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一躍而起,截住了飛出來的籃球。
“一個人打多寂寞,有人對打才好玩,我陪你。”說完,風南瑾就帶走了球。安笙見狀,緊随其後。
雖說安笙籃球技術是不錯,可是跟風南瑾這個一米八高,籃球從小打到大的男生比,安笙還是差了一截。安笙幾次想截球都沒能成功,由今天的情況看來,林簫以前跟她打球的時候是有多讓着她了。
“看來你籃球蠻厲害的嘛!”打完球後,兩人一起去食堂吃飯。
“這不算什麽。”風南瑾心裏有些小得意。“你的球技才真是不錯,很少有女孩子打球像你那樣好。”
“呵……你說笑了。其實有好些女孩子就打得比我還好。我在校籃球隊的招新比賽上就見過不少。”
“是嗎?”風南瑾挑了挑眉,以為她在擔心招新比賽的事。“憑你的技術,我覺得你進籃球隊是不成問題的。如果你擔心,我表哥是籃球隊的隊長,我可以讓他幫你說說情。”
安笙嘴角緩了緩,婉轉地拒絕,“不用了。其實我不是擔心這個。”
“那你是……”
“沒什麽。”
“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但也只限于朋友。”
風南瑾的笑容僵了僵,正巧這時,兩人遇上了有事來找安笙的林簫。安笙只得先走。
“不好意思,我朋友來找我有點事,我先走了。你去吃飯吧!”
風南瑾看着兩人走遠的身影,嘴角升起一陣青澀的苦意。原來他的企圖是這麽容易就被看穿。安笙知道自己背後可能有一道目光正注視着自己,但是卻沒有回頭。說清楚點,對誰都好,她可不想來到大學後因為其他什麽人影響到她和水寒墨的感情,也不想被人說成那種綠茶婊。
時間慢慢向前走。在經歷了吃喝玩樂荒廢了一段時間後,大家似乎已經适應了大學的生活模式,變得越來越宅。大學生活閑散得很,如果沒有加入社團什麽的,除了上課,還有大把的空餘時間。安笙進了校籃球隊,每周都要集訓四次,閑着的時間倒沒有特別多,但是也不少,于是周末有空便去做兼職。而宿舍的其他三個女生,葉芩進了青協的外聯部去歷練,程晴晴進了文藝部,而楊恺,遵循着大學生活就是拿來揮霍的原則,宅在宿舍看小說。大家的生活都按照自己的方式過着,倒也充實。安笙也對目前的大學生活沒什麽不滿,除了會經常想念水寒墨。水寒墨加入了校學生會的組織部,學生會的工作很忙,特別是組織部這個部門,學校大大小小的活動都要參與組織,忙得很而且水寒墨還做了兩份長期兼職。經常兩人通電話時,都還是他工作或兼職的時間。為了盡量不影響他的工作,安笙只得自動将原來定的一天一次電話改為兩天一次。
挂掉電話後,看着手機屏幕,水寒墨嘴角扯了扯,又重新投入到策劃部遞過來的策劃書中。學校最近要組織一次跟外國學校的交流活動,組織部人員都在為這個活動忙着,這已經是策劃部交來的第三份策劃書了,部長要求大家回來看,明天會議要統一讨論。
忽然間,宿舍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水寒墨看了看時間,沒反應,繼續看策劃書。張嘉佳見狀,只得去開門。
“呵呵……嘉佳,謝謝啊!”劉沁看見開門的人,不免失望,但還是笑着把手中的宵夜遞上去。
“你拿回去吧,阿墨不會吃的。”
“寒墨忙社團的事忙到這麽晚,肯定會餓的。你就幫我拿給他嘛!他餓的時候肯定會吃的。拜托啦!”
