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為公主裙下臣第 45 章 篝火 “李狗賊,李沒良心,李不是東西……

第 45 章 篝火 “李狗賊,李沒良心,李不是東西……

孟遠道和宋文南見魏長寧一尊貴之身尚且能躬身為士兵換藥,便自發的留下照顧傷員。

他們幾個人在房間裏來來回回,不覺也已經到了晚上。有些愛熱鬧的士兵早已跑過來催促,“長公主、孟将軍、宋參将篝火晚宴快要開始了,你們快些去吧。”

“長公主殿下,您快點去吧,您也累了一天了,兩位将軍也好好去休息休息。”傷員們催促着他們快些走,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平日裏壓根見不到的長公主和将軍會真的親自照顧他們一下午。

魏長寧看了看,這些傷兵有的傷了胳膊有的傷了腿,思索片刻她便說:“若有喜歡熱鬧的,便去看看。若是身體扛不住的,我待會叫人送了膳食過來。想吃什麽只管講,只一條,不準飲酒!”

“謝丞?”

謝丞提着劍自門後走來,他整個人陰沉沉的,見到魏長寧也只是點點頭。

“今晚長寧辦了篝火晚宴……”王缇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她最終還是拿着帕子踢他擦了擦額角的汗,“你若是累,便回去歇一歇。”

謝丞看着王缇憔悴的面龐,心裏頭多了些心疼。他将王缇攬到懷裏扯出一抹笑來,“沒事,我陪你去看看。”

“長公主,您快點去吧,弟兄們都在等着跟您敬酒呢。”周平從門外探出腦袋來,他手裏已經拿了一個烤羊腿,看來這宴會多半要開始了。

“殿下,今晚我們真的可以飲酒嗎”

“可以飲酒,只是不可多飲。”孟遠道負手而立,他淡淡道:“每個營只有五壇酒。”

周平撇撇嘴,但想想大戰在前還能喝點酒也算是不錯了,他一邊走一邊嚷道:“等戰事結束了,我一定要一醉方休。”

“長公主,長公主!”

剛踏入營地,便被營地裏一聲聲熱切的長公主喚了過去,孟遠道眼角含笑,頗有幾分揶揄的味道。

“大家聽說長公主絕色無雙又足智多謀,都想見見您呢。”

一向不茍言笑的孟遠道竟然也會開她的玩笑?魏長寧看着孟遠道,漸漸不壞好意地笑了起來。

“孟将軍還未曾娶妻吧?”她慢悠悠的說:“阿綏可是跟我提過好多次,要我趕快給她找個嫂嫂。”

“他們要敬酒了,殿下還是快過去吧。”孟遠道将她輕輕推到衆将士身邊,自己卻偷偷溜到一旁。

新兵年齡大多都是十七八歲,看見她也不害怕,喝過酒了便笑嘻嘻的談天談地。

“長公主是最大的公主嗎?”有些喝醉的便随随便便問了起來,這個問題剛問出口,便立馬被同伴堵了回去。

“長公主是皇帝的姐姐,哪裏有最大最小之分。”

都是年紀相仿的,有些膽子便更大了起來,笑嘻嘻的問:“長公主有沒有喜歡的少年啊。”

不知道為什麽魏長寧突然想起了李澄明,再閉眼腦子裏又出現了魏子明那張臉。

她自幼呗養于深宮,除了父皇和幼弟,魏子明是她接觸的為數不多的男子。

他隐忍克制,能将每件事情做的很完美。不得不承認,她很依賴他,依賴到覺得他出現在她的日常生活中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離去,她才醒悟,即便是生命,也沒有永恒。

後來遇見了李澄明,初見只是覺得他有一副好皮囊,又恰好有一雙和魏子明相似的眼眸。

李澄明和魏子明是兩種人,他驚才絕豔,公子無雙。他是清清淡淡的貴族做派,和入宮為奴的魏子明是截然不同兩種姿态。

李澄明太過于完美,完美到她只看了一眼便沉淪。

可他們也有相同之處,都一樣的隐忍克制。每當魏長寧望着李澄明泛着情思的眼眸,都想要好好問一問他,“李澄明,你究竟在掩蓋什麽?”

她太害怕失去,所以早早的便将自己的感情宣之于口,更甚至想要将李澄明牢牢掌握在手裏。可誰也沒想到,世事竟也會如此巧合,兜兜轉轉卻還是他。

“殿下?”

有人輕輕的在晃她的胳膊,魏長寧回了神,多日不見的袅袅出現在她面前。

她來不及多問,脫口便說:“他怎麽樣了。”

“他很好,溫香軟玉在懷,又剛剛被封了齊王,如今可是很得意。”

“你可別亂說!”霍廉将腦袋湊過來,他辯解道:“我家主子前些日子茶飯不思,日日盯着一把匕首,險些要将這匕首望穿了去。”

霍廉做出一副誇張摸樣,“我都怕主子哪天拿那把匕首了結了自己。”

“他這樣欺騙玩弄感情的騙子,早些死了也省得禍害別人。”袅袅冷哼一聲,對打感情牌的霍廉翻了一個白眼。

翻完她才想起來還沒有給魏長寧介紹,便極為粗魯的将霍廉拉至身前,“喏,李澄明身邊的狗腿子,姓霍。”

“拜托這位袅袅姑娘,我可是左思營少将軍好嗎?”霍廉對魏長寧作揖,咧着嘴笑了笑,“在下姓霍,單字一個廉。”

魏長寧沒理他,她對袅袅說:“你把他帶來幹什麽?難不成李澄明有了相好的便不要他了?”

