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的救贖第 22 章 墳前的彼岸花

第 22 章 墳前的彼岸花

王鑫憶是死在家中的,報警的是王家的鄰居。

蘇亦林他們趕到王家的時候,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報警的那個鄰居告訴蘇亦林,她是聽到一聲驚叫聲後跑過來的,過來後就看到王鑫憶跪在客廳裏的死狀,于是趕緊報警了。

正在哭的人是王鑫憶的媽媽,她下班後回到家,一開門就看到這樣的情況,先是愣住了,接着就大哭不止。馮子月将她扶到一旁安撫,蘇亦林等人則是圍着王鑫憶觀察。

和前兩個人不同,王鑫憶雖然也是跪着的,但并沒有十字架架着,而是用一條凳子支撐着身體,并且,她的嘴巴也沒有被縫上。在凳子下面壓着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內容依舊是那一句話:這就如罪是從一人入了世界,死又是從罪來的,于是死就臨到衆人,因為衆人都犯了罪。

蘇亦林蹲下來,仔細觀察王鑫憶的臉,發現她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眼睛還大睜着,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甚是吓人。

原先安排着保護王鑫憶的那個警員聽說她死了後非常詫異,他們并沒有看到有可疑的人進去過王家。

“隊長你看。”成龍翻了一下王鑫憶身上的衣服,從她的口袋裏掏出一塊手表。

蘇亦林拿過手表之後,想起司馬路遙告訴她的,韓英曾經應該是戴過一款手表。

“隊長,兇手應該是從窗戶爬進來的,空調上面有個腳印。”周睿喊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地從窗戶中下去,采集空調上面的腳印了。

王家是住在二樓,因此就算想要爬上來也不會太難。但蘇亦林奇怪的是,如果兇手從窗戶爬上來,王鑫憶要是看到了,肯定會害怕得大叫的吧?但在外面守着的警員說,并沒有聽到裏面有大動靜傳出來。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什麽?”沈紹烨蹲在王鑫憶身前,将她被綁在一起雙手合十的手掰開,從裏面拿出一朵彼岸花,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片花瓣。

“玫瑰花瓣?”馮子月拿着花瓣仔細看了看,放在鼻尖聞了聞,“是玫瑰花的花瓣啊,是兇手不小心放進去的嗎?”

這次兇手的殺人手法,貌似有點變化了啊。

一聽到玫瑰花三個字的時候,蘇亦林全身就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紹烨擡頭,看到蘇亦林臉色慘白,放在兩側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整個人似乎還在發抖。他一皺眉,站起來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喂,你怎麽了?”

蘇亦林驚了一下,轉頭看看他,又看向馮子月手裏的那片玫瑰花瓣。她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血液似乎在不受控制地到處流竄,她産生了一種沖動,想要上前去拿過那片花瓣狠狠蹂躏,她甚至還有種想要殺人的感覺。

蘇亦林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沈紹烨覺得她不對勁,又問了一句:“怎麽回……”還沒說完,她一把推開了他,快速地跑了出去。

“喂——”沈紹烨急忙追出去,一邊追一邊奇怪,這女人不會是突然來大姨媽了這麽怪異。

蘇亦林漫無目的地往前跑,她不知道想跑去哪裏,只知道應該離開那個地方,不然她會無法控制自己的。

過馬路的時候,她都沒去注意前面的路燈,直接跑了過去。

沈紹烨在身後看到她竟然闖紅燈,那一輛輛車擦着她的身體呼嘯而過,害得他吓得心跳都快停了,忙加快了速度。

大概又跑了十來分鐘,蘇亦林似乎是跑累了,終于停了下來,站在一邊喘氣。

沈紹烨也累得夠嗆,但還是抓住她不讓她繼續跑了。

可他的手才抓上她的胳膊,就被她抓着後一個後肩摔摔了出去。

“哎喲,我的屁股——”沈紹烨根本沒有防備,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脾氣也上來了,站起來後沖着蘇亦林大吼,“你幹什麽呢,發瘋啊?”

蘇亦林後退一步,似乎對他很是警惕。

可偏偏她後退一步,沈紹烨就前進一步。

“滾!”蘇亦林沉着臉對他吼了一句。

“滾毛啊滾!”沈紹烨火了,“有種別偷襲,本少跟你正經打一架,看誰比較厲害。”說完就上前要去抓她。

蘇亦林眼眸一沉,就和他動起了手來。

雖然蘇亦林身手很好,但沈紹烨也不差,尤其自從當了警察之後,因為不想總是被壓着,所以近段時間他還挺刻苦練習的,因此功夫又有進步。加上蘇亦林怎麽說都是女人,在體力和力氣上如論如何都無法比得過男人,沒大多功夫,已經落了下乘。

沈紹烨将蘇亦林緊緊地圈在懷裏,他心裏疑惑,到底是什麽刺激到了她,讓她如此失去理智和控制?