張嘉佳沒法,只能接過。剛合上門,外賣還沒擱下,沈離伸手便拿走了。
“你……這是送給阿墨的。”張嘉佳不滿。
“唉~,有什麽關系,阿墨又不吃,放着也是浪費,還不如給我吃掉。我打游戲正好有點餓。”說完,沈離便開吃了。
張嘉佳看了眼無動于衷的水寒墨,嘆了口氣,也不再理。反正又不是送給他的,只是可憐劉沁最近還天天這個點專門爬上六樓來送宵夜,害他都不敢告訴她真相。
盡管兩天一次電話,但很多時候,她打過去,水寒墨都在忙,安笙只能自覺地不再打電話,只等水寒墨有空的時候再打給她。為了轉移注意力,安笙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學習和兼職,也讓自己忙起來。
安笙周末去做了一個琴行的兼職,長期的,每天9點開始上班一直上到下午6點,一個月1200元一個月,薪資不錯,不過工作量也大,平時老板不在的時候要顧店,要做好樂器的清潔衛生,給顧客挑中的一些需調音的樂器校音,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話,送貨的時候需要跟貨或直接送貨。不過幸好,這裏有個跟她做兼職的師姐。因為這份工作大部分時間還是很清閑的,兩人可以說說話,不至于無聊。師姐是社會系專業的學生,叫韓涵,長得大方漂亮。在安笙還沒進店的時候她就已經在琴行做了,也是因為她忙不過來,所以老板才想要招多一個周末兼職。因為工作關系,兩人漸漸熟識。不過,安笙覺得師姐好像近來心緒不高,常常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安靜的午後,太陽暖洋洋地灑在香樟樹上。此時,若是靜靜地坐在搖椅上看書,喝完一杯咖啡,這該是多麽惬意的事情!送走挑到好琴後心滿意足的顧客,安笙忍不住偷了個懶,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到樹下的搖椅,不由得幻想出這個情景。忽然,店內傳來一段鋼琴曲。安笙回頭,便看見韓涵坐在鋼琴前的小凳子上,青蔥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漂亮地翻飛。
“師姐很喜歡彈鋼琴呢!”經常見她在店裏彈。
安笙搬來個小凳子坐在她旁邊,聽她彈曲子。聽了一會兒,也擡起十指,落空地在琴鍵上舞動着。
“你也喜歡彈鋼琴?”
一曲彈完,韓涵看着玩心重的安笙,
“沒有,只是以前經常聽別人彈。”安笙放下十指。
韓涵失望,随即又笑了笑。
“他以前也像你一樣,喜歡在我彈琴的時候在一旁舞動十指,卻從不落指。明明就是玩心很重,卻說喜歡聽我彈鋼琴。”
“可惜……我現在再也彈不了鋼琴了。”
韓涵攤開十指,蔥白的玉指纖纖,可是右手手腕處,卻留下了一條明顯的疤痕。
“師姐的手……?”
“車禍的時候手被軋過,傷了筋骨。”
“所以不能彈鋼琴了嗎?”
“嗯,醫生說,不能再經常彈鋼琴了,否則就會把手掌的筋帶傷壞,整個手都不能動了。”
看着仿佛依然十分康健的十指,卻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靈活地翻飛了。這樣想着,韓涵的眼眶逐漸濕潤。
原來如此。安笙看着她的十指,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呵……我怎麽跟你說起這些了。真是的。”韓涵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
正巧此時有客人進店,安笙不能再安心聽故事,只能先去招呼客人。
——
下午5點,準時下班。看着老板給琴行落了鎖,安笙跟韓涵準備走出這條小街去外面搭公交車。
“安笙,今天你自己先搭公交車回去吧,我想走走路。”
“走路?師姐準備走回學校嗎?”安笙訝異,這裏離學校有5個站,說近嫌遠,說遠嫌近。
“嗯。”
安笙看着路邊漸行漸遠的女孩,那黃昏裏落寞的孱弱身影,不知怎麽的,心中劃過一抹心疼。看了眼公交車來的方向,空無一車。安笙整理了一下背包,快步往回校的方向追去。
“師姐,恰巧今天我也不想打公交車回去了,我們一起走。”
韓涵放慢腳步,快速擦掉淚水的痕跡。
“師姐,你怎麽了?”安笙看着她,沒想到她情緒那麽不對勁,趕緊從背包裏抽出紙巾。
“我沒事。”韓涵搖了搖頭,撇過頭不想讓安笙看見臉上濃重的淚痕。
恰巧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安笙看着她對着手機猶豫了一會兒,仿佛下了很大決心才摁下接聽鍵。
“喂~”
