有忙到累死。但是實際上,報到那天的情況是,林簫家的司機送林簫來學校時順便一起送了她過來。而到學校時,去報到、辦理入學手續、找宿舍、買水卡飯卡、買、搬生活用品等事情都是林簫帶着她完成的。
“你怎麽什麽流程好像都很清楚的樣子?”
他帶她做的那些,雖然水寒墨也叮囑過她應該怎麽做,但是手忙腳亂時,難免會有遺漏。
“我咨詢過這邊的師兄,所以清楚。”
“哦~~。”安笙恍然大悟。
幸好有他幫忙,否則要她自己一個人把這麽多生活用品搬回宿舍,她今晚得累癱。學校號稱是名校,但是卻連部電梯都沒有。
買完東西,接着的是打掃衛生。但是跑了大半天,安笙腿早就累得酸軟了,哪還有力氣去打掃。
看得出安笙的巨大倦意,林簫主動拿起抹布替她擦床和桌子。
“你把凳子搬到這邊做吧,我幫你打掃一下你這個區域的衛生。”
“那怎麽好意思?”安笙從凳子上站起來。“你剛剛東西搬得比我還多,又幫我做了那麽多事,肯定更累。放下吧,我自己來。” 安笙跟再他後面想取抹布。
雖說平時他也經常幫自己做事,但今天一天都在麻煩他做事,安笙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我是男人,體力比你好。還不累,你就坐着休息吧!再說,平時我幫你做的還少,現在才來不好意思,不覺得太晚?還是省點力氣待會兒整理東西吧。”
聽他這麽說,安笙也不用不好意思了。反正都是朋友,有機會再幫回他就好。于是,心安理得地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林簫聊着天。
正在此時,一個女生來到了宿舍,打破了這個畫面。
那女生應該是跟安笙同宿舍,拖着一大袋的行李站在門口,看到悠閑地坐在凳子上的安笙和在床上清潔的林簫,有些驚愕,估計是沒想到女生宿舍會有男生在,踟蹰地跟安笙打招呼。
“Hi!”
“Hi!”安笙看她拿着一大袋行李,趕緊上前幫忙拿進來。女孩感激地朝她笑笑。
舍友來了,安笙也不好坐着,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有林簫的幫忙,安笙很快便把左右的東西安排好了位置。客氣地問了一下新來的舍友需不需要幫忙,她說不用之後安笙便和林簫去吃飯了。
吃飯途中安笙問林簫需不需要幫忙幫他整理,他說他不在學校裏住,在學校外面買了一間公寓,已經有人幫他整理好房間了。吃完飯,安笙搶先付了飯錢。他幫忙忙了一天,自己卻沒幫到他什麽,總不能連頓飯都不請吧?
吃過飯,安笙便回了宿舍,然而還沒走到門口,便聽見了裏面傳出來的一些對話。
“你知道嗎?她當時就坐在那裏休息,她男朋友就幫她擦床擦桌子,超貼心的。重點是,那男的真的超帥的。——不過她也長得挺不錯的,兩人看起來很配。”
“真的嗎?有沒有照片?照片為證才算真啊!”
“我偷偷拍了一張那個男的側面照,不敢拍正面,怕被發現。”
估計那女生翻出了照片,那些人看到後發出一陣興奮地尖叫。
“真的耶!看側臉真的挺帥的。”
“這冷峻的側臉,啊~~~,好有霸道總裁範。”
“早知道我們就早點來了,居然錯過了。好可惜!”
“對呀!”
兩個後到的女生惋惜。
“嘿嘿,他們出去吃飯了,那個男生應該還會送她回來。”
“真的嗎?……”
“……”
安笙無語,覺得自己有必要打斷一下他們。
看到突然站在門口的安笙,三個女生驚訝了一下,還是一開始跟安笙先碰到的女生先反應過來。
“你吃完飯啦?”
“對呀!”安笙臉上挂着微笑。
“我們剛剛談論的話你都聽到了?”
安笙點點頭。三個女生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不過一個女生則大膽地向安笙打聽,“聽說你男朋友今天送你過來呀,還幫你收拾東西,很貼心啊!”
“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跟我同校的好朋友,今天和我一起來學校,幫我忙而已。”安笙澄清。
“啊?他不是你男朋友?”拍到照片的那個女生驚訝。
安笙點點頭。
“他幫你又是搞衛生又是整理東西的,什麽都幫你做,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呢?他這麽帥,我當時心裏還興奮了好久。”畢竟男俊女靓,他又幫她做那些瑣碎事,任誰見了都會誤會。
安笙不知道接什麽好,只得微笑。
“啊~你朋友好好啊!連衛生都幫你打掃?”另一個女生欽羨道。
“我家人沒來送我。他人很好,就會比較照顧我,幫我忙什麽的。”
“哦~,原來這樣。也是啦,這麽多事如果只靠一個人搞的确挺累的,有個人幫襯會比較好,我父母就是放心不下我送我過來的。”
……
當晚,水寒墨便打電話過來問情況,安笙不敢告訴他是林簫送她過來的,只得說一切都好。兩人簡單說了一下話,水寒墨知她第一天很累,很快就讓她去休息了。
入學第三天,學校開始軍訓。早聞大學軍訓的令人膽寒的內容,在太陽底下暴曬站軍姿半個小時不準動,教官花樣百出的懲罰……然而經歷過,才知其中的酸甜苦辣。
早上還沒到六點,就要起床出早課,不能遲到,遲到就要做十個俯卧撐。一天的內容,站軍姿,高擡腿操,踏正步。不多,但是其強度訓練能把一個生龍活虎的人弄得奄奄一息。此刻安笙才知道,之前水寒墨剛訓練時,能一天給她一個電話,是多麽有毅力的一件事!
“今天訓練怎麽樣?有沒有比昨天輕松。”
“還是累,不過還能熬得住。”就是今天做錯了一個動作,被教官揪出來單獨訓練了一下。安笙看了一眼自己曬得脫皮的手,沒說話。
“晚上沒事時早點休息,別磨蹭得太晚。去訓練前要塗防曬霜,我查了你們那邊的天氣,這幾天都出太陽,還持續高溫。訓練完後,去喝點綠豆糖水降降火,平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