正當他走神的空檔,蘇亦林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疼得他大叫了一聲松開了手,接着膝蓋被踢了一下,後背也被襲擊了,重心不穩再一次摔在地上。

“你……”沈紹烨氣得回頭,但當看到蘇亦林的表情後噤了聲。

她似乎很無措,眼神中還有疑惑和不解,然後,她蹲了下來,雙手抱住雙腿,将頭埋在雙腿間,顯得十分無助。

沈紹烨的心一下就軟了,莫名的就覺得心疼,忍痛站起來走到她身邊。

剛想說點什麽安慰她的時候,就見她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跟對方說了個地址之後就挂斷了,然後又對他說:“走開。”

沈紹烨這個氣啊,這女人到底怎麽回事,一會兒失控一會兒正常的?不會被鬼附身了吧?他沒再說話,當然也沒走開,而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

大概二十幾分鐘後,就有人過來了。

來的是一個男人,大約三十來歲,長相十分儒雅斯文,氣質很溫潤,看着還有些眼熟。

他看到蹲在地上的蘇亦林後,眼中滿是心疼。他走過去,輕聲地叫了一聲:“亦林。”

蘇亦林擡起頭,眼睛濕漉漉的,有點迷蒙有點無措,對着他伸了伸手。“晨軒。”

古晨軒将她抱了起來,她順勢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前,像是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了依靠一般。

古晨軒對沈紹烨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抱着蘇亦林走了。

沈紹烨看着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感覺自己的心有點疼,還有點悶,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似的。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蘇亦林這麽依賴一個人。

第二天再見蘇亦林的時候,沈紹烨發現她又恢複成了那個有點冷有點傲又幹練精明的女強人形象,似乎昨天見到的那個她只是他出現的幻覺一般。

沈紹烨沒有去問她昨天她到底怎麽了,每個人都會有秘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不可被人觸動和提起的過往,除非是本人自願,不然誰都不應該過問。

特案隊的其他人也都非常默契,一律沒有問蘇亦林昨天為什麽會突然跑了,依舊認真地先讨論案情。

“隊長,我們昨天查到,王鑫憶曾經和何欣蓮是挺好的朋友,但不知為何剛上初二那會兒就鬧掰了的樣子,我問過他們班的學生,有人說是因為王鑫憶跟別人說何欣蓮的壞話被何欣蓮聽到了,所以就絕交了。對了,我還打聽出一件事情,有個女生告訴我說,郭俊奇曾經和何欣蓮交往過一段時間,但很快分手了。”馮子月将查到的消息彙總後對蘇亦林說。

蘇亦林正在整理這三起案件的資料,她将郭俊奇、韓英和王鑫憶的死亡照片都擺在一起,看了一會兒後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兇手的手法越來越溫和了?”

她這突然一問,其他人都一愣,然後開始看照片。

的确,郭俊奇死的時候腦漿都崩裂了,而且衣服被人剝了,後背還用小刀刻了字,但韓英并沒有被刻字,王鑫憶更是連嘴巴都沒被縫起來。這是為什麽呢?

“從兇手對郭俊奇等人的作案手法上來看,很明顯是一種報複行為。而那句話也說明了,是因為他們犯了罪,所以需要以死來贖罪。那麽,是什麽罪呢?”蘇亦林擡頭看了一圈,當看到沈紹烨的時候,下意識的回避了他,接着說,“人的嘴能做什麽事情?說話吃東西是不是?兇手肯定不會因為他們吃了什麽東西要縫上他們的嘴,唯一的可能就是,曾經他們說過不該說的話,或者是罵了人,讓兇手産生了怨恨之意。另外還有彼岸花,彼岸之花……”

蘇亦林頓了一下,接着沉默了幾秒鐘,突然站起來說:“我們去何欣蓮的墳墓那裏看看。”

何欣蓮是葬在公墓裏的,她死的時候才十四歲,因此墓碑上的內容非常簡單,除了一個名字和生卒年之外其他就沒了。

當特案隊的人走到何欣蓮的墓碑前都愣住了。只見她的墳墓周圍都種滿了彼岸花,而且奇怪的是,彼岸花都開得很好,一朵朵紅色的花朵顏色十分鮮豔。

蘇亦林上前,摸了摸彼岸花的花瓣,發現花瓣十分飽滿,而且上面還有水珠。

“奇怪,這個季節有露水嗎?”馮子月看到水珠很詫異。

“不是露水,”蘇亦林說,“是有人來澆過花。”

周睿剛才去了墓園的門衛那裏,回來後他說:“那個門衛說,早上來過墓園的人不多,但其中一個他認識,是何欣蓮的母親。他說何曉燕雖然瘋瘋癫癫的,但是對女兒是真的好,最近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來墓園。另外他說,還有一個年輕人也經常會來墓園,但來看誰的他就不知道了。今天早上那個年輕人也來過。”

蘇亦林想了想,說:“去找何曉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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