韓涵走得比較前些,應該是不想讓別人聽到通話內容。安笙落後幾步跟着,沒有湊近去聽,只是過了一會兒,便看見她握着手機的手緩緩下垂。
“師姐……”安笙走上前,只看見她不躲也不避地流淚。她難過的神情讓安笙不敢問原因,只是一邊跟着她一邊默默地給她擦拭眼淚。或許是失戀,或許是家裏人遇到了什麽不幸的事吧,所以才會這麽難過。
從默默流淚到抽泣到捂嘴悲恸哭泣,安笙都沒出過聲,只是默默地陪着。寒風越來越冷,天色越來越黑,這一路不是熱鬧繁華的地區,稍有行人經過。安笙搓了搓凍僵的手指,牽住她的手提議。
“師姐,我們打車回去吧!天冷了,這裏離學校遠。”
見她不出聲,沒什麽反對的跡象。安笙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等公交車可能要很久,這個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關鍵是離公交車站還有好一段路要走。
回到學校,想着兩人肚子空空還沒吃晚飯,安笙又拉着她進了一間面館,要了兩碗蘭州拉面。
韓涵回神時,就見老板端來兩大碗熱氣騰騰的拉面,面上的配菜很豐富,安笙特意讓老板加了料。
“最近經費緊張,兼職還沒發工資,吃不起更好的了。師姐将就下。”
看着這碗熱面,不知不覺地,眼裏的淚水又掉了下來。看着她的淚水,安笙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說我們走得越來越遠,生活越來越不同,越來越不合适,有很多東西都要重新考慮。剛才還打電話過來,說要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可是我們都已經在一起六年了,有什麽不合适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呀!我知道他其實是在找借口避開我。上了大學後不久,他對待這段感情的态度就在逐漸冷淡,在學校經常是見不到人,約他出來也說沒時間,忙忙忙,都是以忙為借口。不過,以前他起碼還會做做表面功夫,而現在,他是直接不想維持了。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來到大學後見到更多的女孩,所以他後悔早早地綁在了我身邊,想離開了?”
“怎麽會?”安笙盡管心裏也是如此猜測,但是口上仍在安慰。“或許是他真的有事在忙呢,畢竟在大學加了社團的人都是比較忙的,特別是那些參加了三四個社團的人。”安笙安慰。
“不是的,他是推辭還是真的有事,我可以感覺得出來的。”韓涵搖了搖頭。“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安笙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韓涵深吸一口氣,止住泛濫的情緒。
“謝謝今晚有你陪着我,真的很謝謝你。”
“這沒什麽啊,反正我現在也是一個人。”
“吃東西吧,吃完我們回學校。”
經過那一晚,安笙算是正式交到了社會系師姐這個朋友。在琴行有什麽事,她都會幫忙幫襯着,而安笙也知道了她的故事。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上大學以前喜歡并且擅長彈鋼琴,準備高考後報讀藝術院校,卻因為一次車禍手掌被軋過,從此與鋼琴無緣。跟男友報讀了現在的學校,男友卻在上大學後開始疏遠她。現在,兩人談了六年的愛情幾乎是走到分水嶺。
這是安笙預測到的結局,忽然她自己也有些害怕。此前她也一直聽說過男生上了大學後眼界寬了,見識到了更多的女生,就容易變心。可是身邊沒有這些事例,安笙也是聽聽就忘了,如今有個真實事例就發生在自己身邊,她怎能不擔憂?同一個大學上大學後都有可能會分手,更何況是不同城不同校的。想想近來水寒墨的來電越來越少,就算是忙,應該也不會忙到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吧?如此被忽略冷落,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從心中升起來。
“想打給他就打吧,你都抱着這手機一早上了。”安笙回神,看着鋼琴上一上午都沒有震動過的手機,有些發愣,今天是周六,難道也沒時間。
韓涵見她沒動靜,直接把手機塞到她手上後離開。
“喂……”撥通手機,安笙語調轉為歡快。
“喂,安笙,我在外面跟商家談場地,沒有空,我晚些再給你電話。”
“哦……好。”
看着挂掉的電話,安笙有些出神。
“怎麽?他怎麽說?”
“他說……現在在忙,說晚點再給我電話!”