霍廉還沒說話便聽魏長寧繼續道:“就算是不要,也別扔咱們這兒啊。”

得,八成是把火撒在自己頭上了。霍廉摸摸鼻子,默默承擔一切,誰讓他為李澄明兩肋插刀呢。他從袖子裏取出李澄明親筆提的書信,“這是我家主子對南山關的一些建議。”

魏長寧抽出紙,随意的揉成一團塞到袖子裏,嘴上還說:“他一個書生懂些什麽。”

他不懂那你幹嘛拿走紙條?

霍廉攤攤手,語氣頗為無奈,“他還給你寫了許多書信,都放在我包袱裏呢。殿下什麽時候有空也着人去拿了,放在我那怪累贅的。”

“看來齊王殿下還蠻閑的。”

“是誰啊是誰啊?這個叫什麽澄明的,是殿下什麽人啊”偷聽牆角的小兵們一臉八卦的在魏長寧和霍廉之間掃視。

袅袅呵斥一聲,“你們不喝酒啦!”她拎了酒壇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喝了酒。

“姐姐,這是我們的酒。”

一個營才五壇……衆人心疼不已,紛紛抱着自己的酒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我說長公主,您不怕這群士兵喝醉了魏曜趁機攻城啊”

魏長寧睨了霍廉一眼,“魏曜全部兵力都在漢地,沒有一日功夫趕不回來。”

行吧,霍廉踢踢腿,奔波好幾日他也準備找個舒服地方去放松放松。只是還未走兩步,卻被魏長寧攔了下來。

“你包袱呢?”

霍廉會心一笑,魏長寧冷聲道:“我只是查查你的身份,保不齊你就是魏曜的人。”

霍廉解開背上的包袱放在魏長寧伸出的劍鞘上,他給魏長寧一個我懂的眼神,便雙手背後慢悠悠的去找樂子了。

魏長寧粗略數了數有十幾封信,她冷哼一聲,這李澄明還真是有閑情逸致,都說了一別兩寬,還寫信做什麽。

她當日沒去刺上他兩劍已是極好的了。

“小主子怎麽不去喝酒?”袅袅端着剛要來的酒壇子,她晃晃悠悠的慢步走着,神情閑适。

“哎呦,這什麽啊?”袅袅伸手,魏長寧立刻躲開了。她将信封塞到衣襟裏頭,清咳兩聲,“不是什麽重要東西。”

“不是什麽重要東西你塞在裏頭?”袅袅眼角含笑,直勾勾的盯着她。她的目光盯的魏長寧有些心虛,于是她将袅袅往裏頭推了推,“你好好喝你的酒吧,他們可都想看看你這個大美人的舞姿呢。”

袅袅喝的有些多,将士禁酒,可沒人禁她的酒。

她站在原地轉圈,不禁想起了自己十七歲第一次登上花魁時候的樣子。那個時候她也站在衆人之中,周圍花團錦簇,也是這般放縱地喝着跳着。

“當年我的舞姿可是一絕。”袅袅哼了一聲,她雖漸漸隐于幕後,可這些年仰慕她名聲前來的不在少數。

只是觀舞人已不在,她這舞再跳也就索然無味了。

“有些人啊吹噓自己是京城大美人,還說自己能歌善舞。”霍廉走過來,睨了袅袅一眼,“可我瞧着就只有喝酒比較能了。”

袅袅最受不得激将法,何苦這個人還是霍廉。她扔了空空酒壇,抓着霍廉的衣袖便往篝火堆裏頭擠。

魏長寧回頭看見袅袅已經跳起了舞,她舞姿翩翩,如蝴蝶一般輕盈。場下人影攢動,歡呼齊聚,甚是熱鬧。連日戰争的陰翳似乎在這一刻都被熱鬧歡騰所驅散。

可惜熱鬧是他們的。

魏長寧回了房間站在窗前就着月色拿出衣襟裏的幾封信,月影重重,泛黃信箋上的字也被鍍上溫柔月影。她心中複雜,手卻是打開了信。一字一句往下念,都是些家常的話。

有早先寫的,囑托她“莫要貪涼”,也有近日寫的,卻是叫她,“天涼多添衣。”字句間,稀疏平常,好似他們親密無間,毫無嫌隙。

偏偏就是這樣平凡的話勾了魏長寧的心弦,她将信一封封整理好,心裏還在罵李澄明恬不知恥不識好歹。

她都已經說了一別兩寬那他還寫信擾她清淨做什麽?

李狗賊、李沒良心、李鬼話連篇……魏長寧狠狠地揪着窗邊野草,十分怨念的看着頭頂明月。

“殿下!太守府出了大事了!”清酒慌不擇路,竟然直接趴在窗子上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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