難得主動打一次電話,就這樣被挂掉,安笙心裏多少有些失落,但是又不得不在心裏安慰自己——他本來就忙,沒空接電話很正常。
“那就晚點再聊啊,別不開心了,高興點。”
“可是……我總感覺有些不安。近來他的電話少了好多,我感覺我都快要被忽略了。韓涵笑了笑。
“雖然師姐提醒你要防着,可是你也不要太敏感。畢竟不是所有的男生都那麽壞的,還是有好的。而且你不是說了嘛,他參加了社團,又要做兩份兼職,忙點也正常。”
韓涵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相聚
“看來是我帶給你的負面影響太大了,讓你總是胡思亂想的。”
安笙無奈地搖搖頭,深嘆了口氣,希望只是她想太多了吧!況且是她自己跟自己說過沒事盡量不要去打擾到工作的他,所以她又怎麽能介意他不經常來電呢?安笙這樣安慰着自己。
交流活動忙完後已經是一個月後了,現在是12月中旬,學生會工作已經進入尾聲,馬上就要結束然後迎來考試月。水寒墨終于有時間清閑下來,打開手機查看這一段時間的來電記錄,她的來電基本為零,剩下的都是他撥出去的電話。水寒墨心裏升起一股不舒服,盡管他知道她可能是體諒自己工作繁忙,所以才沒打電話過來。
思忖良久,水寒墨撥響了電話。音樂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
“喂,是我。在幹什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在籃球訓練啊,怎麽啦?”安笙躲進餐廳廁所,以免經理看到她偷懶。
“為什麽你們最近要籃球訓練,現在好像沒什麽運動類的活動要舉辦吧,還訓練到這麽晚!”水寒墨納悶,每天晚上八點的時候打給她時都說在訓練籃球。
“不知道,隊長說要我們打好基礎,為春季賽做準備。”
“你們隊長真是神奇。”他還沒見過這麽早就開始準備來年春季賽的。
“嗯嗯,還有什麽事嗎?沒事我挂了哦。”
“沒有,只是想問一問你,這個禮拜六,你要來我這嗎?”
今天是周四,後天就是周六了,他生日的日子。安笙暗自偷笑。
“禮拜六啊,或許有空吧,到時我再看看時間。好了,不跟你說了。隊長殺過來了。”
安笙挂了電話,出去幫忙上菜。其實籃球訓練已經停了一段時間了,她現在周一到周五晚上是去餐廳做兼職服務員。如果換做以前,安笙肯定不願意做服務員的工作,時薪少又累,做一晚上都不夠她去酒吧駐唱表演一個小時賺的錢。不過,因為那個重要的日子馬上就要來了,而現在又暫時找不到其他可以賺錢的渠道,安笙只得熬着辛苦去做。剛剛沒有告訴水寒墨她晚上去做服務生,一方面是不想讓他知道她的辛苦,一方面也是不想讓他擔心。他一向反對她晚上出來做兼職。
水寒墨看着黑掉的手機屏幕,深呼了口氣。都不知道她是真的忘記還是假裝忘記後天是什麽日子了,早知道他剛剛就挑明好了。
梁博看見水寒墨打完電話後又對着手機嘆氣呼氣的,便知道他剛剛是打給誰了。忍不住打趣,
“怎麽?打給女朋友她不理你啊,一臉陰郁的樣子。”
這話引起了其他兩人的注意,張嘉佳和沈離都放下手頭上的東西,一臉沒安好心地看着水寒墨。
“哎~,堂堂系草,有人追你你不要,非要捧着就着這個山長水遠的女朋友。都搞不懂你是怎麽想的?”沈離搖頭,衣服我看不透你的樣子。“要是我,肯定是兩頭一起抓,校內一個,校外一個。多好啊!”
“怪不得你現在還沒找到女朋友,你這種花心蘿蔔,找得到才有鬼嘞!”張嘉佳嗆聲。
“幹嘛?想一想都不準哦!”沈離翻了個大白眼。
“不過說真的,要是現在有個不差的姑娘在追我,而原先那個又不怎麽處的好,我肯定是選現在這個。畢竟,戀愛這東西啊,距離太遠,真的不大好。”
張嘉佳看了眼水寒墨,見他好像臉色不大好,不由得打圓場。“要我說啊,阿墨的女朋友肯定是樣貌,智商,才情都比劉沁好太多,所以阿墨才看不上劉沁。否則,阿墨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孰好孰壞。”
“對啊,對啊!”梁博也幫忙收住話題。“我們還是來說說阿墨生日怎麽過吧,阿墨,你想怎麽過?”
“不知道,目前還沒有确定的計劃。”
“你該不會是想跟你那女朋友慶祝吧!”沈離不知為何此時腦子又“靈光”了,聯系到他打完電話後的反應。
“她之前說要過來給我慶生。”
“那現在呢?”梁博接口。
“不知道,看她時間吧!我去洗澡。”說着,水寒墨拿了衣服直接進浴室。
張嘉佳和梁博兩人面面相觑,最後一致看向始作俑者。沈離被兩人的目光看得發憷,摸了摸鼻子,不知所以,心虛道。
“你們看着我幹嘛?”
——
周六一大早,安笙踏上開往S市的火車。早上,水寒墨一起床便收到了安笙發來的讓他去接車的短信。乍一看到這條短信,水寒墨沒什麽反應。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爬起床,有條不紊但動作明顯匆忙地去洗漱。
突然間,陽臺外面傳進來一陣大的動靜。同宿舍的幾人被他的動靜吵醒,擡起身子看個究竟。
“阿墨,幹嘛呢?”
水寒墨從外面進來,“沒事,不小心碰掉了點東西,你們繼續睡。”此時的他已經穿戴整齊。
“要出門?去幹嘛?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去車站接個人,我先走了。”
水寒墨關上門,只剩宿舍內的三人繼續倒回去睡。
“怎麽突然間就過來了?也不提早告訴我。”
“想給你個驚喜啊!怎麽樣,突然間見到我是不是很開心?”
水寒墨低下頭,眼裏既是驚喜又是不知所措。“的确是驚喜。”
“傻瓜,我怎麽會忘記你的生日呢?”
昨天沒接到她打來的電話,他以為她真的忘記了,所以心情陰郁了一整天。而現在……一連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光,突然覺得今天的陽光都變得溫暖起來。
“你想去哪?”
“你決定就好,你今天生日。”
“那你先跟我回學校吧!今晚再出去。”
“好。”安笙搓着沒什麽溫度的手,跺腳驅散寒冷。沒想到S市的溫度這麽低,一過來變凍成了個傻逼。
水寒墨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拉她上了回學校的公車。回他學校的時候,安笙的手全程是被他的手包着的。
水寒墨還沒回到宿舍之前,張嘉佳,梁博等人便接到了通知,收拾好自己的生活區域,順便搞一搞宿舍衛生,待會兒有重要的人要來。幾個大男生迅速從床上爬起來,剛搞好了衛生,門就被敲響了。
沈離拖着個拖把去開門,給門開了一道口子,看見站在門外的安笙,有些愣住了,以至于忽略了安笙背後的水寒墨。
安笙看着門內這個拿着拖把的男生,也有一瞬間的怔愣,但臉上還是迅速綻開一抹微笑。
“你好。”
站在安笙後面的水寒墨一邊把門全推開一邊對安笙解釋,“他們剛剛在搞衛生,你不用太過介意他們,進來吧!”
這一推,安笙便看清了他們的整個寝室,當然,他另外兩個舍友也看見了她。安笙心裏驚呼水寒墨這一動作未免太過膽大。但還是大方地跟另外兩人打招呼。
“Hi,你們好。”
張嘉佳和梁博也迅速反應過來,“嗨,你好你好……”
沈離尴尬地咳了咳嗓子,放下手中的拖把,替自己解圍。
“我說得沒錯吧,他早上這麽心急,又讓我們爬起來搞衛生,那麽大陣仗,肯定是女朋友要過來,你們還不信?——真是的。”
張嘉佳和梁博對視一眼,互相翻了個白眼。他們什麽時候說不信了,剛剛好像說不信的是他吧!
這廂,沈離完全顧不上他們的眼神交流,笑呵呵地伸出手。“美女,你好。我叫沈離,沈陽的沈,離離原上草的離。歡迎來到我們7601寝室。”
這時,站在安笙後面的水寒墨直接上前把沈離的手打開,把安笙拉進宿舍。“他是張嘉佳,他是梁博。”
“我叫安笙。”
三人互相點頭,一時間都有些局促。安笙對着他其中一個舍友,微笑道。
“好巧,我認識個朋友他也叫張嘉佳,跟你同姓不同名。他名字的第一個字是家人的家,第二個字是你名字的第一個字。”
“是嗎?那真是巧。”張嘉佳撓頭。“不過我這個名字可能比較大衆,跟你朋友撞衫也是正常。”
兩人相視一笑。
“你是B大的吧,從B市過來肯定要很早趕車,冷嗎?”
“還好,就是我帶少了件外套。”安笙難得地幽默一回,三人看着安笙身上套着的外套,均是一笑而過。
一陣寒暄過後,幾人都識趣地找借口出去玩了,給兩人騰出私人空間。不用應付他們,安笙松了口氣,拿出換洗的衣物去洗漱。雖然冬天的時候擠火車不會出汗,但是熏在身上的煙味,劣質香水味和其他奇怪的味道卻讓人難以忍受,安笙不得不換一身衣服。
水寒墨心疼她搭車累,要她下午先休息,好好睡一覺,兩人晚上再出去好好慶生。安笙本來覺得這樣其他人會不方便回宿舍,不答應。但水寒墨一直說沒關系,反正周末他們平時都會在外面玩很久。安笙轉念一想也是,于是在他宿舍睡了一個多小時。
這廂,劉沁從中午就開始試今晚出去要穿的衣服。她昨晚就已經打聽清楚了,水寒墨生日他女朋友不過來。這可是她表現的好機會。試完衣服,洗個頭然後梳妝打扮,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過去了。趕在5點鐘之前,劉沁出門。
安笙醒來時已經是4點半了,快5點多的時候,兩人才出門。
安笙看着已過去的時間,忽然有種浪費了一下午的感覺。
“早知道就不睡覺好了,我感覺我又浪費了一下午。”
“反正不睡都已經睡了,浪費了就浪費了。”
“你這是什麽安慰?”安笙哭喪着臉。
“好了,別哭了,今晚我們再把時間補回來就好,我今晚不回宿舍,陪你在外面過夜。”水寒墨心情大好。
“這……”安笙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正在此時,一聲“寒墨”從後面傳來。
“寒墨”劉沁從後面追上來。剛剛走到半路就看到他離開宿舍,幸好趕得及時。
“你今晚有安排嗎?沒安排我們一起出去吧,我在一件意大利餐廳訂了位,幫你慶生。給,這是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劉沁笑呵呵地遞上精心準備的禮物,一臉慶幸,完全忽略了水寒墨旁邊的安笙。
安笙看着眼前這一幕,挑了挑眉,淡淡地望向水寒墨。
“她就是我跟你提到的突發情況。”
安笙恍然大悟,怪不得剛剛在宿舍時他提醒她說今晚慶生可能會遇到一些意外狀況,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是她一直在打擾我,我從沒喜歡過她,你別多心。”不管怎麽樣,遇上了就第一時間澄清,這是水寒墨一向的做事方法。
“我已經跟她說過我有女朋友了,她不聽。”
水寒墨沒有接過禮物而是第一時間向旁邊的人解釋,劉沁才注意到站在旁邊的安笙。看到水寒墨向她解釋的神情,劉沁漸漸反應過來,心裏有些受傷,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
“你就是寒墨在B大的女朋友。”
安笙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剛來沒多久就遇到情敵,她是該按兵不動呢還是按兵不動呢。
劉沁同樣是微笑,伸出手,“你好,我叫劉沁。”
安笙此時兩手插在口袋裏取暖。看着對方伸出來的手,良久,笑了笑,伸出手牽起旁邊的手,十指相扣地舉起。
“抱歉,他已經有主了,你的男朋友還是另找吧!我們還要出去,就先走了。再見。”
說完,安笙就直接拉着水寒墨離開。對于這些打不死的情敵,就應該這樣高調地宣告所屬權,讓她清醒地意識到,撬別人的牆角是多麽可惡!
水寒墨看着她牽着他向前的姿勢,有些回不過神。其實剛剛他剛想拉她走,但沒想到她竟然會牽他的手說那樣一番話。這……算是宣告所屬權麽?!想到這,水寒墨無聲而笑,笑容中夾雜着幾許甜蜜,多日來被“冷落”的失落感一掃而空,一種“被在乎”的強烈感席卷心窩。
遠處,躲在花叢裏看到這一幕的三人目瞪口呆,均被安笙擊退情敵的話語給鎮住。沒想到,系草的女朋友看起來斯斯文文,抗擊小情敵的時候居然這麽霸氣啊,一個十指相扣,寥寥幾句,就完勝花樣百出的對付情敵之法!而且關鍵是——水寒墨還笑了。看來系草是難逃女神的手掌心了。安笙不知道,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她在水寒墨的舍友心中地位就上升了幾個度呀。
這時,沈離忽然深吸一口氣,扣住了張嘉佳的手,舉起。
張嘉佳不知所以,看着沈離這副神情,不知他要幹嘛,懼怕地去拍打他的手。
“你幹嘛?放開……”
沈離完全不理,仍是自導自演地對着梁博道,“抱歉,他已經有主了,你的男朋友——還是另找吧!”
梁博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聞言,張嘉佳整個人都要炸了,忍不住大力抽出自己的手。
“媽的,放開我的手。”
這一動靜引起了遠處三人的注意,三人見藏不住,只好笑嘻嘻地走出花叢。
安笙本來拉着水寒墨已經走遠了的,看見這三人,不由得停下腳步。水寒墨看見居然是這三人,不由得作冷漠臉。從系草這冷冷的眼神,張嘉佳已經感受到那□□裸的鄙視了。盡管內心是崩潰咆哮的,但在安笙面前仍得撓頭傻撐着個笑臉,得說點什麽打破僵局。
“嗨……你們約會約得開心點啊,我們支持你,生日快樂!”
本來也語塞了的梁博和沈離立馬接上話。
“呵呵……對啊對啊,約得開心點,嫂子我們支持你。”
這兩個傻逼,張嘉佳內心快哭了,忍不住落荒而逃。
“那……我們先回去了,拜拜!”
“拜拜,拜拜!”
☆、訴相思意
三人這戲劇性的一幕,連劉沁看着也有些愣了。不過她注意力沒放在在他們身上,看着兩人十指相扣漸行漸遠的畫面,一種被打擊到的感覺油然而生。嘆了口氣,劉沁将精心準備的禮物扔進垃圾桶,回了宿舍。劉沁離開了一會兒後,一個男子經過垃圾桶,撿起被丢棄的禮物,用手帕擦了擦,放入袋子中帶走。
“快許願吧!”
蛋糕上插滿了點燃的蠟燭,餐廳的昏暗度恰到好處,看着燭光映在她的臉上,格外迷人。
“怎麽了?”
安笙見他只盯着她看而沒有下一步動作,不由得納悶。
“沒事,你坐到我這邊吧,跟我一起許願。”
安笙覺得今晚的水寒墨特別怪異,但是沒有問,乖乖地坐到他那邊。
水寒墨抓起她的手,将她的手合攏在中間,迅速許了個願,吹滅了蠟燭。安笙還沒來得及反應,蠟燭就熄滅了。
“哪有人這樣許願的?這樣會不靈的。”
“怎麽會不靈,只要你每年都陪我慶生就一定靈。來,吃蛋糕。”水寒墨切了一小塊蛋糕,親手叉起來喂給她吃。
“你許了什麽願?”安笙好奇。
“想知道?”水寒墨放下蛋糕。
“嗯嗯。”
“拍一張我倆熱吻的照片我就告訴你。”
安笙腦子當機了一秒,第一反應是,“你變了。”
“哪裏變了?”水寒墨順口一接。
“變壞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情侶間親熱不是很正常,我們以前也接過吻啊,我怎麽就變壞了?”水寒墨繼續逗她。
“可是你以前不會說要照片什麽的。你……是不是看了那什麽什麽片子啊?”
“什麽片?”
“就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日本動作片啊,比如蒼老師的。你舍友肯定有帶你看過吧!”
安笙炯得臉皮都要掉下地了,幹脆大大方方地說出來。水寒墨看她羞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忍不住大笑。
安笙覺得自己要羞憤至死,惱怒道。“你笑什麽?”
“我要是說我看過,你會是什麽反應?”
“沒什麽反應啊,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